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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杯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Bart

    不顾手臂的疼痛,趁着刘辰东刀势已去,还未会还之时,庞英猛的蹬地,力至腰身传至刀刃,直刺那刘辰东的胸口。刘辰东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自然是躲避不了,受了这一刀,鲜血吐出之时,也是应着缓缓倒地。

    也不多看那刘辰东一眼,庞英抽刀,拿了块布擦干血迹,入了刀鞘,出门追逐林运而去。

    出了客栈,林运腿上已没了痛感,双腿飞奔,他不知道去哪,没有了亲人,没有了阿寿,没有了一切,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要一直跑,不跑,就会死。

    夜晚的京师没有了白天的繁华,不过毕竟是皇城,客家、商铺、酒楼此刻灯火阑珊。

    林运来到了一家酒楼背后的小巷子,靠墙坐下,回想着遭遇的一切,哭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一边东张西望的警觉着,怕被人发现,过了许久,便昏昏




第六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运也渐渐适应了石场的环境,每次放饭也跟着众劳工抢着而去,慢慢地熟知了周边的一些面孔,不过也没说上几句话。

    一日晌午,众劳工吃饭休憩之时,那叫老张的老者来到林运身前问道:“娃子,还不知道你叫啥”

    “我叫阿寿,”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世,为了忘记过去,也为了祭奠阿寿,林运答道。

    “我姓张,今年六十三,大家都叫我老张。”那老张说道。

    “张爷爷好。”

    “别叫我爷爷,你也叫我老张吧。听见你叫爷爷,我就想起我孙儿,说起来应该是跟你差不多大了。”

    “那好吧,老张,你来这石场多久了”林运也是几天没跟人说过话,便跟着老张聊了起来。

    “我啊,来了五年了。”

    “你也是被人拐来的吗”

    “算是吧,当时也是为了挣些钱财,看人招工就来了,谁知道来了便出不去了。”

    “出不去”林运不解的问道。

    “这片石场地势陡峭,这三面都是围起来的,矿洞那山后面就是悬崖,想逃是逃不出去的。”

    “那似管事这般欺压,就没人反抗过吗”林运问道。

    “听你这娃子说话,就知道你是读过书的,应该是开封的人吧要说这反抗也不是没有过,前两年就有一次,几个年轻力壮的劳工合起来把那管事打的头破血流的,结果管事那边带了几个拿刀的把那几个闹事的劳工杀了。后来他们为了防止有人再闹事,就尽收些小孩、老人,好管。”

    “开封这里不是应天府吗”林运诧异地问道。

    “应天府娃子,你是从京师来的好家伙,我还没见过京师的人呢,这里是开封府地界。”

    林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卖到这么远,想到此处该是那庞英决计也找不到的,稍感安慰,可又想到这今后的欺压生活便又沮丧起来。

    “娃子,别丧气,好好活着,兴许哪天天上打雷劈了这里,你便能出去生活了。”看着沮丧的林运,老张安慰道。

    林运听到这滑稽的安慰话,也只能苦笑。

    傍晚十分,林运躺在草席上,迟迟睡不着,周围劳工的鼾声此起彼伏,林运便出了大棚,看着月亮,回想着过往。

    “五毒教,黑衣人,庞英,还有那庞英口中的纪大人,”林运将这些名字牢牢记住,还有那不知去向的弟弟林双。

    次日,林运主动申请到矿洞挖原石,一是因为这里的劳工干的是气力活,可以吃的多一点;二则是可以锻炼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变的强一点。

    矿洞很深,至少三十丈,距离洞口二十丈处的洞壁右侧有一个几块碎石堵住的天然裂隙,只够一人通过的大小,据说裂隙的尽头便是悬崖峭壁。

    洞里的劳工,全是比自己高壮的少年,筋肉大都清晰可见,而且年龄不大,最大的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刚开始的几天,林运体力明显跟不上,光是挥动榔头都很费力,一会儿就要瘫倒休息,没少挨鞭打,不过为了活着,也只能咬牙忍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过半年,入了寒冬,林运也逐渐适应了矿洞里的体力强度。灰色单衣没变,不过外面多了一件长袄。

    半年多的劳作,让林运的力量增了不少。每日挖掘搬石,整个手臂都多了些筋肉,尤其是手腕手指,茧肉横生,均是粗壮了一些。

    一日,天降飞雪,众人依旧在矿洞劳作着,只是这寒冬腊月间,都显的有些倦怠。

    “啪!”一声鞭子抽打在林运身旁的劳工身上,那劳工顿时疼的吃紧,咬牙难耐。

    “动作快点!”那管事呵斥道。

    那劳工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管事又是皮鞭打来。

    “别打了!”林运叫道。

    那管事听到此话,便向林运也打了一鞭。正收鞭之时,那被打的劳工已是气火攻心,捡起一块石头砸向那管事。

    那管事被砸到脸上,疼的厉害,缓过之后,扔了皮鞭,拿起腰间佩着的大刀势要向那劳工砍去。林运见势不妙,连忙挥动手里的榔头,朝着那管事砸去。那管事眼里只看着劳工,哪里留意到林运这边,脑袋便被那榔头砸个正着。

    管事倒地,已然气绝。众人喧闹起来,其他的管事也都朝这边赶来。

    林运知道这下自己是跑不了了,继续待着恐怕性命要交代于此,便朝着那洞壁的裂隙奔去,快速的搬开裂隙前的两块石头,一头扎了进去。

    也不往回看,径直沿着缝隙往里赶着,叫骂声从身后而来,林运不停脚步,不时已到了悬崖边,没有半分犹豫,纵身跃下。

    “爹、娘、阿寿,我来找你们了。”

    。。。

    开封

    “爷爷,你快点儿。”一位身着素色棉袄的少年站在一辆马车前,对着挂着“芝心堂”牌匾的药铺大声道。

    “来啦来啦。”一位身着灰色长褂的老者应声而来。

    “你这么慢吞吞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啊。”那少年说道。

    “你急什么这不是有马车嘛。”那老者说着,便与那少年同乘马车而去。

    “爷爷,青冈岭离这有多远”少年问道。

    “不远,两天就到。”

    “那还不远。”

    “不远不远,比起京师,那是近的很啊。你第一次出远门,自然觉得远,等以后你长大了,天下你都去得。”

    “爷爷,京师好玩吗”

    “就知道玩,那药谱你可是记下来了”老者厉声问道。

    “早就记下了。”

    “光记住没用,爷爷这次带你去青冈岭啊,就是要让你实地去看看药材长啥样。”



第七章
    “爷爷,这治病不就是能治好或者不能治好吗怎么说看他的造化”少年问道。

    “邈儿,看来你要学的还很多。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药物只是个引子。就好比你划破了手,上了药,过两日,伤口愈合了,你说是你的手自己长好的,还是那药治好的?”

    “那自然是手自己长好的,”少年答道,略作沉思,问道,“就算手没敷药也能好,可毒药呢没解药可不能活”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却都有着所能承受伤害的极限。手伤可以自己痊愈,可手断了呢,便是再也长不出来了。这毒药好比那瘟疫,为什么瘟疫之下还有生还之人呢,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抗性有所不同。毒药过了量,若是没有解药中和其药性,便是也承受不住的。”

    少年点头称是,盼着眼前的林运能早点醒过来,几人便是坐着马车回了那开封去。

    “好温暖,是梦吗”林运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看清了周边的环境,这是一个温暖的屋子,银杏金漆的木床,柔软的花纹被褥枕头,床边摆着炭烤火盆,精致的细木家具,雅致的花草摆件,透过那窗纸感受到日光和煦,回想起家的感觉,沉浸在这梦般的景象。

    房门推开,脚步声靠近,那是一个阳光少年,正是那邈儿了。

    林运正准备动,却是全身疼痛传来,感觉到全身被束缚,林运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这不是梦,而是真实。

    “你醒了,别乱动,你现在可全身是伤。”见林运眼睛睁开,少年说道。

    林运想要开口却是喉如火撩,便不作声,只看着那少年。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那少年便出了门,过了一阵端了碗粥回来。

    “来,张嘴。”少年边说边舀了勺粥喂到林运嘴边。

    林运喝了那粥,忍着喉咙痛咽了下去。

    “我叫公孙邈,前几日和爷爷上青冈岭采药,发现你倒在崖底,就把你救了回来。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死人,还好我爷爷发现你还有口气。”说罢,又是一勺粥。

    “你是从山崖掉下来的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已经是全身筋骨断裂、关节错位了,还好我爷爷懂医,把你包了粽子。”公孙邈笑道,又给林运喂了一口。

    “爷爷说你能不能站起来全看你的造化,你可得挺住了,别让他老人家失望。”

    不觉间,一碗粥已喝完。

    “就喝这么多吧,喝多了反而不好,我出去帮忙了,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说罢,添了些炭火,公孙邈出了门去。

    林运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人相救,大难不死,心念感激之时,也不在意那全身的伤,安心睡去。

    到了晚上,公孙邈如约而至,喂了林运汤饭。如此往返数日,悉心照料,而这几日那公孙邈的爷爷公孙回、父亲公孙傅也时有来过。

    从他们的言语交流间得知那公孙回曾经坐堂行医,本想让儿子公孙傅传其衣钵,谁知那公孙傅一心扎进药材生意,置身行医之事外。孙儿公孙邈倒是对行医颇有兴趣,那公孙回便也不再坐堂,终日对那公孙邈言传身教,誓要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一日晚上,公孙邈来送饭,林运咽了一口,说道:“谢谢你。”

    公孙邈一愣神,说道:“你可以说话了,太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寿。”林运说道,对公孙邈他是信任的,不过为了逃避那京师之事,依旧用着阿寿的名字。

    “阿寿,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公孙邈说道,这个情景倒是跟当时林运问阿寿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了你多大我看咱两差不多。”公孙邈又问道。

    “我九岁了,你呢”

    “我八岁,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寿哥吧。”

    经过了种种遭遇,林运的心智已比同龄人成熟不少,看着公孙邈这般纯真,便想起了失踪的弟弟,多了几分亲切。

    “阿寿哥,你是怎么从山崖掉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是哪里人啊你的爹娘呢”

    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林运不知如何作答。

    似是见了林运的为难,那公孙邈说道:“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林运察觉到气力恢复了些,身上的疼痛了少了许多,不过依旧裹着“粽子”,便说道:“好多了。”

    “那就好,阿寿哥,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多动弹,这养伤啊,一定得静养。”

    “好,”林运答道,“对了,邈儿,这是哪儿啊”

    “当然是我家啊,哦,你是说这里是哪个地方是吧,这里是开封。”

    “真是谢谢你。”

    “你怎么又说谢,我只是给你送个饭,要谢你就赶快好起来谢我爷爷。”

    喂完了饭,公孙邈说道:“阿寿哥,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罢出门而去。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公孙邈每日都是悉心照看,交谈间两人也是相熟不少。林运只说自己父母被人杀害,自己已成孤儿,也不提那灭门被追杀之事。

    一日晌午,公孙邈和公孙回一同前来,拆了林运周身的布条木枝,让其试着下地行走。

    林运刚走一步,便不支倒地。公孙回连忙搀扶,查了关节骨头,置其在凳子上,说道:“阿寿啊,你还真是大造化,居然真的好了,我果然是神医啊。”

    公孙邈见到此时公孙回的好自矜夸,说道:“不是还不能走路吗,怎么说好了”

    “我刚才查了下阿寿的骨头,摸了脉象,全部都长好了,内脏也没有问题,此时不能走路,只是因为长久未动,一时间肌力不适罢了,过两日便好。邈儿,看到没有,你爷爷我还是有些本事



第八章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罢,林运双膝跪地,叩首而拜。

    “好,好徒儿,快起来,”那杜风逸扶了林运起身,说道,“想不到老夫孤身多年,今日得此爱徒,必将生平所学尽数相传。阿寿,为师不命你遵那侠义之道,为国为民,只要你不滥杀无辜,做有违天道之事,你可答应”

    “我答应。”

    “好,明日我便来寻你,教你功夫。你今日便好生休息,日后怕是要受苦了。”

    说罢,再议起那五毒教之事。原来公孙回是一个叫百药门的帮派中人,说是帮派,其实是一个由众多医者、药家组成的集会,旨在探讨药材药理、交流医学知识。与那五毒教素有比拼,只不过不比武功,只比药,一个毒药、一个解药。近日开封来的那几名五毒教之人,便又是来与百药门一比高下。

    次日,那杜风逸来寻林运,林运便辞了公孙邈,跟着杜风逸来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个靠着城边的小院,院子摆了许多大酒坛,想来那杜风逸也是爱饮之人。

    “为师师从燕子门,师承白云山,乃是我派第四十三代弟子,今日要传你的便是我派绝学‘燕子飞’。燕子飞讲求的是手脚有功夫、腰腹中间绕,学成之后,下可倒走房梁、飞檐走壁,上可疾步青山、爬岩攀崖,天下皆可去得。”

    “那不是像壁虎一样”

    “放肆!”说罢,杜风逸拿起手中的木条打在林运的头上。

    “这壁虎哪有燕子好听啊,况且这燕子本来就爱筑巢在屋檐之下,这门功夫多半也都用在屋檐之间,正应了这‘燕子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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