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

    何芷兰笑笑说:“您是天津站的站长，您说了算，我当然没有意见了！”

    “那就通知她吧，如海，你安排人去一趟，或者打个电话！”韩斌祥说。

    “这事还是让小白跟她讲吧，我现在不方便再出面了”沙如海有些为难的看着韩斌祥说。韩斌祥指了指沙如海说:“都是你自己惹得这些个破事，现在好，没脸跟人家见面了吧”

    “报告”门外金茉莉喊了一声，韩斌祥说:“进来”

    金茉莉推开门站在门前说:“报告站长，我没有找到花素臻！”

    “没找到那她能去哪呢”韩斌祥说着摆了一下手，金茉莉关门出去。

    “站长，要不我让他们先把那个刘有福送过来，关到咱们的牢房里！”沙如海看着韩斌祥问。

    “还关牢房里你就不怕再出一个夏天算啦，我看在那个仓库不错，挺好的，没人知晓更安全”韩斌祥说。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要不我去找找”沙如海又问。

    韩斌祥抬头看看墙上的




七十五、三堂会审
    “桥山，你就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了，没必要大喊大叫的，这事情也怪你，我走时怎么嘱咐你的，难道你忘了，我一再告诉你多留人，多留人，可是你呢，留下两个，其中还有一个是饭桶”沙如海看着王桥山说。

    王桥山点下头，用眼角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韩斌祥，只见韩斌祥脸色铁青，眼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中隐约透出一股杀气，王桥山不由得悄悄把脚往后退了退。

    “砰砰砰”突然三声枪响，站在沙如海对面的那个看守刘有福的特务一声未吭得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胸前汩汩涌出，眨眼间殷红了胸前一片。

    沙如海和王桥山甚至包括何芷兰等全都愣住了，几个人一齐看向韩斌祥，只见韩斌祥手中那支枪口还在冒着青烟，韩斌祥的脸上肌肉在跳动，韩斌祥慢慢把枪揣进口袋，摘下眼镜吹了一口气，回首拿起站在身后人的衣襟擦了一下眼镜片哪一点血迹说:“玩忽职守，这就是下场，我看以后在天津站还有没有人敢这样做事了！”

    王桥山吓得浑身发抖，他伸手拉住沙如海的衣袖扑通一下跪下去说:“队长，队长，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韩斌祥没等沙如海说话，先开口道:“你起来，我不会难为你的，叫你的人把死尸给我抬回去，我要作进一步的检查！”

    王桥山立刻爬起来喊道:“来人，把他两个抬回站里去！快点！”

    沙如海看着韩斌祥竖起拇指说:“有魄力，惩罚分明”

    何芷兰看看他二人小声说:“韩站长，你杀了那个唯一还能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的人”

    韩斌祥看了一眼何芷兰没说话，转身走出去。何芷兰十分无奈的摇摇头。沙如海看着她说:“何专员，我大哥就是这个脾气，即便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当面承认的！”

    “这是干我们这一行最大的忌讳，可是韩站长居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何芷兰跺跺脚说。

    “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不犯错误的，我知道他的脾气性格，这已经不错了，换做以前，老王的命也保不住了！”沙如海说着看了看何芷兰道:“你应该在刚才的那个场合说句话，也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情况了！”

    何芷兰用一种非常埋怨的眼神看着沙如海:“你这意思到怨起我来了你怎么不制止呢”

    “我你搞错没有他是站长，我是什么我是他手下的行动队长，何专员，你觉得我敢制止吗所以我说，刚才的情况，只会有你出面说话是最管用的，可是你呢，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了，我也真是服了！”

    沙如海说着看了看那些站在那不动的手下骂道:“还戳在干什么都他妈给我滚，滚回去！一群废物！”

    何芷兰看着沙如海骂手下，不由得轻蔑的一笑对海

    棠说:“开车回去！”

    韩斌祥坐在沙如海的车里脸上绷着紧紧地，沙如海上车后扭头看看他问了句:“回站里还是回家”

    韩斌祥沉默了好久才说:“回站里，事情不搞清楚回家能吃下睡着吗”

    沙如海也不说话，发动车子开了出去，王桥山带着自己的组员拉着两具尸体跟在沙如海后面一同回到站里。

    沙如海的车子刚刚开进大院，就看到花素臻手上拿着一个小包正要往外走，沙如海回头看着韩斌祥说:“大哥，臻姐在前面呢，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韩斌祥坐直身子看了看对沙如海说:“把车子开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沙如海立刻调转方向盘车子呼的一下窜过去，正好挡在了花素臻的前面。花素臻看着沙如海的车子拍拍机盖子喊着:“你疯了，想要轧死我老太婆啊”

    沙如海看看她没说话，韩斌祥推开车后门走下来，花素臻一愣看着韩斌祥说:“你也在车上”

    “这是要去哪呀”韩斌祥问。

    “回去呀，我能去哪诺大的天津城，出了这个大门我谁都不认识，你说我能去哪”花素臻看着韩斌祥说。

    韩斌祥笑笑问到:“你今天去哪了”

    “我去哪还得向你报告吗”花素臻看着他问。

    韩斌祥摇摇头说:“那倒是不必，我只是问问而已，对了，你晚点走，帮我看看这两个人！”

    “看什么”花素臻问。

    “死了两个，一个是站里兄弟，另一个是一个知情者，可惜被人灭口了！”韩斌祥看着她说。

    花素臻冷笑一声:“又是被人灭口的，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还是发生了”韩斌祥异常冷静平和的说。

    沙如海停好车来到二人面前，花素臻看着他大声说:“你刚才是要轧死我吗”

    “你问他”沙如海指了指韩斌祥，韩斌祥冷冷的说:“没人想要你死，只是请你帮个忙！”韩斌祥说着一回头指了指跟在后面进来的王桥山等人说:“他们把尸体抬下来了，我让他们送到停尸房，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吧?”

    花素臻点点头说:“好吧，那就去看看，你要来吗”

    韩斌祥点点头闪在一边，花素臻走在前面，韩斌祥和沙如海跟在她身后径直走向停尸间。

    王桥山刚刚让人把两具尸体抬进去，韩斌祥等人就过来了，何芷兰的车子进到院子后，老远看到韩斌祥和沙如海走在后面，前面是花素臻，何芷兰赶紧下车跟在后面跑了过来。

    花素臻来到停尸间走到尸体旁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看了一眼便放下对韩斌祥说:“一刀毙命，凶手是职业的，下手稳准狠，绝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把死者脸划花了呢”韩斌祥看着花素臻问。

    “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吧怕

    我们从死者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吧，或者这个人是被人冒名顶替了，所以刮花了脸，这有很多种可能”花素臻说着摘下手上的手套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看韩斌祥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韩斌祥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说:“先别急，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花素臻看着他笑笑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走”

    韩斌祥也不回话，拉着花素臻走出停尸间往对面的办公楼走去。

    花素臻用力挣开韩斌祥的手看着他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七十六、山魈秘密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吆五喝六的，你应该马上给我滚出去！”花素臻看着海棠大声道。

    何芷兰看着花素臻笑着说:“花素臻，我在问你话，希望你能直接回答我，不要胡搅蛮缠！”

    花素臻转脸对着何芷兰道:“我要是拒绝回答呢”

    “啪”海棠把配枪拍在桌上说:“你试试”

    花素臻看看她二人，再看看坐在桌子一头的韩斌祥，韩斌祥低下头谁也不看。

    沙如海看着眼前的情景笑着说:“何专员，臻姐，都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嘛！其实，我是最想知道小马驹子为什么会死在我们大院里的”

    花素臻看了看沙如海一笑说:“你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

    “老太婆，你这样说话就不好了嘛，我是为你好，你却这样咄咄逼人，步步为营的，这不是处里和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很多证据都指向你，你不说恐怕不好吧”沙如海脸上开始现出怒色。

    花素臻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你们让我说什么我一个老太婆，能做什么我手无缚鸡之力，难道我能杀了小马驹子还是杀了铁匠呢”

    “素臻！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吗”韩斌祥抬起头看着她问。

    花素臻看看韩斌祥，白梦奇站起身刚要说话，花素臻喊道:“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讲给你们听！”

    白梦奇看着她慢慢坐下去。沙如海暗暗一笑，伸手掏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讲出来的好，免得大家相互猜忌，臻姐是老军统了，我始终还是相信臻姐不会做这些事情，所以，臻姐讲完以后，我们也就都清楚了，误会解除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花素臻用一种充满幽怨的眼神看了看韩斌祥说:“三十多年前，一个如花女子被人秘密带到了一个培训基地，在那里，这个女子便开始了一系列系统的特工专业培训，这其中包括跟踪、暗杀、发报、破译、色诱等等一切作为一个女特工该掌握的技巧，她都学会了，而且不但学会了，学得还是最优秀的，最出色的，一个女孩子的最美好青春都留在了那座魔窟一般的特殊军营里。也就是在那里，这个女孩子第一次认识了她生命中的一个男人，还交了一个她认为是好朋友，是可以无话不谈的闺蜜，这三个人每天几乎是形影不离，吃、喝、练，都在一起，男人是学员中的佼佼者，各项都是最优秀的，女人和这个女孩子一样也是最优秀的，就这样，三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在那个魔窟般的培训基地里度过了整整十八个月的培训生涯。”

    韩斌祥在花素臻讲述过程中几次伸手想要打断她的话，都被花素臻拦回去了，花素臻停顿了一下对韩斌祥说:“这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讲给

    大家听听！”

    燕翎莎看看白梦奇低声问:“她说的是谁啊我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她自己”

    白梦奇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不要插嘴，你只管听就好了！”

    燕翎莎用眼睛瞟了白梦奇一眼，自从上次白梦奇把燕翎莎从何芷兰手上救下来，燕翎莎就觉得这个白梦奇还是很有男人气魄的，虽说多少听过一些他的过去，但是现在的白梦奇让燕翎莎倒是非常喜欢了。

    花素臻看看大伙接着说:“想必各位也猜到了，我说的这个女孩子是谁了吧没错，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就是我花素臻，那个男人就是坐在这的天津站长韩斌祥，另外一个女孩子就是韩站长的夫人叶旻珍女士。大家都在局里听说过一花一叶，没错，说得就是我花素臻和站长夫人叶旻珍。当年的叶旻珍真可以说得上是花容月貌，我花素臻自愧不如，但是，我花素臻也不是丑八怪吧呵呵！我唯一不如韩站长夫人的就是站长夫人出身大户人家，有钱有势，在当时的军政商三界说不上呼风唤雨，也可谓举足轻重了。而我呢就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了这顿没下顿，否则，我的父母也不会忍心把我送给那座魔窟的教官，让他把我带到那个地方去，不过我不恨我的父母，因为我要是不去，就只能嫁给村里的一个财主做小，或者就在那个地方被活活饿死，我是家中最大的，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要么把我卖掉换钱养活弟妹，要么把我嫁掉换钱，当时那个教官给我父母多少大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等我十八个月后从那里出来，也没有机会回到家乡去看看父母，出来以后，我就被安排到了军统密杀小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职业杀手。三年后，我再回到家乡时，早已经人去楼空，父母，弟妹全都不知去向，至今，我也在没有看到过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

    金茉莉看着花素臻慢慢把一杯水放到她面前，花素臻点点头一笑接着说:“我唯一钟情的男人却不喜欢我，一门心思扑在叶家大小姐身上，因为我给他带不来任何利处，而叶家大小姐却不同了！她……”

    “好啦，不要再说了，你就说说你和小马驹子还有铁匠之死有没有关系吧，横山秋野的死是怎么回事”韩斌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声喊住了花素臻。

    花素臻看看他笑了说:“好吧，韩站长，就按你说的，那我告诉你，小马驹子是我杀的，铁匠也是我杀的，但是横山秋野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花素臻的话一出口，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何芷兰看着她问:“共党叛徒夏天是不是你杀的”

    花素臻看看她一笑说:“你白长了个漂亮脸蛋，可惜啊，不长脑子！夏天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呢我告诉你，自从我被戴老板秘密召见

    那一刻起，我就是共党的死对头，我发誓这辈子都要效忠戴老板，你明白了吗”

    何芷兰看看她一笑，花素臻看着韩斌祥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杀了小马驹子”韩斌祥没回答她，沙如海却站起身来问到。

    花素臻看看沙如海笑着说:“沙队长，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你杀了我的手下，居然告诉我不能说理由，你这是什么意思”沙如海说着站起身。韩斌祥看了一眼沙如海说:“你给我坐下！”

    韩斌祥转向花素臻问:“为什么不能说”

    花素臻看看在场其他人说:“还没到打开迷局的时候，我当然不能说了，当年戴老板交代的很清楚，我想这一点不仅是



七十七、杀人原因
    “哎呦呦，哎呦呦，我的那个郎来我的那个想……”嘴里哼着天津时调的沙如海刚走进大楼，迎面碰上白梦奇，白梦奇看看他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还哼上窑调了”

    “去去去，话到你嘴里就难听，这叫时调，不叫窑调懂吗”沙如海说着拦住他。

    “时调，窑调不都一回事吗你拦着我干什么”白梦奇看着他问。

    “昨晚那老太婆到底也没说为什么杀了小马驹子，我坐在一旁观察，我发现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吧”沙如海看着他问。

    白梦奇脸色一变看着他说:“我说老沙，话可不能乱讲啊，我要是知道我还不早就告诉你了，还用你来问我，你真是冤枉我了”

    “冤枉你你快拉倒吧，我要是冤枉你，我他妈都不是人，你小子心里清楚，你和那个老太婆到底什么关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们几个，你和燕翎莎那娘们，何芷兰和海棠，还有老太婆，你们没一个简单的，都是身负使命，多重身份的对吧我告诉你，就连那个金蔷薇的姐姐金茉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表面一个个装的都挺单纯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实际上呢，我他妈是让你们耍了，不光是我，韩瞎子也让你们给耍了，唉，这也难怪，谁让他瞎呢，认不清你们的嘴脸！就说燕翎莎吧，他妈的老子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都不知道她是军统的人，我他妈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妓女，谁成想，妓女居然是军统特工，他妈的，装的可真他妈像啊，屈才了，让她装妓女真的屈才了，她应该去做演员！”沙如海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