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医悍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睐
夜染备好煮肉的佐料,洗了三斤肉切成小方块,厨房角落里有早上挖的土豆,她喊了吴大娘帮着削土豆皮。
吴大娘蹲在厨房门口削皮,一会儿看看坐在堂屋门口的萧子骥,一会儿又看看霸占着灶房凳子的殷天,多次朝夜染使眼色。
对于吴大娘的小动作,夜染很是无奈。
她装作视而不见,提醒她:“大娘,小心切到手。”
“我削惯了这些土豆疙瘩,闭着眼睛也削不到手上。”
有殷天拥着月儿在灶房,吴大娘憋着一肚子话不好问,只得压下心里的好奇,身手利落削了好些土豆。
夜染洒了几滴油进锅,将八角、桂皮、香叶、姜块丢进锅里,再将切好的五花肉倒进去。
第176章 我替你擦
夜染吼那么大声,萧子骥想不听到也难。
从殷天进了灶房,萧子骥闲着,将桌子搬出了堂屋,让星儿拿出笔墨纸砚,在堂屋门口教星儿和萧云鹏识字认字。
听到夜染的吼声,他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萧云鹏问他:“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天的步伐再沉稳,他搂着月儿出来时,萧子骥用眼角的余光,也能察觉出他些许狼狈。
他温润的唇角勾深了些,解释道:“这话的意思,是教人不要去做不擅长的事情,免得平白添乱。”
这话,殷天搂着月儿,听得清清楚楚。
都说萧家三公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殷天眸子沉了沉,抱着小月儿放在桌子边,拣了另一只笔蘸上墨,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话。
“五十步笑百步!”
萧子骥的字刚柔并齐,浑然天成,那殷天的字算得上是翩若惊鸿,婉如游龙。
小月儿虽不会欣赏谁的字更好,但不影响她夸赞殷天。
“哇,叔叔的字好漂亮!”
月儿一脸崇拜,歪着头问:“叔叔,这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
殷天气定神闲道:“走了五十步的人,别笑走了一百步的人,有些人拘泥于规矩,遵循什么君子远庖厨,五十步没有迈出,却笑话走了一百步的人,如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月儿还是一脸崇拜看着殷天:“这话,月儿听不太懂,叔叔好厉害!”
无形中生出的一股萧杀之气,被夜染端着一盆鱼汤出来打破了,星儿一下站起身来:“我娘亲说,要先吃饱了饭,才能识文断字。好香,我去灶房帮着拿碗。”
一大盆紫苏炖鱼汤,一大盆土豆炖肉,还有一锅青黄相间的蒸馒头。
萧云鹏在萧家锦衣玉食,对一大盆子土豆炖肉再香,也不感兴致,夜染给他舀了一碗鱼汤后,他伸手去锅里拿了一个蒸馒头,瞅着左瞧右看,一脸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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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不负染娘
夜染做的馒头撒了少许白糖,很香甜,几个孩子咬了一口,眼睛发亮,一手抓一个啃咬起来。
有星儿和月儿陪着一起吃饭,萧云鹏胃口大开,平常挑食的劲头一丝儿也没有了,微眯着眼,吃得一脸享受。
一开始,夜染在本草堂说出那番话,萧子骥感觉她见识不凡。
上门来赔罪,又感觉她将一双孩子教得很好,对她的欣赏多了一分。
一个普通的馒头,能从细微的地方,看出她心思奇巧,对她更是多了一分欣赏,更多出一丝亲近之意。
看一眼替月儿夹肉的殷天,萧子骥突然开口:“殷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其实,夜染和星儿月儿,还有吴大娘,早对殷天面具下的真面目十分好奇。
殷天墨眉如剑,眼神如炬,天庭十分饱满,脸形的轮廓也极为养眼,让人更想一睹面具下那一张脸。
特别是月儿,更盼着他取了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眼巴巴看着他。
萧子骥这话一出口,饭菜再香,一桌子人也停下碗筷,动作齐整看向他。
殷天却风淡云轻勾了勾唇角:“脸上有隐疾,怕吓坏了小月儿,要看吗”
揭人隐疾,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夜染行医,知道一般遮住脸的人,很少是因为太过妖孽遮起脸,皆是脸上有隐疾之人。
她亲自动手替殷天舀了一碗鱼汤:“这鱼是你捞的,多喝一碗。”
殷天唇角勾得更深了些:“多谢!入秋后,染娘得闲了,替我看看脸上隐疾”
原本,夜染很恼火,殷天三番五次不请自来。
但是,一听说他找自己看脸上的隐疾,才知道他数次登门为的什么
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不由得愈发同情起他来。
殷家那个老太婆,恨不得他死,他这一身病,毁了脸不说,还有难断根的心悸症。
他脸上到底有什
第178章 你还不清
上回萧子骥登门拜访,送了那些鲜果吃食和笔墨纸砚,夜染一直欠他一个人情,早有替萧云鹏号脉,替他开一个稳妥方子的打算。
殷天不请自来,先是在厨房帮着烧火,在饭桌上又说要替夜染擦拭脸上的脏污,奇奇怪怪的举动,弄得夜染有些心烦意乱,忘了给萧云鹏号脉一事。
见萧子骥有这个意思,她忙应下了。
萧家的马车驶远了,夜染折身推开篱笆门,见殷天抱着月儿,在教她识字。
殷天低沉的诵诗声,在庭院里回荡着,月儿歪着小脑袋,一双小手捧着他的脸,好奇的瞅着他面具看,还咯咯笑出声来。
这小姑娘……
“月儿,去找哥哥玩。”
夜染简直不忍直视,冷着脸冲殷天道:“你随我去一趟后坡。”
一听夜染邀他去后坡,殷天的眸眼微眯了眯,意味深长低吟一声:“去后坡啊……”
他脸上有隐疾,邀他去后坡,是不想让他脸上的伤吓着了月儿。
可这话经他嘴里重复出来,怎么那么奇怪
“爱来不来!”
夜染没好气白他一眼,进了堂屋,由堂屋的小门拐上后坡去了。
“乖,去找哥哥玩!”
夜染一走,殷天拍拍月儿的小脑袋,也起身出了堂屋后门,一路跟着夜染入了后坡山洞。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夜染扭过头来:“要我出手替你治脸上的隐疾,有一个条件。”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爽快的答应。
殷天唇角微微上扬:“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夜染最讨厌殷天的地方,就是他老拿救命之恩说事,想要挟恩图报。
她脸色冷了几分:“你的救命恩情,我已经用麝香囊相抵。我不占人便宜,也不愿欠下人情,要我出手替你治隐疾,就要付出相应的诊费。我不要银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么急着渭泾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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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万事俱备
那药草是殷天十五文钱一斤买进,卖给李嬷嬷二十五文钱一斤,每斤净赚十文钱一斤,七百斤药草,折算下来赚了七两银子。
张桂才家堆积了大概有一千斤药草,到时候将李招娣她姑逼得走投无路,那一千斤药草五文钱一斤收下,十五文钱一斤出手,每斤再净赚十文钱。
一千斤药草,折算下来,净赚十两银子。
这后头赚的十两银子对半分,到时候她能净得五两银子,再加上手头攒下的十一两多,加起来快有二十两银子。
不到入秋,建新房子的钱快要攒够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要做的是,让李招娣她姑走投无路。
夜染没良心的抛下一句话:“以你和林掌柜的交情,让缘济堂的人知道,李氏借着萧家的名义做药草生意,这并不难吧”
“缘济堂掌柜滑头,此事由本草堂传出去,他只会以为林掌柜存心破坏萧家和缘济堂搭上的生意。”
夜染声音清亮了几分:“你早有对策”
“嗯,李氏借着萧家名义收购药草一事,萧子骥已经从星儿那里知道了。”
夜染惊呼出声:“你什么时候跟星儿勾搭上的”
那是他儿子!
勾搭
说得真难听。
“这个很重要吗”
一想到这个女人冷着一张脸将他邀到无人的地方,是为了跟他做交易,殷天心里隐约的怒意,再次涌上来。
“你说的条件,我做到了,入秋以后,该替我治脸上的隐疾了。”
夜染刚有一种,与殷天合伙坑人,志同道合的感觉。
他重提治伤一事,那种刚刚生出的感觉,一下又幻灭了。
“好!”
夜染近他一步,去揭他脸上的面具:“先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她手刚触上殷天脸上的面具,被殷天迅疾一扬手,一把拽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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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疯狗乱喘
“镇上林掌柜不是说有人买我这些天得闲缝了好些个。”
吴大娘一门心思想攒钱将新屋子建起来,上回在本草堂听到林掌柜说有人买决明子枕头,这些天得闲了在家,缝了十来个枕套。
一半绣了各色花样子,一半绣的兰草、枫叶和杏叶。
夜染一提起,她忙将绣好的枕套拿出来:“缝了好些,那十斤决明子,只够塞几个枕头。染娘,咱们什么时候去镇上卖枕头”
决明子枕头吴大娘绣好了,夜染不用失信于林掌柜,总算吁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夜染带上吴大娘绣好的决明子枕头,连多上的枕套也一并带了,还捎上近来采摘晒干的几斤药草,上了何三的船。
好巧不巧,真是冤家路窄,李招娣扶着她姑,也乘船去小泽镇。
李嬷嬷在秀水村高价收药草,村人多少沾了她的光多出一样进项,李招娣扶着她姑一上船,村里人纷纷站起身来。
“招娣,我这个位置好,扶你姑坐我这边来。”
“我这儿靠边,好看风景,坐我这边来!”
还有人帮着李招娣搀扶李嬷嬷,那架式,比大户人家的夫人势头还大。
那天在芦苇丛网鱼,一网网了十几条,何三说什么时候,让夜染带上网,再去芦苇丛那边捞一回鱼。
夜染和何三聊得兴起,也就不去前头挤,干脆坐在船尾,好向何三请教一下打鱼的妙招。
“哟,这不是我那个挖药草赚大钱的外甥女嘛,见到姨也不打个招呼,眼瞎啊!”
夜染看在李招娣和她姑也光鲜不了多久的份上,懒得跟她们计较。
没想到她不惹事,李招娣还想惹上她
夜染冷笑一声:“这话说得很在理,总有那些没长眼的,眼瞎的,我姓夜,不姓陈,别跟条疯狗似的到处乱喘。”
“你……”
李招娣气得胸脯起伏:“呸,当我愿意跟个傻子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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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揭她老底
“弟妹说的是,缘济堂收多少钱一斤药草,我姑捎带着帮乡里乡村卖一下,出钱出力不说,一分黑心钱也没赚下。”
从李招娣她家开始收药草,村里人为了卖药草,都巴结着她家。
她这么一发话,自然是不少人应和。
“多亏了夫人帮衬着,我家卖药草得了百来个铜子儿。”
“夫人眼界高,品性好着!”
董氏趁机帮腔:“咱姑那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乡里乡村的不容易,能帮衬一下帮衬一下。”
“有些人以前偷了野男人,怀上野种,本该浸猪笼的,咱们村的人心善呗,对她多有接济,乡亲们挖药草的钱也抠,也是,不看看什么品行……”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数落和议论声,端着一张脸装高贵的李嬷嬷,挑衅的看着夜染,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要不是眼前的贱人,他会被公子赶出萧家吗
为了抢那药草生意,她是折损了不少银子在里头,她这么多年在萧家伺候,存下的银子有百两之多。
能花一些钱,让她们孤儿寡母被村里人孤立,她乐意。
听说这些天,贱人一家子很少在村里转悠,可见是被秀水村人的口水喷怕了。
李氏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过花了一些小钱,让村人们各种孤立排挤夜染一家子。
不用她出手,李招娣和董氏这一唱一合,乘船的人便帮着说三道四,一句比一句说得难听。
何三的脸黑了,想开口帮着夜染,但无奈众怒难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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