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明末之东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诚不夜
高瘦的文士模样的郑弥语速极快的禀报着。
“此事当真,”
方大同一脸的惊诧。
登莱水师建立百多年来,还不曾被敌人袭营,此乃是第一次,也难怪他如此惊诧。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某亲自询问了军卒,他们的总旗是陶进,小旗乃是名唤柳成旭的,昔日秦佥事的麾下,此番秦臻石更是击杀了七八名的贼子,没有秦臻石,此番库藏必不可保,”
郑弥急忙拱手道。
“还是大人有先见之明,派出了秦臻石,”
郑弥小小的拍上了一记。
呵呵,方大同先是愕然,旋即苦笑一声,秦臻石他是贬到大营的,结果却是解了这次危机,好气好笑。
随即方大同收敛了笑容,宦海多年的他感到了极大的威胁,混入大营作乱,不选其他的军卒和库藏,偏偏选了他的治下,其间有太多不可言之事了,他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今日谁当值,”
“乃是周衢周大人,”
郑弥拱手道。
‘好个贼子,好一个手段,这是要将方家一网打尽啊,’
方大同惊怒道。
此时此刻他如何还不明白这是周衢设局构陷于他,也只有周衢才能知晓他将违禁物品运入大营。
水师营内就是一个大筛子,周衢这般身份的人知道他运入的物件并不难,只是方大同原以为周衢知晓又如何,还能攻入大营不成,也因此大意起来。
方大同万万没想到周衢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小觑了这厮,
‘大人可是说库藏里的财货,’
郑弥反应也不慢。
方大同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只怕周衢已然取了库藏中的违禁品,向陈灌或是袁大人告发了,今次危矣,’
周衢今日当值,今日就袭取库藏,这必是事先谋划的,为的就是及时能赶到现场,拿下那些海禁物件,此时怕已经得逞了吧。
作为方大同最为信任的幕僚,郑弥怎么不晓得方大同所想,
“大人勿急,此间还有些干系,”
郑弥急忙劝道,
‘方才属下询问了那个小旗,他言称。。。。’
郑弥将军卒所言称的秦延让柳成旭派人通禀此处,柳成旭前往前面阻拦救兵,秦臻石则是返回库藏公干之事讲出,
‘大人,秦臻石怕是已然看出了端倪,此时正在处置,只怕周衢不能如愿呢,’
方大同瞄着郑弥诧异,今晚出现在库房的是那个木讷的秦臻石吗,怎的如此才智,如此手段,难道这厮平日里乃是藏拙不成,竟然瞒过了他的双眼,这怎么可能。
“大人,当下该当如何行止,”
郑弥看出来了方大同的诧异,于是立即提点了一下,此时此刻不是谈及此事的时候,现下要方大同做出决断。
方大同略一沉吟,
“既然周衢不念同僚之意,如此辣手无情,休怪本官无义,郑弥你当如此,”
方大同和郑弥低语了一番。
郑弥急匆匆而去。
方大同在侍妾的侍候下急匆匆的更衣。
方大同刚刚从他后院步出,但见在几个丫鬟的侍奉下,方绮急匆匆而来。
事情急切,方绮秀发只是简单的一条带子束发,披着一件淡粉色的大氅,形色匆匆,
“阿爹,何事如此急切,”
“绮儿,你立即去往港口,登上我家商船,如有不测即刻前往江南,用那个早已备好的身份隐居数年,”
方大同低声在方绮耳边低语道。
这数年来,方大同看到太多的军将因为战事不利被追责,哪怕就是辽东经略,辽东巡抚甚或兵部尚书又如何,还不是被当今革职下狱,方大同早就未雨绸缪了,身为他的女儿方绮当然一清二楚,期间就有她使人运作的。
只是方绮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这般突然。
“爹爹此行岂不是极为凶险,到底所谓何来,爹爹何不和女儿一同去往港口,”
方绮焦急的扯住方大同的袍袖。
“绮儿,此番还未到绝望之时,为父的还能逆转乾坤,如一走了之,一切休矣,”
方大同摇头道,他看向一直陪着他的一个亲卫,
‘刘確,你送小姐过去,路上解说一二,要快,’
说完方大同不顾大步
第八章 刀光剑影
周衢命令一下,他身侧的数十名家丁轰然应诺,咔咔声不绝于耳,拔出了雁翎刀一拥而入。
刘把总也点了自家的兵卒冲入。
柳成旭如今是没人理睬了,他也知趣的没有阻拦,借助方同知的名号阻拦一个把总勉强他还有些胆子,阻拦周衢还是算了,他根本不够格。
待得冲入期间,很快来到了乙字号库房,一个是离得最近,再就是这里库房门口倒毙着十余名明军尸首,库房里还冒着浓烟,库房房顶都被烧穿数个大洞。
众人冲入库房,但见两个明军军卒一身大汗和灰尘的从半人高的大缸里挑水灭火。
库房里的一角十分狼藉,到处是烧的炭化的物件,分不出是什么东西。
好在库房内没什么风,此处和其他地方有二十步的间距,倒也不曾将其他的物件引燃,只是此时库房内浓烟滚滚,呛的人内里翻腾。
其他人不明就里,周衢看着心中大怒。
他此番设计周全,而且特地选了一个他当值的日子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赶到此处,抓住方大同这个老狐狸不轻易露出的破绽,也好一击毙敌,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堆灰烬,他当然明白那一大堆灰烬是什么,正是他想要在众人缉拿住的违禁物,此时却是化作了碳灰。
周衢面沉似水,他的眼神在区区几个方大同的麾下里逡巡,他估摸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人坏了他的好事。
如果方大同有准备的话,绝不会伤亡如此惨重,还得**躲避这一场灾难。
说明此番方大同根本毫无察觉下被偷袭了,只是这里面有人当机立断将方大同的罪证付之一炬,让他的谋划付之东流,也让周衢恨之入骨。
秦臻石身上极为狼狈,他方才和另一个军卒将靠近倭国物件的物品上泼洒了不少的水,免得被殃及池鱼,就是如此为了免得火势扩散开来,他和那个军卒也是折腾的不轻,勉强没有让整个库房烧成灰烬,他自问对得起这位方同知了。
此时的他一言不发,垂头不语,这个周衢出现的如此之快,面色如此不善,他怎么不知道此人必然就是方大同的对头。
设局构陷方大同,功败垂成都拜他所赐,可想而知周衢的愤怒,秦臻石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这厮发泄的对象,深藏功与名才是对的,此时虽然没有了方才的搏命厮杀,却有着别样的刀光剑影。
周衢心中不但是对始作俑者的愤恨,更有对那一家的痛恨,说什么山东第一家,能所不能,结果呢,所谓的精锐被这些军户团灭,没错,都不是方大同的精锐家丁,就是战力低下的军户团灭,简直是一群蠢猪,否则他现在来到此处该当收缴了方大同的一干违禁物品,然后告发到陈灌那里,人赃并获,方大同再无翻身的可能,现今局势可是极为不妙了。
方大同听闻就知道是他设局,必然要和他鱼死网破,问题是他隐约感到了方大同拿住了他的七寸,他却不能反制对方,怎的一个郁闷了得。
周衢询问了一番情形,柳成旭老老实实的将交战的经过一说。
柳成旭不知道秦臻石的想法,但也清楚怼上周衢没必要将秦臻石独力毙敌说出来,毕竟这位绝不会因此奖赏秦臻石的。
周衢脸一沉,
‘你等斩杀贼子护佑库藏有功,只是为何引火**,嗯,’
周衢厉声道,眼露凶光盯着柳成旭。
柳成旭在方大同如此威势压迫下心中胆战心寒,磕磕绊绊的,
‘额,这,’
周衢心中一喜,这个小旗怕是要露怯。
“回禀大人,这些贼子杀伤我等袍泽,然后引火焚毁库藏,意图烧毁我水师兵甲,定是建奴奸细,为的是掣肘我水师不能增援辽南等处,”
看到柳成旭如此模样,秦臻石知道他不发声是不成了。
周衢冷眼看看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心中恨极,眼见柳成旭被他惊吓的就要露底,结果被这厮打断,坏了他的好事,此时那个小旗已然恢复了清明,事不可为了。
“哦,建奴奸细作乱,杀伤我军甚重,还引燃了水师库藏要地,焚毁兵甲无算,可见方同知治下如何荒废不能,来人,立即通禀巡抚衙门和水师衙门,让袁大人和陈大人知晓此事,”
既然此处事不可为,周衢就要想办法将水搅浑,让方大同焦头烂额,转移他面临的巨大压力。
几个家丁拱手应了,立即上马而去。
周衢冷脸在刘把总的陪同下巡视了库藏,过了盏茶时间,一阵鼓噪声中,登莱水师指挥使的旗帜飘扬,大明登莱水师指挥使陈灌在大票家丁随扈下来到此间。
周衢方才官威极重,现下脸上笑开花恭敬施礼,
‘下官拜见陈指挥,’
陈灌很是随意的摆手,
‘周佥事免礼吧,因是何事此处如此
第九章 走眼了啊
方大同理都没有理周衢继续道,
“正是因为下官觉察了周衢通奴的罪证,这才引得周衢的嫉恨,此番该当是周衢私放建奴偷入大营,偷袭下官治下,库藏受损,兵卒伤亡,下官只能去职归家待勘,周衢则是借机隐瞒了通奴的丑事,大人还请明察,”
方大同嗓音宏亮道。
“方大同你血口喷人,”
周衢状若疯狂。
“方同知,此事不可信口而言,可有凭据,”
陈灌没理周衢。
“此是当然,属下绝不会虚言构陷,”
方大同向着身后的晦暗一摆手。
周衢如同惊弓之鸟般的看向那处暗黑,心里乱跳,惶恐的等待着。
但见郑弥和几个军卒押解着两个人步入灯笼、火把暖色中,周衢却是如坠冰窟,只因为这两人乃是他府上大管家董管家父子,可算他的嫡系,知晓他的一切隐秘,他想过可能出的纰漏,只是没想到董管家会有问题。
“陈指挥,此人乃是周衢的心腹官家父子,通奴的一切隐秘都是通过此人,这个董管家看不过周衢通奴的嘴脸,因此反正,向本官告发了周衢通奴诸事,”
方大同底气十足的一指董管家,他正因为通过拿捏住董管家嫡子的短处,才让董管家被迫反水,这才掌握了周衢的命脉,此番该是周衢找死,他也绝不会留手。
董管家就势跪倒喊道,
“拜见大人,小的告发周衢通奴诸事,”
“好你个董志,竟敢背主构陷,谁人收买你的,从实招来,”
周衢嘶吼着,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将董管家震慑住,将水搅浑。
董管家有些惊惧的畏缩了一下,毕竟周衢的积威根深蒂固,方大同冷笑道,
“乱臣贼子人人可以诛之,董管家只管说出来就是了,他没有机会祸害我大明了,
方大同这是提点董管家,一定要让周衢去官下狱才可以永除后患,否则董管家一家必无幸理。
董管家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也真的没有退路了,如果周衢不能伏诛就是他授首之时,
‘禀大人,周衢利用战船商船和他麾下的把总一同勾结建奴,在辽河口走私粮秣,铁料,马匹,皮货等诸事,为建奴送去数万石粮秣,万斤铁料,小的这里有每批违禁品的明细,还有小的知晓其秘密金库所在,那里私藏着都是其通奴得来的银钱,足有数万两之巨,’
董管家这一说,周衢当时就萎了,他知道完了。
果然,当听闻这个金库中有数万两白银之巨,陈灌的眸子立时亮了,前所未有的炯炯有神,周衢当然知道只是这些银钱就会引得陈灌想方设法办了他,目的当然是私吞这般大笔银钱。
“董管家,你可立即引领本官麾下前往清点那个银库,将账簿一一交出,本官允你戴罪立功就是了,”
陈灌此话一出,董管家立即跪地拜谢,在陈灌亲卫的监押下去了。
此时此刻,周衢一脸的灰败浑身颤抖,他知道完了。
而十余名陈灌的亲卫将其围拢监看起来。
周衢的亲信家丁则是一脸惶恐的退到一旁,避之不及。
是,离开周衢他们再也无法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但是当个普通军户,也比丢掉性命强不是,谁敢和通奴之人勾连在一起,那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来人,将周佥事带回官衙候着,”
陈灌命令一下,一众护卫急忙领诺。
陈灌看向了方大同敲打道,
“嗯,方同知此番麾下战力堪忧,日后还得整训一番才是,不得因此误了国事,”
方大同急忙躬身应了,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打个官腔遮掩一番罢了。
陈灌先行离开去往水师中军大帐,周衢则是被人夹持着一同前往,此时的周衢已经不良而行,被几个军兵拖拽而行,丝毫看不出一炷香前威风凛凛的指挥佥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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