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苒
傅悦觉得自己今日颠覆了认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恨楚胤当初杀了你父王,绞尽脑汁的要杀了他,觉得他罪大恶极,可我不明白,他何错之有他作为秦国将领,在做他该做的事情罢了,你觉得我们不该把聂家灭门的事情归于你父王身上,你却恨极了楚胤,这是何道理”
他的意思是,他父王可以用尽所有光彩不光彩的手段赢别人,别人杀了他父王就不应该
真的是……
她总算是搞清楚了方叙为何阿么恨楚胤了。
可是不能理解啊。
或许也不尽如此。
见方叙抿着唇咬着牙没吱声,似乎尤为不甘的样子,傅悦又想明白了几分。
她若有所思的道:“其实你真正不甘的,不是你父王战死,而是杀了你父王的人,是楚胤吧”
方叙豁然抬头,缩着瞳孔看着她。
傅悦饶有意味的看着方叙带着几分愕然的面容,笑道:“方拓征战沙场一辈子,都被我父王压得抬不起头,在北梁本就十分尴尬,这便罢了,他好不容易和赵氏联手害死了我父王,赢了那一仗,为自己扳回了脸面,却没多久就死在了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手里,彻底成了笑话,你是他的儿子,想来一定最是敬仰他,自然接受不了自己视为英雄的父亲死在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大人手里,因为他的死,齐阳王府大不如前,你年少便被迫撑起了这份担子,因此,你恨上了楚胤,觉得他毁了你的一切,对吧”
方叙的脸上,仿佛就是被戳中心中痛楚的羞愤恼恨。
他恨恨的看着傅悦,仿佛她就是一个揭开他遮羞布的罪大恶极之人。
她说的对了。
他恨的,是楚胤当时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杀了他最敬佩仰慕的父亲,毁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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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王这个人一向杀伐果决,所以,不善于这些折磨人的事情,只有杀与不杀,他们自然也不喜欢这种麻烦事儿,也就他这些年心里埋着仇恨,又必须要雷霆手段来治震慑不归门上下,有时候也需要拷问一些人,才会对人用刑,有时候想想,他都觉得愧对父王的教养,如今,最不该如此的她,终究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现在在这里弹琵琶,其实也是不好过。
他们不该把方叙带回来让她处理的。
楚胤抿了抿唇,看着傅悦许久后,才低声道:“阿槊,你应该知道,她若不这么做,心里的结就永远也解不开!”
她心里有一个结,便是去年经历了那些事情后形成的,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的在蚕食着她的心性,原本倒也影响不大,只是让她有点抑郁消沉,可恢复记忆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些撕心裂肺的悲痛血仇,慢慢演变成了如同心魔一样的戾气和执念,行事也有些极端,虽然在他们面前虽然极少露出异样,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可楚胤作为枕边人,与她日夜相伴,岂会不知道
长此以往,她怕是会被一点点逼疯。
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她恨极了方叙,可最多也只是想要方叙死,哪怕是要捉回来,也不过是亲手了结了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心折磨。
尽管在他们看来,她对方叙用的那点手段算不得多残忍,可于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而言,怕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
燕不归闻言,也大致明白楚胤的意思,却还是很不忍的道:“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折腾自己啊!”
她自己不好受,他们看着也心疼啊。
楚胤凝神片刻,才低声道:“再看看吧,或许过了这一遭,她会慢慢的走出来!”
燕不归蹙眉:“若不行呢”
楚胤抿唇没说话。
燕不归想了想,咬牙道:“依我看,方叙不能再活了!”
闻言,楚胤神色微动,看了他一眼,仿佛若有所思。
燕不归正要问他怎么了,那边的琵琶声停下了,而楚胤已经收回目光,提步朝傅悦那边走去。
燕不归愣了愣神,抬步想跟上去,可想了想又收回了脚,转身走了。
傅悦沉浸在自己弹奏的激烈乐声之中,哪怕一曲毕了,也久久走不出那份余韵。
此时,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脸上布满了泪痕。
也未曾察觉楚胤和燕不归的到来。
直到脸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傅悦睁开眼看去,是楚胤在给她擦眼泪。
她微微抬眸,撞上楚胤的目光,也触及到了他的心疼和不忍,只是,他迅速敛去这份情绪,很快就一片平和柔软。
“你怎么来了”
他随口道:“唔……听到了这边有天籁之音,便寻了过来!”
傅悦挑眉:“嘴巴抹蜜了”
楚胤不置可否,只捧着她已经擦拭干净泪水的脸蛋,蹙眉瞅着,一脸无奈道:“好好的弹着十面埋伏,怎么还哭上鼻子了这曲子似乎并不至于惹人泪目吧”
傅悦淡淡一笑,微哑着声音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起了父王!”
楚胤一愣,随即放开她的脸,坐在旁边。
似乎,想要听她诉说。
她浅浅笑着,眼底涌动着些许悲伤,轻声道:“以前,父王每次教我弹琵琶的时候,总会忍不住与我说他在北境的岁月,说起驰骋沙场的快意,每每这时,他总是眉飞色舞好不畅快,我刚才不晓得为何,弹起这首曲子,就忍不住去想象,他最后一战是何情形,临死之前,又是何模样与心境,是不是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呢”
他听着,在她话落之后,很笃定的摇头道:“不会!”
傅悦微微转头看着他:“你也觉得不会”
所以,她其实心里都明白的。
楚胤温和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道:“你们都还在,他怎么会甘愿赴死呢”
何况,那样的死法,如何死得其所
那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一代名将,曾无往不胜的庆王聂夙,却以这样的方式殒命,何等可笑
傅悦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却连楚胤都看不透她在笑什么,只听她道:“对啊,他不会的!”
他死得如此不甘,那些害死他的人,哪怕只是与之相关的,都该t同样背负着悔恨和不甘屈辱的死去!
甚至,更甚!
楚胤看着她如此神色,沉默不语。
……
几日过去,赵禩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可伤口太深,痊愈还得养些日子。
这几日,因为要养伤,加上心绪烦乱,他没有出过府,甚至对外面的事情极少关心。
所以,也是今日才晓得,方叙被抓了。
此事原本是秘密,除了相关人,几无知情者。
因为近日太子和荣王在为与北梁洽谈的事情僵持不下,为防止这个兄弟俩闹得严重影响与北梁和谈,皇帝让他想办法从中暗中周旋,他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北梁安王方适重伤,此事北梁那边已经压下,所以外面没有人知道,他若不是派了人去查,也不会查到,与顺势查到了方适受伤的一些内幕。
就在前天下午,方适和方叙带着手下悄然离开了行宫出了暨城,不知去了何处,那天晚上临近子时的时候,楚胤领着一伙手下策马从城门口堂而皇之的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人,此事自然是并不是秘密,而暗卫也查到,就在楚胤回来后不久,方适也受了重伤不省人事的被带回了行宫,可乔装易容跟在他身边的方叙却不知去向,第二日方叙的姐姐就去了楚王府,由此,哪怕去查的暗卫还没有查到确切消息,赵禩也猜到了原委。
他倒是没想到,方叙竟让您这么轻易地就被楚胤抓了。
据他所知,方叙武功很高,且身边保护的也都是高手,所以不好对付,他原本正想着该怎么处理了这个祸患,因为他知道,方叙这次来秦国绝对不会是好事,此人行事诡异,断不能让他在这里搅弄风云,可他还没想好如何做,人就被楚胤给逮了!
赵禩却不知该不该高兴了。
而且,楚胤……
肃九见赵禩立于窗下若有所思,神情似乎还有些凝重,便适时道:“殿下原本也想除掉方叙,如今他落入楚王手里,以楚王的脾性,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如此,殿下也可心安了!”
赵禩闻言,意味深长的眯着眼笑道:“心安楚胤能轻而易举的抓了方叙,于本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才是秦国最大的隐患啊!
肃九倒是不知道如何搭话,只能垂眸静静地站着。
赵禩也不说话了,负手静静站在那里,容颜上。
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后面,站在肃九身侧。
然后,恭敬地将手里的一封信递上去:“殿下,蜀国明王派人送来了信!”
赵禩闻言,转身过来,看着那封被蜡封住的信,眉头紧锁,下一刻,上前两步,伸手接过,动作流利的撕开信封,打开信纸阅览内容。
看完之后,他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然后,冷冷一笑:“呵,本王小瞧他了!”
肃九见状,忙询问:“殿下,不知信上是何内容”
赵禩把信递给了他。
肃九恭敬接过一看,面色也有些不好了。
“殿下,这司徒奕是破罐破摔了”
赵禩抿了抿唇并不言语
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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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这么说了,傅悦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倒是裴笙,一直没说话,炯炯有神的盯着十公主的肚子。
才三个月余的身孕,还没凸显,所以看不出什么,但是,她就一直看着,看得十公主有些发毛。
“阿笙,你为何这般盯着我的肚子”
裴笙支着下巴歪着头笑眯眯的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前几日嫂嫂还同我说,以后她肚子里那个小侄子就不孤单了,我当时还纳闷呢,现在可算明白了,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喜事儿,你们也瞒得太好了,我嫂子还故作神秘呢!”
十公主含笑道:“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只是母亲和母妃都说怀胎前三个月不宜声张,加上最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父皇寿宴后,我就有些胎位不稳,吃不好睡不好,为了怕我再惊动胎气,母妃特意派人来叮嘱我别进宫,父皇病了也不许我去探望,连临川的奠仪都不让我去,这些时日我就一直在家里专心养胎谁也没见,便少有人知道,这不,小心翼翼了这么些日子,太医昨儿来请脉的时候说了,我最近调养得好,胎像很稳,让我不必再日日窝在家里,适当出来走走更有利于养胎!”
所以,她原本也想出来散散心,楚胤派人去的时候,她和谢蕴正打算出门,顺便罢了。
裴笙切切叮嘱:“那一会儿我们骑马的时候你离我们远些,别被沙尘熏到了,也不要靠近马,以免那些马蹭到你,正好马场那里有休息观看的地方,你就好好坐在那里看着就好了!”
十公主哑然失笑:“好,阿笙真是贴心啊!”
裴笙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嘿嘿笑着。
自从谢荨嫁给了裴开,谢家和裴家关系愈发紧密,十公主经常去看谢荨,所以,和这个深藏闺中的裴笙也玩得极好,性格很合得来。
傅悦坐在一边许久没说话,十公主扭头看去,看到她神色晦暗的坐在一边,不晓得在想什么,不由有些担心。
“表嫂怎么了有心事”
傅悦扯开嘴角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十公主皱眉道:“可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傅悦笑道:“真的没事,你别乱想了,有身子了要心绪畅通,不宜胡思乱想!”
十公主见她这么说,就只好不问了。
可裴笙歪着头瞧着傅悦,忽然开了口:“悦姐姐,你不会看着婉清姐姐怀了娃娃,自己也想要小娃娃了吧”
傅悦一愣,十公主也诧然看着裴笙,再看看傅悦,见她如此,便也明白了。
裴笙又郁闷道:“说起来你和楚王哥哥成亲快两年了,要不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你身子一直不好,估计现在娃娃都会走路了!”
闻言,傅悦都顾不上伤怀了,直接忍俊不禁道:“哪有这么夸张还会走路你当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走路的啊”
十公主却附和,嗔了她一眼道:“就是啊,净爱瞎说!”
裴笙鼓了鼓腮,得意洋洋的道:“哪里有瞎说我爹爹说了,我小时候可厉害了,十个月就可以走路稳当了,那要是这么算的话,悦姐姐嫁给楚王哥哥快两年了,也差不多了!”
十公主有些惊奇:“十个月你确定”
一般孩子这个时候,也就刚站稳,再好的就是扶着走。
“那可不我爹爹说的!”
傅悦想都没想,就忍不住笑道:“那是你爹爹骗你的,你明明一岁生辰过了才会走路,十个月的时候才站得稳呢,哪有那么快啊”
裴笙眨了眨眼,一脸狐疑的道:“呃,是么……怪不得我娘亲听他这样说在一旁翻白眼,原来如此,啧啧,爹爹这张嘴真的信不得!”
十公主道:“估计是侯爷疼你,说大话哄你罢了!”
裴笙耷拉着脸耸着肩很是无语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估计是,我爹那个人最不靠谱了,总爱跟我扯些天马行空的事儿,估计就是说来哄我高兴的!”
十公主闷笑不语。
傅悦也是抿唇轻笑。
这时,裴笙想起了什么,疑惑不解的看向傅悦问:“咦,可是不对啊,悦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走路的”
傅悦一愣,十公主闻言,也看向傅悦。
别说啊,这种事儿,她都不知道,傅悦一个邻国公主怎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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