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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苒

    然后,姬亭扭头过来就冲着楚胤你说的:“楚胤,你撒什么疯!”

    楚胤淡淡的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两位前辈,你们二位在做什么在这里打成这个样子,是生怕臻儿不被你们吵醒”

    姬亭不吭声了。

    燕无筹也有些惭愧。

     




066:尽力而为,他不能死
    楚胤拧紧了眉,也知道情况不妙,有解药不好得到,没有解药燕不归必死无疑,可如今的情况他也无可奈何,只低叹一声道:“总要试一试,若是……也是他的命!”

    若非他是聂禹槊,若非他是傅悦的亲哥哥,不用等姬亭出手,楚胤会直接杀了他。

    这段时间,他看着傅悦受了那么多罪,一次又一次的药浴,她清醒着进去,从没有一次清醒着出来,每次都痛不欲生中途昏迷,他就这样看着,也只能看着,除了陪着她,除了在她痛苦到昏迷的时候让她醒过来继续承受着那份折磨,竟是没有任何办法减轻她的痛苦,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为她做的那些,远远不够抵消她这段时间所受的一切,他很想把所有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全部杀了,而燕不归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是这样,姬亭说,等调养好了身体开始解毒,她会比现在更难熬,她最大的罪,还在后头呢!

    所以,他会尽力去找姬亭求解药,只因为聂禹槊是聂家的血脉,九死一生侥幸活下来的,身上背负着的,是振兴传承聂氏的重担,是傅悦的亲哥哥,可若是求不到,或是没有,那就当聂禹槊命该如此!

    燕无筹对此,也无话可说,只叹了一声,便转身去稳住燕不归的情况。

    楚胤并未跟着进去,而是跳下屋顶正要往姬亭那边去,迎面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冯蕴书。

    冯蕴书正在处理下面各个地方送回来的账目,听见下面人禀报这边的事情连忙赶过来,只是王府太大,她在前院,距离燕无筹这处院子太远,七拐八拐的,哪怕急急忙忙的赶来,他们也都打斗完了,可看到这一片狼藉,冯蕴书对这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长辈无奈又无语。

    楚胤忙上前揖手唤了一声:“大嫂!”

    冯蕴书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楚胤简略道:“姬亭前辈知道阿槊回来了,一气之下给阿槊下了剧毒,此毒致命,燕前辈让他交出解药无果,便和姬亭前辈打起来了!”



067:
    傅悦还没醒,姬亭把安姑姑和清沅遣退出门外后,独自一人坐在傅悦旁边,面上很平静,没有方才要杀燕不归和与燕无筹打起来时的狠厉和肃杀,没有往日傅悦面前时的吊儿郎当,也没有其他人跟前的严肃淡漠,只有淡淡的忧伤萦绕着他。

    楚胤走到门口看到这样的姬亭,脚步下意识的停下。

    静立凝望片刻后,他才提步走了进去。

    他刚走到边上,还未开口,姬亭便头也不转的看着傅悦的样子淡声道:“你若是为了找我要解药,就不必开口了!”

    楚胤闻言,也知道姬亭不想听这些话,只是,垂眸思索片刻,还是低声道:“姬亭前辈,聂禹槊不能死!”

    姬亭闻言,依旧是看着傅悦并未转头,只冷笑一声道:“呵,在我这里,从来只有该死或是不该死的人,从没有过不能死的人!”

    楚胤听见他这句话,默然许久,才忽然问:“您知道聂禹槊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姬亭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我不感兴趣!”

    楚胤却还是自顾道:“是聂禹顷大哥和数不尽的聂家军将士拼死相护,才保住了他的一口气!”

    姬亭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楚胤抿唇道:“当年,五十万聂家军全军覆没,庆王府惨遭灭门,除了我们都不知情的臻儿,他是聂家仅存的血脉,他的身上背负着的,是聂氏的沉冤和复仇重担,他的命,并非他一人之命,而是聂禹顷大哥和无数聂家军将士的命,或者说,是整个聂氏的传承,他也并非不能死,他可以死于为聂氏复仇沉冤,可以死于病痛意外,可不该死在您的手里!”

    姬亭冷笑,转头过来极为不悦的看着楚胤,咬牙道:“笑话,他伙同贼人伤我徒儿,我如何不能杀他楚胤,枉我一直以为你对小悦悦情深义重,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如今你却不顾她遭的罪为害她受罪之人求情,你把她当什么”

    “前辈,我请你留下聂禹槊一命,也是为了臻儿!”

    姬亭眯眼:“为了小悦悦”

    楚胤望着他沉声道:“前辈,聂禹槊是做错了,错的离谱不可饶恕,这一点我深以为然,前辈想要如何责罚都不为过,可您别忘了,他再如何不好,也是臻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你真的忍心让臻儿连这个哥哥也失去么”

    姬亭嗤笑:“哥哥他配吗”

    楚胤道:“他配不配,唯有臻儿说了算,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评判!”

    “楚胤……”

    楚胤又道:“如您所言,臻儿一旦解毒,随时都可能恢复记忆,她会想起所有前尘往事,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她都全部想起来,等到那一天,她要面对的承受的是什么你该清楚,聂禹槊再不好,也是她仅存于是唯一的血亲,是她幼时与她最亲近的哥哥,他活着,起码等那一日到来的时候,能让臻儿在面对聂氏满门被灭父母亲族惨死的悲痛时,能得一丝慰藉!”

    姬亭咬着牙关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慰藉你别忘了聂禹槊对她做了什么!若是她知道,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她这短时间所受的,乃至于今后将要遭受的这些罪,是她这个所谓的血亲兄长间接导致的,你让她如何面对”

    受伤受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些伤和痛是自己的亲近和在意的人给予的,那才令人最易寒心!

    楚胤闻言,静默片刻,望着姬亭道:“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无法面对”

    姬亭拧紧了眉:“楚胤!”

    楚胤很严肃的看着姬亭沉声道:“也许,比起这些痛,她会更在意聂禹槊能活着,前辈,她被送到祁国时,已经失去了所有,在您身边时,连过往记忆都尽数遗忘,你只懂得她受的罪和痛,却并不晓得她在这些变故之前,活着如何幸福无忧,她对她的亲人是如何在意依赖,可如今,她所在意依赖的亲人,只剩下聂禹槊一人了!”

    “您心疼她,所以要为她报仇出气,我何尝不是这样,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为了她,我没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可也同样为了她,我却再如何生气恼恨,都不能要了聂禹槊的命,因为我知道,我知道她最在意什么,知道聂禹槊间接让她受罪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她或许会受伤难过无法接受,可若是聂禹槊死了,她会悲痛欲绝难以承受,若是她一辈子想不起来倒也罢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早晚会想起来,一旦她忆起往事,聂禹槊的存在便是怎么也瞒不住的,若是她晓得聂禹槊原本活着,却终究还是死了,还是因她而死,她该如何去承受那和让她承受第二次灭门之痛有何区别我不忍心见她如此,也请前辈高抬贵手,为了臻儿,饶了聂禹槊一条命!”

    姬亭静默着,并未言语。

    之后,他转头看了一眼



068:源于本能,长跪请罪
    反正也没事做,所有人都聚在前面,就连裴家的下人也都在前面忙活,整个裴家也就这一片人迹罕见,与其继续逛着浪费傅悦的体力,不如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这么想着,楚胤便拉着傅悦走进了练武场。

    作为将门侯府,裴家的练武场亦是不小,练武场旁边就有一个兵器库,里面齐聚了所有类型的武器,就连弓箭也摆了一排在那里,各有不同,却每把都是精心打造的好弓。

    楚胤挑了许久却是看不上,而看上了单独搁在另一个架子上的一把,瞧着有些年头了,可楚胤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弓绝非凡品,做工和制作的材料都是上等的,虽然看着已经旧了,可依旧坚韧无比,怕是再用个三五十年都不会坏,果然,据兵器库管事的老伯说,这是镇西侯裴荆南最喜欢的一把,可宝贝着呢,一直不让其他人触碰,就连世子爷都不可轻易触碰,且这把弓还有些来路。

    “侯爷可喜欢这把弓了,用了有三十多年了,一直都极为珍爱,老奴曾听侯爷说过,这是他承袭侯府爵位时庆王爷不知从哪得来送给他的!”

    楚胤握着这把弓,就这么愣住了。

    裴荆南今年才四十五岁,而聂夙若是没死,如今也该五十七了,比裴荆南大十二岁,因为年纪并不相仿,他不像楚仲和聂夙那样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可因为都是世交,且都源于朝局原因,几家都拧作一团以防帝王不容,老侯爷身体不好,常年都病着,裴荆南年少就开始打理侯府诸事,有不懂的,都是聂夙和楚仲帮着打点教导,当时镇西侯府因为老侯爷身体不好而式微,日子并不好过,后来老侯爷故去,镇西侯府只一个镇西侯老夫人和一个年少袭爵的小侯爷撑着,虽然兵权在手,可因为裴荆南当时年少,镇不住军中那些大将,根本没有多少实权,族中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若无外援,被算计夺权是迟早的事情。

    何况,当时朝局混乱,皇子们夺嫡之争何等激烈,庆王府和楚王府名义上虽然谁都不支持,可谁不知道聂夙和赵鼎交好,而嵇康侯府虽然置身事外不参与夺嫡,可却也和庆王府楚王府乃是世交,一贯和两大王府同气连枝,镇西侯府这般状况,朝中多的是人想要夺了镇西侯府的兵权,好几个皇子是也都盯上了这块肥肉,和楚仲对谁都一板一眼严肃冷淡不同,聂夙天生就是个性格好动热情似火的人,只要他看得顺眼的,都是掏心掏肺的好,所以对裴荆南很是照顾,很护着裴荆南,他又是那样的脾气,和谁都处得来,在那个局势下,也因为他的帮扶和相护,让镇西侯府在皇子夺嫡的乱局之中得了一席之地,在新帝登基后,也慢慢的恢复了家族的荣光和地位,因此,裴荆南对聂夙,是很敬仰佩服的。

    这把弓既是聂夙所赠,裴荆南珍视倒也人之常情。

    楚胤凝望把玩着手中沉重的弓箭许久,才淡淡笑着:“那本王就不动裴叔的宝贝了,换一把吧!”

    说完,动作轻缓小心的把弓箭放回原位,转身到一边的弓箭架,正打算随意拿一把,便看到傅悦不知何时从架子上拿了一把下来,正轻轻地摸索着弓箭的构造,手顺着箭杆轻轻抚着,瞧她的动作,似乎有几分心不在焉,虽然戴着纱帽瞧不见她的情绪,楚胤却肯定,她此刻正在出神。

    楚胤不由拧眉,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有些担心的问:“臻儿,怎么了”

    傅悦没回神。

    楚胤愈发担心,伸手握住她正在不停摸着弓的手,轻轻唤她:“臻儿……”

    傅悦在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猛地回神过来,整个人一个激灵。

    楚胤困惑又担心的问:“臻儿,你到底怎么了”

    傅悦听见他的声音才堪堪回神,摇了摇头,放开了手中的弓,拉着楚胤空着的右手在他掌心写道:“没,就是在想,夫君射箭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楚胤闻言,哑然笑了:“原来如此,那简单了,臻儿想知道,那我便射几箭给你看……”

    话音就这么顿住了。

    他怎么忘了,她看不见。

    傅悦也怔愣了许久,拉着他手的手都僵硬了一下,就在楚胤正想要说什么来宽慰她的时候,傅悦拉着他的手又写道:“可以,我看不见,可我能听!”

    楚胤凝望着她,虽隔着白纱看不见她的脸,可他就是凝望了她许久,好似就是在看着她的模样一般,片刻后,才笑道:“如此,那为夫便献丑了!”

    说着,揖手拿着弓,一手牵着傅悦的手走出了兵器库,去了外面的练武场,走到练习箭术的地方。

    有十个靶心,每个和射箭的位置相隔的距离都不一样,最短的有五丈,最长的有十五丈,每一个都差一丈的距离,楚胤想都没想,就走到了瞧着最远的那个靶心射箭的位置上。

    兵器库管事的紧随着送来了一大把的箭,目测有十几支。

    楚胤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站着射箭了。

    他坐在轮椅上近九年,也就在腿残之前在平叛时站着射箭过,后来便站不起来了,哪怕是这段时间他站起来了,也没有心思弄这玩意儿,如今突然站着握着弓箭,他有些不太适应,心中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感慨,他便简单了拉伸了一下手臂,而后搭好了弓箭,对着十五丈外的箭靶,眯着眼瞄准,眼中随之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咻!”

    一箭脱手破空而出,然后眨眼的功夫,嗤啦一声,那支箭直接射穿了箭靶,也正中靶心。

    傅悦有些欢喜的蹦了一下,鼓起了掌。

    即使看不见她的样子,也晓得,她正在笑着。

    楚胤见她高兴了,也忍不住笑着,只是他没再继续射,而是思索片刻后,抬步走到她面前,温声道:“我记得臻儿箭术也是不错的,不如臻儿也射一箭给我瞧瞧!”

    去年在青台秋猎大典时,她便在赵祯伺机羞辱他的时候,忽然射了一箭,那一箭也是正中靶心,且还是从赵祯脖子划过的,他当时很震撼的,也记得很清楚,这丫头哪怕是看不见,凭着听声辩位,也能这般精准毫无偏差,而她拉弓射箭的手法姿势很正确,和小时候一样,哪怕是遗忘了,也都刻在骨子里记着一般。

    聂兰臻是才女,天生聪颖的她,不仅琴棋书画了得,骑马射箭也不逊于男儿,聂家的人虽然宠着她,可并非盲目宠溺,该学的该会的从不曾落下,而她生来就比寻常女子聪慧太多,作为女儿之家,她精文通墨擅乐懂棋,哪怕是女红刺绣,也都略懂一二,作为将门虎女,她亦是读兵书习骑射,武功也是会一些的,只是她不爱学武,大家觉得她会不会武功都无所谓,且学武太过受罪,便由着她,故而她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她的骑射本事那是许多男儿都不及的。

    哪怕遗忘了过去,忘了自己是谁,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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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为父报仇,接连婚讯
    燕不归苦笑:“你原本就不该救我!”

    他做错了,错得如此离谱,若能因她而死,也算求仁得仁。

    楚胤不置可否,只道:“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死!”

    燕不归默不吭声。

    楚胤沉声道:“好好想想你肩上的责任,想想臻儿,你觉得你有资格求死聂禹槊,我告诉你,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哪怕你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也只配活着,活着做你该做的事,从你活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无权选择死亡!”

    燕不归闭了闭眼,喃喃道:“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聂禹槊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大哥,是聂氏,是聂家军所有人,却不是他自己。

    “既然知道,就好好想想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你在这里跪着也只是徒劳无功,你想要忏悔请罪,光跪着是不够的,就算你跪死在这里,聂氏的污名依旧存在,仇依旧报不了,臻儿依然要受罪,没有任何用处!”

    燕不归嗫嚅了一下唇,想说什么,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胤也许久不说话。

    就这样,燕不归跪着,楚胤站着,都面向着一堆牌位沉默着。

    不晓得过了多久,燕不归缓缓开口:“舅舅说,臻儿会恢复记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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