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天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邪乞
张浪惊喝一声后悲愤交加的瘫坐在地上,心底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每一次出现时都十分压抑,让他深恶痛绝。
他保护不了苏走心,也劝不住湛仙,因为他只是一团黯淡的萤火,所说的话分量太低,别说湛仙,就算听在上官弘与蔡承耳中都是轻飘飘的。
湛仙的话虽然冷漠无情,但却道出了世间真理。
人和仙是两个层次,也是两个圈子,甚至可以说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苏走心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寒雪玄门,生存在那个圈子里,她直到如今也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寒舞宫长老。
可是在她踏进湛雪玄门时,便进入了另一个圈子,身后无人庇护,自会被两个使徒羞辱。
如今,苏走心更是跟随辛斩魔生存在仙人的世界里,正如羊入狼群,即使被撕成碎片也怪不得谁。
归根结底,修真界中,弱就是原罪。www
湛仙在说苏走心,同样在提醒张浪,不要过早的去接触不该接触的层次,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
世间凶险,如今的张浪在仙王、仙尊眼中,也只是一头嗷嗷待哺的羊羔罢了。
“湛仙!”张浪忽然抬头,仰天怒吼。
“嗯友还有什么话说”湛仙和颜悦色道。
“给我百年时间,我必修成仙尊之位,届时与你平起平坐,可有资格欠你这个人情,求你放过我师尊!”张浪道。
“既是如此,那便百年后再来寻我。”湛仙笑道。
“我张浪指天为誓,必在百年内修成仙尊,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张浪吼声如雷,他起身手指苍穹,颇具霸气之姿。
咔嚓!
天空一道闷雷闪过,张浪立下了道誓!
所谓道誓,便是系与冥冥中的一股神秘力量,与这方天地有关,若是出尔反尔,世界意志便会亲自显化降下惩罚。
届时别说张浪这真王境界,就算仙王、仙尊在苍天之威下也要湮为灰烬,连一丝魂光都逃不出来。
“此子居然立下百年成仙尊的道誓!”
“疯了,疯了,此子定是疯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野猪心性
众人相继离去,宅院遍地狼藉,安静的有些可怕,只剩下张浪的呼吸声与野猪粗重的喘息声。闪舞www
“妈的,湛仙老贼,等我修成仙尊后,第一个揍的就是你!”张浪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半晌后,张浪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叹息一声走向野猪所在的那方深坑,方才一直没顾上管野猪,也不知它伤势如何。
走近深坑,只见野猪满脸痛苦的蜷缩在底部,身下流出一大滩血迹。
“疼,疼……”野猪呲牙咧嘴的嘶吼道。
“哎,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仙阶强者,怎么就被那黄泉老儿一巴掌打成这幅德行了呢”
张浪没好气的跳下深坑,凑近野猪看了看它的伤势,它浑身多处骨折,断裂的骨茬戳进内脏,虽是重伤之身,但对于仙人来说并不致死,只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疼,疼……”野猪不断惨叫着。
它的眼睛转了几下,看见张浪靠近后顿时透出一股幽怨,幽怨中还夹杂着许多委屈。
“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嘛,哎。”
张浪叹了口气,就地坐在野猪身边,扭头看了看自己软塌塌的右手,忍不住苦笑道:“得,你现在身受重创,而我却被师尊打断了手,两个病人恐怕哪里都去不了了。www”
“疼!”
野猪哀嚎之余,眼中的幽怨愈来愈浓,渐渐盖过了委屈,这种情绪缓缓变成了一种十分浅显的怨毒。
它吞噬了司徒谋的魂魄,将其所有意识都同化掉,其中便包括司徒谋的负面情绪,譬如对张浪的恨意。
不过,野猪灵智初开,还不能接收所有讯息,但是它的灵智在不断进化,缓缓吸收了司徒谋的所有意识,甚至连性格都逐渐向着司徒谋靠近。
尤其这次黄泉恶主给予的剧痛,让司徒谋的那缕恨意完全涌现了出来,挥之不去的回荡在野猪脑海中。
它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是意志开始动摇。
此前野猪对张浪言听计从,从未有过违抗的想法,但在这一次因为“听话”而导致自己身受重伤后,野猪心底缓缓萌发出一颗质疑的种子。
张浪对这一切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的低喃着。
“我知道你疼,但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也疼,不过我们只能忍住,等撑过去就好了。”
言语间,张浪从储物袋里摸索出几个药瓶晃了晃,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的,仅有一个药瓶里还装有疗伤,不过也没多少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六、七枚。
“这丹药你三枚,我三枚,咱俩平分。”
张浪取出三颗转头塞进野猪嘴里,也没多注意它的眼神便又转回了头。
他对野猪十分信任,毕竟野猪保护了他那么多次,说之为“生死之交”也毫不为过。
而且野猪心性单纯,又没有多少灵智,张浪从没想过它会质疑自己。
所以,张浪毫无防备的坐在野猪身边,把药瓶里剩下的疗伤丹一股脑倒进自己嘴中,随便嚼了几下,咕嘟一声顺着口水咽进了腹中。
丹药虽苦涩,但却是疗伤必备之物。
尤其这种丹药还是十年前,幽史挑选出来的精品,无论对付外伤还是内伤都有着奇效。
“呼……”
张浪深呼吸着想要把左臂骨骼接上,只听得“嘎嘣”一声,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最终还是忍痛接好臂骨,又撕下一道布条紧紧绑住手臂,脑袋上已经蒙上了薄薄一层汗珠。
“师尊,我是该说你什么好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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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美周郎
张浪靠坐在深坑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情绪,忍不住对前途感到一阵的迷茫。
天大地大,却无他容身之处。
幽木走了,师尊走了,二弟走了,屠歌也走了……这天底下还有熟悉的人吗
这是一种举世无亲的感觉。
原本张浪独自离开东李村时就有这种情绪,但当时更多的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之情。
后来,年少时结识了一个又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知己,那段日子真是令人难忘啊。
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终究还是各奔东西,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遇。
等到重逢时,还能不能和以往那般嬉笑打闹,还会不会和过去一样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唔,我们都成熟了许多。”
“幽木、幽青、二弟、师尊、屠歌……”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你们经历了什么,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希望你们,别忘了我,也别忘了初心。”
张浪有些多愁善感,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站起身远远眺望着风域的方向。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残垣断壁,透过时光长河,看到了十年前的点点滴滴。www
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等回到雪域后,那里是否会物是人非。
张浪都会永远将这些回忆珍藏,永远放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寂寥的宅院内,鲜血的腥味渐渐散去,许多乌鸦“咕咕”叫着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啃噬着黄泉恶主留下的碎肉,这里终于没有那么安静了。
……
十天后。
“嗷……”
张浪状若咆哮般咧着大嘴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双眼从深坑里跳出来,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左臂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基本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啊……”
张浪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两下筋骨,最后闭上眼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终于恢复成精神抖擞的模样。
“疼!”
野猪的伤势也痊愈的差不多了,总算没有前几天那般惨叫连连。
它在深坑里哼唧一声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大觉。
野猪除了“好”字以外又记住了这个“疼”字,没事就哼哼两声“疼”,听的张浪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嘿,蠢猪,别他娘睡了,太阳都把你的大屁股给烤熟了,还睡!”
张浪跳进深坑里,一脚踹在野猪屁股上,登时把它踹醒过来,扑腾几下爬起身来怒瞪着眼睛直视张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www
“哎呦,怎么你还有起床气了”
张浪佯装发怒的一巴掌拍在野猪头上,顿时把野猪打老实了,眼睛里透着委屈之色。
“这才乖嘛!”
张浪满意的摸了摸野猪的脑袋,心想这“养猪”其实就跟养狗差不多,呲牙的时候就得揍它,不然这货不长记性。
“走啦走啦,我们该去风域了,再耽搁下去,霜域修者就该回归了,到时我的身份万一被人发现,咱俩全要凉在这里。”
张浪一边唠叨着一边从深坑里跳出来。
他取出储物袋看了又看,认认真真的挑选一番后,最终挑出一身雪白色长袍换在身上,系好腰带后取出铜镜照了照。
“好一个衣冠楚楚的美公子,啊,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恐怕神仙也莫过于此吧!”张浪下意识惊呼道。觉得自己简直太帅了,完全当得起“盛世容颜”四字。
 
第二百六十四章 灰发男子
“好了,我们走吧,出去逛逛,先想个法子寻匹良马再说。www”
张浪心满意足的收起铜镜,背起双手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迈开大步向府外走去。
他们赶往霜域的马匹早在十天前就放走了,所以若是找不到赶路的良马,两人就只能徒步赶往风域。
……
野猪默不作声的跟着张浪走出庭院,时不时用略显茫然的眼神偷瞥张浪,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听着盘旋在头顶上的乌鸦聒噪声,两人很快就走出了宅院。
府邸外面渺无人烟,只有许多空荡荡的营帐,地上还残留有不少柴堆,灰烬,摔碎的锅碗瓢盆等。
这里原本是弑仙盟临时居住的地方,辛斩魔的营帐亦在其中,而且是最大最奢华的那一个。
不过随着恶魂族被屠尽后,这里的修者就陆续撤走了,只剩下无人问津的遍地狼藉。
张浪漫不经心的踹开一个空酒坛,仰头看了看天,感慨万千道:“虽然霜域的天空已经恢复晴朗,只是不知人族修者还敢不敢回到这里生存。”
对于恶魂族的残暴,张浪早有体会。
他在虚无幻界里就发现恶魂族与幽魂族相差甚远,恶魂族大部分都是残忍之辈,面对人族还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故而张浪不认为人族还有胆量继续来霜域修行,毕竟恶魂族统治了此地数年,已经到了让人族闻风丧胆的程度。
就在张浪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人修当然会来,而且还会络绎不绝的来。”
声音落罢,某处营帐后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灰发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浪。
灰发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透过其衣袍上的破洞隐约可见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疤遍布全身,就连胸口都有一个被血痂覆盖住了的恐怖血洞。
“你是谁!”
张浪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灰发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到野猪身后,探出个脑袋心翼翼的打量着灰发男子。
虽然灰发男子的模样狼狈,但是张浪却在其身上感受到到一股难以抵挡的强大气场,压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仿佛身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而是头洪荒猛兽。
而且此人蓬乱长发下的脸庞,总让张浪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瞳孔,犹如蕴藏着什么大恐怖似的,只是望上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野猪的表现比张浪更为不堪,只听得“扑通”一声,野猪顿时跪了下去,两条腿像是被强行按住了似的,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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