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锦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帅少江枫
项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嗓子就有些痒,然后便就是一翻惊天动地的咳嗽。
吓得陆丽锦急忙丢了话本子,搂着项开给他顺气。项开就觉得一缕幽香,顺着鼻子传到全身各处,没一处不是酥软。
突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皇侄怎么了”
随着声音,便就见三皇子康王跟着七皇子进来,后面还跟着刘直等人,和晋王府上外面候着的一众丫头婆子。
其实按理来说,康王与七皇子再是长辈,也不能这么随便冲进卧室之中。
于陆丽锦之事上,七皇子明显是吃了个暗亏,本来宫宴那天,七皇子其实已经准备好,只要项元荣将陆丽锦骗到他跟前,无论是正妃或是侧妃,哪怕是妾,他也绝不会让陆丽锦跑了。
这事不是七皇子一个人做的,而是康王与他俩个联手,自认为是万无一失的事。
然而关键时候,却被个半死不活的项开,从中间给截了胡。那速度快得,无论是七皇子与康王,根本就没法子再插手。
这两人错愕之余,便就想到,只怕项开是这是扮猪吃老虎吧!
然后这两个都派了各自的人去查项开,却发现根本查不着,所有能查着的,全都是他们眼睛看着的。
这样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项开表现的全是真的,要么就绝对的深藏不露。
第一个想都没想,这哥俩个便就划掉,皇家最实在的人,也不可能本来什么样,表相就什么样。
按着这哥俩的话说,只要跟皇挨上边的,就是身上的虱子,只怕都比别的虱子多两个心眼子。更遑论项开这种皇孙,太子府上也是乱得一锅粥的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晋王病危,这哥俩个就是怀疑,也不敢那时候往上冲一探虚实,说白了,还是怕没探成,再着了晋王的道。
只要那哥俩个去了,无论是亲自去还是派人去,若是晋王有意加害,一个歪头说又中毒了,那他们可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因着晋王在宫里中毒,到现在也查不出是谁下的手,建元帝眼睛都红了,瞅着一帮子儿子,就是太子都没好脸色。
在建元帝眼里,可能谁都像凶手。而且这人就是怪,以着怀疑的眼光看一个人,就是放个屁,都觉得是证据。
更何况,皇家无父子,若那毒给皇帝吃了,那太子便就会提早上位,以当皇帝谁乐意当太子。
但若是想搬倒太子呢,论嫡庶,太子若真没了,可就是七皇子啊,中宫所出。
可论排序,便就是康王了,太子行二,康王行三,问题是大皇子
117 蛋花
本来陆丽锦见七皇子便就心理有负担,膈应的慌,放着项开那还太医还在求治,这七皇子的眼睛便就看了过来。
陆丽锦就觉得七皇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片子刮身,又痛又恶心一个不小心,还能要了命。
更何况陆丽锦敢打赌,那俩位除非疯了,要不然绝不可能现在对付项开。
他们直接的敌人,现阶段其实是太子。而项开虽然是太子嫡子,但京上谁不知道,太子更得意于孙孺人所生的第三子项越。
就是想要打击太子,也应该可项越下手。
望着陆丽锦离开的背影,七皇子的眼睛眯了眯,转而关切地与太医交谈,像一个关心子侄的好叔叔。
“陆双锦!”七皇子默默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了声。
当时的情况,有杨氏姐妹帮她打掩护,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该知道已经全知道了。
躲到厢房里的陆丽锦,回想着七皇子的眼神,直灌了两大杯冷茶,才将那火气压掉。
缓过来的项开眼睛从七皇子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对刘直说:“扶本王靠起来。”
康王与七皇子同时说: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我们来一回,你再重了,回皇你皇祖父可要骂我们了。”
项开依言没动,摆手让刘直一边上去,说:“那二位皇叔恕小侄失礼,二位皇叔坐。”
说完,项开就又骂屋里侍候的人,说:
“一个个的都傻愣子干什么还不给孤的皇们安座,上茶,平日里惯着你们,这来了人了,也不知道机灵些。”
康王与七皇子面上不显,心下却均是想着,大概是他们高估了项开。
瞅着他早早的以太子之子,竟能封王,就想着他有过人之处。可瞅瞅,打从他们能随便的便就撞进内室,到这王府上下,女主人顶不住事,男主人又病着,瞧瞧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简直没一点儿章法。
康王坐下之后,先是关心了项开几句,便就问项开要脉案来看。
事关皇家,一切都是要记录,一旦出了事,好便于追查。
只不过康王要脉案,那目的可就不能那么纯了。
项开也没推脱,笑说:
“皇叔若是要全的,可就不能了,之前的全在太子府上,并未拿过来。不过太医哪儿应该有全的,就知道是放在了太医署还是带着呢。”
边上才回完话,并没退出去的太医连忙说:
“因着要时时查阅王爷的脉相,所以东西全在臣哪儿,若是几位殿下要看,那臣去拿。”
项开的脉案可都是要好好收着,就怕一朝出事对不上,因此上太医没说让医僮去拿,见项开点头,太医亲自去拿的,递给了康王。
这是项开从宫中中毒开始,完全无缺的脉案。
康王看了之后,不由得也唏嘘起项开这身子可真是,几次从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
忙和了这么半天,康王终于看到他一直想看的东西,便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又与七皇子一起,演足了叔侄情深的戏码,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到院子的时候,七皇子往厢房上瞅了眼,因为门口上有丫头,所以很容易猜出陆丽锦在哪间房里。
可是陆丽锦听着外面刘直等人送客的声音,但却没有出来,七皇子的眼神暗了暗。
待康王跟着七皇子走了之后,陆丽锦才回卧室里,项开招待了他们一翻,也确实累了,此时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是又睡着了。
陆丽锦有些心疼他,走到床边上,忙他拉了下被子。
坐到床边上的椅子上,看着项开愣愣的出了会神。然后起身,叮嘱刘直等人好生侍候
118 甜蜜
项开吃得不多,有小半碗就饱了,陆丽锦吃了有一碗,放下筷子,让丫头们将东西跟床几撤下去。
收拾好之后,众人都退了出去,陆丽锦才叹息着说:
“那时候觉得吃着蛋花儿已经香得很,现在这汤是鸡汤,吃起来竟也没感觉出香来。”
闻言,项开就笑,说:“那时候咱们多久都没沾着荤腥了,现在天天都吃什么,那能一样”
回想起以前,两人倒也没难过,反倒是感觉得很是甜蜜。
“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杨芝静”
陆丽锦也不知道怎么了,便就问出了她一直疑惑的事。项开喜欢她,陆丽锦已经感受到了,但也不能证明,上一世时,项开最开始时,没喜欢杨芝静。
项开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急过,带着诧异地说: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这人可从不是敢做不敢当的,我若是喜欢她,干嘛会娶你”
话说到这儿,项开便就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吓得陆丽锦急忙为他顺气,说:“没喜欢过就没喜欢过,慢慢说不是了,你急什么”
等咳够了,喝了口陆丽锦喂过来的水,压下了嗓子眼的那抹痒意,项开没好气地说:
“那你干嘛冤枉我别说现在的我,就说以前我那性子,清高得很,像是会心里想着别人,然后委屈自己和着你说说笑笑”
陆丽锦见项开说话急,又说了这么多,怕他再咳,连忙又喂项开喝了口水,说:
“好了,我信你,信你还不行吗”
项开气哼哼地瞪她,也不与她说话,自己顺倒到床上,气哼哼地转过脸去,明显在跟陆丽锦怄气。
陆丽锦被项开小孩子似的逗笑了,拉着他的袖子,哄他:
“好了,你别生我气,是我误会了还不行吗”
项开还是不理她,闭着眼。他现在吃饭靠别人喂,浑身上下,最能动的除了眼睛子,也就嘴巴了。此时却抿得紧紧的,那意思明晃晃地告诉陆丽锦,他就是不能原谅她。
见哄了半天,好话说心,项开也不理她,陆丽锦也来了脾气,丢下项开打理让他自己消气。
感觉到陆丽锦的意思,项开眼开的眼睛泛着红,无声地控诉着陆丽锦的无情。
弄得陆丽锦好似十恶不赦的大恶心,负心汉,陆丽锦被项开瞅得实在是受不了,只得无奈又略在撒娇地问: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项开仍是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陆丽锦那红嘟嘟地嘴瞅,火辣辣地看得陆丽锦耳根子都红了。
见陆丽锦不动,项开便就又闭上眼睛,直挺挺地躺着。
陆丽锦一看,这是不随了他的心,他便就要与她长时间抗挣的意思。
这厮现在丢了那清高的皮子,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要脸了陆丽锦心下恨恨地想,就听得项开闭着眼睛,语气悠然地问:
“王妃娘娘,你是不是在心理骂我。”
这厮是她肚里的虫么陆丽锦的脸更红了,只这次是被项开给点破心思臊的,咬着牙说:
“没有,王爷做了什么坏事,怀疑妾骂王爷。”
项开又不说话,也不看她,陆丽锦就又想,不过是亲他一下,反正上辈子也是嫁他,该做的全都做过了。那些事,不会因着她重生便就忘了滋味。
想开之后,陆丽锦咬了咬牙,便就膝盖抵到床沿边上,想着如蜻蜓点水般地,亲一下项开。
刚挨上项开的唇,吃饭都要喂的人,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用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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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忽悠
难道一辈子只停在晋王这个位置上
如果项越将来登机,太子妃与孙孺人活得够久的话,那么两宫皇太后是必然的。
让太子妃与孙孺人平起平坐,若真到那天,太子妃宁可不活,随了太子而去。
项开安慰太子妃说:
“什么事都没个定数,太医署每年都有新的生员进入,再说民间也有不少良医,儿子使人慢慢寻,总是会寻着的。”
对于这一说话,太子妃完全当成了画饼充饥,对陆丽锦就越发不待见起来。
之前由于项开说话都费劲,太子妃自然没说什么,可如今瞅着项开精神好了很多,再见不着她留下的两个丫头,可就不高兴起来,对陆丽锦说:
“这正妻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嫉妒,就连本宫留下的人都敢打发了,晋王妃,你有没有太过份”
陆丽锦自不敢认这个,说:
“回母妃的话,不是媳妇不留,而实在是也不知怎么的,王爷每次见她们都流鼻血,然后病就会加重,媳妇也是没法子,才让人将那两个放得远远的,不让到王爷跟前来。”
说完,陆丽锦一脸天真的说:
“媳妇问太医,太医支支吾吾地也不肯说,母妃,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不知母妃可能告诉媳妇,媳妇也好想到万全的对策。怎么样才能让她两近前,王爷又没事呢”
项开拿着阴森森的目光瞅陆丽锦,竟敢污蔑他,真是太过分了,他有那么没出息么
还有,拿着一副天真小女孩儿的模样,去骗婆婆,真的好么
太子妃自然不知陆丽锦是骗她,她以为陆丽锦才十三,还什么也不懂,被问了之后,看了眼儿子,那眼神,颇有些嫌弃。
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倒是一片端方正直,也不见对哪个婢女多看一眼。
身边也都是些个近侍太监,原来都是装的,这到了晋王府,便就露出尾巴来了。
太子妃狠瞪了项开一眼,觉得她这儿子给她丢脸,害得她都不好回答儿媳妇问的话。
儿媳妇再不好,也还是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对上陆丽锦那一双求知若渴的双眼,太子妃面上一僵,咳了声,外强中干地说:
“你这孩子,给人当媳妇,好好侍候夫君就是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男人家的事,也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打听的!”
陆丽锦眼眸闪亮亮地,好似在说:“哇,我男人好厉害,我好崇拜他”,向太子妃保证说:
“媳妇知道了,再不乱打听男人的事,以后王爷说什么是什么。”
看着陆丽锦这样,项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太子妃则有一种骗小孩子的感觉,问题这小孩子是她儿媳妇,用不了两年,就会懂。
太子妃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好像有点儿日后无颜相见的感觉。
将太子妃忽悠走之后,项开点着陆丽锦的额头说她:“调皮!”
转眼到了八月秋试的时候,平阳侯府上的陆少学与陆少游全都参加,下榜那天,陆丽锦也使了刘直去平榜下看,回来的结果,竟是两个都中了。
陆丽锦呆住了,陆少学中陆丽锦相信,可陆少游能中,打死陆丽锦,她也不信。
陆少游每日里除了与一帮子的公子哥,四处游玩喝花酒之外,就没认真读过书,怎么可能中
虽然怀张,陆丽锦还是使了人,去平阳侯府上道贺。
然后,陆丽锦问项开:“难不成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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