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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樊莺连说不会,柳玉如不知道除了此法,她还能如何出去。不大一会儿,有狱卒端了两份饭菜过来了。这人说话十分的客气,全没有那些人颐指气使的架势,把饭菜放下了出去,再把牢门锁好。?柳玉如说,“这肯定是释珍都头交待过的。”

    吃过饭,姐两个到外边的小天井里,小天井真是不大,南北长七步,东西宽只三步,此时阳光已经移出去了,小天井里面有些阴暗。

    在天井的北边是厕所,南边是个小屋,门锁着,释珍说里面是洗澡间,按着《狱官令》,“夏置浆饮,月一沐之”每名囚犯每个月都能洗一次澡,患疾给医药,重病者去械,允许其家人一人入侍。

    樊莺指着天井东、西两侧足足有两丈高的墙说,“它们离着只有三步远,我能从这里出去,”说着,便演示给柳玉如看。

    只见她紧跑了两步,右脚踏在东侧墙上三尺高的地方,借着冲力身形一起,脚下用力,身子往西侧墙面上飘去。左脚在西墙上一蹬,连续几次,身影呈“之”字形一晃到了两丈高的地方,然后并不出去,依着原法再落回了柳玉如的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玉如知道樊莺有功夫,但是这样的功夫却是第一次得见,天井的墙面直上直下,又是女监,谁都不会想到她在这里出入如履平地。

    柳玉如欣喜地说,“妹妹,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他们拦不住你。”樊莺在姐姐面前露了这手,脸上的神色如常,对柳玉如说,“牢里的饭真不好吃,等晚上我偷偷出去,带些好吃的回来开开小灶。”

    二人正说着,听到牢门上的铁链子响,狱卒打开了牢门进来说道,“都头叫来请柳夫人,说太爷升堂了。”

    在县衙的大堂之上,端坐着县令,正是柳玉如在路上所见之人。两边皂役各执了棍棒站得笔直,堂威喊过之后,县令道,“下面站的可是柳夫人看坐。”

    待有人搬过凳子,柳玉如谢了坐下,县令又道,“另一位本官却不大清楚,不知如何称呼。”樊莺是跟了柳玉如到大堂上来的,柳玉如待答道,“回大人,她是我家高大人的三夫人、我妹妹樊莺。”

    县令点头,开门见山地道,“有关丹凤镇老妪命案一事,经本官现场勘验,业已查明与二位夫人无干。今天请两位夫人过来,就是要履行一下必要的手续,然后二位便可离开,其间本衙如有怠慢之处,还请两位夫人海涵,并向高大人代为表达本县的歉意。”

    柳玉如想不到事情这样快便有了眉目,不禁对县里的办事效率也有些惊奇,她问道,“不瞒大人,那个老婆婆知道的一些事情,正是我们姐妹想知道的,不知大人可否相告,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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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重回监房
    ,。

    柳玉如道,“大人你说得没错,也许是小女子看错了。”

    县令笑着说道,“柳夫人你倒是个细心之人,不知高总牧监在家里可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夫人!既然如此,退堂吧!”县令说罢起身又要走。

    柳玉如说,“可是大人,老婆婆是起身开门时被什么东西砸到的,若是真被吊在屋梁上的篮子落下来砸到,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白。”

    县令不为人知地微皱了一下眉头,复坐下,问道,“柳夫人尽管讲来,夫人这样刨根问底,倒是对我们有着警示之意了!”

    “大人,并非是小女子多事,只是我们对这事有些好奇,并无怀疑大人之意。老婆婆倒地之处,头是在门槛之处,脚还在后边,按着常识,她在倒地之前,手是够不到门栓的。那么门是怎么打开的”

    “那一定是门栓得不紧,正好她起来时被大风吹开了也说不定的。”

    “那么……”?县令抬手制止道,“柳夫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想问:老妪头在门槛处,而屋中梁上挂篮子的地方却是在她脚的后上方,篮子怎么会砸到她的头上”

    柳玉如点头。

    “本官以为,夜间一定是风过于的大,以致连装了不少东西的篮子都被吹得剧烈摆动起来了。【 .】本官在勘察时已经发现,屋梁常年烟熏火燎早已腐朽,只凭一支铁钉系根细绳、挂住如此重物,平时倒还无妨,但却禁不得这样的晃动,篮子摆动起来砸到老妪的脑袋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么……小女子去时还留意到,院中的那些白鱼,被野猫吃到后,那些猫都死去了,我怀疑那些鱼是有毒的。而我和妹妹去的时候,知道那些白鱼是刚刚有人送与老婆婆的,是谁送与她的我们看老婆婆这样大的年纪,连柴捆都是自己去背,平日里一定没有什么人关心她的生活,这鱼送得就有些蹊跷了。”

    “哦难道真的有这种事这就是下官的疏忽了!”县令扭头问仵作,“你有没有发现”

    仵作回道,“太爷,小的去时倒是发现有两只死猫在院中,但是却没往命案上想。”

    “真是胡闹!”县令不满地训斥道,“如此重要的环节,怎么能不加留意呢释都头,我命你速速带人,把这事查个清楚!鱼是谁送的!要查清楚他是什么居心!另外还有一事要一并查一查:若是真如柳夫人所怀疑的,那么报案之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也要一并查访清楚,看看他与什么人有牵连,两件事都要给本县一个完满的答复。”

    释珍连忙答应。但是在退堂前,县令有些歉意地对柳玉如说道,“多谢柳夫人提醒,不然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要存着疑点结案了……不过如此一来,还要委屈柳夫人再在监房里呆上几日。”

    柳玉如说道,“大人不必这样想,怎么说老婆婆都是我们姐妹找她问事后才出现的意外,于情于理我们都想她的事情查得明明白白,不然我们的心里会一直不安。我们姐妹为此多住两天监房也没什么。”

    县令点头,于是退堂。

    回到监房里后,樊莺道,“姐姐,没有想到你对此事看得如此细致,倒比那些衙役、仵作还要细心了!只是我们又要为此再稽留两日。”

    柳玉如道,“事情绝不会有那样简单,老婆婆是因我们问事而被害,我们这样走了,自已是没有事了,但是老婆婆的冤屈便沉到海底了。本来这里面没有我们什么事,但是这样起身一走,便是我们为着自己,致人命于不顾了!这样暗室亏心的事,不说出来恐怕以后会夜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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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雅间之内
    ,。

    从那次过堂之后,柳玉如和樊莺在甲等监房中足足呆了十来天都再没有人传唤,中间释都头也只是来过一次,此后又是好多天没有露面。【 .】看来这些衙门里的人是真的在认真地从头查起来了。

    樊莺有一次从天井跳出去,回来时带回来一把铁锁和一条铁链子,姐妹两个晚上睡觉时便从牢门里面再加一把锁,樊莺说这样子才能安心。

    她还买了些乌梅回来,两个人偷偷吃了,也不让别人看到。夜里时二人就挤在不大的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她们说死去的老婆婆的事情,说天南海北的事情,说西州家里的事情。

    有时就说到高大人,她们认为高大人应该已经从阿拉山口那边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山口上大雪一封,是过不来人的。

    “他一定又占了大便宜,不然不会作罢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家事,然后互相拥着入睡。

    第二天就是沐浴的日子,两人打开天井里的南面那道小门儿,发现里面严严实实的,除了一道进来的门,并无一扇窗子。屋中有一只大大的木桶,从墙那边伸进个竹筒,将热水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不一会儿,能坐两个人的木桶就注满了。

    二人从里面关好了门,脱了衣服同时跳进去,仔仔细细、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把连日来的劳顿一扫而光。两人到此时对自已的处境还没有特别的不安,认为有高大人的关系在那里,不论是谁都会对她们多有照顾的。?再说,老婆婆的死虽说与她们是有些关系,但是害人的却不是她们,有什么可担心的因而,这姐妹俩一边洗澡,一边声音低低地把对方的身材心悦诚服地恭维了一遍。

    各人还拿彼此调笑,问高大人晚上睡觉时最喜欢碰她哪里。然后不等对方说,便道,“真是羞死了!”于是默然而对,又同时问对方,“高大人会不会等的不及,已经在来当阳的路上了”

    在当阳县大街上一家酒店的雅间里,坐下了刚刚从一顶封闭严实的小轿中走下来的华贵妇人。她的头上戴了一顶宽沿的丝绒帽子,帽沿上垂下的黑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脸庞。

    在她的对面,是江夏王府的长史李弥。

    “夫人,原来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吓一吓她们是不大顶用的,因为我看直到现在为止,她们还没有一丝焦虑的样子。看起来不等到案情有新说法,你这两个儿媳妇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那妇人开口,声音委婉而清晰,“那又怎么样总之知情人都已经让你们解决了,不好再为难她们,毕竟……她们是我家中的晚辈,又与女儿关系很好,我们不要再节外生枝!”

    屋中没有别人,两人的随从都在雅间的门口,他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连那些随从都听不到,李弥问,“女儿……是我们的女儿吗”

    妇人沉吟了一阵儿,“这个问题你还要问多少次,一开始不就告诉过你吗”

    李弥有些动情地隔了桌子,一伸手握住了妇人的手道,“可是我总是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有时我都怀疑在我们之间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发生过那件事情。那晚我喝多了,醒来时一点印象都没有……”

    妇人把手从李弥的手中抽出来,“这种事情……我怎么好乱说。尤其是现在,你我的身份都不容在此事上多说一句,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出去就不是你和我个人的事情,而是高府与王府的丑闻了!这样惊天动地的结果你和我都承受不起!”

    “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不然我和你也不须都到这小小的当阳县来了!”

    “难道事情到现在



第379章 由衷感激
    ,。

    夫人摇着头,眼里含着泪道,“李大人,你该知道高审行身后站着谁。而在这件事情上江夏王爷对你的帮助是有限的。再说纸里包不住火,我知道你为着我肯于放弃一切,但是……我不想你这样,你要为……女儿考虑!”

    “好吧,不过请你知道,为了你,我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但是这件事我真的很为难,以前我与柳伯余的关系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总能顺藤摸瓜找出我来的,现在她们知道了……两个好奇心极强的女子,你以为柳玉如对查一查她父亲的下落会没有兴趣自然我们两个都会牵连出来。”

    “我知道,但是这两个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高峻,你不知道他,我却清楚地知道,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好吧,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绝不会伤害她们,你放心吧。”他说,“你还不回西州去吗高长史可不像个做事审慎的人,我怕你总不回去,后院要起火的!”

    妇人对他的此话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她真的是想回去了,“记着你对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口不对心,想要伤害这两个人,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李弥道,“放心吧。”

    于是二人起身离开,妇人得到了准确而肯定的答复,她要回西州。而李弥,要去见另外一个人。?随着日子一天天地往后拖延,柳玉如和樊莺有些不耐烦了。难道复查一件案子要等上这么久的时间是谁报的案他怎么赶得那样巧他到老婆婆的院子里去做什么为什么常年没有人光顾的一个老人,会有人送了刚刚上市的白鱼那些白鱼为什么会有毒难道这样多的线索还不够他们查出些什么来

    不得不说,这两个女子到丹凤镇来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一来高峻不在家,二来正如高审行所说的,她们就是有那么一丝的想法,要想高大人之所想,想要看到她们说出曾经骑过乌蹄赤兔的那个神秘人物时,高大人的脸上浮现出来的那种吃惊和赞赏的表情。

    现在,她们不但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而且还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柳玉如的父亲。这个发现在短时间内已经把柳玉如的思路搅乱了,她从这一发现里发现了自己与崔氏、与崔嫣的新关系。这一发现让她原本十分清楚的计划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柳玉如和樊莺商量。她说,按着现在的时间,高大人应该已经回来了,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老婆婆的案子有新的进展,看到凶手被绳之以法我们不在这里的话人家当阳县也会慢慢查出来的。那还滞留在这里干什么

    她们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有意外的发现,这就足够了!她们该回家了。柳玉如对于父亲的感情只是基于人之常情,父亲从她记事起就征战在外,回来的次少的可怜。除了他是自己的父亲,其他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感情上也是如此。

    她要急着回家除了想见高大人,把这个发现告诉他。再有一点就是要体会一下在这样一种新关系之下与崔氏、崔嫣之间相处是个什么样子、什么感觉。而父亲柳伯余在鄯州之后又到了哪里,她认为这是个更须耗时费力才能查访到的事情,是下一步必须要做的。

    她要立刻赶回去,取得高大人的支持,甚至高大人会与她们一同去查访这件事。父亲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消息,柳玉如期待着他还健在,当然如果父亲有意外……她会坚强的。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样的结局。毕竟这么长时间都自己走过来了,从贞观九年到现在,如果他没有事也早该得到升迁了。侯君集一次没有说起过他,十四年侯在长安街头聚集部下饮酒时,那些人里也没有父亲。

    樊莺同意柳玉如的意思,这些天来她从天井里跳上跳下也失去了原来的新鲜感,狱卒每天送水送饭时,基于对天山牧总牧监高大人的敬畏、而表现出的毕恭毕敬的姿态在



第380章 牢狱之灾
    ,。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她们知道能有这样的结果是谁在中间使了力气。回到甲等监后,柳玉如和樊莺仍不住地对释珍都头表示着谢意。

    释珍忙着叫手下取来了纸笔,让柳玉如把发现老妪遇害的情形从头写下来。

    柳玉如提笔回想,认为要从一见到老婆婆的那一刻开始写起,包括老婆婆怎么背着那捆柴、艰难地将柴捆拽到院子里面去,怎样吃力地晾晒那些囟过的白鱼,都要写一写。

    释珍就在一边上看着她写,中间还赞了她好看的字。但是他对柳玉如说,“前边这些都有些多余了,毕竟这些都与她的遇害没有什么牵扯,依我看就不写了。”

    柳玉如认为释珍都头说得对,因而将那张纸团成一团丢掉,再从头写起。柳玉如写了她们是怎么与老婆婆搭讪上的,又如何在夜里与她聊天。

    柳玉如把老婆婆在聊天时所讲的故事也大概地写了出来。她认为,既然县令和都头这样替她们姐妹着想,那么她就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人家留下什么不明之处,给他们以后的查案带来什么影响。

    再说,老婆婆到死也没有说出来那几个人的准确姓名,写出来也没什么,就只当是个故事。而她根据老婆婆临死时手中抓握的东西进行的猜测就不写了。她认为这只是个猜测而已,猜得对与不对,她都有不写出来的理由,这并不是欺骗官府。?但是释珍看她写得差不多了,又建议道,“夫人,其实你们两位和老婆婆夜里是怎么聊的也大可不必写,这不是自己往身上揽事儿吗恐怕这样一写,你们就走不了了。”

    柳玉如问,“都头,那要怎样写呢”她抬起眼来看着释珍,美丽的眼睛里充满疑惑。回家见高大人的念头一旦涌现,那么就一时比一时地强烈起来。

    释珍道,“当然是越简单越好,无关的枝杈越少越好。你这样写,一般人都可能把老妪的死与你们夜里的聊天联系起来。再说,你们为什么聊到半夜又离开,然后天一亮再回来呢这不是让人猜疑”

    樊莺道,“是呀,都头你都想到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问问我们呢还不让我柳姐姐写。”

    释珍道,“其实我这也是替我们考虑,不要被无关的东西干扰。在下知道两位夫人敢写出来,就一定与此案无关。但你写出来我们就得查,不查便是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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