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天时已快过了播种的时候,黔州各县还在忙于播种。
刺史高审行,已经有些日子没到新吕氏那里去了,为了有别于那个与马洇一起偷偷取笑自己的吕氏,他把这一个称作新吕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忙着奔走各县,拉着各县的县令大人到他们的地面上去,视察民役们担水浇地的情况。他的心情总是不大好,脾气动不动就发作出来,骂他们时一点都不留情面。
一场小雨没下,漫山遍野的,都是担着担子、从十几里远的河边取水的民役们。他们将水担到地里,有人拿着水瓢,像分
第853章 滚出去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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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伯山久居官场,知道除了江夏王这层关系,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他就不明说。
而且,陛下的那句“不在乎升一个县令为黔州长史”话,于理不便在官面上传扬,于情却该知会一下,他便偷偷对崔夫人说了。
果然,崔夫人再一次示意樊大人,最好不把这个小道消息告诉刺史,“因为过早宣扬出来的话,担心会影响其他县的情绪。”
在抗旱的最紧张时刻,刺史夫人携丫环住在了都濡县衙的后宅。
这里名义上是刺史大人的临时休息之处,但他多半不在那里,夫人的小白犬也让她们带过来了。
小白犬常常奔走于两处:一处是女主人在县衙的临时住处,一处是它新认识的朋友。
这个脸上有疤的人还是不错的。有一次它随主人去时,扑住了这人院子里的一只小鸡,这个凶恶的人不但没有喝斥它,还用一块熟肉换下了鸡。?它故意当了他的面跳上跳下,踢翻了碗碟,撵得两只鸡满院子逃命,这个人不但不喝止,还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后来它有时就不回县衙去,安心躲在这个小院子里,有时摇着尾巴跳到这个人正在睡觉的床上,他也不表示厌烦,还极为享受地让它舔他的脸。
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它是最清楚的。眼前这个人,比早先在楼梯口、拿它当球踢的那个人好多了,虽然那个人看起来比这个要顺眼。
有一次,他拿着一小块银子让它嗅,小白犬马上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就从女主人那里找出了一块给他叼回来。这个朋友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更喜欢它了。
它曾陪着他们一同去过一道高高的山岭,看着他们把两株小树从这里移栽到崖头,那里已经事先挖好了两只填好了土的石坑子,就在高大水车的旁边。
……
西州。
刘敦行与罗得刀去了一趟交河县,在那里见到了交河县的陈捕头,刘司马知道陈捕头正是丽容的准“姐夫”,纳闷高大人怎么不也提携他一下子。
刘敦行曾委婉地与罗大人说过一句,罗大人道,“我没听高大人说过这个人,但知道他们的关系。”
县令刘文丞也知道,好像这很正常似的。
刘敦行回西州后便瞅机会与“女长史”苏殷提了一句这件事,她也变得迟钝起来、一听而过,又接着忙她的事了。
苏殷最近处理了两件与人有关的事,一件就是从黔州发配来的、杀了一个县令的陈赡。他抵达西州后,完成了必要的登录手续后,就被带到了苏殷的面前。
这位二十岁的小伙子在苏“长史”的眼里,确实不像个穷凶极恶之人,脸上还有些雉气。苏殷不愿意在此事的详细上多问,安排人将他送到牧场村去。
让她有些感慨的是,以往连李承乾和自己都被送去的黔州,如今也往西州送人了。【 .】
发配刑犯一般都是往既偏远、且恶劣的地方去,西州远倒是远,但在如今的黔州比起来,真的有多么恶劣么
有关黔州的变化,比如开荒、升格为中州,苏殷都能及时地听到消息。她知道是高峻的父亲在黔州,看来是治理有方了。
再一个人就是那个交河县陈捕头,不但是刘敦行暗示过自己,而且连丽容有一次来西州看她,也隐晦地提到了这件事。
丽容说到了谢氏兄弟,把他们与自己的姐姐丽蓝相比。说丽蓝的重点已移到牧场村,买卖做得大总要有人照看,能不能把陈捕头调到柳中县来。
但苏殷知道,丽容期待的一定不是调过来一个捕头,苏殷也不敢在用人方面自作主张,也没敢和丽容说、要把这件事与高峻商量,那样就表明自己在与高峻的亲近程度上强过了丽容。
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但不有所表示又觉着对不住丽容,她只能偷偷地将这件事与高峻说了。话出口时,苏殷才意识到——丽容就是这么想的——让别人来提这件事。
谁知高峻一听,
第854章 顾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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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些牧子们正从牧场中收工出来,三三两两地往旧村、北山坡上的温汤大池子走过来。西州都督、天山牧总牧监高峻就与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进院子。
丽蓝和丽容姐妹连忙从里面迎出来,丽蓝在前、丽容在后。
高峻有些不大想见丽蓝的面,虽然自己与她没有什么瓜葛,但顶着她旧相好——那个埋在村东人的名字、丽蓝一定不那样想,看样子丽容也知道这段事了。此时人家迎出来了,高峻也不得不打着招呼。
丽蓝迎上来,笑吟吟地道,“开业你都未到,今天是想起什么来了!”
高峻看看跟在她后边的丽容,用手指勾了勾鼻尖,说,“前些日子忙啊,今天与那些牲口们一起泡一泡、搓一搓,享受一下。”
此时丽容就站出来表示反对,“不行,那么多人跟鸭子下河似的怎么泡得好,我姐姐说要给你开个单间。”
高峻嘀咕道,“开单间,却比不得在家里泡了,还是大池子热闹。”说着脚下不停还随人往里走。?丽容追上来拦住,“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又不是牧子。不顾我的脸面,还得顾我姐姐的脸面呢。”
有牧子从高大人身边经过,起哄道,“七夫人,是怕我们看出深浅么”
高大人对他“duang”地就是一脚,“兔崽子,我看你还是累得轻了。”牧子嘻嘻哈哈逃进去了。他看出丽容和丽蓝脸上同时都不大得劲,本来不是那个意思,但被牧子的玩笑给引歪了。
于是道,“那好,单间就单间吧。”
丽蓝连忙亲自去开了个单间、放了热水,她一边忙着这些、一边想着妹妹的话。丽容让她找机会与高峻说些不方便,她知道丽容说的是陈捕头的事。
她知道,别看高峻与普通的牧子们也开玩笑,但他只要把脸一板起来,立刻就是西州都督、天山牧总牧监和丝路督监。而柳中、交河、蒲昌几县,哪一县不是在他的管辖之下呢
一个交河县的捕头,只要高峻点个头、或是眼里能看到他,那么弄上个县丞或是县尉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近两年来,丽蓝与陈捕头的事总是不红不黄地挂着,两个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丽蓝还不提婚事上的事。一则是高峻再也不往她身边儿走了,但她还隐约地有些期待,二来也确实有些嫌陈捕头事业上没什么起色。
陈捕头似乎十分满足眼下这个职位,与手下的捕快们吃吃喝喝、在交河的街头喝斥几个小混混、以此便满足了他的存在感。
但丽蓝一直不大满意他,尤其是高峻的巨大成功,让丽蓝时时想起来便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与高峻的这段邂逅很好地维持下来。
细回想起来可能就是离着牧场村过于的远了。【 .】因而这次丽容一提,她当时就决定把温汤开到牧场村来。
相比起来,她感觉着都不如自己的妹妹丽容了!她后来居上、眼下已是西州都督的七夫人、又是四品县君,姐妹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了。
但刚才高峻进来之前,丽容曾提示性地、说起过柳玉如和崔嫣两个人,她们不就是一对姐妹!
这真不能怪丽蓝,她只是个田地城来的普通女子,没什么背景、只是凭着敢闯敢做,在交河县城开了家生意。一个捕头跺跺脚,她的店面就得颤几颤,她就算做着梦也想不到西州都督的身上去呀。
原来高峻只是个下牧副监,品阶虽不低,但与她在交河的买卖关系并不大、甚至不如个交河捕头……谁知他才两年不到就升到了西州的都督。
这可是都督啊,咳嗽一声整个西州都要打雷了!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好,惹到他不高兴,谁知他念不念及以前的情份!
丽蓝认为,以前的那些事还不如从妹妹这层关系上说有把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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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不敢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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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帽坪的老伯总说我有七个半夫人,但苏殷那里直到这会儿我都不敢沾边儿。今天本大人才想起并不怪柳玉如,因为这半个早让你给占了。”
丽蓝赧然不语,身子往水里缩了缩,不想她的脚先碰到高峻腿上来。
正说着,只听门外谢广再高声问,“丽蓝老板娘呢!我一个肯花大价钱的主顾先不说、只从我妹夫那里论着、我们也该不远,对哥哥怎么能这样冷待!”
随后,她们听着这间单间的门上“咚咚”地敲了两下、又往相临的门上敲了个遍,随后谢广好像站在那里、思索着要不要去大池子,最终还是走了。
高峻坏笑着,用脚在水底划拉着搜丽蓝的脚,刚碰到她就缩走了,于是斟酌着道,“现在跟我说什么陈捕头,怎么我这么别扭了!”
丽容怂恿道,“连个谢广都狂到这样子——大池子都不屑的泡了,谁不知他们兄弟以前什么德性,怎么轮到捕头就不行了你只要对谁使个眼色,哪有办不成的事”
高峻道,“怎么你比丽蓝还着急呢!我都说过了在这里提这事别扭……”?“你别扭啥”丽容问。
“你们在这里提他,明摆着不是拿着他的能水说话,丽蓝和他总也不提婚事,那他和我什么亲戚就算以后真能成了亲戚,今天你们姐妹都跑到一个池子里来了,我以后怎么见捕头”
姐妹两个居然被他这么一绕就绕住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丽容忽然嫌她姐姐有些拙嘴笨腮,心说你以往张罗生意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她也留意到,自始至终高峻都没正眼瞅她们姐妹一下,她忽然心慌起来。
丽蓝嫌妹妹多管闲事,连个意思都没定下来就冒然提这事。到头来其实也怪不到丽容,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意意思思的没拿定了主意。
高峻已经一挺身从水池中站了起来上去穿衣,又恢复了笑嘻嘻的口吻对她们道,“像丽蓝这样的姿色,又有先前的情份,说心里话如果不惹翻了家中几位,我是不在意重温旧梦的,但这种事不分清楚就不好了……”
他不再说下去,飞快地套了衣服开门出去了。门外,有几个泡过了澡的牧子看看柜上没人,缩头缩脑地溜掉,高峻也顾不上管,因他看到门外的暮色里站了两个女子的身影。
一个是樊莺、一个是李婉清。
高峻一见这两个人,一瞬间头都大了一套,还出现了短暂的失智。幸好他反应快,连忙走上去拉她们的手,“怎么大黑天站在这里。”
樊莺一抖手,语气不善地问,“谢广大哥说你在里面有人陪着泡单间,怎么不多泡一会儿呢”
李婉清被他牵着手,感觉高峻的拇指轻轻地抚着自己腕子上的刀疤,她没有抽手。
高峻扛着脑袋正经说道,“本来嘛,在家里不也一样泡但我偏偏想泡一回大池子,但丽容怎么都不允,非说会让人看清了深浅,就去了小池子。”
樊莺见他并非心虚的样子,就放了心。再听了此话就抬手来打他,“时间再长上半、半、半刻你敢不滚出来,我就砸进去了!”
李婉清也抽手来打,被他重又各自抓了手道,“唉!家有极品,但有时还是难免动动心,只是一想到你们几个,我就有时不敢、有时不忍,有时不敢又不忍、有时不忍又不敢……苏殷都让你们欺到西州去了当我不知道!我们等等丽容,趁早回家吃饭吧。”
一直到家,人们围在一起吃晚饭,丽容都没怎么说话。一起回来的樊莺和李婉清也不和她说话,这让柳玉如等人大为奇怪,又不便问。
高峻对丽容道,“我忽然想起交河县的那个陈捕头来,虽然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却稳当,眼下正在用人之际,你看他适合做些什么”
丽容高兴起来,回道,“峻,这种事你怎么倒问我呢,这样涉及到亲戚的事,柳姐姐总比我考虑得周道啊,我们一向是听柳姐姐的。”
第856章 棍子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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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自己眼下的境况还是有些不甘。
父亲在世时,曾不止一次地对谢广说过,老谢家在晋代时是天下有名的大宦,门生故吏多到了在大街上随便迈三步,就能踩到两个半。
那时的谢老爷冬天有人暖被、夏天有人打扇,做这些事的都是模样、年纪俱在好时候的女子。
谢老爷与文友们谈诗论道,一歪头,便有一支纤纤玉手捏了洗好的通红樱桃放入谢老爷的嘴里。一吐核儿,又有一双玉手接了去……
谢广认为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即使在最为窘迫的岁月,谢广也认为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再回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这注定是由一个人血脉的高贵与否决定的。而且时光总是周而复始,谢广认为以往他所承受的苦难,只不过是离着再次的荣耀更进了一步。
谢广一直认为,男人就是根棍子,哪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得戳得住——等待时来运转。而那些女子就像是口袋,好女子当然是丝绸的口袋……等你时来运转了,她们就会挂到棍子上来、替你装那些多到数不清的好东西。?眼下,自己这根棍子的脚底下终于堆满了金钱,但家中这条又老又丑的麻袋却越来越不尽如人意了。
他通过观摩,认为旧村温汤池子的老板娘丽蓝就是一条最适合自己的口袋。
丽蓝绝非是高峻的八夫人苏殷,谢广知道苏殷眼下常驻西州、有自己的卫队,能够轻松处置西州繁杂的公事,听说连罗得刀都得听她的指使。【 .】那样人物自己八棍子也打不着。
丽蓝也不是移居新村的杨窑姐、去了白杨河的许不了。因为高峻那句“再敢去新村一步就打折一条腿的话”、以及他那恶狠狠的一鞭子,以及陆大人的高迁,谢广已经与她们失去勾联多久了。
但谢广绝不懊恼,认为杨窑姐充其量是一只布口袋——而且已经沦落在尘泥中许久了。而许不了是一条曾经被风尘污染过、又再次洗过的布口袋,但你甘心用它来装自己最喜欢的珍宝和细软么
而丽蓝就与她们不大一样,没有苏夫人那般的高不可攀、也未低到杨窑姐那般的不入流。她所开的这个温汤池子就说明了她现在的层次,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啊。
她阿娜多姿、顾盼生辉、性格开朗、模样也上得台面。看上去比她的妹妹——都督的七夫人还要多情一些。
而丽蓝与高大人的玩笑,只是些可望不可及之后、没有什么实际含义的表达罢了。从哪方面讲,她和高都督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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