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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思晴:“是什么屈辱”

    武媚娘:“姐姐,你总可想一想,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父亲忽然不在世了,她与母亲寄人蓠下……你不知他们的野蛮有多强大,他们信奉野兽的法则,蛮不讲理,他们让你跪到泥土里、再狠狠地按你一把,连他们的卑劣习惯也要让你服从!”

    思晴:“……”

    武媚娘:“我和母亲曾经卑微的不能再卑微,可他们还不放过我,一边踩踏、玩弄、玷污、一边说我是圣洁的莲花!”

    她哽咽道,“可是王妃,世上有这样卑微的莲花吗”

    思晴吃惊地问,“是谁呢竟然敢这样对待你们母女!”

    武氏啜泣道,“他们是武惟良,武怀运,武元爽,这个女孩子的堂兄。”

    这就等于已经把什么都承认了,只欠没有说出她自己的名字,但思晴已经不忍心再去问下去了。

    她对武媚娘说,莲花可不就长在泥里,只要有水便能生长,也能洗去花瓣上的污垢。你见过金台上会长出莲花吗除非是泥胎、佛座下才会有,但那个才是假的。

    武媚娘抬着泪眼,看着面前的这位马王府美貌的四王妃,似懂非懂。

    王妃道,“这回你清楚了没有呢你想的根本不是莲花,而是高高在上的位置,为此可以不择手段,你比那个冒认亲王的曹大还要恶劣。”

    武媚娘不哭了,替自己分辨道:

    “就在贞观盛世里,我跪在泥泞里每天哭泣,根本感受不到盛世!而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未受惩戒的强盗们来说,他们每一天都是盛世!除非像许敬宗的爹一样、眼一闭死了,他们的盛世才结束。”

    最后,她问王妃,“是我有错,还是世道有错”

    思晴说,这不同。峻从一个牧官、一步步走到马王,凭的是奋斗而不是阴谋,他甚至不许自己的七夫人品行不端。柳姐姐从一个流徒、一步步行至王妃,凭的是心地善良、纯粹而不是别的,没有人像你这样。

    “就连那个死在炭火蹄下的四皇子,自小被人歧视,以致脾性那么的顽劣不堪,也知道救助奄奄一息的婆子




第1188章 同州何灾?
    ,。

    柳玉如说,“我们不妨猜一猜,我猜等他回来了,绝不会拿这件事去反制东宫,因为这涉及到的可不止是东宫,还有皇族的脸面。”

    众人纷纷猜测,到最后居然都是这种看法,有人不无惋惜地说,“但李治可不缺少兄弟……不过这没什么,峻还从未败过!”

    正说着,永宁坊居然又有一位稀客到访。

    这个人,马王府的人就是想一万次都想不到她的头上。管家夫人雪莲匆匆跑进来回禀,说人已迎进中厅喝茶了。

    王妃无话,便将人迎进来的事还从未有过,雪莲说,“是顺阳王妃!”

    众人脑海里又转了一下子,才想到这个顺阳王是谁,不正是苏殷的叔叔苏勖、专程来长安一趟为他求助,而尚书令专门为他划开了邓州的那个李泰!

    谢金莲叫道,“啊,这可是二王嫂到了,我这个二王妃可得去见见。”?李泰争夺太子之位失败后,皇帝为让嫡子们共存,只好采取隔离的法子,改封李泰为顺阳郡王。

    是郡王,陛下的这个嫡子,此时早已经不是亲王爵了。

    顺阳郡王妃,阎婉,是武德五年生人,今年二十七岁了。十一岁时即被选为那时的亲王——魏王李泰之妃,贞观十七年时,随李泰去了封地郧乡。

    当这个有些内敛的女子说起她的父亲时,柳玉如等人又大吃一惊,阎婉的父亲,原来是此时的工部尚书阎立德!

    马王平日提到手底下的这位工部尚书,总是持肯定的态度,说他工于任事,一丝不苟。而他的兄弟是主爵郎中——阎立本,很有名的画工。

    柳玉如说,“唉呀王嫂,令尊口风可真紧,这层关系居然连峻也不知!”

    顺阳王妃被马王府这些妯娌们的亲热所感染,看得出永宁坊这些王妃的表现可不是装出来的。

    阎婉进而感慨道,“父亲一向不好此道,只知踏实任事,王爷封到邓州后,邓州程刺史一直明里暗里的排挤李泰,但父亲大人一直没说过一句话。”

    又说,永宁坊的恩情我们夫妻却不能忘啊,马王那时还没有皇族身份,但对我们的帮助如同雪中送炭。

    柳玉如说,“如今我们两家竟然是亲兄弟,就更不要客气。”

    阎婉说道,“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吃了委屈,求父皇求不得、求工部尚书也求不得,肯帮我们的居然是永宁坊!这次,听说永宁坊封了亲王,顺阳王不便来长安道贺,但他坚持着要让我来。”

    崔嫣说,“王嫂你若是早些到就更好了,能碰到太子妃。”

    阎婉淡淡地说,“我知道呀,来时我们也经过大慈恩寺,已在那里见到了太子妃的仪驾。我们见她往永宁坊来,因而等她走了才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太子妃来马王府,也许顺阳王妃早就到了。那么,在大慈恩寺时两人一定也未见面。

    细想也是,当初为争皇储闹的不可开交的两方,隔膜一定也浅不了。

    柳玉如拉着阎婉的手说,“我可不管别的,王嫂既然到了永宁坊,便要多住几日,我们好天天说话。”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居然都与阎婉近乎,一点也不抵触,顺阳王妃招呼他们时,都跑过来。

    而太子妃来时,这几个孩子一直是自顾玩自己的,一直没有靠前过。

    ……

    太子妃从永宁坊回到东宫之后,立刻就发现她的父亲——新任兵部侍郎王仁佑已经坐在东宫里了。

    马王四王妃思晴午宴后回到玄武门,吩咐手下恭送王大人离开,搞得王仁佑云里雾里的、摸不着一点头脑。

    但这场虚惊已经将王仁佑吓得几近虚脱,有如重生一般。

    听了女儿告诉永宁坊之行,王仁佑心有余悸地道,“这可真是开恩了,不然我要如何上任!恐怕连抖落、都抖落不清了!”

    但武媚娘那里,看得出马王妃也不好决定让她离开。这父女两个此时无奈地对坐,就有些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马王抵京了。

    ……

    戊戌日,四月二十五日。马王抵达凉州,拜见凉州刺史、六王妃李婉清的父亲李袭誉。

    老头子很高兴,大摆宴席招待马王、薛礼、七王妃。鹞国公身份一案原来是虚惊一场,李袭誉还想着要负气辞职呢。

    就在同一天,也就是中书令褚遂良、保举陈州刺史王仁佑出任兵部侍郎的第四天上,有监察御史弹劾中书令褚遂良。

    监察御史称,在翠微宫竣工前一月,褚大人恃势、以低得如同行抢的价格,抑价侵吞了中书省译语人——一个流外二等的小吏——在翠微宫不远处的一百六十多亩山地。

    证据确凿,褚遂良也无话可说。但他一时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中书译语人,胆子怎么忽然大了起来。

    中书译语人,与鸿胪寺的译语人不同,鸿胪寺译语人多半是译话,你说那边蕃话,我给你同时转译成官员们都听的懂的汉文。【 .】

    而中书译语人只是做些书面的翻译,还不如鸿胪译语人露脸呢。

    褚遂良百思而不得解,堂堂的中书令,别说还拿了些钱、要手底下一个卑微小吏的百十亩地,就算不花钱,还有人投着门路想送过来呢!

    要说他褚遂良的大敌只有个马王,而马王殿下此时还未回京呢!那谁给这个译语人撑了腰呢

    敢在中书令头上动土的,也没有几个人,赵国公长孙无忌算一号。可这些日子,赵国公在太子和马王之间根本就不置一辞,也没什么明确的表态。

    他分析这个人总不会是太子,因为两个人在大理寺下药一事中已经增进了彼此的友谊。

    李治正用得着自己,不可能是他!

    再说李治总该忌惮褚遂良被逼急了反水吧

    就在褚遂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跌倒在谁的手里时,皇帝已经大笔一挥,将他的中书令拿下了。

    史官记录:二十三年四月戊戌日,遂良以抑价、强买中书译语人土地被劾,出为同州刺史。

    过后,太子殿下私底下安慰褚遂良道,“褚大人不必沮丧,你与英国公不同,英国公去叠州降了多少阶而同州乃是上辅之地,你这个刺史可还是从三品,以后等机会吧。”

    褚遂良京官外任,品阶虽然未动,但宰相变刺史,他感觉是让人踹了,连这一脚是谁踹出来的都没搞清楚。

    太子李治也暗自吁了一口气。

    他可是按着永宁坊诸位王嫂们的好恶、将这个恨人的褚遂良弄走了。

    这些女人们的能力真不容小视,兴许马王——他的王兄回京之后,看在这件事上,对一直被拘在玄武门的武媚娘,会有个妥善、不声张的处置。

    这件事告一段落,太子殿下忽然听说,顺阳郡王妃,也就是他的二嫂去了永宁坊,此时应该还住在那里。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因为永宁坊的王妃们一点都不避讳。

    李治与太子妃商量,“均州的二嫂到长安,我们不过去看望一下,岂不显得情意淡过了马王府怎么表示一下呢”

    武媚娘这些日子不在宫中,太子妃倒是很受用,因为太子李治只要无事,总往她这里来,晚上也宿在她这里。

    太子妃是个有些守旧的女子,未出阁时便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她严格注意



第1189章 樊莺索画
    ,。

    婉清对阎婉说,“王嫂你是不知,峻任西州别驾时就一直对我们说,满朝文武当中,褚大人为人最是磊落,与人交往从不计较名利,眼量也最宽远,胸襟开阔,表里如一,几乎没有人看到过褚大人咬牙切齿。”

    褚遂良连连摇着手,尴尬地说道,“惭愧,同州本无灾,无灾。”

    顺阳王妃阎婉说,同州是在华山那边的。

    樊莺关心地问道,“褚大人,中书省那样紧要的地方,怎么离得开褚大人这样的中流砥柱呢,难道是你哪里出了纰漏”

    褚遂良干笑两声,哭的心都有了,解释道,“呵呵,这件事也没什么可瞒的,本官与人有过一项山地买卖,在手续上有些纰漏,现下对方又反悔了。”

    崔嫣说,“原来是小事,褚大人你莫担心,余杭郡那么远的地方,陛下还能想着你、丁忧未完便把你拉回长安来,这次去同州还用担心回来吗”

    樊莺说,“正是!同州离长安这样近,褚大人在华山上钓鱼,轻轻一甩竿子,鱼钩都飞到渭河里了。”?顺阳王妃阎婉,今天才见识了马王府这些女子们的伶牙俐齿。因为对面这位从三品的同州刺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十分不自在了。

    李婉清、崔嫣、樊莺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万分,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在揭褚遂良的老底上一点情面都没给留。

    尤其是樊莺最后的话,就是在挖苦褚遂良惯会放长线、吊大鱼。

    “好啦,妹妹们,”柳玉如说,“我们不宜再耽搁褚大人上任了,不然,不消说到华山的路不好走,连城门都要关了。”

    双方错过去,各往前走,樊莺最后回过头,对褚遂良叮嘱道,“褚大人,你年纪大了可跌不得,要小心看路啊。”

    褚遂良头也没回,在马上“啪”地狠抽一鞭,带着随从们驰远了。

    这时,阎婉方悄声问道,“玉如,怎么你们对他这么不解恨的样子”

    柳玉如想了想道,“这都是他自己行下的,这个人一惯会放长线,但心胸不敢恭维,脸变的也快。”

    “但他毕竟还是个从三品的高官……”顺阳王妃的意思是,还须注意些。

    柳玉如笑着说道,“峻一向交人交心,从不受什么权势干扰,连我们都被他给带领坏了,王嫂你莫见笑。”

    阎婉心里道,可不是吗,要说顺阳王争储落败,人都到了别人的屋檐下了,还能有什么权势那时的尚书令不是一样伸手相援

    她说,“不过确是很痛快。唉,我已许久没这样开心了。跟你们出来一遭,感觉我这个多年来落下的、气滞的毛病立时就好了。”

    樊莺笑道,“病可不白治,总得收些诊金,二王嫂,你哪天就去托一托阎叔叔,让他给峻王爷仔细画幅像。”

    柳玉如嗔怪道,“你怎么和谢金莲一样小家子气起来!阎二叔的画功谁人不知听说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像就是阎二叔所绘,你倒是得了机会、就不忘了你师兄。”

    樊莺道,“我哪里是想着他了这是预备着新罗国女王万一病了,好拿过去给她治一治。”

    众人一愣,随即发出一片笑声。

    ……

    新罗国的女王金善德这些日子确实是病了,身怀有孕、又担惊受怕。

    金善德自大唐贞观六年坐上新罗王位之后,王宫里就一直没有安宁过。

    她们的父亲,新罗国的真平王去世时,金善德才八岁,妹妹金真德六岁,还是两个孩子。

    真平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他死后,在新罗国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

    而当时新罗国内有三大家族都拥有不弱的势力,朴氏、昔氏、和她们的叔叔金伯食。三方不约而同,一起把眼睛瞄向了新罗国空悬的王位,国中风起云涌、山雨欲至。

    朴氏家族是新罗“慈充王”朴逸圣的后代、昔氏家族是新罗“之圣王”昔伐休的后人,而金伯食,是刚刚故世的新罗真平王的弟弟。

    朴、昔、金三家都曾入主过新罗王宫,彼此又势均力敌、各不相让,几乎起了内讧。

    在各方势力妥协的情况下,国人最终拥立金善德为新罗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任女王,由她的叔叔金伯食摄政。

    可想而知,金善德自不足十岁起做了新罗女王,一直将王位维持到了贞观二十三年,期间经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朴、昔两家把持着新罗国六成以上的军队,叔叔金伯食拥有王城周边的禁卫队伍,而严格说,只有一支近卫队是效忠于金善德和她妹妹的。

    朴家和昔家各有强硬派的将领在军中,其中也有与金善德年纪相当的,在金善德去长安之时,也是朴、昔两家,为与女王结亲而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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