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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维之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藏风

    ……

    后面的车板上坐着一个围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发束成了一左一右两条大辫子的男子,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时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牛尿泡做成的酒囊,小口的抿一口。

    “少爷,前面就是王胡子的店,咱们进去就能休息几天,先把你这风寒好了……”

    赶车的老汉称他是“少爷”,但这个男子却已经是中年,看不出丁点儿“少爷”的模样。

    但少爷只是一个身份,和年龄无关。

    “咳……咳咳咳!”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压抑不住的咳,似乎要把自己的肺都整个咳出来才甘心。好一会儿,舒服了一些,才是停住,又喝了一口酒,说:“童伯,我这怕是好不了了。这肺痨的毛病本就是少年时的旧疾,现在跟着风寒一起来,怕是回不去了……回不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去了。”

    那童伯安慰:“少说两句。回得去、回得去。江南的地方好,气候好,又温润,少爷你的毛病就是因为这天太干了……”

    “回的去……到时候啊,这老房子一住,心情一舒畅,人一快乐。什么病也都好了。天机谷的薛神医不说过吗人这病,皆从心来,也从心去。我老童是个粗人,不懂得这些,但神医肯定是不错的——这天机谷的神医,就更不可能错了。”他很是信服“薛神医”的话,少爷只是说“但愿吧”,就闭口不言。不时的喝上一口酒,不时的咳嗽几声,两个人,一匹瘦马,一辆没有棚子的车,就施施然的朝着店去。

    二人的话便顺着风上了天,传进了风尘、韩莎的耳朵里,其他的三人没有那样的耳力,却也能够听出一个三五分。

    刚才作死的,在自己媳妇跟前说要看“金香玉”,被安落一脚踹下去的张天野重新归位,蹲着,像是一个大马猴一样,说:“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烘炉,融万物为白银。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之间的寂寞……这一幕,多熟悉啊。同样是一个肺痨,一个车夫,我预计,他们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一个叫龙啸云的为首的黑恶势力,将会被连根拔起,有人要倒霉喽!”

    风尘噗嗤一笑,说:“你这一句话可不怎么应景——哪儿来的雪而且人家车夫姓童,也不叫铁传甲。”

    张天野道:“但这个车夫是一个高手!”

    “是!”

    这个貌不惊人的车夫,的确是一个高手。这一点风尘、韩莎、张天野和安落四个人都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他一身的肌肉走势和常人不同,胳膊并不粗大,但其中一部分的肌肉特别粗壮,一双手也宽而不厚,手心上的肌肉更见饱满,整个人的全身,尤其是内圈的肌肉,都是这般的形状——这,便告诉人,他有着惊人的抓、拿、摔的功夫。而且其人一双眼睛,也是神光内敛,精神极为饱满——这又说明,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甚至于可以说是顽固的一个人!

    一个人有功夫、有意志,内外相合,便是最难缠的一种……

    车上的男子有无功夫,却因为被子太厚,看不出来。

    但想来是有的——

    因为铁传甲的少爷是李寻欢,那可是兵器谱排名第三的——这一套毫不相干的理论依据出自张天野。

    “车上的那个大叔神情挺抑郁的啊……”安落的关住点很飘,张天野撇撇嘴,敢怒不敢言——凭什么你就可以关住大叔的眼神儿,我就不能关住一下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太过分了……不过,为了自己不被再踢下去,还是忍了。说:“咱们换套衣服下去”

    正所谓“入乡随俗”,针对第三世界,他们是做过一些准备的。在第一世界买了不少漂亮的古装。

    “嗯……也许有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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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略通岐黄
    一碟盐水煮的黄豆(北方称呼,学名是“大豆”;而“大豆”在北方一般是用来称呼“蚕豆”的)加了些许的孜然,稍是晾的凉了一些;一盘儿肥嫩、带骨的,用辣椒腌制后烧出来的羊蝎子……在大家都吃素,舍不得吃肉的时候,这一盘肉一下子就将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张天野随意的夹了一筷,入口极佳——当然,是肉本身的质地好。不是催长出来的,烹饪的手法倒是不重要了。

    “唔,这肉不错……”张天野指点着菜,说:“尝一尝,比你那人工催出来的肉好吃。味儿也更重一些……”

    风尘稍掀开了帷帽前的白纱,一撩,便挂了两边,又摘了面纱,便夹了一块肉送进了口中。筷子和肉,皆穿过了一层头套,以实化虚。嚼了一下,说:“肉的确不错……”跟着又尝了几口黄豆,吃了一筷子豆腐。

    周围的食客只见祂掀开帷帽、摘了面纱,却依然看不清楚风尘的面容,只是感觉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可偏偏又不感觉这有什么怪异……等着风尘吃了几口,重新戴上了面纱、放下帷帽上的一圈长纱之后,竟是丝毫想不起来刚才看到的,模模糊糊的,风车的脸。安落、韩莎、王佳乐也开始吃。吃了一阵,张天野便看了一圈,慢条斯理道:“都看什么没见过吃肉啊没见过,自己要一盘儿……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板抄着手,站在柜台后面。带着一顶毡帽,两耳还护了毛茸茸的耳娃子。留了一条上挑的,像是阿凡达一样的八字胡,笑容可掬:“是,是,客官说的是。刚那个糙汉,要不我让伙计拖出去”

    他的胡须很有“特色”,但实际上这样的胡须,却很普遍、常见,诸如《陆小凤传奇》中的陆小凤一样,被人称为“四条眉毛”,真要是在这一个时代寻找,那只怕能找出几百万的四条眉毛出来。鲁迅在自己一篇有关胡须的杂文中讲过,这样的胡须实际上是一种汉唐风貌,是从古代遗留的人物画作中,可以考证出来的。反倒是那种温顺的,电视剧中玉皇大帝的上唇那种向下顺的胡须,并没有多长的历史——当然,鲁迅当时要写的,并不是胡子本身,而是从留胡子的各种言论,引申出来的一些东西。张天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拖出去死外面了……”

    店内:……

    刚才,五人中最小的一个那一筷子可看不出什么“好生之德”来,一根筷子直接没入了有一寸长,这会儿还在人的额头上插着呢,屹立的如同一根旗杆一般。

    且刚才那穿着帷帽的白衣女子怎么教育孩子的可也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是要如何让这根筷子在插进去之后,还要寻找空隙,直接穿进脑子里——这十足十是奔着“致命”二字去的。

    信了你奶奶个腿……一根腿毛都不能信!

    “啊……”地上,昏迷的糙汉醒过来,腾的一下坐起来,哇呀大叫一声:“我死了,这是——”最后一个“哪儿”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看清了周遭。见着自己还在店里,新来的一桌人也还在,加之也没个疼劲儿,便以为刚发了一个梦——酒也醒了差不多了,醉酒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响起被人飞了筷子,他抬手就朝着额头一按——

    “嗷——”

    筷子是真的,就长在额头上,轻轻一砰,整个伤口都疼起来,火烧一般。周遭的看客看他呲牙咧嘴又滑稽的样儿,简直有些笑的忍不住。掌柜的瞥了他一眼,说:“既然醒了,就明些事……以后莫得罪人了。”在掌柜的看来,额头上中这么一下还活蹦乱跳的,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运气——指望王佳乐那么小一个孩子下手有分寸……想多了。只是,他不懂得,这的确就是王佳乐的分寸:

    不然这一筷子戳的地方就不会是额头,而是咽喉、眼睛——过咽喉,则必然丧命,侧一些,穿过颈部动脉,也致命;过眼睛,一触就残,以后也便是一个独眼龙了。反倒是这看似最为危险的一下,实际上却伤的最轻。

    王佳乐虽小,但却并不“人畜无害”,手段是异常的老辣的。她的“江湖经验”也要比在场的食客们都要高明。

    有什么江湖比古龙笔下的江湖更凶险狡诈防不胜防的

    没有!

    客栈的门又一开,那童伯就和少爷一并走了进来,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少爷身上的被子一起披了进来。童伯和掌柜的说:“借火靠一靠被子。”掌柜的说道:“原来是关西鲁,您老这是什么风儿被子好说,栓子,去给鲁爷把被子压炕上,好好烤一下……”伙计便过去,接了被子。正要转身走,就听王佳乐道:“等一等。”

    伙计停住……

    “这被子你敢压炕上烤他有病,咳嗽的厉害。你压炕上烤,这一店的人只怕都要染上,会传染的……”

    店里一下静,万籁寂静,伙计此时已经不是停住,而是如同被人按下了定格键一般定住了。

    “你家少爷风寒,你还敢让被子随意被人接触。这病本来就会降低自身的抵抗力,容易感染外邪,你让被子根被人的行礼接触,你家少爷再染了别的病怎么办”

    一句话,两头说,却说得两头都没了主意。

    过了几



第三章 说恩仇
    中年人的气息发出一阵“赫赫”的嘶鸣,喝了一口酒,才好了一些。他的一双眼睛抑郁,却平静,默然了半晌,才问了一句:“能吗”那被掌柜的称为“关西鲁”的童伯,也一下子默然了,不再劝阻——“仇兮勿亡,恩义勿亡;仇兮仇兮,犹记九世,恩兮义兮,报以百倍;无仇无恩,可称人呼”他念了一首诗,抑扬顿挫,中途却并无咳嗽。每一个字,都是气息匀称、平稳的。



    这首诗简单、直白的近乎于白话,言之仇是不能够忘记的、恩也是不能够忘记的。仇,可以记住九世,九代人之后,依然可以去报;恩和义,也是不能忘的,需要百倍的偿还、报答,投桃报李,滴水之恩,报以涌泉,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样的诗,少了一些文采,却多了一些质朴,更是极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店内粗鄙的江湖人众多,但每一个人也都能够听懂是什么意思,不禁为之喝彩——



    “好,好诗!”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丈夫当如是!”



    “……”



    中年人笑了一下,却问了风尘这一桌一个问题:“你们说,一个不记仇的人,能够记住恩吗”



    韩莎笑着,对王佳乐点头,以示鼓励。王佳乐便答道:“一个不记仇的人,自然也不会记住恩。相比于仇,恩更是可以放下了。恩和仇,一体两面,这世上不存在不记仇,却能够记住恩的人。只有不记仇,却毫无礼义廉耻的人。妄图让一个人记不住仇的同时,却要记住恩,去感恩,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是提倡这样的人,乃国之不幸!它不记仇,若家有难,他便可不理会,若国有难,他同样可不理会。无仇也无恩,刻薄寡恩之人呵……我看过的最有趣的一个笑话,就是让人们忘记历史的仇恨,但又要人们记住历史的教训,要学会原谅、学会感恩。”



    中年人道:“原谅,是因为能够记住仇恨。因为只有心中有仇恨,可以放下仇恨,才能谈的上原谅。若是忘记了仇恨,又何谈原谅那么穿仇寇之衣冠,招摇过市,又有什么可以被谴责的”



    因为“仇寇”已不是“仇寇”——既然已经不是“仇寇”了,那么穿他们的衣服,招摇过市,又有什么不可以



    若是这时候,再去说什么“历史”和“曾经”,让人不要这么做,不要去伤害大家的感情,岂非很矛盾,很不好看既要人记住,又要人忘记,或者是该记住的时候记住,该忘记的时候忘记,选择性的失忆……这玩意儿确定不是强人所难



    张天野想着某些事,叹道:“世间的事,偏偏就有这么离奇的。兄台所言之怪状,也实有发生……”



    “哈哈……那便不要去管世人,只管自我!”中年人道:“我的仇,忘不了,所以要去报。我的恩,也忘不了,所以要去还。所以,我不能不继续下去,毕竟对我而言,有些事情,却比这一条贱命更重要。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旁人若笑我之死如鸿毛,我自明白它的重量……”



    “极是……在下张天野,咱们认识一下!”



    张天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不姓“李”也不叫“寻欢”,而是姓叶,单名一个贞。相互通了名号,叶贞便又介绍了一下关西鲁童伯——童伯的名字叫童鲁,是关西一代有名的高手,却并非科班出身,一身名号都是打出来的:他自幼练的就是拧木头,从婴儿手臂粗的木头开始拧,一直练到了拧碗口粗的木头,从干木头变成湿木头,又从手练到了小臂、大臂,再至于腰、双腿,将自己整个人练的如同一条蟒蛇一般,只需抓住了猎物,一拧一抱,就可以让人骨头尽折,肌肉撕裂,内脏爆破。因为其打斗时候质朴无华,就像是评书演义之中,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所以便有了关西鲁这一个名号。这童伯也是一个记恩的人,叶贞之父有恩于他,曾经救过他的命。



    于是,在叶家遭难之后,便千里迢迢的救下了叶贞,一路远走关外,几乎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周遭的食客听了这一番介绍,也都为之动容:这样的恩义,他们做不到。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去敬佩,也愿世上多一些这样的人。童伯却颇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有恩报恩,却不值一提。我家少爷亦是值得看护的人……”



    张天野摇头,说道:“我刚还看能不能帮你把毛病去了。”



    叶贞问:“如何”



    张天野道:“就像是你刚才说的,能记住仇的人,才能记住恩,记不住仇的,也便是寡廉鲜耻之辈……我若将你这病灶打散,也便等同将你这气功废去了。你之呼吸之法,以爆发为主,心肺已经被强迫的适应了,即便打散了,也会慢慢重新回去,不是治本之法。也只能盼着你恩仇过后,还有命在!”



    张天野感觉叶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这样的人若是英年早逝,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一些。但他又不能阻止叶贞要做的事。



    叶贞“哈哈”一笑,说:“如果我没有死,咱们还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喝酒!”



第四章 北关城中
    灰扑扑的城外阡陌相通,大片、大片的农田因地制宜,将平地、和缓的山坡都占据了,又零零星星的,组成了一些村落,彼此约是隔着二三里的距离,当真是“鸡犬相闻”的,一个村的狗叫了,另一个村也一定听得见。甚至于夜半时,突然的一些动静,也可以听闻。“乐乐你看,这里的村,和我们熟知的一样,同样是隔着两三里左右,就是一个村子……这样的距离,以及村的规模,是由田地决定的。两里左右,是一个可以看顾的距离,不至于太远、不方便,照顾不过来,又不至于太近,无法满足需求。平均一个村,大概就是四个平方公里左右的土地,一个大一些的村,有七个平方公里到九个平方公里……这样的大村,往往会发展成为乡镇,周围的小村落,都会来这里进行集市贸易!”韩莎指着下方的,大片、大片的正荒着的农田、村落,给王佳乐讲。



    王佳乐一个劲儿的点头——她本就是放羊的时候被风尘、韩莎捡来的,对于农村的情况自然也很清楚。



    小小的年纪,便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过。



    “规模——这是注定的。在交通不很便利,监控不很发达,种植手段趋于原始的情况下,规模就是那么大。人多了,地上的粮食就不够,地多了,人就照顾不过来。”韩莎指着下方的农田、村社,说:“如果,你是一位改革者,你需要考虑集村并屯的事情,将这些经济落后的地区的村落集中,你会怎么做”



    张天野听的无语,问风尘:“这是问小孩子的题目你不觉着过分了啊这种问题一般都是我爸思考的,我都插不上嘴……”



    风尘道:“插不上嘴,那你就听着。”这个问题难不难至少,如果增加一些外在的包袱,便是很难得,反之——没有复杂情况的干涉,这又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却不知道王佳乐会给出一种怎样的答案呢



    王佳乐想了一会儿,便给出了答案:



    “首先,要将一部分人的主业从农业上剥离出去,搞好就业。人口规模减少之后,可以适当的鼓动田地租赁,并扶植原本的农业人口,改进农业的种植技术,然后将附近的村落进行统一的兼并……这个是可以通过鼓励和一部分补偿来实现的。人从穷的地方自动汇聚到富的地方,这是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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