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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架子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越从头

    从二层跳了下来,阮碗身体躬着,手和脚尖轻轻点地,稳稳且无声息的落在地上。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窗户里静谧无声,阮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摸向实验室。

    “啧,臭毛病还在”,沈弦站立在窗户边,看着阮碗蹑手蹑脚的背影,嘴巴带着和煦的微笑,眼睛里却是冰冷一片:“是时候让她长长记性,你说,对吗!”

    沈弦打开墙上的暗格子,按下了里面灰色的按钮,启动了实验室里的机关。一张大大的屏幕从天花板落了下来,屏幕上切分成数百个小窗口,每个小窗口是监控器显示的图像。阮碗走在一个接一个的小窗口上,动作仍旧轻盈,没有踩响地面上的任何一片落叶。

    米花端着糕点和红酒,敲门进来,动作流畅的将托盘放在了窗边的圆桌上,问:“殿长,已准备就绪。实验室的机关危机重重,阮小姐是珍贵的实验体,是否过于危险。”

    “实验体一号,她的行为多次打破了实验的结果。你难道不好奇,她的潜力究竟有多少。现在,是绝佳的机会,米花儿,好好看看,大长老寄予厚望的实验体一号,将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是,殿长英明”,米花放松了心情,端起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窗外无星也无月,监控器可夜视的镜头,清清楚楚照出了阮碗的每一个动作。

    术业有专攻,实验室的摄像头藏的极为隐蔽,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阮碗活着的那些年,只对城市道路上的监控摄像头熟悉,哪里知道监控器有如此多的门道。所以啊,她只是小心翼翼的走着,绕过了每一个障碍物。

    实验室的走廊上挂着画、拐角处摆着雕像和古董,偶尔某面墙上有无数个小格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大头人偶。

    人偶黑黝黝的眼睛、鲜红的嘴唇诡异的扭曲着,阮碗走过去的时候,人偶的眼珠子会跟着转动。满墙的人偶,吓得阮碗心儿砰砰跳,她的脚步凌乱了一下,碰到了其中的一个人偶。

    人偶掉了下来,阮碗弯下身子接住。在阮碗的头顶上,一束激光无声无息的扫过。

    阮碗站直了腰,将人偶放进了小格里,眼睛对着墙,后脑勺对着自己。

    打量着背对自己的人偶,阮碗绝对顺眼了很多。摸摸自己的小心脏,阮碗绝对把这里面吓唬骷髅的人偶,转个身摆。

    哪个是看着最渗的慌,全凭感觉,够不着的,阮碗搬了墙脚的雕像,踩在雕像的头上够。阮碗动作快,很快就摆完了。摆完后,这面墙看着顺眼不少,咦,转了身的人偶,黑黑的头发由点连线,看着像朵郁金香。

    神奇,真是神奇。阮碗很开心,想不到自己这么有才,随便摆摆,就能摆出花样。高兴的阮碗,在人偶墙前多停留了几秒,方才高高兴兴的离开继续探险。

    监控器屏幕前,米花看得嘴巴都合不上,她指着阮碗结结巴巴的问:“这怎么可能,人偶乐园是最容易触动的机关,只要从那经过,就会陷入激光的扫射范围。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按照顺序翻转特定人偶,才能关闭。翻转的顺序每次都不相同,她怎么可能正确翻转。”

    “很精彩”,沈弦点开录下的视频,停在




第二百五十三章 激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骷髅。

    贾总捂着胸口,咬碎了嘴里的血浆包,吐出几口暗红的血浆。他倒在墙角,艰难的呼吸着,手悄悄的拨开了屋里的机关。惨烈的现场已经布置好,等重要演员阮碗登场,一场好戏就可以开演了。

    一分钟、二分钟......,贾总瞪着穿过墙缝的胳膊,憋闷万分。眼前的这只胳膊,灰不溜秋的骨头、修长的手骨,在墙面上扒拉扒拉,当然,也只是在扒拉。贾总维持着捂胸口的动作,三分钟、四分钟......,胳膊真有点酸。嘴边的血迹已经干涸,嘴里含着的血浆包被吞下了肚,卖惨的道具没了,贾总恨恨的坐起来,从衣服兜里翻出一袋血浆,塞进了嘴里。

    再一次准备好,贾总摆好姿势,眼睛直直的瞪着墙上那条缝......

    墙缝很窄,阮碗能伸进去胳膊,但是身子是挤不进去去。胳膊在里面划拉了许久,没有找到门锁之类的东西,没办法了,惊动守卫就惊动吧。阮碗抽出胳膊,双手握拳,用尽全力力气击打墙壁。

    墙壁很结实,没有碎。但是阮碗运气好啊,她打中了墙壁上的开关。

    唰......

    墙壁上露出了一扇打开的门。

    走进门,墙壁上散发出悠悠的绿光,绿光里,阮碗看到了靠在墙角的贾张形希。

    阮碗脚下没有任何迟疑,直直的扑向贾张形希,脚踩中了地下的机关,从头顶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尖刺。阮碗没有躲避,迎着尖刺密林往前冲。

    近了,近了,上方落下了铁框,正正好将阮碗关在铁笼里,几根尖刺瞬间穿过阮碗的胸腔,将阮碗钉在了地上。

    阮碗的手够着了贾张形希的衣服,但再也不能前进一步。手摸到的衣料冰冷而黏稠,阮碗看见指尖上的颜色,那是血半凝固的颜色。

    贾张形希张张嘴,呕出了几口血,他艰难的抬起手,遮住嘴边的血迹,悄悄的擦拭干净,待放下手,露出了阮碗熟悉的笑容。他笑着,眼神很温暖,但脸色是遮不住的灰败:“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阮碗抬起头,张张嘴说不出来话,两只手离得太远,也画不了符。她动了动手指,在地上写道:“你还好吗”

    贾张形希的眼神在那行字飘过,骷髅的眼睛看得见黑暗的字,但是人的眼睛看不见啊。贾张形希牢记自己扮演的角色:“妹子,你写了什么吗我看不见的,你写在我手上。”

    这话说的,贾张形希自觉是非常机智。米花看的牙痒痒,她一双眼睛,对着监控器的夜视镜头,都没有发现阮碗是在地上写字,哦,是压根看不见阮碗的手在地上的动作。贾张形希在暗淡的绿光中,不但认出来一声不吭的骷髅是谁,还看到了这个骷髅在写字。

    喔,黑暗神在上!米花虔诚的摆出了祈福的动作,黑暗神在上,保佑阮碗智商不在线。

    “不必担心,实验体一号也是脑袋空空如也,她想不到那么多”,沈弦身体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他扶住圆桌,顺势拿起桌上的红酒,递给米花:“喝杯红酒,放松心情。”

    米花道了谢,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屏幕。

    屏幕里阮碗抬起手,在贾张形希的手上比划着。屏幕里传出来贾张形希的声音:“不用担心我,放心,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反而是你,困在了这里,你也别担心,我很快就挣脱捆我的绳子。”

    贾张形希努力的站起来,拉长脖子,试图用牙齿咬断绳子。

    阮碗敲敲铁框,吸引住贾张形希的注意力,然后咧嘴笑,当着贾张形希的面,阮碗弄断了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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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筹码
    阮碗被卸下的手臂,被沈弦的左手温柔的包裹着,他的左手摩挲着手骨上的细细纹路,无限眷恋。

    沈弦目光平平看着自己的左手,眼神诡秘无波,倏忽间,眉眼弯弯如沐春风。他捧着阮碗的断手骨,半蹲下身体,温柔的替阮碗的接上了手骨,仰着头眉眼间深情无限,语气缠绵婉转,问道:“疼吗”

    阮碗吓着了,她从沈弦的掌心缩回手,退后了好几步直到抵住墙壁,才靠着墙缓了口气。突发状况的沈弦,略显惊悚,阮碗接不上沈弦的话茬,干脆不理沈弦。她仰着脖子,张嘴摆口型:“放了张形希,否则一切免谈。”

    “不可能,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米花看懂了口型,可是她不会同意,也不能答应放了张形希。张形希的下落是绝对机密,米花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答应了。

    米花想差了,阮碗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张形希下落不明,她口中的张形希,指的是穿着皮肉衣服的贾总。这个,是人思维的奇特之处,明明想得不一样,但是说话的时候,还能神奇的接上话茬。

    幸好,沈弦是了解阮碗的。

    “阮小姐,你亲眼所见,他伤的很重。即使放了他,他也没有办法走很远的路,不如这样”,沈弦站了起来,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提供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照顾,在他养伤期间,你可以每天和他见面十分钟。”

    米花恍然大悟,敬佩的看了一眼沈弦,然后露出职业的笑容,继续补充:“阮小姐,他的伤很重。从治疗到他完全康复,至少需要三个月。至于三个月后,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

    咋整,阮碗皱脸,愁哒。

    “世界变化太快,每一秒和上一秒都不一样”,沈弦感叹着,继续蛊惑着:“当他养好了伤,也许你并不需要我们的同意,你便可以带着他逃出去,阮小姐,你说呢”

    有道理。治疗最关键,身体健康才能长途跋涉。阮碗琢磨了又琢磨,摆口型:“好”。

    谈判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彼此都有智商碾压了对方的满足感。东方的天空泛白,双方礼貌的道了声早安,挥手告别补觉去了。

    嗯,补觉只是口头的说法。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睡得着。米花急忙整理汇报内容,争取在大领导玄武早饭后汇报重要的工作成果,接受领导下一步的工作指示;阮碗焦急受伤的贾张形希,执意看着贾张形希住进环境优美的病房,推送进设备齐全的治疗室。

    沈弦呢,现在正是信徒们朝拜黑暗神的时候,他要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担当吉祥物。沈弦右手拇指按着太阳穴,忍受着沸腾的人声。

    “无聊聒噪的人啊,从古至今,从未改变”,沈弦在宝座上,闭上了眼睛,思维飘到了很远很远。人类的身体真是残弱,坐在宝座上的神明闭上了眼前。

    虔诚的信徒啊,敬畏的俯下身躯,垫着脚尖退出了大厅,悄悄的,不敢惊动休憩的神明。

    静,熟悉的安静,在这静谧无声的地方,神明睡得更沉。可是,睡熟的神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黑宝石的眼睛里蓄满了哀伤,他站了起来,四只如同猎豹般,蓄满了力量。

    “时间不多,我得尽快找到她”,他想着:“是的,她应该在那里。阮碗,等着我,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言语,他是冒牌货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争夺
    生活在黑暗时间的,天生的厌恶光明。中午一点,太阳光明晃晃的照在地上的时候,沈弦躺在松软的床上,闭上眼睛,放松思绪沉入了意识的深处。那里,是黑暗的领地,只有一个地方,出现了微弱的光芒。

    “哼,愚蠢”,沈弦冷笑:“你是我意识的一部分,挣扎不过是无济于事,放弃才是聪明的选择。”

    微弱的光芒里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临海基地的特战队服装,英武不凡,正是阮碗苦寻的张形希,他指着沈弦,愤怒的说:“该滚出去的是你,你这冒牌货。我就是我,与你无关。你不过是我在药物刺激下,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竟然喧宾夺主,操纵我的思维和行动,可恶至极。”

    沈弦挥手,意识空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头上是清脆的草地和潺潺的流水,无数的鲜花在草地上绽放;脚下是蓝天白云,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头。

    花朵还在绽放,张形希能闻到花的清香、鱼身上的水汽;能听到林间小鸟的叫声。这里天地颠倒,是真实非真实。

    张形希指着沈弦:“你做了什么!”

    “这里我的意识,我是这里的主宰。我要花开,便会有花;我要日月高悬,江河倒流,便会有日月高悬,江河倒流”,沈弦指着头顶,圆滚滚的太阳和月亮在草地上滚啊滚,躲闪嬉戏。

    沈弦继续说:“你还明白吗!这里是我的意识世界,而你仅仅只是我的一缕意识。真正想要喧宾夺主的人,是你!”

    “胡说!”张形希用力反驳:“我确确实实在这世上活了三十二年,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否定我的存在。你不用花言巧语,我知道我是谁,我有名有姓,张形希。”

    “蠢货”,沈弦挥手,繁花似锦、天地颠倒的景象换了样,烈火从脚下涌出、头上落下,转眼间,这里变成了炼狱:“哼,何为真实,不过虚妄!人有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而生七情六欲。在这烈火焚狱,你会尝到六根焚尽的苦楚,好好享受吧。”

    张形希瞪着沈弦消失的地方,咬着牙一遍一遍的忍受着烈火焚烧的痛苦,无数次看着自己被烧成灰烬,下一刻却又在烈火中煎熬。

    “这里是意识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我能抢回来控制权一次,一定能再抢回来一次”,张形希告诉自己,重复的不断的念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该死的,我要出去!”

    床上,沈弦睁开眼,叹了口气。那缕该死的意识怎么如此顽固,认不清现状,竟然妄想取而代之。哼,沈弦曾以为,当他在这具身躯里苏醒的时候,这具身躯的意识已经放弃抵抗,融入他的意识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啊,张形希一直没有放弃抵抗,竟然躲藏在意识的角落里,集聚力量。

    是什么事情让张形希不惜暴露,竟然仓促间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沈弦回忆着,回顾这身体不对劲的地方。

    哦,找到了,原来如此啊!沈弦笑了。也许他应该给张形希机会,他真的好奇啊,张形希会做些什么。

    真的很有意思,原来与自己斗,也是其乐无穷。沈弦期待着,愉悦的笑了。

    ……

    张形希挣脱了意识深处的烈火焚狱,睁开眼,他正躺在松软的床上,浑身乏力。他撑着身体,艰难的起身,脚落在地方,酸软无力。没有时间耽搁了,张形希深吸几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穿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繁星点点,虫儿已经沉睡。骷髅守卫们



第二百五十六章 爱在心头
    ,

    黑暗神相貌的张形希,径直走到了阮碗面前,他低头微笑:“地上凉,回去休息吧。相信我,这里很安全。”

    无论如何,张形希说不出来,病房里那个是冒牌货,真正的张形希站在他面前,之类的话。他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可心爱的人却不认识他。他的嘴角带着笑,他的眼里是令人心碎的悲伤。

    阮碗盘腿坐在地上,她的身下是小碎花床单,洁白的花瓣朵朵绽放。她仰着头,看进“沈弦”的眼睛里。眼前这人明明是沈弦的相貌,可他的神情又是如此的熟悉。

    怔然见,她的手被他握住,他轻柔的拉她起身,牵着她的手下了楼。地上铺着的碎花床单,被楼道里的风吹起,如同春日的花海般荡漾起伏。

    病房门口的守卫,表情如同见了鬼,刚刚那个人是谁,是那是冷血无情嗜杀冷漠的沈弦,不可能吧!

    “疼,好疼”,病房里的贾张形希开始作妖,他用这招使唤阮碗跑腿,屡试不爽。

    “别喊了,骷髅妹子已经走了,消停点吧”,门口的守卫甲,敲敲房门,毫不客气的泼了盆冷水。

    “怎么回事”,贾张形希拉开门,他直愣愣的看了门口的碎花床单,瞟了眼门口的守卫甲,用力的将房门关住。

    贾张形希靠着床边,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以为,终于有骷髅陪着他生死相随,这样坚贞的感情令他常常热泪盈眶,所以他一直对即将进行的计划感到愧疚,果然啊,他就不应该愧疚。

    哼,贾张形希气哼哼的躺回床上,被子蒙在脑袋上,又被踢到地上。最后最后,贾张形希躺在地上,缩在被子里,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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