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这会儿,奶娘来见柳轻心,自然也是不敢放下小宝,只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给他抱着,生怕他吹了冷风着凉,小宝也不闹腾,被包成了茧子似的,也依旧乖乖的让奶娘抱着,进了屋门,像是闻到了柳轻心身上的香味儿了,才是蓦地瞪大了眼睛,扭着身子,挣扎出了两只小手儿,闹腾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瞎闹呐,夫人在旁边儿呢,你抓伤了她,她可该不喜欢你,不抱你了!”
跟小宝相处的久了,奶娘也是摸着了他的“软肋”,虽然,他还是个只会吐泡泡的孩子,寻常里,也不跟柳轻心这个娘相处很久,但……对柳轻心,他却是粘得厉害,自己吃喝拉撒睡的伺候着,也只能勉强排在柳轻心之后,而这第一和第二的差距,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大。
听奶娘说,自己再闹,柳轻心就该不喜欢自己了,小宝顿时就消停儿了下来,收回胳膊,瞪大了眼珠子,嘴里吐着泡泡,四下里找寻起她的身影来,俨然就是一副十成十的好宝宝模样。
柳轻心就在旁边,听到了。也看到了小宝的反应,忍俊不禁的勾唇一笑,就紧一步上前,把小宝从奶娘的怀里接了过来,“来,乖儿子,给娘抱抱……娘看看,一天都没见我家小宝了。小宝长大点儿没了”
当然,柳轻心说这些话,并没指望小宝这才刚满月子的孩子能听明白,她只是看了他之后,就忍不住欣喜,就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罢了。
被柳轻心接到了怀里的小宝,嚣张至极的朝着奶娘吐了个打泡泡。就好像。是要跟她示威,告诉她,他娘,柳轻心,一准儿不可能像她说的一般,不喜欢自己,不抱自己了一般……这幼稚可爱的举动,也是惹得柳轻心一乐。越发就看着他顺眼起来,抱在怀里,亲一下,再亲一下,总也喜欢不够一般。
“夫人,今天早晨时候,小少爷天还没亮就饿醒了,奴婢给他喂了一次奶,没饱。就又为了半碗米汤,然后才是睡了……夫人待奴婢。一直都是极好的,奴婢也很是感激。可……可小少爷这才一个多月呢,就这么能吃了,奴婢怕……只凭着奴婢一人之力,没法儿喂小少爷到断奶呐……”
瞧柳轻心正逗小宝玩得开心,奶娘不禁犹豫再三,末了,终是忍不住,壮着胆子,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人牙子那边儿……还是没有消息么,夫人”
“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儿的,只是,啧,一见着了小宝,就全给忘到脑后了。”
听奶娘这么一说,柳轻心才是蓦地想起,自己唤她来,是为了跟她问询,家里有没有姐妹或者亲戚,也是做奶娘这行的,如果有,就让她把人找来,给小宝试试,而非……把小宝抱来,跟她玩耍,“你家里,有没有亲戚也是做奶娘的刚才,老爷跟我说,旁人家有跟小宝这么嘴刁的孩子,是这么找着妥当的人的,我打算,也试上一试……大不了就是他不依,成不了事罢了,若是能行,不就是赚着了么……”
“奴婢家里,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姐姐已经回去了月事,做不了这活儿了,两个妹妹里,倒是有一个,上个月才生了孩子的,夫人若是觉得可行,奴婢就去问问她,想不想赚这银子。”
奶娘在这里好吃好喝,除了哄小宝之外,就再不用做旁的事儿,月俸高,住得舒服,穿得还好,在她想来,这样的好差事,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她那妹妹,只要不是个傻子,就没道理拒绝的才是……但想归这么想,替人做决定这种事儿,她还是不能做,所以,跟柳轻心说的时候,她也只能表示,去跟她那妹妹商议一番,让她来试试,如果成,自然是皆大欢喜,她也能又舒服不少,如果小宝挑不中,那便是等于,她那妹妹没福分,享不了这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怨不得她这个当姐姐的不提携。
“你酌情的去办罢,待遇跟你现在享的一眼,如果小宝能挑中她,就直接让她留下,跟你睡一个屋子就得了。”
听奶娘说,她家里有一个妹妹,是上个月生得孩子,柳轻心不禁一喜,一边儿跟奶娘应答着,一边儿伸手,戳了戳小宝的脑门儿,跟他教训道,“你这臭小子,瞧瞧你,给我惹多少麻烦,让我多操多少心,嗯我跟你说,就你这么不听话,挑嘴,懒得像头小猪的吃货……也就是运气好,遇上了我这么个好脾气的娘,换了别人,一准儿早就给你扔了!”
对柳轻心说的,要扔了自己的这事儿,小宝完全就是一副“打死
第四十九章
嘴刁的小宝,在一一看过,闻过人牙子带来的十几个奶娘之后,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一个都没挑中不说,还撒了最后一个奶娘,一身一手的尿。
柳轻心心疼儿子,怕她带着湿的尿布,会捂出疹子,便忙不迭的让奶娘把她抱走,带回西院去,洗澡,换干净的衣裳和不湿的尿布,当然,作为赔礼,她也拿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人牙子,说是让她带那个婆子去把衣裳洗了,至于,那人牙子是打算怎么跟那个婆子来分这钱,她就不打算细问了。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只是个用人的外行人,没必要管的太宽。
人牙子虽没得到介绍人的佣金,却是得了柳轻心的打赏,心情也是不错,在跟柳轻心问了,还是让她继续找人之后,便千恩万谢的,带了那十几个没被挑中的奶娘走了。
“小宝啊小宝,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呐!”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轻心以手抚额,慢慢地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想到后院里面,还有一个比小宝这孩子还难哄,还矫情的,额头上的青筋,不禁鼓了鼓,“都去忙你们的罢,我在这歇会儿,等姜嫂带着银匠回来,交代完打制长命锁的事儿,我就回后院去了,老爷受着伤呢,身边总没人照料着,也不是个事儿。”
听柳轻心这么说完,婆子们便是知道,自己不该再在这里碍她的眼了,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儿。便个子向她行礼告退,忙活自己的活计去了。
柳轻心又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姜嫂才带着两个银匠,大步小量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夫人,这两位,便是咱镇子上手艺最好的银匠了。”
恭敬的冲着柳轻心行了个礼,姜嫂便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银匠,给她介绍起来。“这位长得高些的,姓金,这是擅长打制头面首饰,七八年前,曾帮咱镇子上唯一一个被选上秀女的张家二小姐,打过一套首饰,据说。连当时的皇帝陛下。都夸赞她跟那套首饰相得益彰,宛若天成。”
介绍完了姓金的银匠,姜嫂稍稍顿了顿,见柳轻心还在看着自己,等自己继续说,便又往旁边让了一步,指着另一个又矮又胖的银匠说道,“这位长的富态的银匠。姓顾,祖上曾是御用的匠师,因祖辈也不会讨好上司,而遭到贬斥,迁到了咱们这个小镇定居,他这是擅长打制纯银的工具,现如今,还时常有京城的大夫,不远千里的跑来。找他打制各种针灸用的银针,奴婢想着。像老爷和夫人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一般的东西。定然是入不了眼的,所以,便跑去了城西,央了他们两位前来。”
从柳轻心家的铺子,到城西闹市街,少说也得有半里,姜嫂跑去了那边找人,又没有让家里车夫套车,这一来一往,才只用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想来,一准是用的跑的了。
“两位大师肯来舍下,真是让奴家觉得,蓬荜生辉。”
听姜嫂报完这两位银匠的本事,柳轻心忙笑着起身,跟他们客套了一声,就唤了正在别的房间扫洒的婆子过来,让他们给两位银匠搬椅子来坐,“原本,奴家还在担心,怕镇子上没有好匠人,给我家小宝打制长命锁,给我家夫君锤炼银针……如今,得见了两位大师,这心里头的忧虑呐,一下子,就都烟消云散了!姜嫂,你去趟后院书房,帮我取文房四宝来,我把长命锁上的族徽给金大师画了,也好让他回去慢慢揣摩,要如何才能把这锁子大致的完美无瑕了!”
柳轻心想的,只是给她家小宝做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却是做梦都未料到,她今日不惜钱财,为小宝打制的长命锁,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给他搏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以及,随之而来的幸福。
姜嫂领命而去,很快,就为柳轻心搬来了文房四宝。
柳轻心提笔研墨,用她那无聊时就练上几笔,天长日久,便真小有所成了的笔法,给金银匠画出了一幅,几乎不需要再做修改的纹样,一正,一反,正面的中心,用阳文刻了翎钧画给她的那个奇怪符号,背面的中心,用阴文雕了“常洛”两个字。
这金银匠只是给秀女打过首饰,技艺精湛,却不是什么见多识广的,接了柳轻心递给他的长命锁纹样,当场,就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夫人真是好才华!这般美轮美奂的纹样,金某活了四十年了,还真就从来没见过!夫人放心,不为别的,单是为这绝妙纹样,金某,也一定竭尽所能,必让它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存在!”
跟金银匠的没有见识相反,姓顾的银匠,却是个祖上在御用的工坊里做事的……一眼撇见柳轻心所绘纹样中间的那个奇怪符号,便是目光一凝,双腿都忍不住打颤起来。
这个纹样,可不是什么人都敢用的,确切的说,能认识或者知晓这个纹样的人,往少里说,也得是州府一级的官员!
至于使用……
姓顾的银匠轻轻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了站在距离他们五步之远的柳轻心。
面若桃花。
凤目柳眉。
只是如此不加修饰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只能仰视的自信和骄傲。
这女子,一准儿不是个寻常百姓的。
 
第五十章
两个银匠离开的时候,一个兴奋的摩拳擦掌,一个发愁的郁郁寡欢,不过,这不是柳轻心需要担心的事情,她此时的心思,光是用在奶不够吃的小宝和后院里养伤的翎钧身上,都嫌不够,哪还有那闲情逸致,去操心这两个银匠想些什么。
人牙子带来的奶娘,小宝没有一个相中,剩下的,最有希望成功的,就是他现在的奶娘把家里才生产不久的妹妹找来,柳轻心盘算了一下,再加上一个奶娘,也不会增加太多支出,月子饭嘛,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吃也是吃,索性不过就是多加一个人的月俸罢了,几两银子,不多。
反正小宝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躺在后院里的那个身负重伤,还倔强的像头牛的家伙,却是不能不理,柳轻心一边想着,就手扶椅子的扶手,缓缓的站起了身来,披了斗篷,快步出门。
柳轻心敲门进屋的时候,翎钧已经解决完了“事情”,仰面躺在软榻上,闭着眼,像是在想些什么,他的旁边,放着用完了夜壶,才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
“翎大少爷把事儿处理完了要不要再倔强一点,自己去倒掉”
柳轻心的得理不饶人,明显是只会在面对翎钧的时候,才被激发出来,柳眉一扬,调侃之意,显而易见。
当然,柳轻心一直以为,翎钧就是姓翎名钧的,而不觉得。这其实只是他的名字,所以,这会儿逗他的时候,也就直接称呼他为,“翎大少爷”了。
“你这女人,真是有理不饶人,没理也要争三分,我这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子。不想给你添麻烦,让你途增尴尬么!你……”
说到这里,翎钧的脸兀自红了红,别扭的把脸转向了跟柳轻心相反的方向,一语双关的又补充了一句,“你又不是当真嫁给我了,你要真是我的娘子。你瞧我还撵不撵你出去!”
“你这人啊。就是想得太多!”
柳轻心只是觉得翎均这人有趣,并未往男女之事方面去琢磨,自然,也就听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从我的角度而言,照顾你。就是一种份内之事,并无其他的……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在我看来,你就是脱光了,也就跟只拔光了毛儿的白条鸡没什么区别,你说,瞧着一只白条鸡,你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么”
柳轻心的这“大白话”,顿时就让翎均懊恼了起来。
这可恶的女人!
竟然。竟然说……是把他当拔光了毛儿的白条鸡!
这,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是枉他对她一片心意,她竟然。竟然不领情不说,还……还这样膈应他!
“你!你跟旁人,也是这样么!”
恼羞成怒,外加醋火中烧的翎均,一下子就青筋暴涨了起来,连看向柳轻心的目光里,都带出了灼热的火光,“你……你……”
经翎均这么一说,柳轻心才是蓦地想起,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女子,是要讲究贞操贞洁的,如果,一个女子,敢冒天下大不韪的,把瞧一个男子的身子,当成是无所谓的事情……就算是为了诊病,为了救那人的性命……也一样是大逆不道,该被浸猪笼,或者绑起来游街,遭人打死的!
想到这里,柳轻心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沉,心思急转,半个呼吸都不到的工夫,就想出了应对翎均这问话的法子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么!你以为……你以为在我这里,你跟旁人,都是一样的你混蛋!”
不管有用没用,也不管翎均现在作何感想,柳轻心当机立断的,扭头就走。
反正,成败在此一举,拖泥带水,哭哭啼啼,反倒不及这样“生气”来的有效!
这年头,可真是好人难当,救个人,还得谨小慎微,当心仔细的跟病人斗智斗勇,一个应对不好,就有可能……
常言道,利令智昏,喜使人愚。
翎均喜欢柳轻心,自然,在思考事情方面,就会不可避免的智商不够,把所有自以为好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按。
而刚刚,柳轻心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思,跟他说的那句,也就被他理解成了,只有自己,是在柳轻心看来,与众不同的,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柳轻心也已经对他生了情愫,所以才……咳,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之前时候,干嘛要问他,愿不愿意当她儿子的爹!
自己可真是笨,不对,是傻!
她一个女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后知后觉,啧,真是脑子不够使到头儿了!
想到这里,翎均真是抽自己一耳刮子的心都有。
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把柳轻心给气走了……这得怎么哄,才能让她原谅了自己呢
要是……要是她真被自己刚才说得那番话,给惹得伤了心……
世上,有许多种伤,皮肉之伤,伤得再重,也不过是留下疤痕,打眼看去,可怖一些,筋骨之伤,伤得再狠,也不过落下残疾,下雨阴天,难受一点,唯独这心伤……不见疤痕,不落残疾,却是比前面的这两种,都要后患无穷,药石罔效!
下午来送茶点的,是婆子王嫂,翎均装腔作势的跟她问询,夫人去了哪里,却只自王嫂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更加难受的消息。
柳轻心让人把院子里的东院收拾了出来,搬进去了铺盖和火盆,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去刚收拾出来的东
第五十一章
考虑到翎均重伤未愈,免疫能力定不及常人,感觉自己有些着凉了的柳轻心,为不把病气过给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使婆子王嫂,先去了隔壁的绸缎庄,从张嫂家里,买了一匹棉布回来,裁成刚好够遮挡住口鼻的宽度,缝成了口罩,给自己带上。
院子里的几个婆子,瞧着稀奇,便纷纷凑过来跟柳轻心打听,这被她称为“口罩”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柳轻心也不私藏,浅浅一笑,就把口罩的好处,告诉给了她们知道,“这口罩啊,可是个好东西,寻常人带着,能防寒气侵入口鼻,避免着凉,染了风寒的人带着,可以避免把自己的寒气过给旁人,打扫屋舍的时候带着,能避免吸入灰尘,伤及心肺,烧火做饭的时候带着,还能防止柴烟呛人……我家乡那里,很多人家都会在起雾的时候,戴这个东西,这样一来,雾里的脏东西,就不会顺着气管进入身体,伤着人了!”
当然,柳轻心说的家乡,不是江南柳家,也不是周庄沈家,她说的是……她曾经生活的未来,那个工业文明高度发达,人们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幸福,越来越活得缺心少肺,越来越只认钱,不讲仁义礼智信,越来越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凌驾于旁人的痛苦之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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