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哑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吃元宝
田间地头,处处都能看见劳作的身影。
没有人闲着,都在奋力开荒挣钱。
即便阳光毒辣,也挡不住大家劳作的热情。
开荒还有钱拿,有口粮,这么好的事情,以前想都不敢想。
过去,朝廷的规矩,开荒都是自带干粮,十抽九。
开荒十亩,自得一亩,剩下九亩归官府。
现在,同样是十抽九。九亩归东家,剩下一亩就是自己的廉租田。
廉租田的租金,低得吓人。
一个家庭,只要有十亩廉租田,吃喝基本不愁。
更关键的是,开荒有工钱,包两餐。
有钱有粮,心头不慌。
远处,河面上,来往船只穿梭,络绎不绝。
谁能想到,昔日荒无人烟的平阳郡,短短时间,不仅恢复了商贸,而且更胜往昔。
每天都有大量的大小商贾,涌入平阳郡,期待着发财。
食盐,白糖,布匹……
别管什么东西,只要上面手指缝漏一点出来,都抵得上两年辛苦。
就算拿不到食盐,白糖等等值钱的玩意,找找关系承包一点小工程也是一条出路。
或是买进卖出,做南北货买卖。
平阳郡开通了水运,货物来往,更快捷也更方便。
货运费用也降低了许多。
很多老熟客,都是富贵山庄的时候,就有合作。
他们这群人,最是清楚南北商行的变化。
东家燕夫人的实力增长,更是啧啧称叹,大呼惊奇。
“没亲眼看见,真的不敢相信。这才多长时间,平阳郡就跟换了个天似得。”
“几百万贯钱,甚至是上千万贯钱,一口气砸下去,你也能换个天。”
说起燕夫人的大手笔,大家都是一脸震惊外加佩服。
平阳郡这么短的时间,有如此变化,的的确确,就是靠钱砸出来的。
粗略估算一下,一年不到的时间,投入了上千万贯钱。
就算是丢水里,也能丢出一个水潭来。
那么多钱,砸地上,也能砸出一个坑来。
“钱这个玩意,果然是个好东西。”
“谁不喜欢钱啊!可说起谁能有燕夫人这般大手笔,这般豪气,几乎是不顾后果的砸钱,当今天下,恐怕就是大正宫里面的皇帝,都没有这个魄力。”
“此话言之有理。我行商几十年,走南闯北,各个州府都去过。只有在平阳郡,才能见到这般豪气。”
码头繁华。
沿着河岸,一排气派的二层砖瓦房修建。
一排数下去,全都是酒楼客栈。
客商们在下人的码头,下了船,就可以直接在河岸边的客栈投宿,酒楼用餐。
中高低档全有,满足各种人的需求。
坐在二楼靠河岸的包间内,远远地就能看见远处下人的码头。
更远处,一个小黑点,就是下货的码头。
无数力夫,在下货的码头来来回回,扛着货物,走路带风。
这是什么
这就是繁华!
这就是希望!
这就是商业气息,市井气息。
一阵微风,河面上波光粼粼。
以前被淤泥堵塞的河道,经过疏通,不仅河面扩宽了一二十仗,河床也下降了数仗。
遇到夏汛,洪水暴发,也不用担心水面上涨到河岸。
“……想当初啊,富贵山庄就这么大一点。”
商贾们回忆当年,竖起一根小拇指,形象得表达当年的富贵山庄,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不点。
“……当年的富贵山庄,说实话,地盘不大,就是人口多。密密麻麻,全都是开荒的流民佃户。而且地方也不好,位于山沟沟里面,进出一趟很不方便。不通水运,下了船,还要乘坐马车走一天。”
“那会富贵山庄主要是卖布匹。他们家的布匹品质好,价钱公道,拿了货,无论到哪里都很好出手。”
“那时候,我们在富贵山庄,吃住都在南北酒楼。价钱便宜,住个八天十天,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交货及时,说是哪天交货,到了时间就一定交货。”
“只有几次,京城局势紧张的时候,有过延期交货。还给了我们折扣,算是赔偿我们耽误的时间。”
“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富贵山庄的座上宾,大商贾。现在不行了!现在来平阳郡做生意的,一出手就是几十万贯钱,甚至是上百万贯钱。像我们这种行商,已经入不了眼。”
“说什么酸话,只要有钱,别管十贯钱,一百贯钱,还是一千贯钱,都能拿货。”
“说得也是。燕夫人发达了,也没有忘记我们这群老家伙。”
“我们这群人,算不算是见证富贵山庄做大做强的亲历者。”
“那肯定算!”
“当初的富贵山庄,就是个破烂地方,走十里路,都见不到一个人烟。山沟沟穷地方,谁能想到会有今天,一个郡的地盘。燕夫人发达了啊!”
“是啊,是啊!发达了!当初从京城逃难,跟着燕夫人来到平阳郡的那群小商户,也跟着发财了。光是他们买下来的房子,价格都翻了几倍吧。”
“城外市集上的房子,已经翻了两倍。谁还记得以前京城金银坊苏记酱菜铺的苏老板。”
“记得,记得。我进城特意找南北杂碎汤一号店吃饭,苏老板的店铺就在杂碎汤对面。”
“对对对,就是那个苏老板。你们知不知道,苏老板现在做起粮油生意,就在市集正街靠中间的位置,买的一栋砖瓦房。有大商贾看中了他的房子,溢价三四倍,他都没卖。”
“换了我,我也不卖。卖了就买不回来了。而且,苏老板可是有靠山的人,不怕那些大商贾仗势欺人。”
“快说说,他的靠山是谁。”
第537章 邓先生(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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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苏老板的靠山,富贵山庄的老熟人应该都清楚吧。”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是太宁元年,才开始从富贵山庄拿货。那个时候,山庄都建了好几年。”
“我清楚!苏老板的靠山,是计管事,对不对”
“现在得改口叫计大人。”
“哪个计大人”
“还能是哪个,就是高山县县令计大人!”
“计大人竟然是苏老板的靠山,两家莫非是亲戚。”
“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不是富贵山庄的老熟人。计大人的来历,你们都还没有弄清楚吧。最开始,计大人是郡主府下面一个田庄的庄丁,因他做事机灵,被燕夫人提拔上来,第一个差事就是南北杂碎汤一号店掌柜,正好就在苏记酱菜铺对面。懂了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就因为以前打对门,做过几年邻居街坊,计大人就成了苏老板的靠山。苏老板走了什么运气,这就抱上了大腿。”
“哈哈哈,熟悉苏老板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就一个爱好,每天必定要到杂碎汤铺子上喝一碗杂碎汤。一来二去,就从街坊邻居成了熟人。到了平阳郡,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自然要抱团。”
“苏老板的运势可以啊,可谓是蒸蒸日上。”
“当初那些不肯跟着燕夫人南下的京城小民们,如今在司马斗的治下,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听闻司马斗宽徭薄赋,京畿一地的百姓,日子勉强还过得下去。”
“自从京畿落到司马斗的手中,我就再没去过那边。如今,京畿是个什么情况,我也说不上来。”
“谁说不是呢。可怜我几个舅舅,还都在京畿。如今消息断绝,也不知一家人是否还活着。”
“不说这些,伤感得很。喝酒,喝酒……”
这群富贵山庄的老熟人,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一醉方休。
……
郡守府。
燕云歌接待了一位“稀客”,也是熟人。
昔日的阶下囚林小宝,如今成为了司马斗的外交官,兼任商务部负责人。
改头换面,鸟枪换炮,今非昔比。
整个人连气质都变了,已经有了当官的气质。
燕云歌啧啧称叹,“如今该称呼你为林大人。”
“夫人客气!是夫人成就了下官今天,没有夫人的栽培,就不会有我林小宝的今天。我打心眼里感激夫人。”
“不恨我”
林小宝含笑摇头,“只有感激,没有半分恨意。”
燕云歌抿唇一笑,“乔装打扮,偷偷来到平阳郡,想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夫人慧眼如炬。此次,我是代表我‘大齐’皇帝而来,想和夫人商量通商一事。”
燕云歌哈哈一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小宝心头其实有点虚。
他被送到司马斗身边,靠着年少时的一点老乡情分,外加燕云歌派人暗中运作,终于顺利见到司马斗。
他照着燕云歌吩咐,老实交代了这几年的遭遇。
一开始,司马斗并不重视他,只给了他一个虚职,算是全了老乡情分。
随着凉州刺史刘章出兵,石温和燕守战也开始加入这场分猪肉的大战,司马斗顿感压力倍增。
商路断绝,物资缺乏,急需打通一条商路。
这个时候,司马斗在朝臣的建议下,想到了平阳郡,想到了一直坐着冷板凳的林小宝。
没有人比林小宝更熟悉平阳郡,而且他还和燕云歌直接对话过好几次,勉强也算是熟人。
林小宝被火线提拔,临危受命,带着使命来到平阳郡。
他咬咬牙,对燕云歌说道:“夫人安排下官潜伏在司马斗身边,就是为了打探消息。这次下官临危受命,如果空手而回,司马斗不会再给我第二次。
再想取得司马斗的信任,无疑是痴人说梦。如果夫人肯松一松手指缝,让我带着一部分物资回去,届时,我必定不辜负夫人的交代,为夫人打探到机密消息。”
燕云歌轻轻敲击桌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本夫人跟前讨价还价。”
林小宝额头冒出汗珠子,他强撑着说道:“自然是夫人给的胆子。”
燕云歌轻声一笑,“本夫人身为大魏朝的诰命夫人,理应将你抓起来,丢进大牢。不过,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说说吧,你这次到平阳郡,有谁知道”
“回禀夫人,司马斗身边的心腹谋臣都知道此事。沿途南下,下官都是乔装打扮,装作跑商的商人,应该没有人看穿我的身份。进了平阳郡,一直小心行事,不敢惊动任何人。”
燕云歌点点头,“同本夫人说说司马斗身边的情况,他的心腹谋士,都有哪些人。他最信任的人,是谁”
林小宝斟酌了一下,“不瞒夫人,司马斗并不信任下官,所以下官所知有限。姑且一说,是非对错请夫人自行判断。”
“你说吧!本夫人听听你说的情况,同我掌握的是否一致。”
林小宝压力山大。
这是一趟苦差事啊。
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为求富贵,他拼了。
他绞尽脑汁,努力回忆,“启禀夫人,司马斗身边有三大谋士,牛丞相,许尚书,以及贾大人。不过,我听那些宫人偷偷议论,似乎这三人背后还有一位邓先生。但是,几乎没人见过邓先生的真面目。
而且邓先生也没在朝中担任官职。那些宫人还说,司马斗表面信任牛丞相他们,其实他更信任这位一直没露面的邓先生。听闻,很多决策,都是邓先生给的建议。”
燕云歌很好奇,“知道这位邓先生的来历吗”
“不知道!只听说好几年前,邓先生就跟在司马斗身边出谋划策。没有这位邓先生一力筹谋,司马斗早就被官兵剿灭。”
“哦!听你这么说,这位邓先生是‘大齐’的开国功臣,为何没有在朝中担任官职,甚至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莫非,这位邓先生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唬人用的”
“邓先生绝非虚构,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位人物。”
“何以见得”
林小宝斟酌着说道:“我似乎见过这位邓先生。”
“此话怎讲”
林小宝小声说道:“夫人嘱咐我,要多方打探消息,所以我常混迹于市井。有一次,天将黑未黑的时候,我在青楼喝酒,恍惚看到了司马斗身边的心腹太监,跟在一位老者身边。隐约听见,他们称呼老者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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