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哑女

距离很近，相聚很难。
燕太后望着燕云菲，“姐姐心愿得偿，只要你认为一切都值得，就行了。何必来我面前强调。
难道我的认同，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我真有那么重要，当初你为何不听我的阻拦？
现在好了，我和皇帝都成了大魏江山的罪人。
大魏王朝在我们母子手中结束，我无颜下去面见先帝。有时候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妹妹不该这么想，责任不在你。”
燕太后呵呵一笑，这种没有内容的空洞的安危人的话，连狗屁都不如。
但是……
燕云菲却再三强调，“今日苦果，皆是先帝种下的因。当初，他不该启用石温，不该任命石温为辅政大臣。他应该听取你的意见，任命云歌妹妹为辅政大臣。如此一来，事情绝对是另外一番模样。”
燕太后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姐姐，你走吧，别来看我了。你且放心，我还等着看石温的下场，我不会想不开选择自尽。正如你所说，云歌妹妹迟早有一天会来的，我等着她。”
燕云菲叹了一声，“你若恨我，尽管恨。你理应恨我。”
“我谁都不恨，我只恨我自己。”燕太后扭过头，不再看她。
嘴上说着不恨，心中却恨意滔天。
姐妹二人，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她不愿意看见对方那张脸，太痛，太苦，太悲，太伤……
亲姐姐啊！
自己最信任的亲姐姐，亲自带兵夺走了儿子的皇位，夺走了江山社稷。
这份恨，如何能消亡？
她自问没那么大度，她做不到不去恨意。
燕云菲从她的表情眼神，已经看明白了一切。
没错，后果已经造成，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深吸一口气，“妹妹保重，有空我再来看你。”
燕太后没有回头，“别来了！我只想知道母亲和云歌妹妹的消息。”





侯府小哑女 第922章 警惕
“给皇后娘娘请安！”
嘉宁公主站在房门外，躬身一拜。
她是自愿进来陪伴母亲燕太后，为此不惜和夫家翻脸。
燕云菲居高临下看着她，心情很复杂。
“你母亲这段时间饮食如何？本宫问下人，下人也说不清楚。她们说平日里都是你在伺候你母亲的饮食。”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家母饮食量少，但还算正常，荤素都吃。”
嘉宁公主恭恭敬敬，态度不卑不亢，目光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燕云菲暗自叹了一声，“你恨我吗？”
嘉宁公主缓缓摇头，“成王败寇，谈不上恨。父皇活着的时候，一心恢复民生经济，提振士气，却忘了人心难测，饿狼环伺。他很遗憾，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周边的饿狼，有这一天是迟早的。”
燕云菲郑重说道：“有任何需要，派人告诉我一声，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需求。”
嘉宁公主第一次抬起头，望着她，郑重说道：“现在就有一件事，不知皇后娘娘能否听一听。”
“你说。”
“请不要伤害废帝，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就算地方上有世家作乱，他们只是不服气石家天下，并非真的为了扶持废帝。废帝只是一个旗号，让他们显得正大光明，顺便哄骗一批无知者。”
“我尽量！”
燕云菲没有给予保证，只说尽量。
嘉宁公主目光垂下，有些失望，这个结果也是在预料之中。
她自嘲一笑，“多谢皇后娘娘听我说这些废话！”
说完，她躬身站在一边，做出恭送对方离开的态度。
燕云菲张张嘴，本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闹成现在这个局面，说什么都是多余，甚至会显得假惺惺。
最终……
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
……
石温登基，燕云菲做了皇后。
她理所当然要打压石温的其他子女，比如石腊。
无论燕云歌会不会南下，何时南下，南北会不会统一，既然她已经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就必须做该做的事情。
她向来都是如此。
嫁给石温，她就做个合格的平武侯夫人。
做了皇后，她就做个合格的皇后。
石温要提拔石腊，对石腊委以重任，遭到了她的坚决反对。
“石腊德不配位，不能再让他掌兵。”
“放屁！”
石温暴怒。
“你就是怕石腊掌兵，威胁到你儿子石朋的地位。”
燕云菲翻了个白眼，“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你来征求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反对。你说我忌惮石腊也好，打压他也好，记恨他也好，总而言之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休想掌兵，更别想插手户部和吏部。”
“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你不满意，又何必来征求我的意见。你来之前，难道猜不出我的答案吗？从嫁给你第一天起，我就很明确地表明过，你的子女，我一个都看不上。”
“简直荒唐！你是主母，我的子女也是你的子女，你要一视同仁。”
呸！
“冠冕堂皇的话，用来蒙骗无知妇孺的话，你还真相信啊？你问问天下人，谁能做到一视同仁？反正我做不到。”
“你就是妒妇。这要是传出去，你名声就臭大街了。”
燕云菲嗤笑道，“从我发动宫变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所谓的名声可言。
石温，你别忘了，你的皇位是我从我外甥手里头抢来的。
你和我谈名声，你当我无知妇孺，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名声委屈自己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石温：“……”
他好像吵架都吵不赢对方，丢人啊！
他自暴自弃，“那你说怎么办吧？”
燕云菲态度很坚决，“你的所有子女，包括石朋，全都赶去做冷板凳。暂时被让他们染指实权。”
“你什么意思？难道真像外面传言说的那样，你要拿朕做礼物，送给燕云歌？燕云菲，你脑子进水了吗？”
“你才老糊涂！云歌一日不出兵南下，何谈送礼物给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出兵南下，莫非你会放弃抵抗，将半壁江山拱手相送？”
“那肯定不行。”
“这不就结了。我也支持你和萧逸狠狠干一仗，比试一番。若是能干赢萧逸，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北伐，进而统一南北。”
石温半信半疑，“你真这么想的？”
燕云菲郑重点头，对，她就是这么想的。
就算实力不济，也要狠狠打一场，决不能避而不战，拱手投降。
那不是她的风光。
就算败亡，也要败得有骨气，打出气势来。
若能东山再起最好。
若是不能东山再起，至少能获得尊重。
石温不理解她的脑回路。
“既然要和燕云歌开战，为何要将孩子们赶去做冷板凳？完全荒谬。”
燕云菲说道：“一点都不荒谬。如果你对孩子们委以重任，就会出现拉帮结派，中饱私囊，朝堂党争，被人利用离间……总之就是一地鸡毛。
阴谋家最喜欢皇帝多几个儿子，最好都不是一个娘生的。
朝中那些阴谋家，恐怕都在蠢蠢欲动。只等你给孩子们放权，他们就要开始鼓噪起来。
兄弟相残，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内讧，内耗，没有半点益处。只会消耗大量的钱粮，浪费人才，耽误军国大事。
如果南北统一，这样的内耗，我们承受得起。但是现在的局势，要集中财力精力人才办正经事，给孩子权柄那都是细枝末节，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提上日程。”
“可是朝中臣子，并不可信。”
“就算朝中臣子不值得信任，也比启用你那些儿子强。一个个争权夺利的本事，其破坏力你不是不清楚。这么多年，这么多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没能抓住。为什么？你的诸多儿子就是拖累。”
燕云菲是嫌弃的，而且她从不掩饰这一点。
她就是嫌弃石温儿子多。
嫡出庶出一二十个，一个个都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从不消停。
若非她还有点本事，早就被人欺负死，哪里轮到她去欺负别人。
这话着实有些谦虚。
何止是有点本事，就凭她悍然发动宫变，本事就很不一般。
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嫁到石家，却能狠狠压制石温的儿子们女儿们，还能坐稳石温夫人的位置，让府中上下人等都忌惮她三分。
但凡她软弱一点，在石家这个吃人的狼窝里，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
她现在摆明车马，公然防备石温的子女，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石温：“……”
他也厌烦子女们三天两头的闹事。
同时，他又放任子女之间互相争斗。
石家没有弱者。
谁要是哭哭啼啼找父母出头，只会挨揍。
想要什么，自己争取。
就凭这个传统家风，一旦对孩子们放权，那个场面……
石温自个都有些不寒而栗。
有点怕啊！
何止是争斗，怕是一开场就要死人。
一旦开始死人，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问题，那将是成串成串的死人，一死死几百几千的人。
哎呀……
这么说来，皇后说的不无道理。
的确不适合现在放权。
人才难得！
一旦放权，所谓的人才就会开始站队，开始厮杀。
杀起来，不管是不是人才都得死。
死了怪可惜的。
可是不死又不行。
他问燕云菲，“真不放权？真的全赶去坐冷板凳？”
燕云菲冷哼一声，“遇事不决，不如想想，两害相权取其轻。给孩子们放权的好处同坏处做个对比，你心里头就该有个答案。“
给孩子们放权有什么好处呢？
石温仔细琢磨了一番，好处有限。
指望孩子们听话，用心办差，呵呵……
百分百是将办差机会当成拉帮结派增加筹码的机会。
差事办得是否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从差事中得到好处。
至于信任问题……
那都不是问题。
相比较而言，很多时候石温更相信自己的老部下。
于是乎……
他很愉快地决定了。
“朕就听你的，暂时不给石腊权柄。你别得意，朕不是给你面子，朕是顾全大局。”
燕云菲无所谓，面子没那么重要，只要目的达成就行。
她提醒道：“不要试图杀废帝解决世家作乱的问题，废帝只是世家作乱的一个借口。就算你杀了废帝，他们照旧能找出无数个作乱的理由。比如，替废帝报仇。”
“知道了，知道了。朕不杀废帝，只将他关起来好好养着。他是你外甥，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你面子。希望朕这个决定没有错，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一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
得不到实权的石家儿女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怒气满值。
石朋首当其冲，成为出气筒。
石朋：“……”
他是冤枉的啊，他也只得到一张清水衙门的冷板凳，简直郁闷到想死。
身为嫡子，皇帝是他爹，皇后是他娘，结果他的待遇甚至比不上其他兄长。
他满腹委屈找谁说去。
同母后硬杠？
他怂！
他怕死。
皇后娘娘燕云菲一开口，就能怼死他。
“想要实权，你是嫌自己死得太晚吗？你要是一心求死，本宫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侯府小哑女 第923章 老父亲（二更）
身为关心闺女的老父亲，燕守战他着急啊！
边关已经交接完毕，几个月时间，萧逸已经熟悉了边关，以及各位边关将领。
该整顿的都整顿了，萧逸干什么还留在边关不回京畿。
他让燕云同问了问。
燕云同朝他翻了个白眼，在信件里面明确说道，少管闲事。
燕守战那个气啊！
“反了天了。竟然敢指责本王多管闲事。他就是欠揍。你还笑？你看看你养的儿子，还没继承王位，就敢对本王不敬，他就不怕本王夺了他的世子之位。”
幽州王府上空，响彻着燕守战的咆哮声。
平阳郡主萧氏，“别光动嘴皮子。有本事你就废了云同的世子之位，没必要在本宫耳边叨叨叨。烦！”
燕守战眼睛瞪圆。
本想发怒，一看对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瞬间哑火。
但他没有放弃。
他改变策略，语重心长，“云同虽然不对，但是本王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本王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平阳郡主萧氏：“……”
她只觉着好笑，顺便想要骂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燕守战继续说道：“你就不关心云歌？”
萧氏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他就再接再厉，“石温都已经登基当皇帝，云歌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不称帝，很多事情就办不了。
就比如，她承诺给本王的太上皇位置。本王一日不称太上皇，一日不会退位，那么云同就迟迟不能继承王位。
云同一大把年纪，你还想让他顶着世子身份过多久？你就不想让他早日继承王位？”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当太上皇。”萧氏讥讽道。
燕守战一脸理直气壮，“本王想当太上皇有什么错？她亲口承诺，否则本王也不会将边关让出去。
她拿下半壁江山已经一年多时间，迟迟不称帝，迟则生变啊。
别的不敢说，对手底下官员的想法本王可是一清二楚。
萧逸手底下的将领盼着萧逸称帝，论功行赏。云歌手底下的官员，同样如此，都等着称帝后论功行赏。
这种事情，可以拖一拖，但不宜拖太长时间。时间一长，人心思变，恐生乱子，破坏目前的大好局面。”
萧氏蹙眉，“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哼！
燕守战一脸傲娇，“人心不足蛇吞象，事情只会比我说的更严重。你和本王一样，都在担心云歌。
不如，择日启程去京畿，我们身为父母，理应替她掌舵，查漏补缺。万万不能眼睁睁她将大好局面给败亡。”
“云歌做事，自有分寸，哪里需要你我操心。”
萧氏更相信闺女的能力。
她认为身份父母，就别给孩子添乱。
燕守战哼了一声，“所以说你目光短浅。本王不去京畿，又如何腾空位置给云同。难不成你希望本王称太上皇之后，继续住在这，给云同掣肘？”
这……
这可难住了萧氏。
不过……
她看着他，“你不给云同掣肘不就行了。”
燕守战大手一挥，“那不可能！本王闲不住，本王肯定要指手画脚。”
“既然你闲不住，你去京畿做什么，给云歌添乱吗？荒谬！”
“这你就不懂了。云歌地盘大，人口多。本王不插手朝政，本王只需要有事情做就行。云歌完全可以拿出一块地盘给本王经营，如此皆大欢喜。”
呵呵！
“你说这话之前，你征求过云歌的意见吗？”
燕守战郑重说道：“所以本王才决定去京畿，同云歌亲自面谈。如何安置本王，这是她必须考虑的问题。
要么本王就留在幽州，成为云同的掣肘。要么本王就前往京畿，另寻别处。你意下如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比较起来，云歌资本雄厚，底气十足，完全承受得起本王的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萧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何止是一点点私心，分明就是要搞事。
他又说道：“云歌迟早有一天会出兵南下，一统南北江山。南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两个闺女，一个女婿，一个外甥，一个外甥女……云歌出面合适吗？你出面，你下得了决心吗？这件事啊，只有本王出面最合适。”
萧氏意外，“你要替云歌南下？”
“那是当然！”
燕守战特别嘚瑟。
“替闺女分忧，这是本王该做的事情。而且，本王也很想去建州城游览一番，见识一下南方的富庶奢靡，会一会老朋友石温。”
“你别乱来！”
切！
燕守战一脸不屑，“你就是太谨慎，太心软，所以这辈子一事无成。但凡你有云歌一半的狠心和决心，你早就替‘章义太子’报仇。不至于等到仇人都死绝了，你却什么事都没做成。”
“你闭嘴！燕守战，本宫忍你很久了。你若是再敢提起家父，本宫绝不会继续忍下去。”
萧氏直接翻脸。
是！
她的确太谨慎，会犯心软的错。
但是……
对付燕守战王八蛋，她绝不会犯错。
燕守战：“……”
他是个识趣的人，所以他很识趣地结束了‘章义太子’这个话题。
他好生安抚对方，“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说。总而言之，本王要去京畿，要为云歌分忧。你到底去不去？这么多年，我们夫妻还没正儿八经一起出门做同一件事，趁着现在还走得动，体验一番也是不错的。”
萧氏板着脸，“本宫会命人收拾行李。”
言下之意，她同意去京畿。
燕守战哈哈一笑，“这一次，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有了本王相助，云歌的皇图霸业，定能事半功倍。”
他自得意满，人生圆满。
真牛老父亲的名头，他肯定跑不掉。
千百年之后，后世人提起他，都要说一声牛。
但他……
不仅仅想要做最牛老父亲，他还想做最牛太上皇！
虽说不能亲自称帝当皇帝，的确是个遗憾。
但，若是能做个天下最最牛的太上皇，也是一件美事。
这美滋滋的滋味啊，他做梦都要笑醒。
他要南下京畿的消息，很快传开。
竟然……
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在暗自高兴，衙门那边也都在偷乐！
“真是岂有此理！”
燕守战得知这个情况，大怒。
一帮王八蛋，竟然都盼着他离开，过分了啊。
他怒气冲冲，抄起鞭子就要去收拾几个刺头。
杜先生赶忙拦住。
“王爷息怒，千万息怒！王爷治军甚严，回到王府后，也不改行事风格。可是王府和官府，毕竟不是军营，如此严苛治理，下面的人有所抱怨，也是难免的。”
“先生意思是本王错了？本王手太长，管得太宽？”
“王爷误会了，老夫绝无此意。老夫的意思是，宽严相济，劳役结合，才是上策。一味地鞭笞责骂，将士们受得住，王府和官府的人恐怕受不住啊！”
哼！
燕守战扔下鞭子，“说来说去，就是怪本王管得太严。那帮王八蛋，平日里就是管得太松，所以一个个都懒得不成样子。不好好教训几顿，都不知道本王的厉害。”
“王爷说的对。只是，王爷即将南下京畿，老夫以为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闹得鸡飞狗跳。”
过分了啊！
什么叫做鸡飞狗跳，会不会说话。
燕守战眼睛瞪圆，“先生的意思是，反正本王以后要常住京畿，王府这边就尽量少插手，甚至不管事？”
杜先生嘿嘿一笑，尴尬道：“各司其职，各司其职！”
燕守战冷哼一声，显然是极为不满。
但他没和杜先生计较。
他自有自己的行事手段。
那就是……
出发前三天，他亲自监督，从王府到官府，狠狠收拾了一批人。
别以为他要走了，大家就可以松懈。
他一日是幽州王，终身都是幽州王。
就算将来太上皇，他想要插手幽州的事情就能办到。
一旁的刘宝珠低头轻咳两声，身为儿媳，她只要闭嘴就好。
燕守战却不肯放过她。
“你大哥刘宝顺还活着吧？他儿子没造他的反？”
刘宝珠：“……”
先是一愣，接着尴尬一笑，“多谢王爷关心，我大哥还活着。”
“刘宝平有下落了吗？”
说起这个，刘宝珠就一脸心酸。
自从她四哥刘宝平带着将士去了草原，就失去了踪影。
据闻有牧民见过他们，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
茫茫草原生存不易，她心头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燕守战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提起了对方的伤心事。
“刘宝平命大的很，肯定没死，你不用想太多。本王认为，你得多注意注意凉州那边的动静，说不定刘宝顺会死在前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