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哑女

“母亲莫要胡思乱想，女儿没瞒着你，的确是风寒。母亲的症状，也都是典型的风寒症状。”
“为何本宫吃了几天药，都不见好转？”
说吃药，下人就端来热腾腾的汤药。
萧氏扭头，她不想喝。
“这药又治不了病，只是让本宫拖着死不了，吃来何用。”
“药温和，故而见效慢一些。母亲莫要任性，还是趁热喝药吧。”
“放着吧，等凉一凉本宫再喝。”
萧氏浑身不舒服，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却也不想躺着。
这些天，她躺着的时间太多，全身都快生锈了。
就这么坐着吧。
“你父亲人呢？今日醒来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莫非他嫌本宫累赘，跑出去喝花酒了？本宫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他根本就不懂得照顾人，还非得揽下这差事。本宫都要被他气死。”
“母亲误会了。父亲没嫌累，也没出去喝花酒。是我下令，将父亲禁足。母亲病情好转之前，不许他见母亲。”
“这是为何？”
萧氏很疑惑。
“之前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你父亲在吼，就因为这事？”
燕云歌点点头，“父亲见母亲久病不愈，很是着急，不仅怒吼太医，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我担心母亲病没好，他也跟着倒下，只能将他禁足。”
萧氏愣住，沉默，眼神接连变化。
过了良久，她轻叹一声，“哎，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一生病，难免会想到生死。你将你父亲禁足，是对的。换做你父亲生病，本宫肯定也会胡思乱想。本宫这场病，会好吗？”
“母亲放宽心，相信太医，遵照医嘱，一定会好。”
“但愿吧！”
萧氏没那么乐观。
自己的身体她更清楚。
她老了，身体零部件开始损坏，亦或是彻底罢工。
这场风寒，一个小小的病，加重了身体各个零部件的负担。
就算治好了风寒，她的身体也不如生病之前。
燕守战地担心很有道理，是时候面对生死问题。
她拉着燕云歌的手，很平静地说道：“今儿本宫和你说说身后事的安排。”
“母亲又在胡说！什么身后事，女儿不知道。”
“这可不像你，你冷静点。本宫又不是现在就会死，只是心头有些想法，想提前交代清楚。你到底听不听？”
燕云歌很难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萧氏缓缓说道：“本宫的心愿，就是葬入萧氏皇陵。这很为难你，如今是新朝，本宫身为皇太后却葬入皇陵，哎……不知道朝堂上会吵成什么样子。但，这是本宫唯一的心愿，你能满足本宫吗？”
燕云歌重重点头，“只要是母亲的心愿，我一定满足。”
萧氏紧握她的手，“难为你了！如果本宫比你父亲先走，从今以后，你就别管着你父亲。
他要喝花酒就让他喝，他要去边关就让他去，他要瞎折腾就让他折腾。他这个年龄，算是高寿，随时都有可能……
总而言之，让他肆意的过活，怎么开心怎么来。能行吗？会不会太为难你？”
燕云歌轻声一笑，“不为难！对于父亲的事情，我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氏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她说道：“本宫这辈子，一事无成。最成功的事情，就是生了你们四兄妹。一个比一个能干，你还做了女皇帝，开天辟地头一回。本宫这辈子值了！
当年你说，你会替本宫拿回属于‘章义太子’的一切，当年本宫只当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本宫就算是立时死了，也毫无遗憾。”





侯府小哑女 第1019章 悲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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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上皇燕守战从旁捣乱，太医们终于可以正常发挥。
想想吧，太医天天提心吊胆，被人拿刀子盯着，能治好病才怪。
太医正常发挥，皇太后萧氏的病情渐渐好转。
那些风寒症状，逐渐没了，胃口也好了些。
当太医宣布病情痊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大家都是提着一颗心，没人能睡得踏实。
太上皇燕守战也终于被解除了禁足，可以出门活动。
他第一时间来看望皇太后萧氏。
“真好了？老夫瞧着，你怎么还瘦了些？”
“生病这段时间都没吃好，能不瘦吗。”
她示意对方坐下说话，别走来走去，晃得她眼晕。
她又将下人打发出去，就老两口来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
她斟酌着说道：“病是好了，只是精力明显不济。坐着坐着就能睡过去。这身体啊，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燕守战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有感觉了？”
萧氏点点头。
“能感觉得到命不久矣，怕是没几年活头。”
“别这么想。你就是想太多。”
萧氏笑了。
“人啊，面对死亡的时候，是有感觉的。本宫这身体，你瞧着健康吗？”
燕守战噎住，说不出话来。
萧氏这一病，瘦了许多，精神明显不复从前。
这么近距离观察，就能发现对方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
但他还是安慰道：“你的病刚刚好，气色不好受是正常的。你放宽心，好生养一养，过一个月再来看，保证精气神十足。”
萧氏说道：“本宫已经养了快十天。云歌明显拖延了一段时间，才告诉你本宫病愈的消息。”
“云歌这死孩子，从小就和老夫不对付。你都痊愈这么多天，她竟然一直瞒着老夫。还是你好，肯对老夫说实话。”
萧氏哈哈一笑，笑过之后又开始喘气，浑身不舒服。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又病了吧？”
萧氏摆手，“病好后，就多了个爱喘气的毛病。应该是身体太虚，动一动就受不了。关于本宫的后事，已经和云歌交代好，就葬入萧氏皇陵。”
燕守战冷哼一声，“与其说萧氏皇陵是你的心结，不如说‘章义太子’是你的心结。”
“家人死绝，是本宫一辈子的心结。你有什么资格嗤笑本宫？”
“老夫不是嗤笑你，老夫是希望你能想开些。人都死了几十年，你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何必呢？”
“你不懂！你没经历过那些惨烈事情，你不会懂本宫的想法。”
萧氏已经很坦然，她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老了，离着死亡也不远了，她就是要坚持，坚持内心所想所愿。
否则她死不瞑目。
“今儿和你说这么多，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要是哪天睡着睡着人就没了，也别伤心。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从此以后没人拦着你。”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老夫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还能做个屁。说不定哪天就追上你，跟着你一起下去。”
萧氏乐了，“没想到啊，我们做夫妻吵闹了一辈子，老了，你反倒是愿意随我一起下去。”
“老夫是说真的。这世上，已经没有老夫的位置，多一个我少一个我都没影响。早死早超生吧！”
“你是极少长寿的人，何来早死早超生的说法？你也没英年早逝啊！”
萧氏还有心情调侃他。
一瞬间，原本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乐起来。
他高兴啊！
看淡生死，才不辜负英雄一世。
他燕守战，注定要被历史铭记，要被后世人大书特书，被人研究传颂。
……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又到一年盛夏。
南边，石腊伏诛。
南楚彻底灭亡！
石氏族人，一部分投降，一部分南下南疆，寻求凌长治的庇护。
与此同时，皇子妃袁君怡查出怀有身孕，满朝文武欢喜异常。
不愧是太上皇挑的人选，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才进门几个月，就查出有了身孕。
燕云歌有点懵，她这是要当祖母了？
感觉好快，还有点不适应。
萧逸调侃她，“你以为自己多年轻啊！通常你这般年纪的人，孙子都这般年纪的人，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到底会不会说话？
燕云歌掰着手指头，啪啪作响。
欠揍吗？
她许久没动手，真当她是弱女子吗？
萧逸顿时怂了，“年轻，特年轻！你是我见过保养最好，显得最年轻的人。”
燕云歌呵呵一笑，都不给他一个正眼。
……
沉迷于学习而不可自拔的萧元嘉，得知大嫂有了身孕，终于舍得将头从故纸堆里面抬起来。
他说到做到，荒唐了一个新年，过完正月十五就开始努力学习，早晚都不懈怠。
京城的街面上，从此没了他的身影。
不明内情的人，一度以为他出事了，或是被禁足关押。
得知他埋头读书学习，头悬梁锥刺股，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但，萧元嘉做到了。
他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就连难兄难弟燕世杰，也没能逃过他的魔掌。
身为他钦定的臣子，他拉着燕世杰一起埋头苦读。
燕世杰只觉苦不堪言，却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不容易，皇子妃传出怀孕消息，萧元嘉终于舍得休息两天，要出门送礼。
燕世杰捶地大哭啊，他是太开心了。
终于有两天爽歪歪休假的日子。
嘤嘤嘤……
结果……
现实是残酷的。
萧元嘉吩咐管事，“准备一份礼物，给大哥大嫂送去。就说我祝贺他们，头胎得男，早日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然后，他就继续埋头苦读，翻阅各种文献。
燕世杰：“……”
他快要疯了。
这哪里是读书，这分明是在拼命啊！
他小心翼翼询问，“二公子不登门看望？这不太合礼数吧。”
萧元嘉头也没抬，“我既不是大夫，又不是女子，我干什么登门看望。改天吧！等哪天家宴，碰面后我当面道贺。”
燕世杰绝望了。
“公子，我们这么埋头苦读，有用吗？不如出门请教那些从南疆回来的人。”
“放心，此事本公子早有安排。”
萧元嘉指着地上几箩筐资料。
“这些都是本公子安排人搜集回来的，关于南疆的资料。皆是由去过南疆的人口述，整理成文字记录下来。我们抓紧时间看完，有不懂的地方登记下来，然后逐一去请教。”
燕世杰瞬间倒地。
他不要！
他要休息！
他要反抗！
萧元嘉一个眼神，就镇压了他的反抗。
他去南疆，不是去享受，而是去做事，去争地盘，做开疆拓土的功臣。
所以，无论再累再苦，他都会坚持下去。
他必须做足准备，得到母亲的认可。
因此，一日都不能懈怠。
但……
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几天。
因为，母亲要给他说亲，要他亲自过目。
萧元嘉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反对。
紧接着，他就想明白了。
他要去南疆，必须在南下之前成亲。
之后，带着妻子一同前往南疆生儿育女，安家落户。
于是……
他终于肯停下手中的活，出门去也。
燕世杰都快高兴疯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结果没想到，他也要相亲。
既然他是萧元嘉钦点的臣子，那么南下之时，最好也要有家室。
不要等到了南疆，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表兄弟要相亲，这可是大事。
萧氏想参谋参谋，奈何精力不济。
这段时间，她时常和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太上皇燕守战告诉几个闺女，“人老了就是这样，你们别太担心。还是先顾着孩子们的婚事，该成亲的赶紧成亲，别耽误了时间。”
萧氏这情况，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倒是孩子们要守孝，婚事也会跟着被耽误。
他最先催促嘉宁县主。
“既然你看得上崔玉，就嫁了吧！别再拖着时间，耽误生孩子。”
嘉宁县主脸颊都红了。
外祖父说话未免太直白，她都没办法招架。
燕守战板着脸，“老夫是说真的。皇太后精力不济，趁着她现在情况好，你赶紧成亲，也让她高兴高兴。”
嘉宁县主一听就急了，“皇太后身体是不行了吗？可是太医不是说……”
“别听太医的，这事你听老夫的。赶紧嫁人！崔玉人不错，家世挺好，你们互相都有好感，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老夫让人提醒崔玉，让他赶紧派媒人上门提亲。”
燕守战办事，向来是快刀斩乱麻。
果不其然，没几日，崔家那边派人上门提亲。
燕守战以太上皇，以及外祖父的名义，当场同意这门婚事，交换婚书，并将婚期定在两个月之后。
婚期很赶！
他理由也很强大。
“都是二婚，没那么多讲究。关键是赶紧组成家庭，争取三年抱两。”
嘉宁县主没意见，既然决定嫁给崔玉，她也愿意早点嫁过去。
燕云琪不太舍得，觉着委屈了闺女。
燕守战就呵斥她，“你就是婆婆妈妈，啰啰嗦嗦。多好的事情，被你拖拖拉拉一折腾，好事都能变成坏事。
嘉宁成了亲，也是住在县主府，该见面的时候就能见到，你怎么就舍不得，怎么就觉着她委屈？”




侯府小哑女 第1020章 皇太后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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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萧元嘉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他对自己的婚事，早有想法。
对于未来妻子人选，他提出好些要求。
“女子嫁人，求的是一世安稳。然而，儿子迟早要去南疆，注定这辈子无法安稳。故而，儿子的妻子，不仅要不怕吃苦，还要富有冒险精神，胆量过人，能接受危机四伏的生活。”
萧逸就对他说道：“你就娶一个武将家的姑娘，最好是自幼习武，并且接触过军武的姑娘。类似你母亲这样的女子。”
“若是能娶到像母亲这样的女子，那一定是儿子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怕这样的姑娘找不着，太难了！”
他手里头有一打名单，是少府初步挑选通关的姑娘们。
每个人都出身高贵，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但……
这不是他要的妻子。
他的妻子，可以不通琴棋书画，但一定要勇敢，不怕事，敢任事。
萧逸见他扔下名单，问道：“都不满意吗？”
萧元嘉嘿嘿一笑，“儿子相信母亲那里会有更好的人选。”
萧逸说道：“臭小子，就你聪明。少府也要送人情，尽量不伤害大家的面子。
故而，这次名单有点多。不能说谁家姑娘不好，也不能说谁家姑娘好，容易得罪人。
当然，真要得罪了谁也没关系，就是麻烦。
所以，各家姑娘的名字，都在上面，朕挑选一些，你母亲挑选一些，太上皇也挑选了一些。最后轮到你来挑选。”
萧元嘉：“……”
这么多姑娘非得挑花了眼不可。
这上面的名字，他一个都不熟悉，甚至可以说一个都不认识。
谁是什么脾气性格，完全不了解，从何挑选。
他很干脆，“这事请母亲做主。儿子相信母亲的眼光。”
……
燕云歌很乐意替儿子解决人生大事。
儿子对她的信任，就是她最大的动力。
知道儿子的要求，人选啊就很好确定了。
尽管往武将家的姑娘里面筛选，同时选取少量世家姑娘。
照着规矩，举办宴席，将姑娘们全都请来。
萧元嘉提出一个馊主意，“不如我直接和姑娘们比试武艺！”
“荒唐！”
萧逸率先呵斥。
“这是宴席，请人上门做客。你和姑娘们比武艺，成何体统。”
燕云歌抿唇一笑，“虽说不能比试武艺，但可以人为制造一些意外情况，考察一下姑娘们的应急能力，临场反应。而且，紧急情况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人品。”
“母亲英明！这场宴席，全凭母亲安排。”
于是乎……
宴请这一天，皇太后府上来了‘刺客’，以及‘黑心嬷嬷’。
意外是一场接着一场。
先是泼了水，洒了茶……
之后出现门窗被锁，刺客登门……
场面那是鸡飞狗跳，啊啊乱叫。
太上皇调侃道：“真是比打仗还热闹。这些姑娘嗓门可真大，老夫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皇太后萧氏笑眯眯的，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头发已经全白。
她老了！
一场风寒，让她的身体迅速衰弱，肉眼可见的衰老。
夫妻两人每天见面，少了争吵，多了平静。
说着过去的种种，零碎的记忆，都是他们的快乐。
她笑着说道：“云歌鬼主意多，本宫唯一担心，这些姑娘被折腾狠了，起了畏惧之心，不愿意嫁给元嘉。”
“你且放心，想嫁给元嘉的姑娘，从这里一直能排到城门外。元嘉长得好看，姑娘们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儿郎。你瞧瞧嘉宁不不小了吧，结果找男人还不是看脸。哼！”
说起这个，真是满肚子怨念。
就算他亲手将嘉宁嫁出去，也无法改变他对崔玉不满。
他就是不喜欢文弱书生。
男人嘛，就该威武雄壮。
萧氏满心欢乐，“嘉宁嫁给崔玉才好，夫妻和睦，凡事有商有量。谁都像你似的，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老夫也不差。当年想嫁给老夫的女人，可以绕幽州一圈。”
这牛皮都吹上天了。
萧氏哈哈一笑，“想嫁给你的女人，有没有十个，都是个问题。”
燕守战不服气啊，“你也太小看老夫。老夫年轻那会，不仅威武，而且模样也极为俊俏。你不也心动了嘛。”
呸！
“分明是歪瓜裂枣！”
萧氏坚决不承认燕守战长得好看。
燕守战指着她，“你啊你，就是口是心非。”
谈话的气氛很好，却没想到萧氏很突然地就睡了过去。
最近，常出现类似的情况。
说着话正高兴，人就睡着了。
“老太婆？老太婆你长得丑，你醒醒。说你长得丑都不醒，看来是真睡着到了。”
燕守战当仁不让，抱起萧氏回卧房。
这人啊，一老，身体就缩水。
“怎的这么轻？抱起来没二两肉。”
将萧氏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褥，他就忍不住叹一声。
外面的热闹，他已经没兴致关心。
萧元嘉的婚事，终归会有结果。
唯有眼前人！
他握握她的手，真的就只剩下皮包骨头，瘦得吓人。
他轻声说道：“你天天这么睡，就怕你一睡不醒，连句遗言都没留下。你说你，平日里那么注重保养，怎么生个病，人就不行了！”
哎！
人生无常。
等到萧氏一觉醒来，萧元嘉的婚事也已经初步确定。
他选中了心目中的姑娘，平野侯薛家的姑娘，薛薇薇。
名字很温柔，人也长得温柔，但做人处事那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萧元嘉当场就拍板，“她就是我想要的姑娘。”
怎么办？
定下来吧！
指婚之前，燕云歌还特意召见了姑娘的父母，以及姑娘本人。
透露了一些对于二公子萧元嘉未来的安排。
毕竟事关姑娘的终身，总不能全都瞒在鼓里，那太无良。
好歹也要让姑娘知道将来她有可能面临的困难，是否能吃苦，能不能接受不太安稳的生活。
平野侯薛家并非卖闺女的人家。
还是很慎重的考虑了几天，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燕云歌大喜过望，当天下旨赐婚，婚期就定在今年冬月，有点赶时间。
婚事一定，萧元嘉就感慨道：“我也是即将成亲的男人。”
他的加冠礼，将在成亲之前举办。
届时，萧逸会亲自替他加冠。
一旦加冠，也就是说他成年了。
身为成年男人，就要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心情也会变得不一样。
孩子们的婚事，都赶着时间定下来。
还剩下老光棍废帝萧焱。
燕守战走不开，于是派杜先生去一趟山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