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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珠户人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澜晶

    说着,仔仔细细拿红绸子遮盖好了,笑容满面地命人抬了,一路招摇着向知府衙门去。

    朱牡丹瞧着自己父亲如此做派,翻了翻白眼,她总觉得这件寿礼很不妥当,但具体不妥当在哪里,却又实在说不出来。

    朱牡丹闷闷地坐了半晌,打开自己的首饰匣子摆弄了一会儿首饰,越看越不满意:

    “没有一件比得上我的蚩尤环的!”

    她将匣子哗啦一推,高声叫丫鬟过来伺候自己。

    如今她的丫鬟都是新买的,却是没有当初那几个那么贴心,她性子又急躁,丫鬟们见她自然越发紧张,所以三天两头要挨骂挨打。

    听到她在那边叫人,四个随身丫鬟彼此对视,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惊恐,好歹年纪最大的那个咬了牙走进去轻问:

    “大姐有何吩咐”

    “叫你半天了才进来,躲什么懒!”

    朱牡丹的眉毛已经立了起来,啪地将梳子甩给她:

    “给我重新梳头,再选几样好看的首饰给我戴上!”

    “是……”

    “天天没吃饱似的,蚊子声音都比你大!”

    朱牡丹没好气。

    丫鬟低头不语,轻手轻脚地替她围上披肩垫巾,随后将头发散开,先拿篦子一下下都通顺了,再用梳子沾上桂花头油,慢慢地整理出发缕来准备造型。

    正慢慢梳理着,就听外头脚步响,却是朱老板已经回来了,满面红光地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知府大人必是会喜欢我朱某的礼物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朱氏银楼出的东西,在哪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佳品!”

    …………

    “朱氏银楼”

    婉娘的手指在这几个字上轻轻点了点,挑眉道:

    “莫非与云城那个朱氏银楼有关”

    许先生点头:

    “正是那家朱氏银楼的分店,因银楼前身乃是裴大师的名号,那个朱老板也算会经营,与津南本地商会联系紧密,人脉颇广,故在这边的口碑和生意也是不差。”

    “哦……”

    婉娘晃动着纸条,一边思索沉吟,一边背诵出清宁公主的资料:

    “清宁公主,最喜各类珠宝首饰,认为尚宫局的造物匠气,故喜爱自己手制,凡经过之地,必要到当地银楼首饰店中大肆购买,买回去之后进行拆解改装,改制成自己喜爱的首饰头面……是了,那位黎江,我记得是个金匠,又生得好,莫非因此入了她的眼”

    “这样的癖好……”

    许先生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他是男人,本能地往更阴暗的方向去想:

    “依我看,大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幌子吗她要遮掩什么呢”

    婉娘眉头轻蹙。

    “这个,我们慢慢查……哎!我想到了!”

    许先生眼中放出光来,身子一下挺得笔直。

    “这位公主的癖好,会不会和我们在查找的那个物件儿有关毕竟那群人,都是为尚宫局造物的匠人,是也不是!”

    婉娘也一下肃然起来,她发现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性:

    “对啊,我怎么能将如此重要的线索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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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送贺礼
    “……有何不可吾方羡,要底都无饱便休……”

    如裴师母所说,那位写字的先生,字体是很漂亮的,在一堆靠写字为生的人当中也算得出类拔萃。

    方嫂子以他的文字作为蓝本,将这首辛弃疾的词镌刻在玉锁上,对她而言是未曾有过的挑战,全因她之前受困于自己是个女玉匠的想法,只想做些女人家常用的镯子玉佩等物售卖。

    但此次方沁湄与商会会长的赌约,却决定了太过寻常的物件,是不可能叩开别人家大门的。

    是以方嫂子也突破了自己的心障,琢磨出这一方玉锁来。

    她不识字,恐她有误,因此方沁湄特意多录入了好几份诗词,以备她转印,如今玉锁终于制成,方嫂子内心的成就感当真是油然而生。

    “娘亲,您的手艺真是好极了!女儿有个主意,不如……咱们来做一个落款吧!”

    方嫂子睁大了眼睛:

    “啊!在自己的玉器上落款,这,这使不得,我们不过是工匠,工匠若是在自己做的物件儿上落款,会被行内人耻笑的!”

    方沁湄噗嗤一笑:

    “娘亲,这有什么打紧做得好的工匠,一样被人称作大师,譬如咱们家师公,对不对既然是大师,又怎么会不允许落款呢”

    方沁湄说着,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了子冈玉的传说。

    子冈为人名,姓陆,明代嘉靖、万历间琢玉工艺家、雕刻家。生活的晚明,社会经济发展繁荣,人思潮也已产生,出现了一大批独具个性的艺术家,陆子冈便是其中之一。

    他坚持在所有的作品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都留有“子冈”二字。他的刻款形式,均用图章式印款。有阳文或阴文,以篆书和隶书为主,有“子冈”、“子刚”、“子刚制”三种。刻款部位十分讲究,多在器底、器背、把下、盖里等不显眼处。相传当时皇帝命他做一套玉壶,并严令其不得署名,但是几十年后,人们在绝难发现的壶嘴内部还是找到了极为巧妙的隐蔽起来的“子冈”二字。可惜的是,陆子冈传世的作品并不是很多,一身技艺也没有传人。他的存在空前绝后,生卒年都史无记载,后人只能从纷繁芜杂的传说中得知,晚明曾有这么一位极具个性的艺术家,他名动一时,技冠古今,然后又迷一般消失于浩繁的史书中某个角落。

    事实上,方沁湄给方嫂子画玉锁的设计图时,便采用了子冈牌的一些形制特征,将文字隽永地与玉锁结合在了一处。

    “可,可我不是大师呀!”

    “那可说不准,也许娘亲你再做些好的物件儿出来,也能成大师呢,女的玉器大师,多精神!”

    方嫂子笑骂:

    “快别哄你娘亲了,这玉锁可还使得,拿得出手吗”

    “放心,这锁绝对没问题!”

    方沁湄笑得双眼弯弯,手中托着,迎向阳光:

    “我等着他们拿八抬大轿来抬我们!”

    …………

    几日后,方沁湄打听到石会长长孙的百日宴即将开始,便雇了驴车,在石会长家门前川流不息的客人们面前从容不迫地下了车,走向门房老姚。

    门房老姚正带着四名青衣家丁笑容可掬地迎来送往,忽然听到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姚先生,今日是贵府老爷大喜之日,女子特来送贺礼!”

    老姚转身,愕然地对上方沁湄俏丽的脸:

    “好,您……哎,是你!我们老爷可没请你!”

    老姚的眉头立刻蹙起。

    方沁湄笑笑,带出一抹慧黠:

    “姚先生,女子可是听满街满巷的人都说了,贵府老爷为自己孙儿摆的百日宴乃是流水席,只要是带贺礼来的人,就都可进内讨杯水酒喝,此事却是做不得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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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心了,请人吧!
    虽说只是商户之家,但石会长人脉广阔,自然各路人等都有来到,上至衙役官员,下至贩夫走卒,一一按其来历入席排位,井然不乱。

    只有三进的院子,亭台楼阁一应不缺,占地极广,第三进院内有隔水的戏台与观景的阁楼,官员及富贵人等均在此落座。

    第二进院子也有花可赏,木槿、月季、虞美人正应季,开得纷纷攘攘,与石会长平日有机缘的商会人等多集中在此。

    外头的第一进院子最为热闹,一溜摆开了十几张大圆桌,凡是带了礼物来的,不拘什么人,都可以在此落座喝上几杯茶,吃上一顿饭,酒却是没有的——只怕闹事。

    这会儿石会长亲手抱了自己的孙子,满面红光地摇着扇子,坐在戏台对面的观景阁楼主位上。这楼上的都是石会长极亲近信任之人,不过二三十人罢了。

    凉风习习,戏台那边几缕清音渐渐飘散开来,一派的富贵闲趣,悠闲从容。

    几个积年的老友因笑着对石会长道:

    “如今大郎也成材了,石会长快可清闲了!”

    “正是正是,哎呀,羡煞人也!”

    “石会长可要为长孙多多绸缪啊!”

    石会长打了个哈哈:

    “似我们这等人家,虽是积蓄了些财力,到底根底尚浅,需要从根本上入手,子孙辈若能上进,那是极好,若没有这个福气,便做个富贵闲人,也是使得的。”

    石会长一脸慈祥,瞧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旁人听了,自是一番吹捧。

    这会儿,刘掌柜和门房老姚却也到了,刘掌柜与石会长极是相熟,早迈步上了观景阁,笑声宏亮:

    “老石啊,今日这番热闹,必能在咱们津南城县志上书写一笔啊!”

    “刘兄到了,快快,这边落座!”

    石会长起身,示意刘掌柜在自己身旁落座。

    刘掌柜将自己胖大的身躯塞进椅子里,拿衣袖扇了扇风,就着石会长的手细瞧了一番石会长的孙子,抚掌笑道:

    “这娃儿,一表人才,是个有福的!来来来,我这当干爷爷的见面礼!”

    早有随从送上盖着红布的托盘来,一掀开,里头满满当当金的银的,手笔阔大。

    石会长致谢之余,面容却是平静,似他这般,仅仅送这些黄白之物已是寻常不过的了。

    刘掌柜早知晓他是这等情形,因笑道:

    “老石啊,看来弟这份礼不过尔尔,哎,兄台莫解释。弟要说的是另一桩趣事,就在方才进门之时,有个女子给石会长您送了一份礼物,扬言会长您要是瞧了这份礼物,必能派专人请她入席,弟动了好奇之念,想瞧瞧到底她送了什么,让她这般有底气!”

    “哦竟有此事礼在何处”

    石会长来了兴趣。

    门房老姚忙上前一步,将那只荷包递送上来。

    石会长将孩子转给一旁伺立的奶娘,拿过荷包捏了捏,笑道:

    “从荷包绣工来看,实在一般……哎”

    他将荷包打开,取出了其中的玉锁,稍一摩挲,只觉触手生温,是块品质上乘的美玉,再细一瞧玉锁背面的文字,石会长的眼睛不由缓缓眯了起来。

    “这,还真是有心了……自言此地生儿女,不嫁金家即聘周”

    子冈玉牌,以浮雕工艺见长,花纹精致繁复,若是雕琢文字则气韵生动,令人见之忘俗。这方的白色玉锁,就以浮雕手法将辛弃疾的《鹧鸪天鸡鸭成群晚不收》雕琢其上。

    [宋]辛弃疾《鹧鸪天鸡鸭成群晚不收》

    鸡鸭成群晚不收。桑麻长过屋山头。

    有何不可吾方羡,要底都无饱便休。

    新柳树,旧沙洲。去年溪打那边流。

    自言此地生儿女,不嫁金家即聘周。

    词中所展示的是一派轻松悠闲的田园风光,尤其对儿孙辈的描写,深入浅出,勾勒出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仿佛全无前途之忧,一切清淡天然,净是天伦之乐。

    对于一个有心想要退隐的商会会长来说,没有这幅场景更能打动他的了。

    石会长默默地摩挲着这方玉锁,蓦地一笑:

    “若论手艺,也不过如此,未见得如何出奇。难为的是选这首词的人,又选定了在这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轿子不行,马车可以
    “方姑娘,老姚来接您了!”

    他往身后指了指,就见一辆崭新齐整的马车,敞亮敞亮地停靠在方家门外:

    “知道姑娘您是跟老朽说笑呢,咱们行商的,坐不得八抬大轿,那是违制。不过,马车倒是尽可以用,姑娘,请上车,敝主人有请!”

    方沁湄一笑,向门房老姚轻轻墩身施礼:

    “谢谢老伯,辛苦您老了!”

    老姚原想着这姑娘精明,必要刺自己几句,揭自己的面皮,没想到她就这样轻轻放过,当时对方沁湄好感大增,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真心实意,弯腰伸手让道:

    “姑娘快别折老汉的寿了,是老汉眼拙,请上车!”

    方沁湄侧身,让出身后由方嫂子扶着的裴师母来:

    “老伯,女子年纪,多跑几趟原也是应该的,不过家中长辈有了春秋,所以才求一顶轿子,如今老伯马车来接,自是极好的。师婆,您慢点走,咱们上车。”

    门房老姚瞧了,越发感慨,乃亲手扶持裴师母上车。

    方嫂子瞧着马车碌碌滚动起来,挥手相送,只觉心中从未有过的敞亮痛快。

    …………

    马车内,裴师母憋了憋,还是没憋住,轻笑着问方沁湄:

    “乖儿啊,你到底怎么揣摩的,能把这礼送到人石会长心里去”

    “那日之后,湄我特地去打听了石会长的为人,知道他自觉有了春秋,很想赋闲休养,将手头之事交给儿子来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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