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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没干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鹤城风月

    每日里吃罢了早饭,便提着鸟笼子哼着小曲出门。一路穿堂过户,施施然走进戏园子。

    和别的勋贵喜欢把戏班子招进家里听戏不同,薛濂更喜欢去戏园子里凑热闹。

    吃着瓜子点心水果,品着浓香的绿茶,跟着戏曲里面的喜怒哀乐惊叹唏嘘,感慨一番世事无常。

    等到了下午,便再回家寻妻妾找乐子去。

    他是戏园子里的常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高级vip。

    到了地方,有专人帮他接了鸟笼子,又恭敬地延请他进了专用的包厢。

    “今儿是小西厢上台吧我跟你们说啊,这西厢记就只有小西厢唱起来才地道,其他人那都是扯淡。今儿你们要是再弄些歪瓜裂枣胡闹,小心爷砸了你们的摊子。”

    伺候的人赶紧赔笑。

    “侯爷说笑了,俺们不管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您呢。您一句话,小西厢就是今晚上病死,他也得上台唱完了再死。”

    薛濂气笑了。

    “你这厮倒是嘴头滑的,再过几年说不定这戏班子都让你赚了去。拿着,给爷滚远点,别打搅爷听戏。”

    伺候的领了赏,千恩万谢走远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茶水泡好了。即使隔着茶盖,都能嗅到提神的香气。

    耳听着台上咿咿呀呀唱的起劲,薛濂便也起兴跟着哼哼,同时抄起了茶盏。

    还没等喝呢,却听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这让薛濂很是不满,脸色登时怒了。

    他听戏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因为这个,之前甚至把一个下人还打残废了。

    今儿这戏班子不开眼呢!

    薛濂就要暴起的时候,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手很白嫩,却力大无穷。饶是以薛濂两百多斤的体重,竟然动弹不得。

    竟然有人敢对自己无礼

    薛濂正要喝骂,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薛侯爷,安心坐着。”

    这话竟然似乎含有一种魔力,让薛濂的怒气瞬间消散,再也不敢稍动。

    随后他肩膀上的压力消失,而旁边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薛濂转头去看,竟是一个年轻的过份的白面郎君。

    “你是何人”

    想着自己竟然被当成猪仔一样的对待,薛濂的心底还是有气的。

    不过对方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不凡,他倒也不敢乱来。

    看到他的样子,来人似乎赞许地点了下头。

    “成,不是一个傻的。”

    薛濂眉毛竖起,简直气炸了肺。

    爷们慎重沉稳,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不傻

    马王爷不发飙,你是不知道长了几只眼呢。

    只可惜,来人的话迅速让他的怒气冰消雪融了。

    “咱家听了信王的推荐,来见一见你。”

    薛濂肥厚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惊异地看向来人。

    “信王殿下派你来的疯了吗这要是被人看到……”

    那人兴致勃勃地看着远处台上的唱念做打,口气依旧轻飘飘的。

    “没人看得到。”

    薛濂不说话了。

    实在是这人的姿态太沉稳和自信了,似乎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以他的见识,即使是天启和信王也没有这份气度。

    这样的人物,注定不一般。

    做了这么多年的侯爷,别的不行,但是这份眼力价薛濂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人也没有瞒他,径自道:“咱家是信王府总管孟南贞,殿下有事相托。”

    薛濂一口气把茶水喝光,才谨慎地问道:“殿下看重,不知何事”

    孟南贞看似随意,实则早已把薛濂从里到外都观察了一遍。再结合得到的情报,已经心中有数了。

    这个薛濂不是什么人杰。

    任谁家当猪当了上百年,都不可能出什么人才。

    那种什么一出世便惊才绝艳的说辞,骗骗鬼还行。

    人才,是要经过磨砺和锻炼的,经受风雨,大浪淘沙之后才能成长起来的。

    薛式百年豪族,一直养尊处优,却又放养无权,指望出什么人杰,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胖子是聪明的,最起码懂事,也会做事。

    这对于孟南贞和信王来说,足够了。

    对付一个阉党,也不需要什么诸葛孔明再世。

    “殿下说,你们薛家是军中老人,知交故旧遍布。特别是五军都督府和京营,影响力不小。最近清醒点,要稳住,莫要糊涂。”

    话不需要说透,到此足矣。

    薛濂这种货色,让他行军打仗那是难为他。但是




第50章 人生如戏
    信王府的情报渠道还是不够完善。

    一直到了下午,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首先京师四门突然增加了许多兵丁,严查过往路人。

    随后东厂和锦衣卫号角连绵,开始了大批出动。

    这一切都表明,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傍晚时分,皇宫里来了一个传旨太监,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忠贤在回老家的路上,竟然遭遇了刺杀。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受了伤。

    歹徒凶狠,而且还是死士。在护卫兵丁的乱刀下全都被杀,也没有一个投降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负责护卫的军官哪里还敢怠慢,立刻派信使火速返京,向天启皇帝通报了消息。

    天启震怒,立刻下令东厂和锦衣卫严查此事。

    厂卫鹰犬如同出闸的恶狗,横扫京师,逮人就咬。

    但凡是被他们怀疑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抓了起来丢进大牢,严刑拷打再说。

    仅仅一个下午,就有十二名七品官、八名六品官、四名御史、一个侍郎进了锦衣卫的大牢。

    显然,厂卫这是要兴起大狱了。

    而他们抓捕的人,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是平素反对阉党的。其中光是东林党一系的,就足足有十个之多。

    整个京师,现在是人人自危。

    “魏忠贤好手段啊,一下子就把主动权扳回去了。”

    安静的房间内,孟南贞手指敲打着桌面,嘴角似笑非笑,却也没有多么的难看。

    他前世很喜欢看亮剑,对里面的一句话印象十分深刻。

    “战争,有着铁的法则,从来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

    和阉党的斗争,也是一场战争。

    更别说,在这场战争中,信王一系如今还处于劣势的地位。

    之前几次三番设计,害的阉党损兵折将,内讧不止,就应该有觉悟,知道阉党会反击。

    虽然阉党不清楚这一切都是信王的图谋,但他们也有要对付的人。

    东林党,算是替信王背了黑锅。

    “东林诸公怎么说”

    信王气的坐立难安,却还向李东来问询起来。

    李东来叹息着摇头,但已经代表了一切。

    这一次被阉党找到了由头,又有皇帝支持,被抓进去的那些人,显然是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信王倍感羞愧,愤声道:“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忠义之士被阉竖折辱、打杀。孤这就进宫请见皇兄,无论如何都要劝谏一二。”

    “殿下,你不能去。”

    孟南贞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很坚决。

    信王豁然转头,嚷道:“先生,阉党现在倒行逆施,弄的人心惶惶,还残害忠良。再不阻止的话,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孟南贞不为所动。

    “让他们杀。”

    这话的决然,让信王、李东来、孙承宗几人全都不寒而栗,看向孟南贞的目光隐隐有些诡异。

    孟南贞却不在意。

    “这么看我干什么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有朝一日阉党的屠刀落在了你们的头上,包括我,也不能管,知道吗只有殿下平安无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知道信王会想不通,便为他分析道:“殿下,阉党的这一招并不高明,打草惊蛇嘛。他们就是想要看看,谁会跳出来为这些人求情。谁跳出来了,谁就是这段时间所有事件的主谋。殿下要是出头的话,就要直面魏忠贤的怒火。您……有自信吗”

    什么也没有冷冰冰的现实更有力量。

    听了孟南贞的分析,信王颓然坐下,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孙承宗也是惊艳了一下,看向孟南贞的目光终于不同了。

    “殿下,孟先生说得对。这个时候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千万不能露出破绽,否则的话就前功尽弃了啊。”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再次道:“那些同仁们的牺牲都是为了将来的乾坤涤荡,也算是是死得其所。”

    李东来就是东林中人,此时也红着眼睛劝阻道:“孟先生和孙阁老说的没错,咱们这个时候,确实不能轻动。家师也让在下转告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们说的不对。”

    孟南贞出人意料的话语,又再次让众人侧目。

    而他则已经智珠在握,看透了层层的迷雾。

    “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动是不行的。不动的话,其实更加引人怀疑。所以咱们还是要动的,要有着充分理由的动,彻底洗清咱们的嫌疑。”

    看得出信王的情绪波动很大,孙承宗代为问道:“孟先生,咱们该怎么做”

    孟南贞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笑着,一边道:“那位九千岁受了伤,自然是不可能回老家治丧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快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殿下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探望一番,不是吗”

    “什么让我去探望那个阉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恨不得生啖其肉,千刀万剐。”

    看



第51章 全靠演技
    “咱们去探望魏忠贤,但是不能去的太快。”

    见信王等人不明所以,孟南贞便解释起来。

    “假如魏忠贤一回京咱们就去了,那岂不是显得咱们事先知道情况了如此一来,魏忠贤肯定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再者,要捧魏忠贤臭脚的人很多,头几日魏忠贤的府邸肯定车水马龙的。殿下身份敏感,这么堂而皇之的去,会传出不好的信号。”

    亲王结交权宦,这会让天启多想的。

    魏忠贤也不敢接见信王,也达不到他们的目的。

    “所以这个时间,最好放在魏忠贤回京的三日后。风波稍微过去了一点,热度也下降了,殿下再登门拜访探望,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一切顺其自然,毫无破绽。”

    信王等人都听的入迷了。

    孙承宗抚摸着长长的胡须,感慨不已。

    “果然是人生如戏,到处都要算计啊。”

    孟南贞呵呵一笑。

    “这是当然,权谋政争,容不得半点差池。行错一步,便是刀山火海。空出这几日的时间来正好,还能让我指导一下殿下的演技。让您的这个小生啊,保证获得满堂彩。”

    一屋子人再次大笑起来。

    一切都跟孟南贞猜测的那样,魏忠贤半路而返,直接回到了府邸,便闭门不出。

    阉党上下慌乱成一团,连日价地登门拜访请教,弄的魏府门前热闹非常,堪比市集。

    过了第一日,朝中的官员们也去了。

    其中很多人并不是阉党分子,可是也生怕得罪了魏忠贤,或者趁机交结权阉。

    总之官场万象,百花呈放。

    一连等了三日,京师里的搜捕依旧吓人,但魏忠贤的府门前总算是消停了一点。

    “殿下,走吧,该咱们登场了。”

    连续几日的突击培训,让信王的自信增加了不少,坐上轿子时神色十分沉稳。

    信王府一行人走出门,一路来到了魏忠贤的府邸。

    魏忠贤的卧房内,此处只有魏忠贤、魏良卿、田尔耕、王体乾等少数几人在。

    魏忠贤大红官袍,施施然坐在官帽椅上,喝茶品茗,仪态闲舒,丝毫没有重伤难愈的样子。

    他当然没有遭遇什么刺杀,自然也就没有受伤。

    演技嘛,也不光是孟南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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