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战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绝歌
他们在检查过附近没有危险过后,便合力张罗起过夜的事。
风倾然带着莫卿卿、韩北辰、风振轩先去检查圈四周,看是否有潜藏的危胁存在。
他们将爆炸中被炸碎的木质家具拣来做柴,用碎的水泥砌了个防火的火塘,把篝火点起来,将削成巴掌大块的豺兽肉用钢筋搭了个燃烧架烘烤。
风倾然用青鳞兽在豺兽身上削了块约有两指厚、直径有二三十厘米的肉,用青鳞片小心地切成,圆形,为了便于烤熟,又在烤肉来回划上细细的刀花,架在钢筋钢肉架上烤至七成熟,再在那布满纹路的肉的表面洒上他们从餐馆里带出来的调料,一块烤肉蛋糕正式出炉。
她削了块豺皮做餐盘,搬了两块大水泥过来做餐桌,将烤肉蛋糕端上桌,对莫卿卿喊:“小莫。”
莫卿卿看着摆在面前的烤肉蛋糕,鼻子突然泛酸,眼睛里也有种想冒泪水的意思。
她知道如今这处境下,自己要过生日有点无理取闹,可风倾然居然会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给她过生日,还费心给她做蛋糕。
风倾然看到莫卿卿的眼睛都红了,眼里水汪汪的,揉揉莫卿卿的头,说:“傻气。来。”
莫卿卿以前一点拿风倾然当姐姐的想法都没有,就是觉得风倾然比她聪明有主意,危急关头总有办法,所以跟着风倾然。她刚才说风倾然要当她姐姐的事,只是想用话拿风倾然。可这会儿,她突然间就有了种把风倾然当姐姐的感觉。
她坐在大水泥块前。
风倾然轻声唱着生日歌曲。轻柔低缓的声音自她的嗓音里飘出,在这死寂的地方,徐徐飘荡。
那声音飘进人的耳朵里,映照在心头。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过生日,还能过生日。
在这样的条件下、这种地方过生日充满了违和感,却勾起他们对灾难前的日子、对平稳安宁日子的渴望,又让人觉得,在这种条件下都可以过生日,他们面临的情况并不是那么让人绝望。
柳子澈默默地拣了根小木棍,在篝火堆中点燃,拿来给莫卿卿当生日蜡烛。她本来想插在烤肉蛋糕上的,结果,这是烤肉不是蛋糕,木棍插不进去,只能拿在手上。
莫卿卿对着她的烤肉蛋糕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下愿望:“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活下来。”她睁开眼,便见柳子澈手上拿着根已经快燃到头的点着的细木头棍冲她喊:“莫二货,快快,快吹蜡
80|第七十九章
柳子澈已经可以确定过量服食蓝色液体才会出现晕厥抽搐等症状,于是让大家将每次服用的份量减少, 服用的次数增加。
她的翅膀长得很快, 如今单翅展开能有一米长, 翅膀表面长出了柔软细密的绒毛。虽然还不能飞, 但能缩起来紧贴在背后, 她终于不用再背着丑丑的撮箕保护翅膀。不过因为背后有这么一对翅膀, 她仍然不能躺着睡, 只能趴着或者侧躺。
几人已经习惯了夜里的大风,在服用过蓝色液体后,各自裹紧保暖的披风,寻个避风的角落休息。
风倾然的精神还算好,见大家都睡下了,她便继续守着燃着篝火的火塘慢悠悠地吃着心脏。
豺兽心脏并不算大, 八个人分食了三颗, 柳子澈研究时用掉一颗心脏, 还剩下十二颗留给风倾然慢慢扫底。
夜里十点多。
莫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感觉到风变小了, 风里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声音,那声音时近时远, 飘飘忽忽的。她估计可能是吹风的声音便没有在意,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继续睡, 想着等出发的时候风倾然会叫她。
有人轻轻推了推她,将她惊醒。她睁开眼,见是风倾然, 揉揉困盹的眼睛坐起来,刚要说话便见风倾然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便见如同萤火虫般的绿荧荧的小光点从面前飘过去。
她心下好奇,心说:“难道城市环境变好了”随即便觉不对劲,夜里只有几度的气温,哪来的萤火虫她的瞌睡一下子醒了。
风倾然去叫其他人。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担心惊动什么。
火塘里的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旁边还堆着没烧的柴。显然不是因为缺柴,而是风倾然可能察觉到什么主动熄灭的。
此刻那轮巨大的月亮已经高悬于天空洒下皎皎光华,给天地带来一片朦胧光亮。
徐徐吹来的冷风中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声音。
莫卿卿凝神去听,只听到风声,然而,她却有种置身于嘈杂中的错觉,就仿佛四面八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这感觉让她觉得怪异极了。她握紧贴身放着的兽角站起来,警惕地朝着四周望去,只见灰朦朦的天地间飘舞着许许多多如同萤火虫般的小光点。
这些小光点自废墟中、积水中升起,飘向空中,在空中聚成团。
这些由光团大小不一,如同一团团光雾,这些光有些野兽心脏中的蓝色液体那样的幽蓝色,有些则呈幽绿色。它们在空中如同蚊群般变幻,光团吞并光点,大的光团吞并小的光团。
有声音从风里传来,像是风吹的声音,又似歌声。
那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显得愈发真切。
柳子澈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光点”她说话间,摊开手,一朵只有火柴头那么大的光点落在她的掌心。那光点落在她的掌心便发出类似于燃烧的“哧”的一声,瞬间冒出一朵足有一厘米高的小火苗,柳子澈掌心与它相触的地方当即发黑变成灰烬,那光点钻进柳子澈的掌心中,化作一缕荧光扩散。
柳子澈只觉掌心像冰冻住又像被火烫到,她吓得赶紧去查看自己的掌心,只见刚才那被小光点触到的地方出现一块绿豆大小的白膜,那白膜与莫卿卿受伤时伤口处的白朦如出一辄。白朦上,还有一点点非常细小的燃烧后的灰烬,她不知道这灰烬是自己还小光点带来的。
柏零学着柳子澈那样摊开掌心去接飘在空中的小光点。
柳子澈赶紧制止,叫道:“别……”
她的话音未落,一朵小光点已经落到柏零身上。
柏零捂住手发出“啊”地一声大叫,跟着,又“咦”了声,摊开掌心,好奇地抚着掌心,又反复看了看手心和手背,说:“怎么这么怪……”
随着他的说话声,周围的光点都朝他飘去。
沾到他披风上的光点很快便飘开了。
那些沾到他头发上、脸上、手背上、脖子上的光点“哧”地一下子燃起一朵小火苗,跟着便有极小的一缕光芒朝着他的身体里钻去。
乍来的似寒似热的灼烧感让他再次张大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被赶过来的风倾然捂住嘴。
风倾然的神情是罕见的严厉,盯着他,用力地摇摇头,用唇语无声地说:“不要说话。”
柏零的额头吓出一层冷汗,他满脸惊恐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四周飘过来的小光点。他不知道钻进他身体里的是什么,更不敢去想象如果数以万计的小光点同时飘落在他身上,他会不会在瞬间被烧成灰烬。
醒来的几人,谁都不敢再出声,更不敢去摸那些小光点。
风倾然扯过披风把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藏在披风下。
其他几人见状,赶紧用披风把自己藏起来。
那些飘过来的小光点落在他们的披风上稍作停留,便又飞起来飞远。
其中一颗小光点从柳子澈的披风缝里飘了进去,飘在柳子澈的眼前。
柳子澈吓得连呼吸都滞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光点。因实在太近,她想看不清都不可能。
这细小的光点并不是火苗,反而有点像电流,最中间的是一条蓝荧荧的约有两三毫米长的小触须,这触须与她之前剖开野兽心脏,在野兽心脏的血管中见到的触须如出一辄。
她忽然想起纪凝曾说过来些心脏取出来后还会吸血,在吸饱血后就会长出触须。她还曾让一颗心脏长出来的触须扎进手里,要不是风倾然反应快及时用青鳞片把心脏切开,估计她都成人干了。
一个想法从柳子澈的脑海中冒出:这些小光点会不会是从死去的动物心脏里飘出来的
这想法太离奇,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就在她失神的功夫,那小光点落在她的脸上,一丝似冰冻又似灼热的痛感迅速涌来又迅速消失。
柳子澈赶紧去摸自己的脸,那手感像是摸到绿豆大小一块疤。她心疼地捂住自己的脸,心说:“不会留疤吧”
莫卿卿躲在披风中,便听到之前还有点远的声音越飘越近。那声音像风声,又有点像一大群蚊子发出来的嗡嗡更,还有点像空气振动发出来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的靠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涌动,就好像有什么危险或庞然大物地迅速靠近,比来了一头巨兽还要可怕。
在野外不像睡觉做噩梦拿被子蒙住脑袋就能躲过去。
她一手握紧手里的兽角,一手悄悄地掀开披风朝外望去。
她看到周围的小光点像是受到什么召唤般朝着前方飘去,原本聚在他们周围的光点都飞走了。
前方约
81|第八十章
野兽的背很宽,莫卿卿贴身趴在它的背上, 虽说颠簸了点, 但还不至于被甩下背去。
它直直地朝着前方飞快奔行, 那庞大的身躯将沿途遇到的垃圾、汽车全部撞飞, 它从水里跑过时踏起巨大的水花。
莫卿卿听到旁边还有水响声, 她扭头看去, 赫然看到青鳞兽带着两头幼崽淌着水在距离她约有百米远的地方甩开四肢狂奔。在它们的身后, 还有一团比她身后略小一团的光雾在追着它们。
她挥着胳膊大喊声:“喂——”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出去老远。
母青鳞兽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受到天大的惊吓般猛地一个刹步,对着两头幼崽发出声急促的咆哮,调头朝着莫卿卿的左手方向跑了。
那两头幼崽嗷嗷地叫唤着在水里仰起头淌着水拼命地跟在母青鳞兽身后疾奔,其中一头还扭头冲莫卿卿发出“嗷嗷——”地一声。
莫卿卿又“喂”了声。
母青鳞兽回头看她一眼,跑得更快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骑在身下的野兽, 心说:“不就是身上的蓝光多了些嘛, 有这么可怕”蓦地, 她听到有轰隆的水响声自前方传来, 那声音“轰——轰——轰——”的, 比瀑布的声音大得多,气势万钧。
她心头微凛, 心说:“怎么这么大的水响声”心念未了, 忽然觉得周围的景象有点眼熟, 跟着她便看到了那淹没在水中的大桥。
水变得很深,已经快淹到野兽的背,野兽在淌着水还在拼命往前跑, 那轰隆的水近近在咫尺。
莫卿卿惊骇失色,惨声叫道:“快停下——”
那野兽奔到桥上,突然拐了个弯,奔着大桥旁边那飞流直下的水流就去了!
莫卿卿惨叫着:“啊——”她扭头就要往回跑,这一回头就看到那团光雾还在远远地跟着朝这边飘来。她发出“啊——”地凄厉的叫声,便感觉到身子突然腾空,跟着昏浊的滔滔洪水当头浇下,瞬间把她卷进了水流中,将她整个淹在了水里。
汹涌的洪水灌向她的耳朵、鼻子、嘴,她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冒水泡的声音以及轰隆的水流声。水呛在她的鼻子和嘴巴里,呛得她一片慌乱,拼命地挥手想抓住东西,可是刚才那兽把她带到水里的野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忽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水流冲得从面前冲过去,还有绳子勒得她的肩膀疼。
篮球!
莫卿卿赶紧抓向自己的肩膀,抓住捆在肩膀上的篮球绳,顺着那绳子便摸到了篮球,然后像抱救命稻草般拼命运将它搂在怀里。她用力地挣扎想要钻出水面,可她的脚够不着底,她也差不起来蹦不起来,她用力地蹬水,但水流一直卷着她。
莫卿卿慌了,想喊:“救命”,张开嘴灌进来的全是水。她想吸气,可吸进来的全是水,水呛得她的鼻子里、嘴里又灌进她的肺里,呛得她头晕脑胀……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淹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钻出了水面,然来的冷风吹得她打个激灵,跟着便吸到新鲜的空气,嗓子、肺里的刺痛让她不停地咳嗽,那打来的浪花还时不时地浇到她的头上,又让她呛一鼻子水。
莫卿卿被呛得眼泪簌簌地往外淌,除了水,什么都看不到。
她咳了好一会儿,觉得嗓子都快咳破了,肺都快咳出来了,才把气咳顺,然后打个饱嗝,胃里满满的水直往上冒,吐出来的全是腥臭的黄中带着水的臭水。她泡在水里,胃里吐出来的东西也泡在水里,随着打来的浪花全浇在她的头上、沾在她的身上,恶心得莫卿卿不停地吐,吐着吐着,又有河水打过来灌进嘴里,把她刚吐出去的又灌回嘴里,恶心得她继续吐……
一直吐到胃都得快空了,然后居然吐出满嘴绿汁,恶心得她直呸。
她没让水淹死,差点被自己恶心死。
莫卿卿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篮球,委屈地扁着嘴想哭,她还不敢哭,怕把野兽引过来把自己吃了。
她想上岸,可这篮球带着她飘在河中间随波荡漾,就是不把她往岸上送。
莫卿卿眼泪汪汪地更加委屈。电视里演的,人掉的水里抓根浮木都能被冲上岸,她抱着篮球怎么就一直在河里飘。河水都把她冻僵了,她再这么飘下去,不淹死也要冻死了。
她被逼得没了办法,只能单手抱着篮球,另一只头去划水。可她一划水,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仰,人就往水里沉,她又赶紧抱着球蹬水用力地把篮球按在胸前,努力地浮到水面上。
莫卿卿抱着球泡在河中间,她环顾四周,想大喊:“救命呀——”
可她知道,如今这附近野兽比人多。她喊来野兽吃她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喊来人的可能性为百分之零点零一。
她如果不尽快游到岸上,真会被冻死在河里,而且这里河面变宽,水流也变缓了,很可能会有野兽藏在水里。
莫卿卿在肩膀上蹭掉眼里的泪水,抱紧怀里的球,努力地保持身体平衡,然后用双条腿划水。
她用腿划了几下水,发现自己居然游动了,可是她在原地绕圈,游的不是直线。
好在总算能挪动了,不是随着水流一直飘。她努力地纠正自己的方向,又想着自己有两只篮球,于是把挂在肩膀上飘在身侧的篮球也捞到怀里,左右胸前各挂一只篮球,这样就能维持身前的平衡,解放双手。然后她学着游泳运动员那样前后划水朝着岸边游去。
她往岸边游,水还卷着她往下游水,有时候往前游一段,水流又把她斜斜地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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