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满袖风花
李炽沉默下来。
昏暗的光线渡上露在面具外的下颌还有紧闭的嘴唇,莫名有种冷淡而压抑的味道。
无声的看着少女,许久之后才慢慢移开了目光。
你忘了。
我从来没给过你银子。
而就如那个男人所说的,即便我们是真正的雇佣关系,你也没有必要为我付出性命。
风撩动天青色的车帘,窗外正好经过一片枫林,有红叶簌簌而落,乘风飘入昏暗的车窗里。
李炽随手接了那片叶子,
第1840章 【上邪】是我太自以为是
连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怀着满腔一言难尽的心情,撩开车帘却没见到人影,马车前有一串脚印在泥地中一直延伸,延伸至那个雨幕中显得愈发破败的寺庙里。
看着那边,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放下的车帘悠悠荡荡遮住了慢车的血腥气,抬脚朝那座破庙走去。
而行至那破庙之外的时候,连棠又第二次的惊住了。
天幕在此刻失去了最后一抹光亮,昏暗的蓝和灰涂抹层叠的枯林,雨声带着刺骨的寒意笼罩整个天地,这座破庙也在这样的暗色调里显得越发荒凉残旧。
庙中央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笔直的站着。
凛冽的风从浩大雨幕刮入斑驳的破窗里,滚着暗金纹路的袍角被猎猎吹起,方才被淋湿过的黑发也泼墨般向后扬起,而黑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没有戴面具。
可天色太黑,重重阴影淡化晕染的脸,隐约只可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鼻梁如玉,唇色浅淡,从下巴到扬起的脖颈线条优美到令人心动。
的神情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唯有一双仰起的眼落在昏暗的光线里,一泓寒水般的映着庙堂上方高高伫立的残破的佛像。
没有敬畏,没有恭敬,男人抬头望着那微笑的佛像,一双眼里全无凡人对待神佛的诚惶诚恐,只有一片冷清清的平静。
而就在连棠站在门口望进来的时候,却一展衣袍,面无表情的弯下了膝盖。
黑色袍角在风中一卷而落,正好一个惊雷在天边炸响,惨白电光划破黑色天穹,映亮此刻布满残破蜘蛛网的空空破庙,也映亮连棠此刻看到什么末日之景般悍骇然缩紧的瞳孔。
那一声膝盖触地本来无声无息,落在连棠眼中却炸开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
是我,看错了吧
连棠被雷劈中般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一眼梦境般的恍惚之后,庙中的男人已
第1841章 【上邪】三跪
而自此之后相处的每一幕,都印证了那第一面留给的印象。
茶棚里快若闪电的剑光,比武台上翻飞的青衣,得胜后随手丢开的江山令
自由,潇洒,肆意,一身似雪傲骨。
那都是最爱的,曾经最向往,也差一点就得到,最终却被硬生生折断在深宫院墙之中,从此便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还有还有那玉带河边的满街灯火里,执灯望来的,被水波和晚霞映得尤其清亮的眼眸,和那一句红着耳朵说出口的“它叫炽微,你叫李炽。”
男人垂下浓密的眼睫,弯下了自己的背脊。
深深弯下腰去,额头触入满地尘埃里。
一次,两次,三次。
男人最后直起身来,笔直如剑刃,能劈开这无边风雨夜色的背脊,和这残破的庙宇一起落在连棠眼里,却让不知不觉湿了眼睛。
直到男人站起来走向那边昏迷的少女,才猛地背过身去擦了擦自己的脸,非常丢脸的暗暗呸了自己一声。
随后大步走入庙中,刻意抬高了声音道,
“公子,消息我已经带过去了,们果然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
同样的雨夜。
在距离三人休息地不远的小镇客栈里,一身黑衣的天机门暗卫已经将消息带到。
雨声淅沥的窗前,烛火映亮一角滚着暗色云纹的长袍,有人在窗前负手而立,许久的沉默之后,淡淡道,
“可。”
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烛火噼啪一声响,待到暗卫领命离开后,一直沉默呆在一旁的展落英才惊讶的抬起眼睛,
“您不怕
第1842章 【上邪】一半的解药
这一眼复杂至极,充满了想要被阻止的期盼,可最终那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漠扫了一眼那个暗卫手中的玉瓶。
连棠无法,只好咬着牙将手中的东西朝那个暗卫抛了过去,同时李炽抬手接住了暗卫丢来的玉瓶。
那暗卫接住兵符,低头看了一眼后才抬起头道,
“那瓶子里就是红霜的解药,不过只有一半。”
正在低头看瓶子的李炽顿住了,连棠更是瞬间瞪大了眼,下一刻他便抽剑起身指向了那个暗卫,声音里满满都是不可遏制的怒意,
“你再说一遍!”
“那个瓶子里只有红霜一半的解药,”
那暗卫果真重复了一遍,他转头面对李炽,机械般冷冰冰的继续道,
“想要夏拂衣真正活命,你就必须离开她,回到炽微国,等你离开了,我们自会有人来接夏拂衣回到天机门给她解毒。”
“从此以后,你们就不必再见面了。”
惊雷一声接一声的炸响在破庙上空,闪电在漆黑夜空里犁出千万条纵横沟壑,惨白电光照亮李炽此刻的神情。
阴暗,嗜血,混和着黑暗绝望的面无表情。
他脸色苍白平静的看着那个暗卫,而一旁的连棠已经彻底暴怒,
“你找死!”
一声剑刃破风之响,暴烈的剑气霹雳般顷刻袭向那个暗卫,然而就在剑锋即将递至暗卫眼前的时候,一个冷淡的声线阻止了他,
“够了。”
连棠咬紧牙关几乎是颤抖着收回剑,他转头看向李炽,男人却并没有看他。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夏拂衣。
从第一次见面以来便总是冰冷悍利的杀神,此刻缩在他的怀里,苍白眼皮下是耷拉的乌黑睫羽,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而凝结了少许的湿气,衬着沾血的鲜红嘴唇和斑驳的血衣,在昏暗的夜色里她第一次呈现出了即将死去般的易碎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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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3章 【上邪】不被记得的退让和吻
窗外冬雨哗啦啦席卷夜色,风携无边凛冽的寒意刮破破旧的蜘蛛网,呼呼掠入黑暗的庙宇。
李炽眉眼低垂的靠着潮湿的墙壁,视线似乎正在看着怀里的少女,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的东西。
低温造成他恍惚间的错觉,火堆被湿气撩动得忽明忽亮,于是那些华滟宫廷里大朵大朵盛开的炽微花,那些琉璃屋檐上坠落的星火,那些繁华河流上荡漾的烛火与欢笑,那些流淌过满宫城的重重脚步,一时间都走马灯一般掠过他的眼前。
李炽坐在这郊野的苍茫夜雨间,任由那些不知为何突然梦境般重现的繁华在燃烧的茫茫火光里化作虚无,眼下少女的面容清晰起来的时刻,他眼前留下的却是无数拂柳而过的风,穿肠而过的酒,策马扬起的沙,还有肆意划破长空的剑。
而这所有有关自由,有关江湖,有关风花雪月的梦,最终都化作第一次见面时,少女抬手挑起的剑,和同剑一般锋芒如雪的眼。
一直凝定不动的影子,在这一刻突然不受控制一般的缓缓抬起手来,指尖慢慢触上了少女的眼。
而在指尖之后,是比少女眼皮还要冰凉的嘴唇。
一旁的连棠在这一刻终于红着眼别开头去。
窗外风雨都在呼啸,一闪而过的电光映亮破庙内弯腰的身影,男人垂落的睫毛,和他脸上平静却又温和的神情。
天微微亮时,庙外雨已经停了。
庙内的李炽几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守了夏拂衣一整夜。
直到第一抹暗淡的晨光渡上他的黑色衣角,他才慢慢将少女放到了地上,重新戴上了面具。
“公子,我们真的要把拂衣姑娘留给他们吗”
连棠在一旁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李炽却看不到一般,低头安置好夏拂衣后便站起来。
一动不动的久坐让他一时有些站不稳,身子晃了晃。
连棠大惊失色的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李炽头也不抬的推了回去。
他低低的咳了一声,修长的身影裹着玄黑长衣,在
第1844章 【上邪】被放弃的你
醒来时天色眼前一片黑暗。
夏拂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可当她随意动了动手指,触到一阵冰凉的丝绸物时,她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冰绡丝。
在天机门生活十年,她也使用了十年的东西,无论是衣物还是被褥,都是这种据传只有皇室才用得起的罕见丝绸。
触感传入心底的时刻,身周所有气味都在瞬间变得熟悉起来。
她撑着床单想要坐起来,谁知刚撑到一半便又摔了回去,这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半分力气和内力,甚至每一寸骨头都还在叫嚣着疼痛。
少女低低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准备再试一次,这时一声轻笑从身边传来,她一下便僵住不动了。
那笑声低沉华丽,却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意思,反而带着股淡淡的凉意。
夏拂衣从听到声音的时候便一动不动了,于是便感受到朝自己接近过来的淡淡体温。
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柔软的被褥里,还给她掖了掖被子。
这动作堪称温柔,夏拂衣却始终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警惕般的绷紧。
那人却如同没有察觉般,若无其事的淡淡道,
“你的毒还没有全解,五感还剩下视觉和味觉没有恢复,落英还在给你配药,争取让你早点恢复五感。“
夏拂衣眨了眨眼,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得了夜盲症一般什么都看不到,原来不是天黑,而是因为眼睛看不见。
被子下的手无声无息的握紧,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低低问了出来,声音冷漠至极,
“李炽呢”
一直安静呆在旁边的男人于是低低笑了一声,声调里却全部都是雪落肩头般额凉意,
“离开天机门几年,看来你都忘了在我面前到底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虽然他声带笑意,空气却瞬间如同被泼了冰水般冷下来。
男人大约是站起来了,夏拂衣感觉到一阵轻微刮过脸上的风,带着那人袖袍里从来不变的松香味。
“这两天你还动不得,等身体好一些了你可以出门转转,剑阁里想念你的人可不少,包括那个被你抛弃的小徒弟。”
他语调悠悠然的漫不经心,根本没有搭理少女的问题,尾音里甚至有点浅淡笑意,总是带着点玩味的味道。
随后那股淡淡的松香味便远离了身旁,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来,床上一动不动的夏
第1845章 你居然敢回来?
三日内,夏拂衣再没有被任何人打扰过。
由于丧失的五感只有听力恢复,她每日便都只能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风声雨声和鸟鸣,偶尔还有大约是从练习场那边传来的兵戈相交之声。
夏拂衣安静的在布条后面闭着眼,恍惚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她还小,刚刚登上了剑阁阁主之位,从青石大殿搬到了这下面的山庄来住,这剑阁上下上千名弟子,聚能攻城,散能倾覆江湖,个个放出去都是龙凤,于是便个个都不服她这个还不到他们肩膀高的丫头,总是明里暗里的挑衅找茬,害得她一个午觉都睡不好,每天都要被来下战书的给吵醒,然后黑着脸提着剑去练剑场打一场,直到剑阁上下所有弟子都被她挨个胖揍了一顿之后,她才终于能好好的睡午觉了。
记得那个时候,缥缈山的阳光也如同现在一样,被树叶和雾气过滤得温柔而微凉,穿过一格一格的窗棂洒到她脸上的时候,比冰绡丝还叫人觉得舒服和催眠,于是外面那些扰人清梦的兵戈之声也变得模糊温柔起来,她总能很快就陷入梦中。
转眼时间过去多年,与缥缈山和剑阁都阔别多年的夏拂衣闭着眼,感受着此刻微凉的阳光落在她眼上的布条上,却再也没有当时那般昏昏欲睡的安全感了。
她在心底思索着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她不放心李炽,可她又不知道李炽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回炽微了就算她真的能逃出去,真的到了炽微,又该去哪里找他
袖中的琥珀被她日日摩擦得温暖光滑,身处的这个熟悉的阁楼却已经被她当做陌生的牢笼,她似乎再不想在这上面花上一点点心思。
正闭着眼胡乱想着些什么,她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脚步声。
那脚步优雅袅娜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急躁,朝着门口的方向直冲而来。
夏拂衣正在摩擦琥珀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漠然的放开了。
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房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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