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满袖风花
子夜已过。
靠着柱子睡着的夏拂衣被一阵凶猛又隐忍的咳嗽声惊醒。
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就睁开了眼,手中剑也出鞘了半寸,然而眼神清明的时候她便收了剑,一脸紧张的跳下了房梁跑到床边,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咳嗽声从他修长的手指间一声接一声的传出来,那是极力隐忍也无法抑制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的咳嗽。
男人的背脊在浓重的黑暗里弯曲成痛苦的弧线,夏拂衣站在床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场咳嗽持续了很久,在夏拂衣终于忍不住轻轻拍上他的背时,长孙炽便不再克制了。
他松开手,转而按住了自己的胸膛,手指按在鲜红的衣袍上,力度大到指节泛白,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胸膛穿个洞。
而就是这样痛苦又清晰的咳嗽,在安静的夜色里,也没能引起宫人的任何波动。
整个紫宸殿依旧静悄悄的,仿佛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栋空荡荡的宫殿。
直到长孙炽停止了咳嗽,那些本该负责为皇帝守夜的宫人也始终悄无声息。
第1966章 【上邪】我不需要你
很久之后他才慢慢移开视线,淡淡的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我不记得药方。”
第二句是“也不需要你为我冒险。”
第三句较长,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夏姑娘,我们对彼此来说,不过都是过客而已,你能为我远赴炽微我已经很感谢你,但你的举动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困扰。”
再见之后,夏拂衣这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话。
可这话里的内容却让她心跳都变得缓慢起来。
心脏像是被压上了一座大山,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憋闷,闷都喉咙都有些发痛了。
她看清了那双眼里冷淡的认真,于是慢慢的低下头去,再开口声音都哑了,
“我以为你需要我。”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只是不由自主。”
她的手指无声的抓紧了床单,声音越来越低,有点呆呆木木的,
“如果给你造成困扰了,那对不起,我今晚就可以离开。”
她也不抬头,慢慢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托人来太虚山……”
说到这里夏拂衣突然顿住了,她怔了一下突然变得局促起来,
“还是……还是算了,太虚山离得那么远,你是皇帝,又怎么会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呢。”
“我……我走了。”
她转身出了寝殿,青衫在夜色里一旋而过,很快便消失在帷幔后面。
而方才一直都冷淡沉默不曾抬头的男人,这时候才终于转过头来,盯着那道微微摇晃的帷幔,苍白着脸,面无表情的按住了胸口。
窗户开了又关。
那极其轻微的响动落在男人耳中,却像是一道清晰沉重的落锁声,他听到黑暗再次降临的声音。
那样熟悉的,却在这仅仅三天的陪伴后就变得难以忍受的黑暗和静寂。
长孙炽在这永无尽头的暗色里闭上了眼睛,重新躺倒在床上,犹如一具
第1967章 【上邪】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夏拂衣脑袋里第一时间出现了这四个字。
与此同时她飞快的转身往反方向走,然而才走了两步,之前如同消失的禁卫军便层层叠叠的从夜色里涌了出来。
他们无声无息的出现,像是黑色的浪,密密麻麻的堵住了所有可以远离那个男人的路。
夏拂衣停住了脚步,表情一层层的凉下来。
就算再是武功盖世的人,也不可能闯出这样密集的人海。
越是紧要关头,夏拂衣反倒越是冷静下来。
既然逃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夏拂衣扫了一眼那些禁军,转身看向那个男人,淡淡问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大概从祭天大典那天开始,”
他轻轻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悠悠道,
“你以为戴着斗篷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好歹也是一起生活过很多年的人了,怎么对我还这么不了解呢”
夏拂衣心情很差,可她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时候,因此看起来只是脸色更冷了些。
像是思考了片刻,她慢慢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桌上有两个酒杯,果然是胸有成竹早早就等在这里的。
男人给她满上酒,她却并不准备喝,只冷淡而缓慢的道,
“现在,我应该叫你门主,还是该叫你一声王爷”
“随你,”
长孙晴照并不在意,笑意微深的问她,
“倒是紫宸殿里那位,你现在是叫他皇上呢还是叫他李炽”
“与你无关。”
夏拂衣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的问道,
“要怎样你才肯放我出去”
“皇宫如果真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岂不是说明我这个摄政王很没用不过你毕竟也算我半个徒弟,我也不忍心把你关进牢里。”
长孙晴照轻描淡写道,
“我在宫中有住处,你先进去呆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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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8章 【上邪】以一敌万
低低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趣味的,一如那个恶劣又高高在上的天机门门主。
他依旧坐在石凳上,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生命担忧,甚至还有精神悠闲的又倒了一杯酒,才慢慢的摇晃着酒杯道,
“抱歉,你还是没有资格。”
男人在微凉的夜风里悠悠道,
“要不,你就试试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或许他们会为了换回我的全尸而放过你”
夏拂衣愣了一下,转瞬就冷了脸,手下刀锋下压半寸,丝丝缕缕的红色顿时就从男人的皮肤里溢了出来。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少女的声音比这夜色更冰凉,却没能让长孙晴照有半分的表情变化。
仿佛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手中酒杯晃了晃后,他甚至仰头准备喝酒。
这一抬头便主动迎上了那横在他喉管上的剑刃,没有一丝犹豫,夏拂衣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里感觉到了手下剑刃划破皮肤的触感,这样不要命的态度似乎将她完全惊住了,甚至来不及思考更多她便撤开了龙渊,而就是这一刹那的时间里,仰头喝酒的长孙晴照一把抓住了她握剑的手。
大脑尚还是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
长孙晴照只凭着一只手当然困不住她,却也成功将她逼开了很多步。
男人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一点都没有刚从生死关头逃脱的庆幸或慌张。
他缓缓转身,漫不经心的从属下手中抽过一张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你总是在不该坚持的时候坚持,却又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男人丢开手帕,在围上来的护卫中微微弯眼,笑意里却全是冰冷。
然后他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
“上。”
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天机门。
只是那一夜雨色绵延,今夜却有
第1969章 【上邪】他像花
和夏拂衣最初的预想一样,就算她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真的以一当万。
直到天边曙光乍破,她眨了眨眼睛,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透过沾血的睫毛看见一朵刚开的花朵。
没有叶子,只有鲜红的,妖冶的花瓣。
满御花园的草木都被这一场战斗璀璨的奄奄一息,这花瓣形状细长妖冶,花蕊也是深暗的红色,沾着血便更透出一丝危险和诱惑。
由于内力和身体都已经透支过度,夏拂衣此刻已经是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
她眯着眼看着眼下那朵在晨风中摇曳的罂粟般的花朵,却始终都看不大清楚,只迷迷糊糊的觉得,这朵花和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但要说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她一时却再也没办法想起来了。
意识渐渐沉入远处即将消失的夜色。
蝴蝶般脆弱的睫羽跌落在眼皮上,她也蝴蝶般的软软坠倒在地面。
直至此刻,刀光剑影吵闹了一整夜的御花园才算真的安静下来。
漂浮着血腥味的晨风里,远远在廊下悠闲观战了一整夜的男人终于站起来,玄色袍角随着走动掠过一地尸体和狼狈草木停在了少女身前。
他蹲下来,静静的将目光笼罩在夏拂衣身上。
大约是内力使用过度也受了些伤的原因,少女的脸色此刻呈现出一种霜雪般的白,于是也更加衬出眼下泪痣的红,和睫毛的黑。
她睁着眼的时候永远都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更是雪水浸过的黑曜石般不带情绪,冰冷极了,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闭上了那双眼,才会显出一丝柔软来。
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脆弱的小姑娘,还长得这么漂亮,如若身在普通百姓家,大约会被当做宝石般的疼爱吧。
可惜……
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情,长孙晴照伸手轻轻揩去了她脸上的血迹,嘴角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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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0章 【上邪】得知
之后宫女又讲了些其他的什么事,长孙炽却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宫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散落的黑发披满背脊,衬出一张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
紫宸殿哪怕是白日也都是门窗紧闭,于是窗外阳光便便只有极少的空间能洒进来,室内更多的地方都是与夜里无异的黑暗。
墙角堆着数不清的酒坛,好像是为了方便皇帝能随时喝到酒。
那些酒香弥漫在空气里,以往总是如毒瘾般叫他一边厌恶又一边自暴自弃的接受和享受的味道,第一次叫他感受到一阵疯狂而阴暗的憎恨。
男人在黑暗中呆坐了片刻,慢慢下了床,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出寝殿。
路上经过一坛不知何时碎裂在地的酒坛他也看不见一般的踩了过去,瓷片划破他的脚,留下一串猩红的脚印。
他走到大殿门前,阳光透过一格一格的窗户落在他眼睛上,照的那双眼眸琥珀般温润发亮,可他却微微眯起眼,伸手挡了一下。
像是一缕只能游荡在夜中,见不得阳光的苍白幽魂。
他伸手按在了殿门上,那是一个想要推门的手势,可最终直到牙关紧咬,他都始终没有推开那道门。
按在门上的手缓缓紧握成拳,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像是血液中窜着一头狰狞猛兽,却被他硬生生的压抑在了这座重重深锁的华丽宫殿中。
夏拂衣再次醒来已经身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也或许并不陌生,那些华丽奢侈的摆设,和缱绻垂落随风而动的帷幔,分明是和紫宸殿一个规格。
直至此刻,她才终于有空也有胆子思考起一些问题,从见到李炽,从知道李炽的真实身份开始,就不可避免存在的问题。
作为现今神州大陆上最强的炽微国的皇帝,他怎么会在数月前只带着一个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太虚山又怎么会身患重病药不离身
 
第1971章 【上邪】事不过三?
“任由那么多人死在我手下却没有动我一根手指头,长孙晴照,你不会还在顾念我们之间那点师徒之情吧”
长孙晴照沉默片刻,漫不经心的挑唇反问,
“你昨天同样有机会能杀了我,却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我们是不一样的,”
夏拂衣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
“我是会因为从前情分而手软的人,你却不是。”
“你是一个会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容不下背叛也容不下忤逆的人,所以我的手软是正常的,你却不是。”
夏拂衣静静的看着他,轻轻道,
“事不过三,是你教给我的,你忘了吗”
长孙晴照的神情终于微微僵硬起来。
这的确是他教给她的。
可至今为止,夏拂衣已经有两次对他拔剑相向了,昨天是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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