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白无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立刀
杜乾坤道:“知道,已经很让你为难了,找不到老头我也领情!回去我就投胎去!”
说起投胎,老白忍不住又劝了一句,“老爷子,其实您不必着急投胎的,在我这没投胎的鬼魂也有不少,您老为国立下不朽功勋,到头来还要投胎为犬……”
杜乾坤爽朗大笑,“你不着急我着急啊!当叶东来家里的狗,过了这个村,哪还有这个店啊反正现在也不能投胎成人,不就是十来年吗我就当追星了!人家选那狗也是命中注定,那叫什么杜宾,正好我也姓杜!这就活该是我去!”
叶东来预定的那只杜宾,现在还在老牛的肚子里,一周后出生,杜乾坤知道那只狗是叶东来订的,说什么也要去投胎,正是所谓“愿为青藤门下走狗。”
一老一少,车上天南海北的聊着,老头说起早年间战场上的事,听得人热血沸腾,有胜仗,也有败仗,有光荣也有牺牲,不过却很少谈及这次去见的梁光荣。
……
东江,江北沟。
听名字就能知道,东江有一条江,而江北沟一定在江的北面。
江北沟是个小镇子,基本上还停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水平,一辆算不得豪华的猛禽驶进镇子,竟然引得镇上的老百姓纷纷侧目。路修得不错,有植被有绿化,不过路两边就没见过什么高层,小楼大多只有三四层。
在这里想找人,主要还得靠狗,江北沟一共有四个比较有规模的菜市场,基本上这四个市场供应着全镇的蔬菜副食,在这里生活,必然会在其中一个市场里留下足迹——留下足迹很难发觉,不过留下气味的话,是瞒不了狗的。
第一处菜市场,远远把车停在路边,牵着“萨克”在附近转了转,萨克回头,表示没有发现猴子的气味。
“走,咱换个地方!”
这办法还算不错,可是完全要依赖萨克的嗅觉。菜市场乱乱哄哄,有买酱料、香料的,有卖鱼卖肉的,附近还有垃圾的馊臭味道,要在这样的气味中分离出一只没见过面的猴子,萨克的压力也是不小。
第二站:路南菜市场。
刚把萨克放下车,大狗的尾巴就摇了起来,“有猴子的味道!有猴子,还有狗!”
听萨克这样说,老白心中一喜,就连杜乾坤也嘿嘿笑了起来,这么说是有门!
“你小子脑子还真灵!”
老白很无奈,“杜老,这时候你应该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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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再战一次
学校门口的小路上,铁皮炉子翻到在路上,半熟的地瓜滚落一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上,一脚黄了吧唧,看着十分恶心。不远处,几名穿着制服的学校保安围着一老者,口中骂声不绝。
“这老头就特么给脸不要脸,好好说不听,还放猴子伤人!给他送派出所去!”
“对!送派出所,拘留!”
“欠归拢!”
那几名保安想在队长面前表现,一个个咄咄逼人,第一个伸手去抓老梁,被老人一闪身躲了过去,第二人再伸手,老者挥手打开。从最开始的身手抓,到后来推搡,矛盾一点点升级,老梁一直在忍耐……
老梁能忍,可是脚底下那只大黄狗忍不住了,又一人推老人,大黄狗护主心切,一口咬在那人腿上!
“我草!”那人吃痛,大皮鞋一脚踢在老黄狗肚子上,黄狗一声哀鸣,滚出去两米多远,可是一骨碌爬起来,还龇着牙要往上冲!
“疯狗咬人,打死它!”
老梁这时候急了,护在老黄狗身前,“不能打!”
一看要打死这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老黄狗,梁光荣疯了一样,甩开拉扯的保安就要过去,拉扯中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胸口,那保安也是年轻气盛,回手就给了老梁一记耳光!
梁光荣暴怒,抡起拳头就要拼命,可是一个老人怎么能是这群二三十岁大小伙子的对手,拳头挥了没有几下就被人按住,一边一个,两个人死死拉住老人的双手,往下一按,老者动弹不得。
另外一边,四个保安手持甩棍,已经把大黄狗堵在了墙角。
“打死它!”蒋队捂着脸,指着狗道。
黄狗边叫边后退,已经退无可退。梁光荣被人按着无法动弹,急得大喊:“大黄,跑!大黄!跑啊!”
大黄在两人的缝隙之中看到老梁被人抓住,护主心切,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一保安甩棍迎头一棒,正打在老狗头上,头骨碎裂,血肉模糊,老黄狗倒地,只是腿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嘴边慢慢地流出血来……
“放开我,我操你们祖宗!”
……
白长生就在不远处看着,之所以不过来,是因为无常令牌之中,来了本地城隍的消息。
“尊使请勿出手,黄犬忠心护住,忠义可嘉,已被老朽安排投胎成人,若尊使救了它的性命,江北沟恐有一婴孩早夭,反而不美,切记切记!”
原来这老黄狗是要去赶着投胎的,这不能拦着,否则另一边可能会有一家人失去怀胎十月的孩子!
老白站在外围,老神在在,可是灵魂状态下的杜乾坤都要疯了。
“白尊使,别看这啊!那是我战友,和我过命的交情啊!你帮帮忙,哪怕说句话啊!我草……”
如果周围的人开了阴阳眼的话,就能看见一老者的亡魂,疯狂地攻击着那几名保安,可是一拳打过去,只能从那人的身体里穿过来,根本打不到人。
老白暗叹,多亏今天晴天,要是打雷下雨,你早跳起海草舞了。
“白尊使,我求求你!出手吧!”杜乾坤乱打一气没有效果,只能回来求老白,一张老脸急得通红。
“杜老,他是你的战友,对不对”
“啊”杜乾坤愣了,茫然点头。
“当初是你们俩一起并肩作战,对不对”
杜乾坤继续点头。
“你的战友,应该是你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啊你求我干什么”
杜乾坤这个气啊,老子能打的着他们,还用看你脸色
白长生微微一笑,“杜乾坤,想不想再战一次用我的身体”
再战一次
这句话过后,杜乾坤的眼中迸发出狂热,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再战一次
再战一次!
第176章 伤痕
白长生走到老者身边,缓缓释放魂力,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在自己身上,此刻已经到了学生放学的时间,门口学生、家长,堵成了一团。
白长生盯着保安那位蒋队长,缓缓道:“你叫他梁瘸子,你可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保安队长当然不知道,老白也没指望他回答。
“梁光荣,你自己说!”
老梁心思都放在死去的老黄狗身上,冷不丁听到白长生经过魂力渲染的声音,仿佛是首长的命令,梁光荣不自觉地一个立正,朗声答道:“79年自卫反击战,在老山被山猴子的冷枪打中,7.62毫米子弹造成的贯穿伤,小腿腓骨骨折。”
听梁光荣说完,老白上前半步,撩起了老者的上衣,露出后背,只见背部疤疤癞癞,满是褶皱。
“梁光荣,说说,你的后背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老头红着脸,道:“小队行军时,战友马明存踩中地雷,爆炸的热浪将我后背灼伤,加上天气炎热,溃烂感染——而我的战友老马那次丢了一条腿!”
老白放下梁光荣的衣服,转到他身前,抓住他的左手,摘下烤地瓜戴着的手套,冲众人高高举起,这只手上,只有四根手指,食指只留下短短的一截。
“梁光荣,说说你这根手指是怎么没的!”
“丛林中行军,不慎被毒蛇咬伤,是我自己剁下去的。”
白长生转身,面向众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保安队长,指着梁光荣脸上的红手印,问道:“这些,他都能挺着腰板回答,我是在战斗中负的伤!可是,如果有人问他,老梁,你脸上红肿的手印是怎么弄的,你让他怎么回答”
白长生语气加重,魂力随之释放,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
“难道让他说,这是在我家乡,因为我摆摊儿谋生,被我的父老乡亲给打的吗”
白长生两眼通红,而身边梁光荣则闭着眼,两行泪止不住顺着腮边往下流。
全场肃然!
谁都没想到,在学校门口摆摊的梁瘸子,竟然是一位可歌可泣的战斗英雄!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而地上那几名保安,更是羞愤欲死。
“一墙之隔,就是学校,学校里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告诉他们要学习革命先烈,要学习战斗英雄,而在学校外面,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不说他是不是英雄,权当他只是一名残疾的老兵!”
“我想问问,梁光荣,是当初敌人的子弹打在你身上疼,还是脸上的这个耳光疼”
老人家不说话,面对着人群,闭着眼默默流泪,而受到情绪的感染,人群之中,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别说了!”挨打的那位蒋队长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走到梁光荣面前,双膝跪倒,啪啪啪啪,就扇了自己四个耳光,“老爷子,我混蛋……让……让您受委屈了!”
身后,几名保安一个个也都羞愤欲死,见状都跪在了蒋队长的身后,“老爷子,我们错了!”
梁光荣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伸手相搀,“你们都起来吧。”
蒋队红着眼圈,“老爷子,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这手剁下去!”就这一句话,下面的话,他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来。
“起来吧,谁都不想闹成这样,我也不是什么战斗英雄,就是个放回来的俘虏兵而已。”
“大家伙也别围着了,散了吧。”老梁说完,默默把老黄狗的尸体抱了起来,放在了三轮车上,然后走到树下,抬头打了个呼哨,猴子从树上一纵身,骑到老人的肩膀上。
人群为老人自动闪开了一条胡同。
一个学生的家长捡起地上滚落的一个红薯,剥开外面沾上泥土的表皮,咬了一口,然后故意说道:“哎,这地瓜真甜!”
“老爷子,买红薯。”说着,他掏出十块钱放到老人的钱箱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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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葬犬(为云部十三爷加更)
三轮车一直蹬到了小路的尽头,沿着路边的土坡,又推着往下走出百十米,一个两间的小平房,外面自己用篱笆扎的院子,这就是梁光荣的住处。
太阳一个劲儿的往西边斜,把人影子扯的老长老长。老梁把三轮推进院子,过去两手一使劲,把老黄狗的尸体扛在了肩上,门后面抄起一把铁锹,往院子外面走,猴子跳下车跑去水管子那喝水,回头看看也跟了上来。
老黄狗陪了自己一辈子,就埋在院后吧。
黄土地很硬,不好挖,一锹下去也就两寸深。十来锹下去,才有个坑的样子。
正挖着,听大路上汽车的声音,抬头看,那边下来一个人和一条狗,狗也是黄色的,体型很大,脸上皮肤松弛,眼睛也往下耷拉着,像个狗里的老人。
逆着阳光,有些晃眼,等人走进了才看出来,正是刚才助拳的那小伙子。
“梁老。”白长生叫道。
梁光荣看到白长生很高兴,可是现在又有点高兴不起来,放下手中的铁锹,上前两步,想去握老白的手,可是发现自己的手又是血又是土的,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小伙子,还没谢谢你刚才帮我出头呢,你怎么称呼啊”
“我叫白长生,您叫长生就行。”
“长生啊,好名字。”老爷子客套道,“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老白不答,反而问道:“杜乾坤,您认识吗”
听这个名字,梁光荣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当警卫员的时候,杜乾坤已经是团长了,从来没有直呼其名的时候。
“杜乾坤杜团长”
白长生点头:“对,就是他。”
老人两眼浑浊,想了想,“老首长他应该快九十了吧人还好吗”
“昨天刚死。”
梁光荣一愣,但是并没有显得很悲伤,“哦……算岁数,应该也87了吧算高寿了!你是杜家的后人”
白长生依旧不答,道:“我是代表杜乾坤来看望您的。”
梁光荣眯着眼睛,打量着老白,心里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刚才打架的时候,没觉得我那套拳法眼熟吗”
老人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那套拳好像是我们新一团的小罗汉拳,听说是杜乾坤以前和一位高人学的,在我们团普及开来,所有战士都会,这么说,你是杜乾坤什么人”
老白仍然不正面回答,“老人家,您不认识我,也不需要认识我,您就把我当成是杜乾坤吧!”
梁光荣愣了,杜乾坤死了,把你当成杜乾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就想,如果现在是您的老战友杜乾坤站在你面前,您应该怎么做”
梁光荣反应不过来。
“应该请他喝酒啊!”老白笑道,“喝酒,吃狗肉!”
梁光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眼前这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说吃狗肉,他明白了,原来他想吃的是自己这条大黄狗!
“喝酒行,不过这条狗不能吃,它是为了护我而死的,我得把它埋了。”
老白一笑,过去搂住老人肩膀,一点不见外,道:“不吃没关系,不过不是因为这是你的老伙计,而是因为这条狗太老了,不好吃——多和你说一句,这条老黄狗刚死了五分钟,镇妇产医院一个姓蔡的产妇就生了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让老梁更迷糊了,不过细细想来,隐隐能感觉到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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