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九重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朝遗韵
张宣蒙见他向己拜下,吓了一跳,忙不迭也拜倒在地道:“方丈,言重了。本虚大师待我向如子侄,我亦视少林如自己的家,自当尽力相护,怎需方丈如此两次三番的相谢。方丈若再如此客气,晚辈不敢再在寺中呆下去,这便告辞。”说着站起身,便要离开。
本玄见他居功不傲,施恩不望报,毫无做作之态,心中又喜又敬,双手拉住他道:“张施主,这倒是老僧的不是了,此事以后我绝不再提及。你先到后室歇息,明天我们再打扫战场。阿弥托佛。”
第二日,本玄招集全寺少壮僧人,把寺内寺外尸首全部搬到后山,分开僧人与黑衣的修罗教人,堆成两堆。命执事僧人清点寺中僧人,与阵亡僧人。
此次少林共殉难一百二十五人,本字辈 十七人,元字辈二十五人,去字辈五十多人,余下的是木字辈及杂务人员。寺中精英十去其四。修罗教共亡一百八十六人,身份最高的为百草使者。
清点完毕,令人取柴火化,只见火光熊熊,众僧一齐坐下,合什垂首念起往生咒,超度亡灵。张宣蒙见百草使者及众人的尸首,在火光中慢慢消失,心中黯然。
中午时分,本难、本俗、丐帮牛长老等一行十三人方才赶到。
众人在寺中呆了数日,虽见少林寺伤亡惨重,但实力仍在,况修罗教已败走,有张宣蒙在,他们绝不敢再回头,又担心自身教派,皆告辞下山而去。玄法却一时不走,与张宣蒙同室而居,力邀他再回武当一游。
张宣蒙未见本虚回来,不愿就此而去,况朱可欣未找到,也不愿到武当久呆。
张宣蒙与玄法同室,玄法借机向他传了几手武当剑法。张宣蒙虽不愿无故而学武当剑法,但感玄法意诚,又知玄法的苦心,不是私人之情,而是为了来年的泰山之约,为了武林的安危。
过十日,本虚一行从武当回来。张宣蒙见过本虚,本虚对其自是感激一番。张宣蒙向本虚道及玄法力邀其去武当一事。岂知本虚听后,沉默良久道:“宣蒙,你暂且不要应允,我尚有事交待与你,待我见过玄法道长,为你推辞。”
第二日,玄法来见本玄、本虚,道:“方丈,本虚大师,我在少林已呆了二十余日,这便要回山。现有一事,要与二位相商。”
本玄道:“玄法师兄,不知你有何事赐知,尽管吩咐。”
玄法道:“吩咐不敢当。掌门师兄在我临行前,曾反复向我道,当年他保护张施主不周,致令其险些命丧修罗教人之手,这些年来一直于心不安,现见张施主无恙归来,极是心喜,希望张施主能再到武当走一遭,与他相聚一段时日,以补当年之过。不知方丈与本虚师兄意下如何”
本玄以为有何大事,只是邀张宣蒙一行,笑道:“玄法师兄,只要张施主愿去,我们岂有不允之礼”
本虚却忽然接口道:“玄法师兄,张施主已与我说过此事,我本想让他与你同行,只是我还有事情须他去办,一时无法离开。玄法师兄,你且请回山,并请玄机掌门见谅,老僧虽老,有些事仍放之不下,断不了尘心,待张施主为我办完琐事,即叫他到武当一行。请玄法师兄见谅,阿弥托佛。”
本玄一愕,本虚近几年参研佛法,从不过问俗事,何来的私事
而玄法更是愕然,他只道一张口,二人自会应允,不料本虚竟会婉转回绝,呆了一下,笑道:“既然本虚大师有事要留下张施主,贫道怎敢强求我这便回山,向掌门师兄禀明。只望大师能让掌门师兄早日见到张施主,完了他的心愿,掌门师兄定感激不尽。我观掌门师兄之心,并无他意,只是要传一套武功于张施主,以补当年之过。大师见笑,少学远在武当之上,有本虚本玄二位大宗师在,何须掌门师兄多此一举。掌门师兄此举只不过是为补已过,了表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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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神秘过客
且说张宣蒙下了嵩山,来到一个集市,买了一匹健马以备骑乘,想到在少当多日,有不少人认得,便又买了一顶低沿的草帽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脸。
行了半日,离少林已几十里路,来到当日遇到玄机的集镇,想起玄机相护之情,心中一热,便要再进那家酒店坐一坐。
忽然瞥见有二人走来,极为眼熟,急低下头去。仔细想了想,那二人似是在武当山见过,好象是武当的道士,只是改了装饰,作俗家打扮,奇道:“怎么又有武当的道士在这儿他们在此有何贵干,还要隐瞒身份”不愿招惹,悄悄离去。
自出谷以来,一直大事不断,直到此时,张宣蒙方得清闲。细算与朱可欣分手的时间,已有七年多了,想到朱可欣时,脑海中出现的依然是当日孩童模样,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至于现在长大是个什么样子,倒是一时不易想出。又想到欧阳雨馨对他的一片痴情与恩情,心中歉然。
一路西行,倒也自由自在。直走了一个半月,方来到川蜀之地,风土人情与中原已大不相同,但川话倒不难听懂。
这日,连赶了百十里路,前后却不见人家,一轮红日已薄西山,便催马急行,要找个地方打尖。不多时,见前面路边有一家小洒店,店上高挑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迎风招展,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酒字。心中大喜,纵马过去。
未到店前,店中小二已闻声跑了出来,迎道:“这位客官,是要住宿用饭吗”张宣蒙点点头,将马交于小二,道:“小二哥,这前头多远有客栈”
小二哥道:“唉哟,我说这位客官,前面几十里都没有个集镇,哪来的的客栈。我们这里只后山里头住着几户人家,山户人家,也无地方与你居住。你若不嫌我家店小,就在此委屈一夜,三钱银子就够了。”
张宣蒙听了心中一乐,一个大客栈住一夜也不须三钱银子,这店家倒会做生意,但附近无客栈,天已黑下,只好由他,道:“好吧,小二哥,就这样。”走进店来。
店中没有客人,只两个伙计,小店共三间茅草小房。他坐在一张小桌边,叫伙计上了一道小菜、三个馒头,慢慢吃着。
过不多时,只听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不久,到了小店门前,倏然停下,从马上跳下三个人来。
小二喜道:“今天生意咋就这么好,又来了三位客官。”出门招呼道:“三位客官,要吃饭歇息吗天已黑了,远近都无客栈,三位若不嫌这店小,便委屈 一夜吧,一人只三钱银子,很合算的来。”
张宣蒙听他又如此说,暗暗好笑,三钱银子还说很便宜,这不是明宰人么。
一人道:“好,小二,若照顾的好,给你三两银子也不多,马牵了去喂好。”说话声倒是中原地带口音。
张宣蒙一怔,又见这几人身手利索,明是会武之人,便侧了侧身,面向里而坐。
那三人进了店,张宣蒙偷眼打量一下,突地心头一震,这人在哪里见过,这等眼熟。那三人看了看张宣蒙,打了个眼色,坐到另一桌边。
那身影似曾相识之人,正面向张宣蒙而坐。张宣蒙侧眼瞧了一下,只见这人年纪已不小,声音沙哑,面容却长得吓人,如贴了一张死人面皮在脸上,毫无表情,自己确也不认得。
只听一人低声道:“我们打听了多日,都未有此
第七十六章峨眉普贤
所谓望山累死马,看着很近,居然走了两个多时辰,方到了山底。他把马寄于一山户人家,问明了去普贤寺的道路,上山快步而去。
不多时,便见前面一座古刹,矗立于峻岭之上,寺门上隐隐写着普贤寺三个大字。张宣蒙来到寺前,但见寺前三面开阔,地势平坦,远处峰峦历历在目,大有不在山中,又似山中之感。
走到门前,正欲敲门,一人道:“那位施主,你是何方客人,到此有何贵干”
张宣蒙见是一个壮年和尚,低头行礼道:“这位师父,我是受少林本虚大师之托,前来拜见金光大师的,望师父能进内为我通禀一下。”
那僧人道:“哦,少林的本虚大师,可有书信”
张宣蒙从怀中抽出本虚交于他的书信,道:“师父,书信在此,请你为我递与金光大师。”
那僧人摆手道:“施主,请随我来,师父正在作功课。”张宣蒙随那僧人进了一间禅房,却见隔壁有一老僧,白须白眉,盘腿端坐于圃团之上。
张宣蒙正要坐下,突听那老僧道:“玉流,是何方高人降临敝寺”
那僧人玉流躬身道:“师父,是一位年轻施主,说是受本虚大师之托,为你送上一封书信。”
那老僧道:“阿弥托佛,一年轻施主江湖中竟出了这么 一位年轻高手,老衲却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
玉流向张宣蒙瞥了一眼,低声道:“年轻高手”似是不信。
那老僧已听到玉流低语,道:“你就是不服人。从这位施主的呼吸、脚步声中,老衲已知这位施主修为高深,远在为师之上。”说着从内走了出来。
那玉流听说此人修为尚在师父之上,更是不信,向张宣蒙连瞧了几眼。
张宣蒙却比玉流更骇然,这老僧竟能从他的呼吸与脚步声中,听出功力的高低,这种修为,真是武林罕见,峨眉派千年不衰,果然有其惊人独到之处。急步抢上前,拜倒道:“想来前辈便是金光大师,晚辈张宣蒙拜见。”
那老僧正是金光大师,峨眉派的掌门。他听张宣蒙报出了名字,更是一惊,心道:“原来他就是张宣蒙,那个从玄都秘笈中,练出一身无上神功的少年人。”
张宣蒙这几个月来名震江湖,峨眉虽然偏远,金光大师却也知道。
金光大师见他向已拜倒,伸手去扶。张宣蒙有事相求于他,自然意诚,直拜了下去。与少林的本玄方丈一样,金光大师一扶之下,竟阻不住他的下拜之势,便手上加力,也想借此试一试他的功力,是不是与传闻的一般。哪知手上力量由五成加到七成,居然丝毫阻不住他下坠之势,当下气纳丹田,施出九成功力,面上紫气一现。岂知张宣蒙下拜之势仍是不减,直拜到地上。
他不敢再加力,以免出丑,哈哈笑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就受了你这一拜,快快请起。”
玉流在一旁,见师父面上紫气一现,却未搀起张宣蒙,心中惊愕无比,忖道,难道这个年轻人真的如师父所言,是个绝顶高手。峨眉派的内功叫作紫霞神功,全力施为,就会面泛紫气。
张宣蒙双手呈上书信道:“前辈过奖。本虚大师命我为前辈送上此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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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雕像显圣
用完饭,张宣蒙在静室中端坐一会,却静不下心来,便想到院中走走。刚迈步出门,突觉脑后生风,不及回头,提身向前一纵。
哪知身后之人早料到他会有此一纵,如影随形般跟上。张宣蒙又向前一纵,这一纵,几有三丈来远,那人便跟之不上。
张宣蒙心道此人是谁,却要暗算于我。转过头去,只见正是刚才带他进寺的玉流和尚,惊讶异常,道;“玉流师父,你,你这是干什么”
哪知却见玉流和尚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张施主,果然名不虚传,远胜小僧,小僧得罪了。”
只听院外传来金光大师的笑声:“玉流,现在可服了么我就知道,你不会服我刚才赞扬张施主,定要试上一试。”
玉流道:“师父,弟子心服口服。今日一试,方知弟子乃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知天下之大。”
原来玉流不服气师父赞扬宣蒙,遂趁其不备,突然偷袭,试上一试。哪知他用上了最得意的闪电三式,居然未使完,就被远远抛开。
玉流脸现惭愧,站在一边。金光大师笑道:“还不进去,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又向张宣蒙道:“张施主勿怪,玉流就是这个脾气。”
张宣蒙已知玉流并无恶意,笑道;“玉流师父好快的身法,我几乎未能避开。”
金光大师笑道:“张施主,玉流如何能与你相比来,随老衲转转。”二人一起向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只见正中供奉着一座菩萨铜像,高有三丈,金光闪闪,跨下一头大白象。张宣蒙向铜象看了几眼,脸现讶异。金光大师向铜像一躬身,行了一礼,道;“张施主,想来你不知道,我们峨眉山供奉的,就是眼前的这位普贤菩萨,他就是我们的祖师爷。”
张宣蒙闻言一惊,向铜像躬身一拜道:“晚辈不不知,得罪菩萨了。原来这就是普贤菩萨。”
金光大师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普贤菩萨,他乃是佛祖座下四大菩萨之一,大行普贤菩萨的便是。”张宣蒙道:“哦,佛祖座下有四大菩萨”
金光大师见他脸现茫然,知他对佛门之事,所知甚少,道:“佛祖座下菩萨何止四个,只不过有四个,最为世人称道罢了。佛祖是天竺国人,原为王子,后得道成佛,由汉时传入我国。他的弟子中有四大菩萨。即文殊菩萨,观音菩萨 ,地藏菩萨,还有普贤菩萨。
他们之所以称菩萨,不能称佛,因与佛尚在觉之三义上,少了一义。佛是至高无上的,法力无边。佛又称觉者,觉有三义,自觉,他觉,觉行圆满。佛是三义俱全,而菩萨却独缺最后一项,觉行圆满。他们的职责是帮助佛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所以世人对于菩萨比对于佛,更见亲切,菩萨也更受世人爱戴供奉。
峨眉山供奉普贤菩萨,峨眉山也是普贤的道场。文殊菩萨的道场是五台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道场是普陀山,九华山则是大愿地藏菩萨的道场。文殊在佛经中代表智,普贤则代表行,行弥法界日普,位邻极圣极贤。也有佛经说普是普遍,贤是妙善的意思,梵语三曼多跋尼罗。据说当年普贤曾发十种广大行愿,欲助佛弘法传教,使“遍一切处,纯一妙善”。故得
第七十八章夜半啸声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乌云尽去,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张宣蒙拜别金光大师,与玉流和尚前去寻找无性。一夜大雨,去尽暑气,空气格外清新,碧绿草木在大雨的一夜清洗下,更是清翠欲滴。
二人翻山越岭,并肩而行。玉流不时加快脚步,想甩下张宣蒙。直走了三四个时辰,却始终见他与己齐肩,不急不徐,随已快而快、慢而慢,不落下半步,而自己却慢慢体力不继。又走了二个多时辰,玉流已脚步滞重,到此时,他与张宣蒙相比之心早已去尽,便放慢脚步。
张宣蒙却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飞到无性住处,伸手贴在他的后背上道:“玉流师父,谢你好意为我带路,得罪了。”玉流突觉身体一下轻了许多,似脚不点地般飞走起来,比之刚出来时还快上许多,这才知道张宣蒙一直在让着他,更是敬佩无已。
二人如此走了几个时辰,天已黑下,玉流道:“张施主,前面的小庵就是。”张宣蒙果见前面山背之上,有一小庵兀立。不多时,二人到了庵前。伸手推门,门是从里插上,有人住着。张宣蒙心头一喜,难道无性前辈又回来了,可欣真的在这儿
玉流伸手敲门,半晌,方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谁呀天黑了,还来这儿”吱呀一声,庵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婆婆探出头来。
张宣蒙一怔,躬身行礼道:“老前辈,无性前辈可在”那老婆婆上下打量他道:“哪里来的这么一个俊俏小伙子,你也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么 我家小姐早已不在这儿住了。怪事,前天来了一个老道士,今天又来了个小伙子,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了么哦,你不是玉流这小和尚么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老婆婆。”
张宣蒙闻言一凉。玉流躬身道:“老婆婆,无性师叔一直未回来过吗”老婆婆道:“当然未回来过,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骗你们小娃子干什么。他是谁”
玉流道:“老婆婆,这位是张相公,千里迢迢从嵩山前来拜见无性师叔的。”
哪知那老婆婆闻言大怒道:“又是嵩山的少林和尚,那本虚怎么未来嵩山能有什么好人”
玉流笑道:“老婆 婆 ,你看仔细了,他不是和尚,而是位年轻相公,他可未得罪你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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