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农场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流于猛于虎哪!”薛玲摇头感慨着,“就像现在,不也有人明里暗里地嘲讽讥诮,说我生来就是一个‘傻姑娘’就连华大少年班的录取名额,也是你舍了老脸,到处找关系,才将我塞进去的说不准,我就会是那华大办校以来,头一个被录取了,然后,因为门门不及格的成绩,而年年留级,直到二三十岁,也拿不到毕业证的‘败类’吗”
薛将军:“……”
“我都想好了,这是我种出来的第一批茶,就算真遇不到一个识货的人,大手一挥,就将它们全部买下了,那么,就留一部分自家人喝,其它的就和亲朋友人一块儿分享。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批茶叶的品质口感摆在这儿,只要是喝了一口的人,不论是谁,都难逃它的魅力,绝对会挥舞着钱和票,眼睛泛绿地看着储藏室里的茶叶,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搬回家收起来慢慢喝!”
“……所以,严格说来,我和顾美美之间,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互帮互助’。不过,我个人觉得,其实,这次交易,她的收益远大于我!”
烟、酒和茶这三样东西,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拒绝!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不抽烟,不喝酒的新新好男人。但,这样的男人中,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茶叶呢尤其,那些品质上乘,口感绝佳,不论自喝,抑或是送礼,都特别体面的好茶!
别说计划经济下的“卖方市场”,就算是几十年后市场经济下的“买方市场”,这样的东西,都是当得起“高大上”评价的礼物!
……
市
“王大夫下班了”
“李婶,你又带丫丫去公园玩”
……
进了家属院后,这一路,相似的对话,就不停地发生着。
眼见,自家院子近在咫尺,王萍下意识地从手袋里翻找出锁匙,下一刻,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宽敞的客厅里,薛建国正大赤赤地坐在沙发里,茶几和沙发上,都东歪西斜地铺满了报纸杂志,就连原本干净整洁的地板,也被果皮碎屑等垃圾糟蹋得不成样!
“薛建国!”
“干啥干啥!”正吃着新鲜美味的水果糕点,偶尔,还给自个儿沏一杯茶,微眯双眼,一脸舒爽惬意地品尝着茶香的薛建国,仿佛单纯地被王萍这道“天外来音”给惊吓到似的,一个“鲤鱼打挺”,就正襟危坐,神情肃然。
然而,这一幕,落到王萍眼里,却让她觉得越发地气恼。
尤其,随着她的走近,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后,更是随手一丢,就将花掉了她半个月工资,又透过各种关系和渠道才买到,还没拎几次的手袋扔到了一旁,捋起袖子,就冲依然呆坐在沙发里的薛建国而去。
“谁让你动我的茶的”
“啊”薛建国苦着一张脸,不敢躲避。反正,对他这个哪怕升为团长,却也保持着日常训练,从没一刻放松的“老兵”来说,王萍这么点力道,还真跟蚂蚁挠痒痒般。只是,这“装”,还是要“装一装”的:“嘶……嗷……轻点……别打脸……明儿个还要上班……”
只听“咚”的一声,薛建国的下巴,就和王萍的拳头,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嘶……”这回,薛建国还真不是在装了,忍不住就伸手,揉搓着下巴,一脸哀怨地看着王萍,不敢想象,明儿起床后,自己的下巴会成什么样而,外人又会是如何地看待自己——家有母老虎被家暴了
“不打脸”王萍冷笑一声,几十年的夫妻,谁能不知道谁呢不过,以前,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那么多的,而,现在嘛
“打的就是你的脸!”话落,王萍就以一种让薛建国都咋舌不已的“稳、快、准、狠”姿势,将那罐被薛建国有意无意地“圈”在自己怀里的茶叶,夺到了手里。然后,也懒得再搭理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到有些怀疑人生的薛建国,径直起身,往卧室方向而去,嘴里也不忘记威胁道,“明天,我就将这罐茶,带到办公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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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谁给的勇气?
想起之前,自己寄给几位堂哥的蔬菜瓜果,除了第一次,被几人在没有惊动外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私藏了。之后的数次,都是包裹一到军校保卫室,就被估算出规律,而早早就盯梢的同学兼战友们哄抢一空,留给堂哥每个人的,就差惨到剩下一些“残羹剩饭”的节奏,薛玲又轻咳一声,提醒道:“大伯,地址还是写军区吗”
“写家里。”薛建国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其实,即便薛玲不提,他也打算让薛玲修改地址。
虽然,家属院那地方,实在是人多嘴杂,谁家收了包裹,都会在短短三五分钟时间里,就传遍每个角落。但,只要“掐”着时间,赶在那些敢从自己手里抢夺包裹的人之前,回到家属院,收了包裹,那么,就算这些家伙事后知道他收到包裹了,难不成,还能冲到他家里抢呢
当然,退一步来说,就算真有那么一两个和自己交情莫逆的家伙,厚着脸皮蹭吃蹭喝还不满足,一幅“吃了还要兜着走”的架式,但,都说“狡兔三窟”,那些家伙,哪能特别轻巧地找到他藏东西的每一个地方呢
……
切断电话后,薛玲又陆续地接到了二伯薛建华和三伯薛建军的电话。而,这两位的来意,和大伯薛建国“大同小异”——都是来要极品茶叶讨好老丈人的!
对此,薛玲是乐见其成的,小手一挥,就又送出去几十罐好茶,心里已经盘算着,这批好茶,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潜在客户……
而,杜秀英打来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被薛玲接起来的。
徜徉在“数钱数得手抽筋”这个美妙梦境里的薛玲,下意识地接起电话。惯例地问候之后,就一直都没等来电话那端的声音。不由得挑了挑眉,将那些不知飘到何处去的思绪又通通揪了回来,就连原本像只“吃饱就犯困”的猫咪一样,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里的姿势,都一转而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真有意思……
就在薛玲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却是唯一接近真相的猜测,并且,嘴角也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时,就听得电话那端,仿佛从特别遥远的地方,传出一道乍听之下很熟悉,然而,细细思索之下,却觉得万分陌生的声音来。
“玲玲,我是妈妈。”电话那端的杜秀英,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自己打扰到一只休憩的猛兽,蓦然间,就被对方盯上,瞬间,浑身的汗毛根根炸开,冷汗更是将衣服都浸湿了,大脑疯狂地呐喊“跑,快跑”,然而,双腿却软而无力,仿佛浑身的力气,都在无声无息中,就离自己远去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看似漫长,实则,非常短暂。
一切,中止于薛玲那清冷中透着疏离的声音:“您有什么事吗”
很尊敬,然而,太过尊敬,就让人觉得万分不自在。哪怕,自诩在上流圈子里生活了几十年,从头到脚,早已脱胎换骨,真正今非昔比的杜秀英,也不例外。
只因,从一个圈子,进入到另一个圈子的人,尤其,那种从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圈子,一跃冲天地进入到顶级权贵圈的人,往往,稍有不慎,就会步入两个极端。
一种,就是极度的自傲,一种,就是极度的自卑。
杜秀英恰好就属于第一种。
因此,眼下,听到薛玲这番极不近人情的问话,杜秀英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打最初到现在,薛玲这个丫头,一直是她的“克星”!
“你怨我你竟然怨我你有什么资格怨我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投胎到薛家……”
薛玲:“……”我真是“谢谢你”了!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眼见,时钟指向晚上九点,薛玲不得不出声,打断了杜秀英“滔滔不绝”的诉苦、指责和抱怨:“再有十分钟,爷爷就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最好长话短说,否则……”
话,点到为止,可,杜秀英却立刻就明白了薛玲的话外之意。
瞬间,因为将薛玲当成“出气筒”而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通,将心里那些长久积压的郁气和憋屈等情绪排解了一部分,气怒中的大脑慢慢恢复到往日里冷静理智的杜秀英,就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由脚板心一直窜到脑门,整个人,竟然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
这种犹如面对“天敌”一般,别说“正面杠上”,就连走“迂回算计”的道路都不敢,就怕被天敌盯上的感觉,从几十年前,她攀上薛建平,被薛建平带回家见家人的时候,就一直留存在心底。并没有因为现如今,她的个人和工作能力已经非同一般,就连手腕计谋也轻松就碾压旁人,连权贵圈里一些精明人,也都被她玩弄于鼓掌这些事而有所不同!
这样的感觉,让她极度不喜。然而,却如蛆附骨,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薛玲翻了个白眼,真该庆幸,她在灵魂和身体完美契合,忆起了上一世的记忆后,就立刻拨通了薛将军的电话,并恰好挑了个薛建平和杜秀英夫妻俩都不在g军区的时候,被薛将军接回了京城。要不然,现在,她依然待在g军区里的话,那么,估计,不论杜秀英,抑或是薛建平,那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人哪,在两看相厌的情况下,离得远远的,不就能从另一方面映证“远香近臭”这句话的道理了吗
“以爷爷的脚程,还有七分钟,就会到家。”
“薛玲!”杜秀英的脸跟个调色盘一样变幻不停,嘴唇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整个人就跟要炸了似的,如果,薛玲就在她面前的话,只怕,下一刻,她就会甩薛玲几个耳瓜子了!
然而,薛玲全然无惧。
虽然,世人总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旦父母和儿女之间出现了什么争执,亲朋友人永远是劝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也会一个劲地说做儿女的冷血自私,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生个这样的儿女出来,还真不如“生块叉烧”之类的话。
但,别忘记了,这世间,父母这个身份,所有人都能当,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合格!否则,又怎么会有“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说法呢!
“还有五分钟。”
前世今生,薛玲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缺爱”,尤其,“缺父母爱”的孩子。而,这,大概也是失去记忆,“傻”了八年的她,不讨薛建平和杜秀英欢喜的原因之一。
没办法,自古以来,就有“爱哭的小孩有糖吃”的说法。而,那八年里,薛玲虽没能觉醒前世的记忆,但,言谈举止,或者,应该说是为人处事的性情习惯,却是下意识地就遵循了上一世末世爆发前后养成的冷漠疏离那一套
第262章 狮子大开口
待在客厅一角,原本,正美滋滋享受着温暖阳光和午后清风,颇有些晕晕欲睡感觉的棕竹,因为杜秀英那越来越高亢尖锐的咆哮声,而被“惊”醒了。
此刻,它就疯狂地摇摆着满树的枝条,一幅恨不得立刻就回到g军区,尽情地折腾杜秀英和薛建平这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真正将薛玲当成某种“摇钱树”夫妻的咬牙切齿模样。
被人强硬地塞了满耳朵各种糟心词汇的薛玲,再次深吸了口气,掐掉挂断电话的念头,以免一着不慎,彻底激怒杜秀英,从而让杜秀英抛却一切顾虑,仗着自己生母的身份,豁出性命般地算计拿捏自己。
虽然,其实,不论杜秀英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她都全然不惧。但,能用最省事轻便的法子,将一切隐患掐灭在萌芽状态,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何乐而不为
这般想着的时候,薛玲也瞥了一眼“碎碎念”到陷入某种痴狂状态,而颇有些不能自拔感觉的棕竹,想了想,就轻轻地将话筒斜放到了桌上。
这中间的细微差别,若放在平日里,杜秀英肯定能察觉到。不过,眼下,处于一种盛怒狂暴,或者,应该说是疯狂激动状态中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留意到这一点。
……
薛将军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和往常一样,依然是大白小白率领着鸡鸭兔小弟们,列队欢迎他回家,就连满院的树木花草,也都摇曳着枝条和他打招呼。但,没能第一时间就见到薛玲这件事,让他忍不住就加快了步伐,也是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客厅里,手拿电话的薛玲,那一张淡然面容下隐而不发的暴躁和烦闷等情绪。
这,可就奇怪了……
怀着这样一种近似于“看好戏”的想法,薛将军挑眉,带上了一丝戏谑调侃之意:“玲玲,你在跟谁打电话”
隔着细细的电话线,一道哪怕时隔多年,未曾见面,却发自骨子里畏惧惶恐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杜秀英耳里。
那感觉,怎么说呢
犹如当头泼下来一大桶冰水,无尽的寒意,顺着每一个毛孔渗到身体里,让人瑟瑟发抖;又犹如一股阴风袭面而来,浑身冷汗如瀑,膝盖发软,哪怕竭力支持,却依然忍不住地瘫软在椅子里。
杜秀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仿佛突然就被人塞了一大团棉花似的,根本就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来。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无助地发出“吱唔”的声音,期望自己和薛玲能像其它人家的母女那般,在关键时刻,点亮“心有灵犀”的技能,从而将“电话”这件事搪塞过去。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就如此刻,薛玲就歪着小脑袋,一脸的俏皮可爱:“爷爷,我在和妈妈打电话。”
末了,薛玲又对着电话,问道:“妈妈,你要和爷爷说几句话吗”
薛将军轻咳一声,压下到了喉咙的笑意。
没办法,方才,薛玲那一个自认特别能突显自己“娇俏可爱”的动作,落到熟知她禀性的薛将军眼里,却不吝于吃饱喝足,就懒洋洋地趴在椅子里午睡的猫咪,正在梦里享受着特别合心意的美味小鱼干,却突然间就被人残忍地叫醒后,那浑身的毛发根根直竖,四只爪子摩擦着地板,喉咙里也发出“嗷呜”的威胁声,一幅下一刻,就会奋起伤人的暴戾凶残模样!
哪怕,打扰到她美梦的人,并非仇人,严格说来,也算是奉行“井水不犯河水”策略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例外。
——所以,这杜秀英又做了什么竟然能将一向脾气好到让人贴上了个“温软”标签的薛玲,激怒到如此程度
真不知是该钦佩,还是该叹息。
短短时间里,薛将军心里就浮现了许多念头,然而,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唯有那朝着薛玲,干脆利落地摆手动作,却表明他一如既往地嫌弃杜秀英和薛建平这对夫妻俩,到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程度!
“妈……”在薛玲看来,这是一道极亲切的呼唤,然而,落到电话那端的杜秀英耳里,却不吝于魔音灌耳!
于是,只听得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间或伴随着竭力压制的痛呼声,抱怨声,以及,低不可闻的诅咒声,透过这条细细的电话线,清楚地传到了薛玲耳里。
“嘟嘟嘟……”
电话,被人强制挂断了。
对此,薛玲除了摊手,耸肩,给了坐到椅子里的薛将军一个极无奈的眼神外,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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