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高月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一楼和二楼都坐满了客人,朱元丰不停地去打招呼,范宁和苏亮则先上了三楼。
趁着这个机会,苏亮小声问范宁道:为什么不顺便把程泽也救出来?
救他做什么?
范宁冷冷道:你被他害得还不惨吗?
苏亮不敢吭声了,范宁又问道:我还冲进妓馆去找过你,怎么一直不见你出来?
苏亮满面羞愧道:我本来是想冲出来,但程胖子说,躲起来比较好,我觉得也有道理,就躲在床下面,结果被妓馆告发了!
这就对了,妓馆得罪你们两个客人对他影响不大,但得罪官府后果严重,所以躲起来也没有用。
那你是怎么躲过的,你不是你也进来吗?
范宁淡淡笑道:我花高价问妓馆内的小厮买一套衣服,扮作小厮就大摇大摆出去了。
苏亮一拍额头,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到什么办法?朱元丰笑眯眯走了进来。
范宁笑道:我刚才给苏亮说,我扮作小厮混了出来,苏亮就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朱元丰呵呵一笑,这个办法还不够好,你说自己是张尧佐的孙子,保证他们恭恭敬敬把你送出来。
万一礼部去核对怎么办?苏亮挠挠头问道。
朱兆丰冷笑一声,这种事情礼部敢去核对吗?
范宁暗赞:姜还是老的辣!
朱元丰又笑道:不过还是要看人,假如你们若遇到包拯,就算冒充张尧佐他爹也没有用。
三人坐下,酒保很快给他们上了几样精致的酒菜。
不给你们喝烧酒,给你们尝尝朱楼的当家名酒朱楼玉浆。
范宁看了看杯中酒,酒色清冽,果然是上好的清酒,他尝了尝,虽然度数很低,但甘甜绵长,酒中有一种清香。
好酒!
连范宁这个不常喝酒的人也连声夸赞,他将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不错吧!朱元丰笑呵呵又给他斟满一杯。
苏亮拿起另一个酒壶给朱元丰也斟满了酒。
苏亮举杯站起身道:朱大官人帮助晚辈摆脱困境,援手之情,晚辈铭记于心,他日晚辈若有所成,必将厚报,这杯酒我敬大官人!
苏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朱元丰也举杯示意喝了半杯,竖起拇指赞道:苏少郎是有个情义之人,今天我们算是结个善缘!
范宁在一旁笑道:既然老爷子和苏少郎结下善缘,这个人情就不用记在我帐上了吧!
你这个臭小子,学学人家苏少郎,有情有义,哪像你这样,生怕吃点亏。
开个玩笑嘛!
范宁端起酒杯又问道:我听朱佩说起配方泄露之事,老爷子查出是谁做的局吗?
朱元丰叹息一声,我个人感觉是矾楼,它是第一个推出烧酒,其他各家都比它晚了一个月,只是矾楼是柴家的背景,实在惹不起,这个哑巴亏只能咽下去了,也是怪我大意。
那现在朱楼的烧酒卖得如何?
只能说一般,现在又跌到京城第五名,本来已经是冲二望一,说到底,朱楼的底蕴还是不足,矾楼潘楼时楼杨楼这四大名酒楼始终排在我们前面。
不过酒精灯还不错,利润丰厚。朱元丰又笑道。
范宁沉思一下又道:不知朱家旗下可有胭脂香粉生意?
有一点点,做过朱氏胭脂,牌子没有打开,现在只做点香袋之类,算是朱家最弱的一个产业。
朱元丰心中一动,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范宁笑了笑道:其实烧酒那个蒸酒的办法,可以同样用来制作高档香水,老爷子没想过吗?
你再说具体一点!朱元丰有了兴趣,连忙问道。
其实很简单,我们的香水不够浓烈持久,主要就在里面的水份太多,用那个烧酒的办法把水蒸出来,剩下的香水就更纯了,大食那边的香水很有名气,其实就是用我这个办法做出来,老爷子可以多尝试几次,肯定会成功的!
朱元丰大喜,他还真没有想过,这种蒸酒的办法还能制作高档香水。
好!回去我就试一试,来,我们再喝一杯。
三人这顿午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苏亮喝得酩酊大醉,两名伙计将他抬进了马车。
朱元丰也喝多了,他扶着范宁的肩膀,向马车走去。
你这个臭小子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你知道今天朱佩干嘛去了,他父母带她名义上是去柳家做客,实际上是相亲去了,吴江柳家,大族啊!和朱家世代联姻,你不抓紧点,搞不好朱佩就要嫁进柳家了。
老爷子,你喝多了吧!
谁说我喝多了,我只是告诉你实话,柳家早就看上朱佩了,平江府童子试第二名那个,你应该认识,柳然,我二哥把他当作宝贝一样,他在背后促成这桩婚事,你小子要争气啊!
朱元丰酒意难当,趴在桌上便不走了,很快便呼呼入睡。
这时,掌柜上前对范宁道:小官人,请上马车吧!马车送你和同伴回去。
多谢了!
范宁今天虽然也喝了不少,步伐有些不稳,但头脑却异常清醒,转身离开酒楼慢慢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向旧曹门方向驶去,车厢内,苏亮睡得正香。
范宁慢慢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回荡着朱元丰最后说的话。
‘他父母带她名义上是去柳家做客,实际上是相亲去了。’
难道今天没有找到朱佩,原来她是去
范宁心中忽然一阵不舒服,朱佩居然相亲去了,她是自愿去的?
‘吴江柳家,大族啊!和朱家世代联姻,你不抓紧点,搞不好朱佩就要嫁进柳家了。’
范宁摇摇头,不想考虑这件事,朱佩相亲也好,嫁人也好,与自己何干?
她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自己何必管那么多?
范宁虽然在尽力说服自己,但他心中就像窜进一只野猫一样,一阵阵心烦意乱,加上酒意上头,他更加难受了。
他只觉得胸膛就像堵了一团乱麻,恨不得伸手进去掏个干净。
又恨不得扯开窗子大喊大叫,发泄心中积蓄的郁闷。
马车缓缓停下,范宁跳下马车,冲到墙角剧烈的呕吐起来。
良久,他慢慢站起身,只觉头一阵阵眩晕。
这时,李大寿和程氏兄妹跑了出来,师兄,你不要紧吧!
苏亮摆摆手,我没事!
他又指了指后面的马车,苏亮在车内醉倒了,你们把他抬进去。
李大寿和程泽连忙将酩酊大醉的苏亮抬进院子。
范宁扶着墙慢慢走回自己房间。
这时,程泽目光复杂地看了范宁背影一眼,他想上前说点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搀着苏亮进房了。
范宁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在自己床上,倒头便呼呼大睡。
第一百八十四章 柳家风波
柳家位于外城春惠坊,这一带属于京城的富人区,环境优雅,绿树成荫,很多中层官员和富贵人家的府宅都集中在附近。
柳家的府宅占地约十五亩,确切说是中书舍人柳云的私邸,光凭俸禄柳云当然也买不起京城的房宅,但靠家族的财力,柳云买下这座宅子就很轻松了。
柳云年约四十余岁,他是柳老太爷的次子,他自己也有两子两女,长子在太学读书,次子便是柳然,秋天时考中了平江府童子解试第二名。
柳家在吴江县属于第二大豪门,仅次于盛泽朱家,两大家族世代联姻,柳云的二姐柳华就嫁给了朱元骏之子。
朱家的一个族女也嫁入柳家。
随着朱柳两家第三代子女长大,两家第三代联姻也渐渐提到日程上来。
事实上已经有联姻存在了,柳云的侄女就和朱元骏嫡孙朱安定下了婚事。
随着柳家第三代的神童柳然逐渐长大成人,柳家便将目光注视到朱佩身上。
一方面是朱佩在朱家地位极高,是朱孝云的嫡女,朱元甫的孙女,她虽然被称作小七娘,但她实际上是朱家长房唯一的孙女。
另一方面,朱佩长得花容月貌,有倾国倾城之美,和柳然相配,可谓天作之合。
但朱家内部在朱佩的婚事大事上却有不同的想法。
朱元骏一心想巩固朱柳两家的联盟,加上他本人极为喜爱柳然,他极力要促成这桩婚事。
而朱元甫却认为朱家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光盯着柳家,对自己唯一的孙女,他当然不想轻易许人。
朱元甫看上的是范宁,不过范宁能走多远,朱元甫还有待观察,好在现在范宁还年少,孙女朱佩也年少人,所以还有时间等待。
在关于孙女的婚姻上,朱元甫便和兄弟朱元骏有了很大的分歧。
朱元骏便想绕过兄长朱元甫,让侄子朱孝云,也就是朱佩父亲来做主这门婚事。
今天柳家请客当然不是为了定亲,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促进两个小辈的感情,在柳家和朱元骏看来,主要朱佩本人愿意嫁给柳然,朱元甫再反对也是枉然。
柳家后院扫雪亭内,朱元骏柳云和朱孝云三人坐在小桌前,一名茶妓正在给他们用新扫的雪水煎茶。
三人都穿着皮毛大衣,头戴纱帽,看起来雍容华贵,柳云喝了一口茶惊讶地问道:世叔刚才说,老祖宗在世前曾留下遗言,让佩儿自觅夫婿?
朱元骏点点头,却有此事,不过这不算遗言,只是安慰重孙女的话,我觉得儿女婚事还是应该由父母做主,孝云,我说得没错吧!
朱元骏是敲打侄子朱孝云,要硬气一点,自己女儿嫁给谁,应该由他这个父亲做主,而不是样样都要听祖父安排。
朱孝云苦笑一声,二叔说得容易,让自己和父亲对着干,怎么可能?
他只得委婉说道:主要是佩儿从小由她祖父带大,在佩儿的终身大事上,她祖父还是有很大的发言权,我觉得关键还在佩儿本身,既然老太太有遗言,那只要佩儿自己愿意,她祖父也无法反对。
朱元骏有些不满道:孝云,你可不能这样和稀泥啊!
二叔,主要是现在佩儿还小,现在谈佩儿的婚姻,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柳云见叔侄开始争论起来,连忙打圆场道:世叔,孝云说得也有道理,佩儿现在还年少,谈论婚姻还不到时候,我觉得关键是要给两个孩子创造机会,让他们经常在一起,培养彼此感情,就像孝云刚才说的,只要佩儿自己喜欢然儿,她祖父也无法反对。
朱元骏脸色和缓一点,对柳云道:科举还有一个月,首先要让然儿考上科举,然后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再给儿女多创造一些机会相处,让他们顺其自然发展。
朱孝云点点头答应了,小侄会尽力而为!
朱佩并不知道父母带他来柳府的真实用意,她还以为是过年前给长辈拜年。
这也是传统,新年期间要祭祖,要家族团聚,所以一般都会在新年前先给部分长辈拜年。
朱佩原本是和母亲在一起,但王氏却给柳然创造机会,她借口身体困倦,去小睡片刻,使后堂上只剩下朱佩和柳然两人。
柳然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地奉承朱佩。
他取出一方砚台,放在桌上笑道:阿佩,我考考你的眼力,这方砚台你可知道来历?
朱佩脸一沉,冷冷道:柳衙内,阿佩这个称呼只有祖父和曾祖母这样叫我,你最好改掉。
柳然着实有点尴尬,只得改口道:不好意思,朱姑娘,是我唐突了。
朱佩瞥了一眼砚台,又摇摇头道:我这人对砚台没有兴趣,你在我面前卖弄才学,其实没有意义。
朱姑娘太谦虚了,这其实是一方澄泥砚,是我的心爱之物,我送给朱姑娘当做新年礼物,希望朱姑娘能喜欢。
是吗?
朱佩顿时笑吟吟道:那我能不能转送给别人?正好我有个朋友也很喜欢砚台,这种澄泥砚我觉得由他来收藏,会更有意义。
不知为什么,柳然忽然想到了范宁,朱佩该不会是想送给范宁吧!
他心中一阵恼火,又加重语气道:朱姑娘,这是我的心爱之物,我希望朱姑娘能放在自己书桌上,时时可以看到。
朱佩摇摇头,我的桌上要么是十文钱一块的砚台,要么是五文钱一只的茶杯,主要是我脾气太暴,动不动就摔东西,所以值钱的东西我都不敢放在书桌上。
那这块砚台就放在箱子里好了。
朱佩歪着头看了他半晌,奇怪地问道:既然你把这块砚台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想怎么处置,当然由我自己决定,我想把它送人也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干涉吧!如果你只是想把它暂时放在我的书房,那就不必惺惺作态,说什么送给我,就说你借给我玩几天,不就行了?
柳然被说得张口结舌,他忽然有点后悔了,这么名贵的砚台,不该送给朱佩,或者说,现在还不是送东西的时候,等关系再亲密一点,她对自己有了好感,再把东西送给她,就有效果了。
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该怎么反悔呢?
这是我的心爱之物,我为了表达心意才送给朱姑娘,如果朱姑娘把它送给别人,我心里肯定会很难过,如果朱姑娘不喜欢砚台,我可以改送一个朱姑娘喜欢之物。
还是算了吧!
朱佩把砚台推给他,断然拒绝道:我不习惯接受别人送东西,为了不让柳衙内心里难受,这方砚台还是请你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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