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高月
这是他出生时父亲给他算了的一卦,乾火坤水,乾卦,天行健,火也。
意思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不过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裴光坐在船头给范宁讲解这才选拔赛的一些规则。
选拔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团体赛,另一部分是个人赛,一共比七天,比赛地点就在县学,由李县令主考。
范宁想了想问道:刚才裴兄提到了四大学堂,能不能再详细给我说一说?
裴光微微一笑,吴县四大学堂,县学附属学堂苏台镇的余庆学堂,木堵镇的延英学堂,还有就是长桥镇的长青学堂,我们排名第三。
县士选拔赛一共进行了五届,第一次是我们延英学堂夺第一,第二和第三届都是县学附属学堂夺魁,第四届是长青学堂夺走第一,第五届也就是三年前,由余庆学堂夺魁。
裴光叹了口气,已经十五年了,我们延英学堂再没有夺过第一,昨天院主特地去拜祭老院主,这次选拔赛,他势在必得。
阿呆,你们在说什么?
朱佩睡眼惺忪地从船篷里出来,她昨晚有点兴奋,睡得不好,上船后就在补瞌睡。
范宁笑道:我们在研究敌情,要不要一起研究。
好呀!
朱佩笑嘻嘻上前盘腿坐下道:我听祖父说,这次有新规矩,分为甲区和乙区两个赛场,甲区都是强队,乙区比较弱,咱们很可能会分在乙区。
范宁拳掌一击,兴奋道:这是好事情啊!咱们分到弱区!
好什么呀!
朱佩白了他一眼,甲区有三个四强赛名额,乙区只有一个,只会杀得更惨烈。
范宁眼珠一转,又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先说说后勤吧!裴大哥,咱们住的条件怎么?伙食怎么样?
朱佩撇了撇嘴,你就关心吃和睡,和猪有什么区别?以后我叫你范小猪,嘻嘻!好像比范呆呆好听一点。
范宁躺在甲板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悠然道:我是范小猪,你是佩小猪,咱们变成猪公猪婆,不对!猪兄猪弟。
朱佩一怔,随即脸胀得通红,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你这个死猪头,范呆子,竟然敢骂我是猪,看我不掐死你!
范宁被她按在船头狂虐,他举手求饶,大妹子,小衙内,别再推了,我要掉下河了!
这时,船篷布拉开一条缝,宝剑女侠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头睡觉去了。
.......
船只直接进了吴县,在敬贤桥下停了下来,后天比赛就要开始,各个学堂的参赛学生都陆陆陆续续乘船到来。
桥上和岸上站满了从县城各处赶来瞻仰神童们的员外和士绅,一片议论声,有人喊道:延英学堂和余庆学堂的神童都来了!
人群纷纷探头观看。
范宁船只靠岸时,正好遇到好几支学堂的参赛队伍同时到来,码头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时,一艘大船率先靠岸,先下来一名中年儒生,长了一只鹰勾大鼻子,目光冷厉。
他身后的五名参赛学生依次下船,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们居然穿着一致的服装,都是身穿绿色士子服,头戴纱帽,腰束黑色革带,每个人拎着的行李袋也完全一样。
周围学生和看热闹的士绅们纷纷鼓掌,裴光对范宁和朱佩道:这就是苏台镇余庆学堂,上一届他们夺得魁首。
范宁已经看到了,大船上插有一面三角旗,上面就写着‘余庆堂’三个字。
阿呆,那个大鼻子领队是谁,长得好凶啊!朱佩问道。
我也不知道?范宁摇摇头。
旁边裴光连忙笑道:他叫程著,是余庆堂的院主,出了名的护短,而且狡猾奸诈,第四届神童比赛,他们出奇兵赢了。
朱佩瞥了范宁一眼,得意洋洋道:我说吧!出奇兵很重要,你还不干?
范宁哼了一声道:那我就叫你朱小娘子,让他们轻视我们,也是出奇兵呀!
你敢!
一把寒气森森的短剑忽然出现在朱佩手上,在范宁眼前晃晃,你敢乱叫,小心本衙内废了你。
别人不知道朱佩短剑藏在哪里,范宁却很清楚,朱佩的腰带很古怪,就藏着这把软剑。
这时,裴光连忙道:你们别斗嘴了,他过来了。
两人一起向岸上望去,只见余庆学堂的院主程著缓缓走来,他走到岸边,打量一下范宁和朱佩,哼了一声,这就是我们的对手吗?两个下舍生。
既然程院主能准确地说出他们是下舍生,想必你的情报已经做足。
众人转头,只见刘院主快步走了过来,他向范宁和朱佩笑了笑,又对程著道:我说得没错吧!程院主。
程著仰头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范宁,这才转身离去。
刘院主走上船笑道:我一直在等你们,终于把你们俩等到了,你们跟我来吧!
第六十章 林欲静而风不止
范宁住的客栈叫做文渊阁客栈,客栈门口种着一棵百年枯瘦大树,俨如站岗的巨人,凝视着对面的县学大门。
客栈的掌柜姓胡,据说县学第一代教谕的后人,年代已久,难以考据,但肥硕的身体却顽固地遗传着先祖的基因。
文渊阁客栈就在县学大门正对面,占地约五亩地。
准确地说,它是县学的一部分,它的建筑风格和县学一致,青砖黑瓦,高墙深院,却和周围的民宅格格不入,俨如鹤立鸡群。
这次神童比赛,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住在这里,刘院主还特地包了一座五间屋的大独院。
朱佩不住这里,徐绩晚上也不住这里,院子就变成了三名学生各住一间屋,两名助教住一间,刘院主独住一间。
吃饭是客栈包饭,饭菜来自于县学,物美价廉,品种繁多,丰俭由己,客人随时可以去用餐。
房间里,众人坐在一起,听刘院主介绍比赛的情况。
朱佩身体有点倦怠,先回家了,范宁则独自坐在最东面,三名中舍生则坐在最西面。
几名参赛选手俨如仇家一般,令刘院主伤透了脑筋,却又无可奈何。
作为院主,他对外需要维护学堂团结一致的形象,不可能让他们各住一地,对内,他也要极力调解两方矛盾。
即使矛盾无法调解,刘院主也要让他们最大限度的少见面,但像今天这样的规则说明会,双方都必须参加。
范宁和三名中舍生见了面依旧不说话,就像彼此不认识一样,范宁甚至不会看徐绩一眼,而徐绩却时不时瞥向范宁,目光中透出一丝深刻的敌意。
目前学堂的一些传闻已经被证实,徐绩参加完这次比赛后,不管有没有被选上县士,他都将离开延英学堂,前往县学读书。
用竹林七贤的话说,既然某人不愿向徐绩公开道歉,那么徐绩就没必要在延英学堂继续呆下去了。
三个中舍生不时窃窃私语,嘲讽的目光偶然会投向范宁,显然,这次范宁作为替补参赛,令他们十分不屑。
三人不专心引起了刘院主的不满,他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声音。
这次神童比赛一共有二十四支参赛队伍,七十名学生,除了我们延英学堂外,其他三大学堂也都是分成两支队伍参赛。
按照今年的新规则,将分为甲乙两个区各自比试,最后将是甲区的前三名和乙区的第一名进入最后决赛。
现在还没有进行分区抽签,但我希望我们延英学堂的两支队伍,能在最后四强赛中会师。
范宁举手问道:请问刘院主,比赛是用什么方式举行,是笔试还是什么?
刘院主一怔,你事先没有研究过吗?
范宁看了看手中的规则说明,上面说得比较简单,只是说每四支队同时进行比赛,积分最高者获胜,具体怎么比却没有说。
刘院主微微笑道:比赛方式其实很简单,很像斗经,只不过四个队一起斗,分数最高者胜出,然后进行下一轮。
刘院主说到斗经,范宁顿时想起了上元夜的事情,他迅速瞥了徐绩一眼,恰好徐绩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触,徐绩的目光中闪烁着刻骨仇恨。
经过上元夜一战,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难以化解,以至于两人无法呆在一个屋檐下。
范宁心中冷哼一声,举手笑道:院主能不能举个简单的例子?
刘院主点点头,就拿乙区的比赛来说,大概会有十二支队伍角逐,时间就是明天,十二支队伍将分成三组比赛,每组第一名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在后天举行,三支第一轮的获胜队伍再进行角逐,胜者将作为乙区第一名参加最后的四强决赛,至于具体怎么斗经,晚上我再和你详谈。
说到这,刘院主问助教裴光,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到午时了!
刘院主便对众人道:我现在要去抽签,你们去吃饭,下午可以出去走走,但最好就在附近,不要走远了。
刘院主匆匆走出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又折回来,目光严厉地对众人道:我警告你们,不准再起内讧,不准饮酒,不准惹事生非,否则我严惩不贷!
刘院主走了,吴健忽然笑着问裴光,裴助教,朱小官人呢,怎么不见她?
裴光笑了笑,她祖父好像有安排吧!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陆有为也笑道:对呀!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我们这些书香子弟渔夫的儿子住在一起?
三人看了范宁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徐绩笑道:我请客,咱们中午出去吃,尝一尝吴县最有名的罗家鲃肺汤。
三人扬长而去,裴光有些忧心忡忡对范宁道:这三人是在故意激怒你,你可千万别上当!
范宁淡淡一笑,某种东西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裴光赞许地竖起大拇指,又笑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这家客栈的饭菜品种很丰富,味道也真的不错。
两人起身向前面的饭堂走去。
.......
徐绩三人走出客栈,徐绩阴沉着脸冷冷道: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也来参赛了。
吴健连忙道:他是走了狗屎运,若不是朱大官人一心想让孙女参赛,说服县令改变规则,哪里轮到他!
徐绩咬牙很道:可一看见他,我心中就怒火难抑,最好能想个什么办法把他干掉,让他失去参赛资格。
吴健阴阴一笑,低声道:我认识几个街头无赖,要不找机会打断他的手,他就无法参赛了。
徐绩半响叹口气,我倒是很想这样干,只是风险很大,一旦官府抓到无赖,我们就危险了,还是得换一种办法。
陆有为很了解徐绩,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了。
陆有为便笑道:老徐,你的锦囊妙计说给我们听听。
徐绩得意一笑,我这一计叫做釜底抽薪之计,明天一早让那混蛋欲哭无泪,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就去施计!
.........
吃罢午饭,范宁独自一人在附近的大街上闲逛。
他信步来到文庙广场,上元夜晚上,范宁就是在这里和徐绩斗经,那时广场上挤满了看灯和看热闹的百姓,喧闹异常。
而现在广场上却十分安静,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格外的悠闲自在。
广场两边分布着五六家店铺,两家书店和三家文房店,另外还有一家瓷器店。
店铺规模都颇大,差不多都占地一亩左右,店铺飞檐画栋,造型美观古朴,和气势庄严肃穆的文庙融为一体。
午后时分,几家店里的客人都不多,伙计和掌柜都在享受午后阳光,一个个打不起精神。
范宁走进一家书铺,却听见鼾声如雷,一探头,只见店主人躺在柜台后,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
一名伙计上前竖起指头‘嘘!’一声,小声道:小官人随便看,看中什么书叫我一声就是了。
书铺的格局和后世差不多,中间是几张并在一起的大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叠新书,四面墙上都是木架,木架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
举目望去,基本都是以各类科举书籍为主,历年省试试卷和点评,甲榜名文,以及各主要州府的解试题卷。
然后就是五经和诸子百家的著作,还有唐朝诗人刊印的诗集,还有各类笔记小说。
范宁走到大木桌前,上面堆满了书,这些卖的应该都是最流行最火爆的书籍。
这时,正在午睡的书铺主人已经醒来,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白皙,颌下有三缕黑须,体态稍胖,笑容十分温和。
他慢慢走到范宁面前笑道:小官人,好久不见了!
范宁也觉得他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他。
我应该见过前辈,但就是想不起来。
你当然见过我!
中年男子笑眯眯道:上元夜,你不就在我摆的彩棚里和徐小官人斗经吗?我替你们抽的题签。
范宁顿时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斗经主持人,范宁连忙行礼,晚辈一时没有记住,请前辈勿怪!
无妨!无妨!小官人是来参加县士选拔赛的吧!
正是,晚辈是木堵镇延英学堂学生,晚辈姓范。
中年男子点点头,我姓董,这家小店就是我的产业,惨淡经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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