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高月
刚到饭堂门口,陆有为从一棵大树后闪身而出,跳上前笑嘻嘻道:昨天你说补课的事情,还作数吗?
你去外面找过补习班了?
今天下午去了,问了一下对面客栈的杨大儒补习班,他们都说不行,补课效果差,而且补课费很贵,一个时辰就要两百文钱。
范宁笑了笑,我正好要给亲戚补课,也不收费,你要补也可以,不过你要改口叫我师兄。
陆有为挠挠头笑道:以前我是跟徐绩混,天生当小弟的命,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下午,吃罢晚饭,范宁背上书袋,带着陆有为向文庙走去。
酉时三刻就是下午六点半,离天黑至少还有大半个时辰,太阳即将落山,余晖将大地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橘红色。
此时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文庙广场上显得略有点冷清,范宁一眼便看见书铺门口站着两名少年。
两人身材中等,年纪在十二三岁,头戴士子巾,都是锦缎士子服,只是颜色不同,一人士子服是白色,另一人则是蓝色。
两人相貌都很清秀,显得文质彬彬。
两名学生也看见了范宁,两人显得有点局促,他们手中各拎着一只装满了文具和书籍的大袋子。
前来补课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压根就不想来,范宁年纪比他们还小,首先称呼就是一个大问题,难道要自己称呼范宁为师父?他们才不愿意。
其次他们对范宁的才学也十分怀疑,范宁虽然是县士第一,但未必考得上县学,说不定他还不如自己。
两人心中嘀咕着,一脸不情愿地望着范宁。
范宁心中也有一丝抵触,他同样不想教这两个学生,这些大户人家子弟是不是也像延英学堂的中舍生?
一个个自以为是,听说自己父亲是个渔夫,便一脸鄙视,恨不得把自己踩在脚下,再跺上两脚,如果这两人也这样傲慢自大,那还不如早点说清楚,双方都爽利。
范宁走上前主动笑问道:两位师弟就是来补课的吧!
一声‘师弟’让两名学生同时松了口气。
称呼范宁为师兄倒是可以,古代文人讲究先闻道为长,范宁穿着县学的青衿深衣,头戴巾帽,已经是县学正式学生了。
而他们却还是学堂的学生,叫范宁一声师兄也并无不可。
别看这两名学生都比范宁大两三岁,但论各自的阅历和社会经验,范宁却比他们强得多。
做他们的师兄,范宁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笑傲江湖上的令狐冲和劳德诺,长满一脸橘子皮的劳德诺不一样叫比他小几十岁的令狐冲为大师兄?
两人一起躬身行礼,参见范师兄!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但我还不知道两位贵姓?
穿白色士子服的少年道:我叫蔺弘,是县学附属学堂中舍生,家就在吴县。
那你呢?范宁又笑着问另一人。
在下董坤,家在长洲县,也是县学附属学堂中舍生。
范宁笑了笑,看来董师弟是董员外的亲戚!
我是他侄子,董员外是我二叔。
范宁有些不解道:据我所知,你们附属学堂几乎都能考上县学,为什么不再读两年,然后直接就上县学?
这个.....
两人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大家都想早点上县学,从县学出来后,就直接可以参加科举了。
范宁又给他们介绍了身后的陆有为.
这时,一名书铺伙计走出来,对他们道:东主有过吩咐,你请进吧!
范宁对三人笑道:你们先进去准备,我还要再等两个师弟。
三人向书铺内走去,范宁又连忙对伙计道:带他们去仓库二楼,我和董员外说好了。
小官人放心,东主吩咐过的。
三人先进去了,范宁又等了片刻,只见远处走来三人,除了明仁和明礼,另外还跟着一人。
范宁微微一怔,居然来了三个人,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阿宁,我们来了!
其中一人向范宁挥挥手,范宁也分不清他是明仁还是明礼。
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们记错地方了,以为是县学,后来才想起是文庙,赶紧过来。
范明仁把范宁拉到一边,低声道:另一个是我们的好兄弟,家里的钱多得发霉,我给你介绍的生意,半个时辰付你两百文,我抽五十文,明礼就别管他了。
抽你个头!
范宁用扇子敲了他一记,这才仔细看了看那名学生,见他身材魁梧高大,十分强壮,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至少有是一米八,体型宽大,远远看上去就像电视上的熊二一样。
待他走近一点,范宁又发现他长了一脸横肉,眼睛很细小,看起来十分凶悍。
这体貌让范宁心中略微有点发憷。
这样的学生自己若敲他一记,他会不会把自己举起来,扔到河里去?
范宁一阵心烦意乱,这两个家伙给自己找事呢!
他狠狠瞪了明仁一眼,不高兴问道他家里不会同意吧!建议你们最好先征求他家里的意见!
当然同意!
明仁急忙道:他爹爹听说是你补课,立刻跑来求我们,一定要我带上他儿子,我实在推脱不掉。
他书法怎么?范宁又想挑别的毛病。
如果书法不行,那补课也没有意义了。
书法还可以,在长桥学堂排中上,顺便说一句,他是上舍生。
明仁擅于察言观色,他见范宁一脸嫌弃,很不情愿的样子,连忙合掌哀求道:你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实在不行,抽头我就不要了。
范宁无奈,只得用扇子在狠狠敲了他的头一下。
既然你良心发现,不要抽头,我老人家也只好同意!
范明仁大喜,连忙招手,铁头过来,小范同意了!
这名貌似熊二的学生快步走上前,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惊得范宁倒退两步,头皮一阵发炸,若情况不妙,他准备撒腿便跑。
不料这个熊二却扑通跪在范宁面前,‘砰!砰!’磕头,学生里李大寿拜见师父!
这个大转折让范宁愣住了,人家叫自己师父呢!居然还给自己磕头,这就不是你大寿了,而是你折寿。
范宁有点哭笑不得,连忙扶起他。
你们三个听我说!
明仁和明礼蹦上前,一左一右笑嘻嘻道:请师父训话!
范宁对这两个家伙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叫我师父,二叔怎么叫我?
明礼眨眨眼,我爹爹当然叫你大东主!
范宁懒得理睬他,又对三人道:我给你们说,还有三个学生也跟我补课,他们已经在书铺里面了,按照我定的规矩,你们都叫我师兄,不叫师父。
明仁小声嘟囔一句,明明我是老大,还不如叫师父呢!
范宁瞪了他一眼,现在我是县学前辈,你们是学堂小弟,明白吗?
明白了,师兄!三人异口同声。
跟我进来吧!
范宁带着三人走进书铺,李大寿老老实实跟在范宁身后,兄弟二人却在好奇打量书架上的一排排书,不时窃窃私语。
老二,这里居然有卖《文心雕龙,学堂里不是说买不到吗?
两兄弟立刻发现了商机,我们买回去,加价两成怎么样?
就说我们从无锡高价买来!
两兄弟商量片刻,一左一右拉住范宁的胳膊,眉开眼笑道:阿宁,能不能帮我们给书铺的东主说说,我们帮他卖书,抽两成的佣金。
范宁翻个白眼,这两个家伙吃完买家又想吃卖家,太黑了。
.......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堂课
很快,范宁带他们上了仓库的二楼,二楼点着油灯,四周已经收拾好,杂乱的书籍都归了柜,空出二十个平方左右,摆放着五张小桌子。
或许是木地板的缘故,蔺弘董坤和陆有为三人席地而坐,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字。
这时,范宁从楼梯口走上来,三人连忙起身行礼,师兄来了!
范宁现在是大师兄,那就要有大师兄的样子,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回头道:你们上来吧!
只听脚步声轰隆隆响起,三个大体格的家伙一个接一个从楼梯口冒出来。
尤其最后一个李大寿,那个强壮魁梧,头快碰到屋顶的横梁了,满脸横肉,从头到脚都凶悍无比,看得蔺弘和董坤目瞪口呆。
陆有为更是怯生生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一丝惧意。
但很快,蔺弘和董坤都盯住了明仁和明礼,眼中充满了惊讶,这兄弟二人身材外貌神态和衣服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这两位是蔺弘和董坤,县附属学堂的,这位是陆有为,县学旁听生,准备考正式生,明仁明礼,你们自己介绍。
范宁也分不清谁是明仁,谁是明礼,反正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他们自己打交道去。
这时,伙计又搬上来两张小桌子,范宁从书袋里取出一盏酒精灯,他感觉油灯太弱,光线不够亮,对视力伤害很大。
朱元丰已经做出的第一批酒精灯,起名冰魄灯,比范宁自制的要精致多了。
灯体是一只定瓷民窑烧制的上等梅瓶,画工在瓶身画了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卷或美人图。
第一批冰魄灯是进贡给皇宫,市场根本就没有卖,差不多十天加一次酒精,并更换灯芯。
酒精灯走的是高端路线,就这么小小的一盏酒精灯,定价一百贯,添一次酒精十贯钱。
这种令人咋舌的价格注定它只有皇族外戚和达官贵人才用得起。
当然,各地的富商豪门也同样会趋之若鹜,能用上冰魄灯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已经失去照明的意义。
范宁点燃了酒精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很多。
这是什么灯?明仁和明礼立刻被新事物吸引住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
范宁用扇子在他们头上一人敲一记,给我坐下!
兄弟二人嘟嘟囔囔,只得回去坐好。
这两天范宁一直在考虑给他们补什么内容,只有两个月时间,总共只有十节课,尤其明仁和明礼的基础比较差。
要让他们都考上县学,除了出奇兵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出奇兵就是两个字,‘押题!’
范宁虽然能事先知道解试的考题,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县学的考试题目。
不过任何事情只要有心,都能找到它的规律和漏洞,县学命题也不例外。
范宁前世有一种很强大的学习能力,他能从千头万绪的各种线索中抓到关键,也能从浩瀚的各种资料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问董员外要历年的县试试题,就是出于这种考虑。
范宁轻轻咳嗽一声,对六人道:我就长话短说,我们的目标是五月份考上县学,时间紧迫,只有两个月了,而我给你们补课的时间更短,前后只有十次。
我不可能再让你们练书法,背五经,这十次补课,我们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做题,等到县考时,你们就会发现,考题居然都做过!
六人面面相觑,蔺弘和董弘暗暗撇了撇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到?要是这么简单,那谁都可以考上县学了。
明仁和明礼却异常激动,考试题都做过,这可是每个学生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最好范宁把考试题目直接告诉他们,那岂不是更加省事?
李大寿也有点不敢相信,连学堂教授们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位范师兄能做到吗?
陆有为对范宁却比较盲目崇拜,他可是亲眼目睹范宁是怎么一步步夺得县士第一,既然范宁打算押题,他当然相信范宁一定能押中。
这时,范宁从柜子里拖出满满一麻袋试题,对六人笑道:大家一起动手,和我一起把历年的县考试题都整理出来。
........
第一次补课,范宁没有给他们任何讲解,六个人就坐在地板上整理试卷,整整一个时辰,累得大家筋疲力尽。
蔺弘和董坤始终一言不发,他们是世家子弟,家教极好,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但翻了一个时辰的试卷,他们还是有一点情绪外露,两人不时交换眼神,眼中都有一丝疑虑。
这样补课,能学到什么?
范宁看在眼里,他却没有刻意给他们解释什么?
补课嘛!你若不信任先生,下次完全可以不用再来。
当然,范宁也没有责怪他们,他们心中有疑虑很正常,只有考上县学,恐怕才能真正让他们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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