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竹散人
“够了吗”,陈子健看着刘洋问道。
“你,你怎么不躲”刘洋不知所措的问道。
“够了吗够了就请你们出去,出去!”陈子健声音疲惫不堪,但语气很坚决。
“子健,我,我……”,刘洋想说些什么!
“姐,怕他干啥,一个搞破鞋的还有理了,咱们到他单位找他领导去,让他领导评评理!”,小舅子过来拉住刘洋就走。
“就是,我早就瞧出来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不把他搞臭,让他没脸见人,就不知道咱们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小洋,咱们走!”
岳母和小舅子拉着刘洋向外走去,陈子健看着她们一步步离去,心里就像被一只,不,无数只带着锋刃的利爪,不停地挠着,抓着,要将五脏六腑,钝钝的,锋利的,快速的,毫不留情的统统抓碎,切成一点点,磨成一丝丝!
可能有人说心痛是撕心裂肺,但他没有,真的没有,只有种缓缓的痛,在一点点慢慢的蚕食身体,而且每一点的蚕食感觉都是那么清晰,就连每一根汗毛都能体会那种痛。
刘洋走在门口,陈子健喊了一声洋洋,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
心空了,真的空了,他们走了,门口围了好几个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着,陈子健像哄苍蝇一样,使劲甩着手臂将他们轰走。
如果那些烦心事,也像这样随意轰走该多好,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
小秦怯生生走出来,看见陈子健头上还在流血,惊呼了一声跑过来,手忙脚乱找来一块毛巾捂在他头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秦带着哭音说道。
听见小秦说对不起,陈子健心中更是充满愧疚,人家可是好心把自己送回来,平空遭此无妄之灾,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小秦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那啥,我没事,你,你走吧!”,陈子健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孩,也许离开这里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可是他忘了,小秦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而且睡衣已经被撕破,,勉强能遮住身体,但依旧能露出不少春光,不过白皙的手和肩膀,留下了不少的抓伤,羞愧难当。
这特么的都是因为他!
小秦穿着刘洋的衣服走了,陈子健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梦秋水的电话。
“陈子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他笑了,看来刘洋娘家人真的去单位闹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小秦,对于这个女孩,陈子健真的充满了愧疚。
至于梦秋水那里,他也懒得去解释,既然坏运气还没有到头,那就让坏运气来的更猛烈些吧!
猛地站起来,冲着窗口,用尽全力喊道,“生活,我草泥马!”
天黑了,陈子健坐在家里,有些饿可没有胃口,有人敲门,懒得去开,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哐哐哐开始砸门,还是没有动!
也许是砸门声把胃口砸松动了,有了饿意,而且中午光喝酒根本没吃啥东西,饿意来的异常猛烈,就像有只在手在不停,用力使劲抓着,挠着,捏着,要把整个胃揉成一团。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饭,打开房门忽然愣住了,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
梦秋水,她,她怎么来了
梦秋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想不开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梦秋水直接走进家,他跟了进去,日光灯打开,刺眼的灯管照亮了这个不大但曾经挺温馨的家。
“说吧!”,梦秋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说什么”,他愣了一下问道。
第26章 一江春水向下流
陈子健抽口烟慢慢的说道,“为什么周建设会问我那个问题”
梦秋水说他还不傻,能想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陈子健接着问道。
梦秋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陈子健慢慢地抽烟,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一颗棋子,一颗试探的棋子,对不对”梦秋水没说话也点着一根烟,抽着,慢慢的抽着。
而他顺着自己的思路慢慢的接着说,“周建设问这个问题,实际是对马志国的一种试探,而我很不幸,恰恰被挑选到对吗”
梦秋水笑了,“棋子的作用并不一样,有的是无足轻重的弃子,有的可是至关重要的关子,你想当弃子还是关子”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瞬间犹如醍醐灌顶,原来他不知不觉竟陷入了一场官场争斗中,而且这官场争斗就发生在县委书记周建设和常务副县长马志国之间。
而马志国如此迅速的对他展开一系列的打击报复,归根结底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触怒他,而是想用这种方式给周建设看,对挑衅做出的回击。
既然这样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周建设不出手帮陈子健
问出这句话,只能说明对官场权谋之术体会的太少太少!
事情是周建设挑起,此刻他的就像下一盘棋,陈子健就是过河的卒子,是一种试探,试探马志国的态度。
马志国肯定体会到了这一点,没有丝毫犹豫出手,要把他这个小卒子灭掉。
可周建设会对这个小卒子,拿出全部车马炮,摆开架势大干一场吗答案是肯定是否定的!
所以现在面对的局面是,马志国要碾压陈子健全无压力,而周建设不管不问,从哪里看,身处棋局中的陈子健,绝对是必死之局。
就算陈子健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有谁在乎不管结果怎么样,对于这两位大人物来讲,都不伤自己一根毛,而且可以随时握手言和。
陈子健逐渐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脉络,以及背后所隐藏的权谋之术,战栗,那寒意如同狂潮将他淹没,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
他看着梦秋水,梦秋水看着他。
“怎么想清楚了”,梦秋水淡淡的问道。
陈子健机械的点点头,梦秋水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告诉他,这仅仅是开始,也许离开未必是坏事!
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离去,陈子健大脑忽然闪出个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刺激的他不能自已。
“都特么的是人,凭什么我就被人随意摆弄,不,我不要。”
“既然现在站在棋盘上,那就奉陪到底,就算不能奉陪到底,也要死个明白,绝不当糊里糊涂就被清盘的弃子。”
他看着梦秋水的背影,慢慢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梦秋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静静的注视着,脸上的冷漠一点点褪去,柔情似水般的在她的脸上流淌。
“你准备好了什么”梦秋水问他。
陈子健慢慢站起来,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都嵌进了虎口,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绝不当弃子!”
梦秋水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嘴里喃喃的说道,“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自信满满,而且那种自信令人情不自已!”
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陈子健忍不住低头噙住了那张娇润的红唇,两个人再次躺到地上,没有当初的粗暴和戾气,只有静默的温柔和缠绵在房间里蔓延。
春水拍着河岸,柔柔的,一刻不曾停歇,婉转低吟的鸟鸣声在春风中轻轻飘动,一阵劲风拂过,吹皱一池春水,层层的波浪不停地荡漾,快乐,不知疲倦的快乐。
两只玉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云鬓散乱,星眸朦胧,终于在告饶声中,他爆发了。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说真的,此刻陈子健就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巨大的快乐之后,疲惫将两人层层卷裹,就这样相互偎依着,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的窗帘的缝隙,溜进来,照在一只雪白的玉臂上,搭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陈子健睁开眼睛,看见睡得香甜的梦秋水,似乎心有灵犀,梦秋水也睁开眼睛,两人相互看着。
梦秋水笑了,洁白的银牙,陈子健也笑了,将身边的女人搂在了怀中。
“好了,我要起床了,闭上眼睛!”,梦秋水低声说道。
陈子健心中有些好笑,梦秋水身体每一处地方都留了自己印记,此刻却让他闭眼,有点小恶作剧,反而将眼睛瞪的大大的!
梦秋水看见他的样子,没好气的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呸,流忙!”
“一江春水向下流。”陈子健嘴里说着,一个翻身将梦秋水压在身下。
梦秋水吃了一惊,“干什么,要死了,还没够,上班要迟到了!”
可就是在她的惊呼声中,层峦叠嶂,桃花洞中,轻舟已过万重山……。
梦秋水走了,她说让张子健好好梳理一下对策,然后两个人商量一下。
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是老局长,陈子健接起了电话。
老局长听说了他的事情,特意打电话来询问,陈子健也没隐瞒将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局长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就这两天,我带你找找李泽海,他肯定会帮你!”李泽海就是李部长。
陈子健没有拒绝,既然上了棋盘,首先要保证自己不清盘,才有资格在上面待下去,既然有这么好的外力不用,那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更何况他觉得对于李部长的暗示,并没有领会错!
放下了电话,陈子健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勾勾画画,要想成为不被放弃的棋子,就要
第27章 非常手段
陈子健拿到了想要的材料,接下来就需要平心静气的思考,把自己的想法以及思考的结果,写下来。
就这样足不出户,在家里呆了足足五天,终于写完了,等他从家里出来,面对着明晃晃的阳光,差点晕坐在地上。
司机老周急忙过来扶住他,问他有没有事!
陈子健说没事,深深吸了口气,挺起了胸膛,就像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尽管前方炮火漫天,但依旧向前,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奋力杀过去,才有一线生机。
司机老周拉着他直接去了市里,到了市里之后他直接拜访了市机关日报副主编,将写的稿子递了过去。
副主编虽然见了他,可一脸的敷衍,拿过他精心写的稿子看都没有看,直接放到了一边。
陈子健知道,这份稿子很有可能泥牛入海,心中有些发急,可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毕竟是求人家。
对方又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陈子健起身告辞
老周问他情况怎么样,陈子健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梦秋水帮他联系了市报社副主编,本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算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看命吧!陈子健心中暗道
坐在车里,老周看出了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笑着说昨天他看了一个故事挺有意思。
唐朝张延赏即将担任度支使。他知道有一宗大案子是个冤案。每每提起这宗大案都扼腕叹息。
待到张延赏担任度支使后,召见掌管讼案、刑狱的官吏严加训戒,并且责令他们说,这宗案子拖得太久了,你们必须在十天之内将它审理完。
第二天来到府衙办公,见桌案上放着一张便笺上写:出钱三万贯,请你不要过问这宗案子。张延赏看后大怒,更加督促这宗案子。
第三天,又在书案上看见一张便笺,上写:出钱五万贯。张延赏看后更加气愤,责令两日内必须审理完毕,结案。
第四天,书案上依然放着一张便笺,上面写着:钱十万贯。张延赏看后再也不过问这宗案子了。
衙役们得知这件事情后,找机会问张延赏为什么不继续过问这宗案子啦
张延赏回答说:钱出到十万贯,能通神啊!没有不可转回的事情。我恐怕遭到祸患,不得不接受了!
这个典故陈子健也听说过,可没想到能从一个司机的嘴里说出来,而且老周说这个典故的意思他很清楚,可是让真的去这么做,从心底不愿意。
老周看他没什么反应,笑了笑不再说了,而是讲了几个小笑话,找一家宾馆住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周不用开车,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整了点酒喝起来。
喝着喝着老周聊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是以前是给部队领导开车,后来从部队回来,因为没有文凭只会开车,所以进了市委开车。
因为他技术好,而且又挺会来事,被市委副书记看对,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市委副书记的专职司机看起来不起眼,可绝对是领导身边人。领导身边有很多人,司机只是其中一个,但是司机却是最重要的。
不管领导去哪里,秘书可以不带,办公室主任可以不带,但是司机却是一定要去的,总不能让领导自己开车吧。
即使领导会开车,但大多数都不开车,原因很简单,领导有司机就相当古代官员出行抬轿的轿夫一样,这样才有领导的威严。
更何况领导应酬也多,既然应酬肯定要喝酒,喝醉了开车可是很容易出事的哦!
玉竹散人所在城市,有个局长出去应酬没有带司机,结果喝醉出了车祸,一气撞死好几个,其中还有个大肚子孕妇,据说把肚子里的孩子都撞出来,那场面真的是惨烈至极,造成的影响那是相当坏。
就因为这个事情,市委市政府下了统一公告,领导一律不准自己驾车。
就这样司机越发显得重要,几乎和领导全接触,领导的许多事,司机都知道了,于是,领导和司机的关系就越来越铁了,也越来越微妙了。
领导家的事,小到换液化气、买米买面,大到举家出行、乔迁,司机就一条龙给办了,慢慢的,司机已经不单纯是个职业,而是成了隐形的领导。
玉竹散人确实接触过一些领导,他们想见更大的领导,一般都是先给领导的司机打电话,确定领导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然后再决定怎么去找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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