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胭脂铺II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绾紫彤
“如意姐,这李家是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装客厅跟卧室了。”
“什么意思?”
“这穷的都买不起书桌跟书架,用砖头砌的。”李润伸出猫爪在书桌下面狠狠抓了一下:“而且还是偷工减料的。你瞅瞅这涂料,一抓就下来了。”
刑如意盯着那书桌,半响之后松了口气:“我想,我知道李丽梅在哪儿了。”
搜查令很快就办了下来。
刑如意给常泰打电话的时候特意交代让他带个开锁专家,常泰却给自动忽略了。在他的观念里,既然刑如意已经进入到了李东学的家里,那么李东学家的门锁自然就是打开的。可当他带着一行人赶到李东学家门外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李东学家的大门上,挂着两把锁。一把是防盗门自带的那种,另外一把是自己买的,锁在铁链上,而铁链穿在门上。
不管是防盗门,还是铁链锁,上面都落满了灰尘,且没有一丝一毫被人触碰的痕迹。
门锁没有动过,刑如意是如何进入李东学家的。若她没有去过李东学家,她又是如何知道,李丽梅的尸体就藏在这屋子里头。
她,是在戏耍他吗?
恼怒,瞬间而来,常泰气呼呼的转身,却看见刑如意抱着猫咪冲他一脸笑眯眯的。
“就知道你不带开锁专家,这下傻眼了吧?啧啧,赶紧夸我,因为我带了。”
刑如意让到一边,身后跟了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背着墨绿色的工具袋,工具袋上写着“诚信开锁,公安备案”几个字。
“你们真是刑警吗?这随随便便开别人家的门,我可是要担责任的。”
“如假包换,这位是刑警队的常队长,那边是陈法医,还有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喏,这是我的证件。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打电话去刑警队核实。”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是真的刑警就行。”年轻人说着,上前去开锁。
常泰黑着脸把刑如意拉到一边:“你根本没有进去过,你怎么知道李丽梅的尸体藏在里头?”
“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我是刑警,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刑如意先是义正言辞的说着,接着低头,小声的道:“我没进去,但是我的猫进去了,你放心吧,绝对会有发现的。”
“猫?”常泰看着被刑如意抱在怀里的小猫:“我看起来像是很好糊弄,智商很低的样子吗?”
“没有。”刑如意摇头:“但,不是所有的猫都是你认知里的样子,比如我的小猫,它能开口说人话你信不信?”
“猫说人话,刑如意,你果然拿我当傻子耍。”常泰有种想要掐死刑如意的感觉。
“唉!”刑如意轻轻摇头,点了点小猫的脑袋道:“乖,叫常队长。”
“喵~”小猫先是发出一声猫叫,跟着在常泰不屑的眼神里,说了句:“常队长你好,我叫润儿,我是一只非常可爱,且非常敬业的刑警猫。”
常泰睁大了眼睛,用一种见到妖怪的眼神看着刑如意,随后轻叱一声:“刑如意,会腹语很了不起吗?”
刑如意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小猫放在自己的肩上,再拉起常泰的手,一只按在自己的声带部位,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腹腔处。
“是我在说话,不是如意姐,常队长你这么怀疑人,如意姐是很难过的。”
常泰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喏,现在相信了吧?我的声带没有任何颤动,我的腹腔也没有动静。当然,腹语我也会,但刚刚那个声音是润儿的,不是我的。”
这一整段话里,前半段是刑如意用自己的声音说的,后半段则真的是用腹语。
常泰看看她,又看看那只会说人话的猫,终于明白谭局的意思了。
“常队,有发现,你赶紧过来看看。”法医陈杰在屋里喊着:“我的天,这李东学,还真他娘的是个合格的泥瓦匠。”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059章 香夫人(21)
“什么情况?”
常泰走进侧卧书房的时候,看见法医陈杰蹲在地上正在那儿盯桌子的一角,在桌子旁边,还有一些被敲下来的水泥。
“这些水泥块儿里面全是人体组织。”陈杰说着,指着眼前的一块儿水泥给常泰看:“喏,这是指骨。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才刚刚敲开了一个角就发现了这个。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李东学杀妻,且将人体组织丢在水泥里,变成了这张桌子。至于这里头被碎掉的是不是李丽梅,还得等全部弄出来之后再做进一步检测。”
陈杰说着,松了口气:“找到这个,起码不用担心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说咱们私闯民宅了。”
“你还担心这个啊,要被骂也是我这个队长被骂。”
常泰拍拍陈杰的肩,下意识回头看了下站在客厅里的刑如意。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在李东学家有了发现是事实,也许这一次,真的就解开了当年李丽梅的失踪之谜。
“能弄出来吗?”
“比较困难,但幸好,这水泥的标号不高,用通俗一点儿的话讲,就是水泥质量不好,凝固性很差,所以应该能够将人体组织,尤其是骨头给取出来。可目前,只通过这么一个小角,没办法判断李东学毁尸灭迹的情况,最终能将尸体还原成什么模样,也没个数。”
“尽力吧。”
“我先找人拿个小锤子把这些水泥块儿一块块的给敲开。”
“辛苦,我带丁当去问问周边的住户,看看李东学离开之前,还有没有别的特殊情况。”
常泰又在陈杰的肩上拍了几下,这才起身,走到客厅里。
“发现了人体组织,但不确定是不是李丽梅。”
“你要带丁当去询问邻居?”
“嗯。”
“不用了,我都问过了,询问笔录在这里。”刑如意掏出一个本子递给常泰:“这是老小区,当年住在这里的人,最年轻的也都六十多了,再年轻一些的,当时还是孩子,根本记不住这里头发生的事情。我带着润儿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些人,原住址,现住址,姓名年龄,询问内容这上面都有。你可以先看看,看完之后,若是觉得还有什么没问清楚的,再去复查。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你什么时候去问的?”
“就是休息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呗。”刑如意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她总不能告诉常泰,她是去阎君哪儿查的这些人的现住址,而且她不光问了活人,还问了死人。
常泰没有再问,因为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点点头,走到窗口光亮处,打开了刑如意给他的那个小本子。
这些老邻居们对李东学的印象都不太好,总结起来,就是说他不正干,脾气大,爱喝酒,还爱闹事儿。说起李丽梅,总结起来也是一句话,那就是好端端的姑娘让人给祸害了,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在李丽梅失踪之后,李丽梅的父母曾到小区里找过李东学,结果被这个李东学给打了。后来,李家又带人来找过,李东学不仅不怕,反而在院子里吆喝,说是李丽梅婚内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跟人跑了。李家算是知识分子家庭,李丽梅的父母都是文化人,哪里说得过李东学这个无赖,觉得难看,当即就走了。这以后,就再也没有见李家人来过。
在老的档案里,也的确找到了李丽梅父母去报失踪的记录,之所以没有立案,一是因为没有李丽梅失踪的直接证据,二是李东学也曾去派出所闹过,说是妻子李丽梅跟人跑了,要求派出所的人帮他把人给抓回来。这双方各执一词,且都闹哄哄的,派出所只能当做家庭矛盾处理。后来,李家人也没再去报案,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大多数的叙述都带有叙述人强烈的个人感情,不能作为断案的依据,但其中有个人描述引起了常泰的注意。这个人姓胡,是李东学的父亲是同一家单位的,住在李东学的楼下。据他回忆,在李丽梅失踪当晚,他曾听到李家有剁肉的声音。又了一天,大概是傍晚的时候,他看见李东学拖着两袋东西上楼。李东学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做事儿墨迹,本身好像也没什么力气,所以那两袋东西他是拖在地上拖上楼的。楼梯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胡老伯说他当时好奇就看了眼,像是水泥。
因为李东学的性格,这楼上楼下跟他的关系都不好,虽然心里有些生疑,可大家伙儿都不愿意惹事儿,也不愿意跟他沾惹上什么关系。后来,听人说,李东学的老婆李丽梅被他给害了,胡老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两袋水泥,再加上楼里闹鬼的事情,他既觉得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就带着老婆孩子从小区里搬了出去。
这件事,就像是一块铁一样的压在他心里。他想要去跟人说吧,又不知道该去找谁。去报案吧,自己手里有没有证据,总不能说看见李东学带了两袋水泥回家,就怀疑他是处理尸体的吧。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会带着这份愧疚躺在棺材里,结果遇上了刑如意去查问,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
这之后,胡老伯还说了一个情况,他说李东学离家的时候,小区里好多人都看见了。他是拖着一个行李箱走的,走的时候,还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还跟小区里的人说,他老婆跟人私奔了,他心里不舒服,打算去外地闯闯,要是能闯出个人样来,他就不回来了。
可就在当天晚上,胡老伯还看见李东学回来了。
“这李东学曾偷偷回过家?”常泰合上本子问刑如意。
“不一定是李东学。”刑如意解释:“就这件事,我也问过胡老伯,他说的是,他当时看见了一个背影很像是李东学的男人走上五楼,而且停在了李东学的家门口,且随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于是,他习惯性的就将那个人认成了李东学。还有个情况,胡老伯说李东学离开家的时候,穿的是工作服,就是他们厂子里发的那种蓝色的工作服,但回到家的那个人穿的是黑色衣服,款式看着像是黑色西服。他当时还纳闷,说这李东学怎么突然间讲究起来了。”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常泰问。
“刑警办案是要依靠证据的,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敢胡乱说。”刑如意说着,又递了一张纸给常泰:“这是我从李东学的亲戚那儿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太准确,但李东学极有可能待在这个地方。”
“我会联系当地的同事,请他们帮忙调查的。”常泰刚接过纸条,就又听见了陈杰的声音。
“常队长,收货不小啊。”
常泰起身,跟刑如意一起走进侧卧,看见的是一地的水泥疙瘩还有一地的人体组织,除了骨头外,还有一些衣服的碎片。
“找到头了吗?毛发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因为水泥而腐烂,只要做个简单的dna就能知道死者是不是李丽梅。”
“全敲了,没发现头颅。你说,这李东学会把人头藏在哪里?”陈杰扶着腰站了起来。
刑如意盯着对面的书架。
书架是一般的木制书架,上面摆放的书,大多数也是李丽梅看的,但在书架下面,还有一个水泥墩子,且看那个水泥墩子的长度和厚度,应该能塞下一个人的头。
“那个?”
陈杰也在盯着那个水泥墩子看:“再敲一个看看?”
常泰伸手:“找人把书清理一下,我来敲。”
十分钟后,那个水泥墩子也被敲开了,一颗完整的头颅被镶嵌在水泥墩子里头。几乎不用去做鉴定,他们就能肯定,这颗头颅是属于李丽梅的。因为,她的头发,几乎跟客厅照片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丁当,给谭局打个电话,让他发布通缉令吧。”
“知道了头儿。”丁当吸了口气,快速走到客厅打电话,完了之后问常泰:“要通知李丽梅的父母吗?听说这些年,她爸妈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若是让他们知道,女儿就在这房子里,还指不定如何伤心难过呢。”
“等事情有了结论再告诉他们吧。你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华城。”
“去逮李东学?”
“嗯!”
“好嘞!”原本还有些沮丧的丁当,立刻满血复活,甚至主动跑到了刑如意跟前,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刑如意盯着水泥的一角:“我相信逮捕李东学有你跟常队长就够了,带着我,反倒是多了一个拖累。”
“你又发现了什么?”常泰问。
刑如意伸手指了指,常泰眯眼,看到一只被裹在水泥里的香水瓶。
“你说,这瓶香夫人是李东学送给李丽梅的,还是李丽梅从别的什么地方得来的?”
常泰盯着那个香水瓶,眉头慢慢皱起:“这件事,怎么又跟香夫人扯上了?”
“是啊,这个香夫人最近还真是阴魂不散呢。”刑如意轻叹一声,将小猫放在了地上。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060章 香夫人(22)
男人醒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点40分。
乌黑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儿,窗户紧闭还挂了双层帘布。在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只香炉。
男人起身,抹黑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香,点上。
檀香的味道,让他觉得心安。
他闭上眼,想象着佛祖慈祥的脸,可那张脸,看着看着就变成了一张女人的。
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将窗帘扯开,将窗户由内拉开。
一股凉风袭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站在窗前往远处看去,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此刻还有不少的窗户都是亮着的。
每一扇窗户背后都藏着一个故事,那些故事,或许是童话的,或许是爱情的,或许是恐怖的。
男人用手撑着桌面,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从五楼出来,常泰看了下向上的楼梯,抬脚到了七楼。
因为郭华坠楼的事情还没有结论,七楼的警戒线一直都没有撤下。他穿过警戒线,推开房门,走到了阳台上,低着头往下看。
“就知道你会到这儿来。”法医陈杰紧跟着上来,与常泰一起站在阳台上,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怎么,怀疑这七楼的案子是五楼的那个女鬼干的?”
常泰没有理会陈杰,依旧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大滩血迹。
陈杰摇摇头,走了几步,用手点着一个位置说道:“倘若郭华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刚好能落到那摊血迹的位置。”
“这里没有脚印。”
“对,没有脚印,至少咱们的技术人员没有提取到脚印。”陈杰解释着:“可没有提取到脚印并不代表着郭华就不是自己站到阳台上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常大队长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你都没看到?”陈杰指着整个阳台道:“老式的砖体结构,表面都是水泥,而且工艺很粗糙,表面颗粒状很强。像这样的地方,原本就是很难留下足迹的,除非是鞋很脏,鞋底沾了水或者其它的东西,亦或者是这个人本身比较重,踩得很用力等等显著外因。”
陈杰说着,将手递给了常泰:“喏,扶我一下。”
常泰伸手,看着陈杰脱鞋,踩到了围栏上面,稍站了一会儿之后,就又跳了下来。
“喏,有鞋印吗?”
常泰摇摇头。
“这就对了,我不是穿鞋踩的,我是穿着袜子踩的。我本身不算胖,这水泥又足够粗糙坚硬,留不下足印是正常的。郭华坠楼的时候穿的是软底的脱鞋,脱鞋鞋底十分干爽,再加上停留的时间较短,所以这留不下印记是很正常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刚想明白的。咱们啊,干这一行的时间太长,很容易就犯职业性的错误,认为这人是从上面跳下去的,就一定会留下足印,却恰恰忘记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留下足印的。”
陈杰说着,又用手在围栏上抹了一下:“喏,这里被打扫过。”
“打扫过又有什么不对的?”
陈杰当着常泰的面蹲下来,又在地上抹了一下,抬手给常泰看:“从房内见的陈设以及阳台地面的情况来看,租住在这里的两个小姑娘都不是那种特别爱干净的人。你说,两个凑合的姑娘,连阳台地面都不打扫,会勤快的去抹这个吗?之所以会抹,是因为担心留下什么。所以,我百分百肯定,郭华坠楼背后藏着的不是红衣女鬼,而是人。”
“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说明是正常开门,而拥有这间房屋钥匙的只有三个人,房东、郭华还有杜芳。”
“房东没有作案时间,这个我们已经查过了。”
“杜芳。”陈杰往上指了指,在常泰头顶位置,挂着一个娃娃,一个穿着蕾丝裙的娃娃:“这娃娃,不像是郭华会喜欢的。”
“我让丁当把杜芳带过来。”
“她如果想说,早就说了。费那么大的劲儿,还把五楼的失踪案给牵扯出来,为的不就是转移视线,转移目标吗。对了,那个杜芳现在在哪儿你们掌握了吗?”
常泰脸色阴沉的打了个电话,随后说了句:“她跑了。”
杜芳是被当地派出所的民警给带回来的,见到常泰第一眼,就说了句:“我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的。”
“说吧,郭华究竟是如何死的?”
“是被我推下去的。”
“你们不是同学,不是室友,不是好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亲姊妹还有反目成仇的呢,况且,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杜芳轻轻仰头,“我那天告诉你们的,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是假的。我跟郭华的确是同学,但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你们也读过书,应该知道,这在学校也是有团体的,学习好的不跟学习差的玩儿,学习差的看不起学习好的,说他们是书呆子。我是差生那一波的,郭华是好学生那一波的。再次见面的确是回老家相亲,我说了谎,我其实相中了跟我相亲的那个男孩儿。他是我们的初中同学,跟我一样都属于学渣类的,但家里条件不错,现在跟着他爸爸开工厂。”
杜芳轻呼了口气:“我这个人特别简单,就是不想过那种结了婚在家带娃的黄脸婆的日子,我的目标就是嫁一个家里条件稍微好点儿的。富二代什么的,我也不敢指望,因为知道自己的可用资本有多少。
他长得小帅,家里不缺钱,又是独生子。还有,他爸妈都很能干,妈妈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勤快人,如果嫁给他,我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可不管我如何跟他搭话,他都只看着郭华。他说,他从小就喜欢学习好的女生。这辈子,他吃了没多读书的苦,所以找老婆一定得找个有知识,有文化,有学历的。远的不说,就是生个孩子,也希望能继承一半的学霸体质,而不是学渣。
在他眼里,我就是学渣,郭华是学霸。这是事实,我认了,可郭华却明着说她瞧不上,她选择男人的标准跟家庭条件无关。这不是赤果果打我的脸吗?更奇葩的是,回到洛城之后,她竟要求我跟她一起租房。
你以为她是存心想要跟我好吗?她只是想要找个人帮她分担房租,而且知道我经常跟男朋友一起住,所以名义上的共同租房,其实就跟她一个人住没什么区别。我原本想要拒绝的,可经不住她一次次的说,就应了下来。”
“这就是你杀她的理由?”
“当然不是,我又没那么小气。”杜芳冷哼一声:“我杀她,是因为她勾搭我的男朋友。”
“当小老板的那个?”
“对,那次,我喝醉了,回来跟她诉苦,说我男朋友的父母看不上我,不会让我们在一起。她说,爱情不是看条件的,有机会她帮我劝劝我男朋友。我也真是傻,我竟然还真的介绍他们认识了。你们知道吗?这个郭华,表面上是个勤奋刻苦,一心想要打拼事业的女强人,可私下就是个茶艺师,她总是背着我跟我男朋友聊天,还假惺惺的帮他出谋划策,解决公司业务上的难题,慢慢的让我男朋友对她生了好感。你们说,这贱人是不是该死?”
“是挺讨厌的,不过渣男渣女正好一对儿,你自己不搭理他们不就完了。”丁当停下做记录的手。
“你是外人,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打个比方,你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狗,结果被人喂了两口肉就跟着别人跑了,你生不生气?你会不会想要打死这条狗,想要打死那个故意给狗喂肉的人。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杀了她,我只是很生气,但又不得不忍着,因为我还没有想到报复他们的最好的办法。”
“报复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他们。”丁当转了一下笔。
杜芳看了丁当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道:“那天晚上,我过得挺开心的,我男朋友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去看电影,还给我买了衣服包包,特别宠我的样子。可回到家,他就跟我提了分手,说他现在想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给他当贤内助的女朋友,而不是一个整天陪他吃喝玩乐的女朋友。他忘了,以前他生意不好的时候,都是我去陪那些老板喝酒,帮他争取的。我知道他不会娶我,但他不该这么说我。我问他,他想要的是不是像郭华那样的女朋友,他默认了。我扔了东西,直接哭着跑回了出租屋。结果,你猜怎么着?郭华她竟还假惺惺的问我是不是跟我男朋友吵架了,还说要帮我骂他。
我见她在阳台上挂衣裳,就让她帮忙把我的小熊给取下来。我们阳台上的那个晾衣架不是升降的,挂衣裳都用挂钩,但我故意把挂钩给藏起来了,然后让她踩着那个帮我取。她大概是兴奋过度了,真就上去了。我呢,就趁着她帮我取小熊的功夫伸手那么一推,她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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