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又有一个缉奴汉子从后面窜出来,把手中的火把从门洞里扔了进去。
茅屋里面的空间不大,在火光的辉映下,里面好像还是空无一人。
畎狩在后面已经沉不住气,大声地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进去!“
前面的一个缉奴汉子知道今天已经躲不过去,一咬牙,用盾牌护住头部和胸部,右手挥舞着利剑,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啊呀——“
就听噗腾”一声,接着就听到了那缉奴汉子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
和他一起过去的的缉奴汉子迅速地举起了盾牌,后退几步,心惊胆战地防护着自己。
畎狩全身的肌肉也绷了起来,两眼却紧盯着那茅屋的门洞。
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烟尘的女子,此时也是一脸的惊慌,紧紧地抓住了畎狩的一只胳膊。
“地刺,有地刺!“
惨叫声中,那倒霉的缉奴汉子抱着自己的一只腿,大声地哀嚎道。
他刚才硬着头皮冲进房内,跨过门槛,就觉得脚下一松。
他意识到事情不好,不过因为巨大的惯性,想抽脚已经来不及了。
门槛里面竟然也埋了几根尖锐阴毒的地刺,上面还盖上了碎草浮土,让他防不胜防,一脚给踩了上去。
门外的一群缉奴汉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也是一片的惊慌。
可茅屋内除了那倒霉鬼的惨叫声意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响声。刚才偷袭他们的人好像善心大发,并没有乘胜追击,趁机进攻这脚部受伤的汉子。
畎狩冷着脸,“再进去几个人,带着火把,小心地刺!”
在畎狩的命令下,又上去了四五个人,小心地避开门口的地刺,战战兢兢地进入了茅屋。
茅屋内还是没有发现偷袭者的身影,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水缸大的洞口,就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出现在那几个缉奴汉子的视野里。
有地道,竟然有地道。
几个汉子瞬时明白过来。
怪不得那个偷袭自己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逃进了这地道里去了。
一个缉奴汉子朝洞口里扔了一根火把,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一个
第355章 突生变故
既然流民村早就知道郯国缉奴队今晚来袭,而且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子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毛脸鸷是奕老爷子的小儿子,身边应该是有人保护,想来会没事的。
只是,一想到这奕老爷子如此地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竟然不惜牺牲无辜者的性命,借以引诱缉奴队深入流民村内,子壮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同时也暗暗后怕。
这个老贼头,以后可真要多提防他一些了。
此时此刻,车稳关注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理正司的人,现在也在流民村里面吗——他们一共去了多少人”
车稳一脸的紧张,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那疤脸小子。
蒲城邑可是蒲大夫的采邑,而蒲大夫在国都内又和司徒德关系密切。可司徒大人和理正司背后的司寇府,乃至君太后,可一向是面和心不和。
朝廷党争,尔虞我诈,有时候比那真刀实枪还要残酷血腥,一不小心就容易惹上那滔天的罪过。
车稳也是今晚才知道理正司参与了流民村的事情,这以后万一被蒲大夫问起来,这个事情可不好交待了。
“理正司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问我,我是啥也不知道。”这疤脸小子不知道是不想多说,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摸着脑袋琢磨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这等机密的事情,我们首领怎么会让我知道。不过,能有机会参与搏杀战斗的兄弟,每个人都拿到了新的兵器,据说都是理正司的人通过地道偷偷运进去的。没几个像我这么倒霉,只能把风放哨,还只能拿着破木杵晃悠。”
说到这里,疤脸小子把木杵从腰上抽了出来,恨恨地捶打了几下树干,借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接下来,这疤脸小子愈发地委屈起来,扯三道四,不自觉地又扯到流民村的一个小女子身上。
说什么那小女子千娇百媚,早就对自己暗送秋波,芳心暗许,认识都一两年了。但却因为今晚的事情,人家嫌弃她没用,干脆不理他了。
如此等等,这话题竟然偏了十万八千里。
车稳在一边听的云山雾罩,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子壮心底一乐,估计这小子可能是不想多说理正司的事情,所以故意胡说八道,也不好再催问他什么。
不过,听他偶尔提起地道的事情,子壮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不再搭理车稳和疤脸小子,伸长了脖子,拨开眼前阻碍视线的枝叶,向流民村的方向望去,恰恰看见毛脸鸷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朝村口摸去。
“疤脸,这么说,那也是你们的人吧”
他转过脸,喊了疤脸小子一声,又指了指流民村的方向。
疤脸小子看了一眼,一脸的兴奋。
“对对对,这应该是小首领的人,终于要动手了。”
子壮微微点头,心里就更有底了。
再接下来,远远望着毛脸鸷一群人在村口和缉奴队的人生死搏杀,不一会就奠定了胜局,子壮对于他们计划已经明白个了大概。
“奕老爷子的计划是,把缉奴队的人引进流民村,然后关门打狗,是不是”
子壮看着疤脸小子,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神不知鬼不觉地挖一条地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若想万无一失,也不可能仅仅挖一条地道。”子壮接着追问道,“流民村内的地道,恐怕不是挖了一天、两天了吧”
对于地道的事情,子壮可一点也不陌生。
毕竟哑巴力的领路人,老市皮子獾叔,当年拖着一条残腿,费了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才把一条简陋的地道,一直挖到了西城门外。
也就是这个原因,刚才听到疤脸小子提到“地道”两个字,子壮就隐隐意识到什么。现在又看到一群人悄悄向村口摸去,打了那些缉奴汉子一个措手不及,子壮已经基本猜到了奕老爷子的计划。
果不其然,疤脸小子嘿嘿一笑,有点得意地说道,“子壮大哥说的是,这地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瞒子壮大哥,在我入村三年以后,首领就告诉我可以挖地道了,就在小的自己的茅屋里。我们村子在这北部荒原也十来年了,这村子下面的地道纵横交错,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呃,这奕老爷子果然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战,要不又怎么会把那缉奴队的人不放
第356章 顾此失彼
毛脸鸷在村口布置完毕,肩上扛着长柄利斧,热血沸腾,正准备大干一场,就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首领,有人来了……”
守在村口的流民一阵骚动,纷纷攥紧手中的兵器,朝前边望了过去,就看到疤脸小子就像疯了一般朝这边窜了过来。
“都冷静,是疤脸!”
几十步,不到百步的的距离而已,疤脸小子不一会就跌跌撞撞地蹿到了村口,指着村口的反方向,心急火燎的说道,“小首领,有人来了,好像是蒲城邑的邑甲。”
其实不用他说,毛脸鸷他们也都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异常,一个个脸色肃穆。
“这群龟孙子,怎么提前来了呢”
毛脸鸷也皱起了眉头。
根据理正司提供的消息,这郯国的缉奴队大约是亥时进攻,蒲城邑的邑甲会在子时左右过来清场收尾。
也就是说,流民村的人要尽可能在子时之前把郯国缉奴队打垮,打残,以便腾出手来受收拾蒲城邑的邑甲。
等蒲城邑的邑甲过来的时候,他们要么是知难而退,要么是羊入虎口。
就蒲城邑甲那百十号人,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毛脸鸷还真不放在眼里。
前段时间他们在北部荒原操练的时候,已经被流民村的人羞辱折磨了好几次,早就成为他们口中的笑料。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势有些特殊。
今天晚上,不但郯国缉奴队提前发动了袭击,就连这蒲城邑的邑甲,现在也突然出现了。
对于这蒲城邑的邑甲,奕老爷子的意思是,只要他们不主动进攻,就尽可能地不要造成过多的杀戮。
他们毕竟还是蒲城邑的人,身后还有邑宰和小主。
毛脸鸷内心烦躁,望了一眼村内,里面依然是火光冲天,但显然还没有人向村口这边冲过来。
也许郯国缉奴队的人还没有识破流民村的计谋,要不就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毛脸鸷心一横,一咬牙,大声吼道,“留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人跟我来,先干掉蒲城邑这群狗日的,速战速决!”
一声令下,留下了十个弓箭手守住村口,其余的流民迅速冲出来,依托周围的环境,有的蹿入了草丛中,有的隐藏在大树后,蓄势以待。
……
马正大人全副盔甲,手扶车前的横木,脸上已经紧张得没有血色。
蒲伯文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已经被他留在了家里,由他自己带着全队的邑甲赶往了流民村。
当然了,如果依照当初畎狩的建议,邑甲应该和郯国缉奴队一起围剿流民村才是。不过,马正大人父子胆小如鼠,宁肯舍弃大半的家产给畎狩,也不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流民村拼命。
如果有一丝丝可能,马正大人都不想和一群如狼似虎的流民正面冲突。
他今晚其实不想来,但也知道不得不来。
在蒲氏宗祠里,邑宰的一席话,已经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圈套,原来一切都是圈套,只是自己一直梦在鼓里而已。
和流民村交恶,只是为了麻痹外人,让流民村得以腾出时间,按部就班地筹备和缉奴队的战事。
同时,也让蒲城的邑甲可以光明正大的操练,不至于引起郯国人的警惕——郯国人真要来了。
散布流言,也不过是引诱郯国缉奴队进攻的圈套而已。
郯国缉奴队竟然勾结蒲城邑的内奸,意图对小主不利,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可是……
马正大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欲裂,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当初怎么就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跳,非要去招惹那郯国缉奴队的畎狩呢
不但陪上了大半的家产,还加重了蒲城邑内奸的嫌疑。
要不是邑宰大人感念马正大人的父亲当年对他的提携栽培,要不是邑宰大人不相信他们父子会公然背叛蒲氏家族,恐怕马正大人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退一万步来讲,无论郯国缉奴队和流民村的争斗谁赢谁输,即使后来查明他们父子不是蒲城邑的内奸,他们父子以后也免不了成为蒲氏家族的笑柄,在家族内很难再有容身之地。
而这正是马正大人打死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热血上头,头脑一热,马正大人罕见地,却又短暂地恢复了几分年轻时的血性和冲动。
拼了,即使拼了自己这一条老命,也要为自己的儿孙留一条后路。
拼了!
他拔剑在手,举到了空中,琢磨该说点什么才好。
蒲城邑十多年没有战事,作为主管军政的马正大人,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该说“好男儿驰骋商场,百战不悔”
还是说“赶走郯国人,保护蒲城邑”
不行,不行,还是要先稳住郯国缉奴队,说一声
第357章 适得其反
畎狩一群人快速地接近村口,影影绰绰发现有几条人影守在村口,接着就是几支利箭飞了过来。
对方显然是流民村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当初留守在村口的同伙,早已经遭了流民村的毒手。
多亏缉奴队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有防备,更何况对方射来的箭矢数量也不多,也就是十支八支的样子
只有一个缉奴汉子中了招,伤在了左胸,其余的箭矢都“嘣嘣”地被盾牌拦住了。
村子的深处传来了喊杀声,声音正朝他们所在的方位迅速靠近。
畎狩明白,估计是那些流民意识到计划已经败露,不再潜藏偷袭,现在干脆真刀实枪地出来追杀了。
如果他们返回头去迎战,虽然未必没有一战的实力,但显然就会被拖在这里。
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别耽搁时间,冲出村子去!”
畎狩恶狠狠地吼道。
所有的盾牌手都集中在前面,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一群人朝前面冲了过去。
缉奴队就是缉奴队,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哪一个不是出手狠辣,满手血腥的人物
若不是这次中了流民村的奸计,真要一对一的正面搏杀,他们也未必会落了下风。
若是没有这份底气和实力,他们也不敢贸然来找流民村的麻烦。
生死关头,这些缉奴汉子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嗷嗷叫着向村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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