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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油腌黄瓜

    他这次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皂衣,手持水火棍的黑脸家伙。

    看大木对此人唯唯诺诺,一脸谄媚的模样,还有他一身的差役打扮,看来还这真是一个官家的人。

    既然是和大木一起过来的,自然会站在草甸村的一边。

    自古民不与官斗,既然有官家的撑腰,即使来人什么话还没有说,什么事情还没有做,草甸村的小伙子们的心气已经自然而然地涨了几分,腰杆也硬了不少。

    反观桑林村的一干村众,现在却气势萎靡,一个个脸带惊慌,交头接耳,然后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村正石老爷子。

    石老爷子现在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

    夜色昏暗,即使周围有火把照明,但光线也不是太好。

    桑林村的村正仔细盯着来人,想看看到底是邑城里的哪一位官人。

    村正虽然是一村之长,但毕竟还是野民。平常除了官府要催租缴税,分摊徭役外,平常也不是经常到邑城里去。

    邑城里的大官小吏,一个个趾高气扬,目高于顶,又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村正放在眼里。石老爷子纵然有心结交,人家也未必愿意搭理。唉,对方到底是谁,石老爷子费了好大的劲,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对方。

    村正石老子一时间没有认出此人,心里正在琢磨对方到底是谁。

    大木此时却已经走到草甸村的福老爷子一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福老爷子闻言脸色大变,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皱了皱眉头。

    大木点点头,不再和父亲说悄悄话,而是快步走到那皂衣黑脸男子身边,讨好似地弯了弯腰。

    这皂衣黑脸男一裂嘴,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傲慢地点点头。

    这家伙一脸横肉,瞪着三角眼,不屑地扫视了一番桑林村一干缩手缩脚,重重地咳了一声。

    官威之下,桑林村的村众立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这家伙嘴角抽了抽,这才把目光落在了桑林村村正的身上。

    “怎么了,众目睽睽之下,桑林村的人目无王法,胆大妄为,竟然敢闹事”

    对方不开口便罢,这阴阳怪气地一开口,立刻就给桑林村的人扣了一顶大帽子。

    村正石老爷子心里只能暗暗叫苦,额头已经隐隐有了细汗。

    现在是在桑林村的村口,而不是在草甸村的村口,即使是个瞎子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何来“桑林村的人想闹事”之说

    桑林村现在是被人打上门来,被迫自保而已。

    这么清楚明显的事实,来人却罔顾事实,一张嘴就把责任推到桑林村这边。这明显是睁着眼说瞎话,铁了心给草甸村撑腰了。

    村正石老爷子现在虽然气得全身发抖,但毕竟饱经世事,深谙人心,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硬碰硬,否则只能是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自讨苦吃。

    “官”字两张口,是非黑白,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村正石老爷子尽可能地沉住气,恭恭敬敬地给对方施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头子眼拙,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石老爷子不是眼拙,是官威大得不得了,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不等那皂衣黑脸男开口,大木就站了出来,冷嘲热讽地对石老爷子说道,顺便又挑拨了一下石老爷子和皂衣黑脸男的关系,在中间煽风点火。

    说完这话,大木接着又向同来的皂衣黑脸男拱拱手,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这位可是邑城马正司的缪大人!”

    “缪大人不敢,不敢,老朽眼拙了。”

    大木这一煽风点火,让桑林村村正后背直冒凉气。

    邑城的马正司掌管全蒲城邑的军政大事,实在和一个野村的村正没有多大干系。也正因为此,村正石老爷子对马正司了解并不多,这缪大人的名号他也从来没听说过。

    但马正司毕竟是邑城的衙门,村正石老爷子听到大木的话后,还是连忙恭恭敬敬地给对方施礼,“见过缪大人。”

    其实这所谓的缪大人,赢姓缪氏,名狂战,其实也不过是邑城马正司的一个普通马丁而已,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

    马正司里的各位大小官吏,包括主事的马正大人,通常都是士子出身,世代相袭,外人很难染指。

    大小官吏处于马正司的最高层,再往下就是一干甲士。

    所谓的甲士,顾名思义,也就是甲胄之士。这些人大多是世家出身,通常都有士子的身份,以习武打仗为谋生的主业,作战时担任兵车上的御手,车左和车右等要职。

    甲士是军队中的精锐力量,无论是对于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要求甚高,也不是普通的国人能够奢望的。

    而所谓的马丁,有的时候又称为徒卒,步卒,交战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在兵车上作战,只能跟在兵车后面呼喊搏杀,牺牲率也最高,通常是由邑城内的普通国人担任。

    而草甸村的大木,虽然也是在马正司当差,因为身份还是野民,所以连马丁都不是,只不过是个杂役而已。

    而就为了杂役这一份差事,草甸村的福老爷子也托了不少人,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大木送进了邑城。

    大木深得福老爷子的真传,进城后溜须拍马,谄媚乖巧,不久就和这缪狂战打上了线,平时鞍前马后地卖力不少。而这缪狂战也在马正司混了多年,人头也熟,据说最近还有可能升任马丁的副头领,也就是副头丁的可能,更是嚣张得不得了。

    这次听说弟弟出了事情,大木连忙找上了缪狂战,许诺了不少好处,又密谋了一番,然后趾高气扬地来到了桑林村。

    邑城内的国民,乡村的野民,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层。缪狂战自诩为国民的身份,又在马正司当差,自然会以官人的身份自居,不会把桑林村的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不过见桑林村的村正对自己的还算是恭敬,他也打了哈哈,摆摆手,




第53章 颠倒黑白
    “亲家”

    小桑林巫冷冷地看了缪狂战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想大人可能是误会了。老身只有一个女儿,现在还待嫁闺中,和福老爷子可没有亲家一说。”

    她虽然不愿意把噘儿嫁给子壮,但也不会把她轻易嫁人。

    福老爷子的家庭还行,以前她也有些犹豫。不过今天既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心中自然对福老爷子好感全无,还谈什么亲家。

    “你……”

    缪狂战瞪着小桑林巫,面红耳赤,一时气结。

    本来冲着草甸村村正和大木的面子,他才对小桑林巫客气了几分。

    没成想到,这老婆子竟然不识好歹,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缪狂战脸色一沉。

    不等他开口发飙,小桑林巫又缓缓地说道,“大人明察。年轻人心性不定,有些吵闹摩擦本就是常事,各村的村正和野巫自有教化教正之责。草甸村的三木受了些惊吓,情绪恐怕不稳,老身也担心不已。可在下恰恰有邑城老卜正留下的药方,也许能够派上用场,所以赶紧把草药配好送了,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小桑林巫故意提起了邑城的老卜正,也是急中生智,扯起虎皮做大鼓。老卜正当年毕竟主管蒲城邑的巫觋事宜,本身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巫医。只要提起他的名号,这普通的安神补心汤就有了说法,不得不让人多信了几分。

    可惜,心怀不轨,满目皆脏。

    这话听到缪狂战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老桑林巫算得上老卜正的半个门生,此事大木曾经和缪狂战提过,不过缪狂战也不是多在意。

    毕竟老卜正当年在邑城也多受排挤,不得已才回到了国都养老,多少年都没有再回来过。

    平时也就是罢了,井水不犯河水,谬狂战也不会傻到四处树敌。

    可今天,这老婆子,竟然给脸不要脸,拿出老卜正的名号来压我一头……

    缪狂战此时脸色铁青,阴恻恻地盯着小桑林巫,“怎么,你是说本官刚才处置有误”

    “缪大人明察秋毫,处事公正,怎么会有‘有误’之说!”

    不等小桑林巫开口,大木已经跳了出来,先是厚颜无耻地把缪狂战恭维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大诉冤屈。

    “我弟弟三木自幼就心地善良,从不惹事生非,在整个村子里那可是有口皆碑,人人交口称赞。没成想到,没招谁没惹谁,竟然祸从天降。这桑林村的子壮,从小就顽劣不堪,恶名在外,今日更是忽然冲进了我们草甸村,恃勇斗狠,无来由地把我弟弟痛打了一顿。我弟弟身娇体弱,又怎么是那个混小子的对手,被打得四处逃窜。子壮这个禽兽竟然穷追不舍,一直追打到村北的草甸里。”

    说到这里,大木故意装得一脸的悲愤,还用袖子摸了摸眼角。

    此时他说得口沫横飞,绘声绘色,却是在颠倒黑白,故意诬陷子壮。

    但此事毕竟是发生在草甸村,桑林村的人有没有在现场亲眼目睹,也只好面面相觑,没人开口反驳。

    不,还有一个。

    三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大木的鼻子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在诬陷子壮哥!“

    大木对于三蟹的出现,浑然不惊,好像早在意料当中。

    “你说我在胡说八道,我哪里诬陷了——当时你在现场么“

    “我当然在!我当时就站在你们村村口,亲眼看到你们村的几个人以众欺寡,七八个人追打子壮哥!”

    三蟹此时说得义愤填庸,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缪狂战和大木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地说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

    大木赶紧接口道,“是桑林村村正的孙子。”

    “呃,这么说,还有个共犯”缪狂战阴阴一笑,“怪不得桑林村要包庇子壮,原来是窝犯!”

    一语既出,就坐实了三蟹和村正石老爷子的罪名,整个桑林村的人都变了脸色。

    “大人慧眼如炬,一语中的!”

    大木和缪狂战一唱一和,接着说道,“不过这小子是个从犯,那杂碎子壮才是主谋。子壮那混小子追打我家三木,手段之凶残,真是不堪再述。我弟弟当时被打得变体鳞伤,气息奄奄,要看命都保不住了。幸亏老天开眼,此事恰恰被我们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看到,才救了我弟弟一命。唉,子壮那混小子继续行凶不成,这才和同伙落荒而逃。”

    谬狂战故意板起了脸,“可有证人”

    “当然有!”

    大木一挥手,从草甸村人群中走出几个人,以豁牙为首,正是今天白天追打子壮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刚才早就和大木串通好,现在自然一个个出来指正子壮的罪过,让缪狂战听得频频点头,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证据确凿啊,这子壮为祸乡里,不惩治不行了。”

    说到这里,缪狂战脸色一寒,又指了指三蟹,“你啊,当然是从犯,也是罪不可赦!”

    缪狂战意犹未尽,又厉声对村正石老爷子说道,“还有你,一直拒不交出凶手,这可是犯了包庇之罪!“你纠集了这么多的村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这话一出,所有桑林村的人都脸色大变。

    造反,这可是天大的罪名,今天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这个时候,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福老爷子,草甸村的村正,终于站了出来。他朝缪狂战拱拱手,一脸的为难,“缪大人,能不能让小的说句话”

    “好,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才是苦主啊。”缪狂战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不过,福老爷子,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三木是你的亲儿子,你可不要有妇人之仁!”

    “唉,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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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理正大人
    村东头那棵大桑树,就长在路边,已经有几十年的树龄。子壮年幼的时候,也就是在这颗桑树地下,给村里的孩子们讲述“武王伐纣”的故事。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因为牛家三兄弟辱骂子壮过世的祖母,子壮一时气急,手打脚踢,把牛犇的三个儿子好好惩治了一顿。

    现在十年过去了,这大桑树长得越发的茂盛,足足有水缸粗,一个人都楼不过来。

    桑林村和草甸村的小伙子双方对峙,群情激昂,后来又有缪大人出来作威作福,场面一度搞得十分混乱。

    谁也没有留意到,也没有想到,这大桑树后面居然躲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躲到了那里,在那里呆了多长的时间,现场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

    草甸村的福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警觉地瞟了对面的石老爷子一眼,心里暗暗大骂不止。

    “好你个老石头,竟然在那里埋伏了人!怪不得刚才进村的时候,你这个老家伙邀我到大桑树底下聊一聊。我若是当时听了你的话,说不定就遭了你埋伏,中了你的黑手!”

    ……

    在缪狂战的呵斥声中,那两个人却非常沉得住气,根本就没有回嘴对骂,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屑。

    两个人不急不缓,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步步地走到火光下。在距离暴跳如雷的缪大人两三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止住了脚步。

    两个人都是一身短打的青衣,紧紧地贴在身上,脚穿黑靴,腰悬宝剑,看起来既精干又英气逼人。

    一个人大约有三四十岁,身材挺拔,脸上波澜不惊,却隐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另一个大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面色阴沉,眼睛细狭,目光里隐隐透着寒光。

    “你刚才说什么你让谁滚出来”

    那个年轻人跨前一步,两眼盯着缪狂战,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的意味。

    在火把的光亮下,缪狂战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人的相貌。本来还嚣张跋扈的他忽然间就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这两个人,“从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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