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拂云郡主觉得没事,虽然肚子疼,但一会儿就好了。
丫鬟知道拂云郡主是怕唐氏知道了训斥苏小少爷。
可苏小少爷是挨骂惯了的,他是东乡侯府的独苗,谁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郡主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拂云郡主坚持,丫鬟就没劝了。
但作为郡主的贴身丫鬟,郡主该做没做的事,她得学会拿主意,不然回头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这不,拂云郡主吃早饭,去给唐氏和崇国公府大太太请安,李大夫就来了。
两人前后脚到,唐氏还有点懵,“李大夫怎么来了?”
珊瑚忙道,“是奴婢见郡主脸色不好,自作主张请李大夫来的。”
拂云郡主瞪丫鬟。
丫鬟低着头。
唐氏担忧道,“怎么会脸色不好,昨晚上没睡好?”
拂云郡主说没事,但既然李大夫请来了,她就没有推辞的道理了,不然岂不是劳烦人家白跑一趟?
越是不让把脉,越是叫人误会她讳病忌医。
李大夫是东乡侯府的常客了,因为和东乡侯府熟的关系,李家药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李大夫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闲聊了几句,李大夫给拂云郡主把脉。
才搭上脉搏,李大夫愣了一下,神情更严肃了。
他这样子,还真是把唐氏和崇国公府大太太给吓着了。
拂云郡主身子骨还算不错,不应该这么脸色差才是。
李大夫收了手,崇国公府大太太忙问道,“如何?”
“动胎气了,”李大夫回道。
“……。”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唐氏和崇国公府大太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尤其崇国公府大太太怀里还抱着孙儿呢。
虎娃生下来才五个月啊,这就又怀上了?
吃惊过后,就只剩下狂喜了。
这是要三年抱两啊。
崇国公府大太太高兴,唐氏更高兴。
她子嗣艰难,没想到儿媳妇竟然这么容易怀身孕。
拂云郡主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脚底心。
她只恨地上没地缝给她钻。
李大夫道,“幸好早发现了,晚几天可能会胎儿不保。”
“我这就给郡主开保胎药,早中晚三次,一定要按时服药,七天即可。”
唐氏忙请李大夫去开药方。
等李大夫走远了些,唐氏才问道,“怎么就动胎气了?”
珊瑚要说话,拂云郡主拦着她,“没事……。”
“珊瑚,你说,”唐氏道。
珊瑚就道,“昨儿小少爷急着进宫,在院门口不小心撞了郡主一下……。”
欢喜记事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送子(五)
珊瑚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知道苏小少爷不是故意的。
只是没想到郡主又怀身孕了。
本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郡主怀孕,小少爷可能要挨打了。
侯府小少爷总是那么的遭人心疼。
唐氏气大了。
拂云郡主忙道,“阳儿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别说不知道了,就是李大夫说,她都怀疑是在做梦。
怎么就又怀身孕了呢?
她才生孩子没多久啊。
知道她生孩子疼了许久,他说不让她这么辛苦的,有一个儿子也够了。
可……
她再不信他的话了!
拂云郡主又怀了身孕的消息一阵风传遍东乡侯府。
丫鬟小厮无不惊叹。
苏小少爷也惊呆了,他那天对着虎娃说可惜不是女孩,娘不是说过两年就有了吗?
这才半年不到啊。
苏小少爷赶紧跑过去道贺。
他不会是说去顺带领赏钱的,上回大嫂怀身孕,娘一高兴,给了他十两银子,这回怎么也有二十两吧?
嗯。
苏小少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一两银子没领到,还差点领了二十大板。
苏小少爷才想起来昨儿他撞了大嫂的事,他道,“我把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撞坏了?”
拂云郡主摇头,直说自己没事。
她极力袒护苏小少爷,崇国公府大太太也说苏小少爷不是有意的,让唐氏不要责怪他。
唐氏瞪着儿子道,“看在这么多人给你求情的份上,娘就不罚你了。”
“往后再急,也得看路,再撞人,连着这回一起罚。”
撞到大嫂是他不对。
但他也很无辜好不好!
苏小少爷不服气道,“要不是爹坑我,我能那么急吗?”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你大嫂需要静养,”唐氏道。
她这儿子一开口,能把你气个半死,也能笑的你抽气。
拂云郡主现在心情不宜起伏太大,笑的肚子疼就更对胎儿不利了。
唐氏只盼着拂云郡主这一胎是个女儿,那就儿女双全了。
珊瑚对拂云郡主忠心,唐氏赏了她一支银簪,崇国公府大太太赏了她一只银手镯,高兴的珊瑚连连道谢。
谢完了赏赐,就扶拂云郡主下去歇息了。
拂云郡主又怀了身孕的消息一阵风传到云王府。
当时云王爷正在喝茶,直接呛着了,云王妃也是又惊又喜。
多子多孙多福气啊。
尤其崇国公府,崇国公谋逆是死罪,三老爷跟着崇国公身后为虎作伥,没少干坏事。
看在崇老国公的份上没有处死,却也流放到了西北苦寒之地,这辈子都休想再回京了。
偌大一个崇国公府,一下子就显得子嗣凋零了起来。
拂云郡主多帮崇国公府开枝散叶,云王妃也开心。
可是开心之余就是恼怒了,做妹妹的嫁人生了个孩子又怀了一个,做兄长的还没娶妻呢。
她外孙抱不过来,孙子都还没影儿。
云王世子替妹妹高兴之余中枪了。
要不是拂云郡主动了胎气,云王妃赶着去看她,估计当场就要和云王爷商量给他娶世子妃了。
云王妃匆匆赶到东乡侯府,知道拂云郡主是不小心被撞了下,知道苏小少爷并非故意,就没说什么了。
苏小少爷昨儿进宫大闹了一场的事,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就是她也同情苏小少爷小小年纪就被自个亲爹给坑啊。
“好好安胎才是紧要,”云王妃叮嘱道。
“母妃,我知道,”拂云郡主脸红道。
云王妃忍俊不禁。
她这女儿,都生过一胎了,怎么提到生孩子还这么薄脸皮?
想想苏大少爷在宴会上踹北漠大皇子鞋子崩线都没她脸这么红的。
嫁进东乡侯府这么久了,女儿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云王妃实在不理解。
当初她可是怕极了女儿受东乡侯府影响性情大变,根本是杞人忧天,她现在倒希望有点变化了。
拂云郡主又怀身孕了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登门求生子秘方的人几乎要把侯府门槛踏破。
拂云郡主生了儿子,苏锦生了儿子,南安郡王还有北宁侯世子他们哪个没生啊?
而且都生的儿子,唯一一个没生的更干脆,一次生了三。
虽然三位小姑娘因为早产,身子骨没那么好,比别的孩子更容易生病了些,但养的也好,模样漂亮极了。
还有当初大理寺少卿府上,求了个方子,结果就怀了身孕。
赵大太太生了个女儿,赵大少奶奶添了个儿子。
镇北王世子妃医术超绝,说没有什么秘方谁信啊?
子嗣困难的,生了女儿想要儿子的,不嫌儿子多的,还有儿子小,求一份传家的……
唐氏是哭笑不得。
要是有秘方,能不给周老爷吗?
可这些人都认定有秘方,苦苦相求。
来的人太多了,唐氏要不给那就是她小气了,唐氏能怎么办?
她只能让他们去求送子观音了。
诚心相求,一定要心诚。
另外就是把苏锦教大理寺少卿夫人的方子抄了,一人一份。
其实方子很普通,就是教她们找到自己一个月内是哪两三天最宜受孕。
但——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张方子,却让接下来两三月京都怀孕的夫人多了三倍不止。
京都稳婆不少,但有名的稳婆不多啊,又是扎堆怀孕的,怕到时候生孩子争稳婆,早早的就预定了。
稳婆真是笑开了眼,不少人在背后称呼苏锦为“送子娘娘”。
苏锦,“……。”
拂云郡主怀孕,大家急于求生子秘方,都把大皇子失踪的事冲淡了几分。
但毕竟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甚至可以说是确定的太子人选了。
他的失踪,关乎朝廷,百官不得不上心。
找了整整两天,这一日午后,迎来了一场大雨。
狂风乱作,掀瓦断树。
大雨滂沱下了一天。
大雨之后,大皇子的失踪终于有了点眉目了。
大雨冲刷地面,露出了半只鞋,继而发现了尸体,上报了大理寺。
大理寺从尸体上找到了一块令牌,顺藤摸瓜查出正是当日跟随大皇子出宫的护卫。
护卫被杀,大皇子下落不明。
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欢喜记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咽气(六)
在发现护卫尸体的地方,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回仔细搜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找不到尸体,大皇子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杀大皇子,不会掩埋护卫的尸体,这明显是怕被人发现,到时候封锁城门,没法带大皇子离开。
抓大皇子,却又不杀他,这是要拿大皇子做人质啊。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几乎是同时想到这种可能。
心底闪过一抹惶恐,刑部尚书匆匆进宫禀告皇上。
皇上气的捶龙案。
是他们疏忽了。
齐王和崇国公一直就针对大皇子,他们都知道是为了送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齐王世子上位。
自打齐王举旗谋逆后,他们以为大皇子就安全了。
这么久没出事,就放下了戒备之心。
没想到齐王他们还贼心不死!
这一招,当真是杀的皇上他们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崇国公和齐王在被打的节节败退,手忙脚乱之际,不想着怎么退兵,反倒派人进京抓大皇子呢?
如今大皇子失踪已有几日了,就算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去给崇老国公也来不及了。
刑部尚书劝皇上息怒,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福公公叹气啊。
齐王之流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各种阴险招数层出不穷,偏偏还就很管用。
希望东乡侯他们能早点把齐王活捉了,送进京给皇上出气。
刑部尚书禀告完,就回了刑部。
刚进刑部,刑部侍郎就过来道,“尚书大人,您还是去刑部大牢一趟吧。”
“怎么了?”刑部尚书问道。
“柳侧妃从昨晚起就滴米未进了,怕是扛不了两天了,”刑部侍郎道。
其实早就入秋了,但谁也不知道秋后处斩到底是哪天,也没人敢问。
再加上南漳郡主在刑部大牢里生不如死,刑部的事又多,就没人管她了。
刑部侍郎先前去刑部大牢审案,走的时候,南漳郡主给他跪下了。
她希望能见刑部尚书一面。
刑部侍郎本不想理会南漳郡主,实在是她那模样弥漫着一股子死气。
在刑部见惯了犯人从生机勃勃到形如枯槁,有些都扛不到上邢台就病死狱中。
南漳郡主作恶不少,刑部侍郎也不知道让她就这么死了,而不是当众斩首,皇上会不会不满。
提醒一句,也是尽他一个侍郎的本分。
刑部尚书还怎么没注意南漳郡主,这些天他们都在找大皇子的下落。
既然刑部侍郎提醒了,他就往刑部大牢走了一趟。
老实说,就算刑部侍郎提醒了,真看到南漳郡主,刑部尚书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下。
若不是确定这间牢房关的是南漳郡主,他都要怀疑南漳郡主是不是被人给偷梁换柱了。
看到刑部尚书,南漳郡主从床榻上下来。
说是床榻,其实就是块木板,上面摆了稻草,还有一张破旧的棉被。
看到那棉被,刑部尚书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这棉被不知道多少犯人用来取暖过,刑部大牢有阴暗潮湿,寻常人进来待会儿都觉得压抑,何况常住。
南漳郡主自打关进刑部大牢,就日渐消瘦,身体素质一天不如一天。
这被子一盖,邪风入体,就病倒了。
南漳郡主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滚了下来。
这样子,叫人看了难免心疼,可刑部的人心硬如铁。
他们不敢说每一个被关在刑部大牢的都最大饿极,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可大部分人都罪有应得。
同情他们,那谁来同情被他们残害的人?
南漳郡主爬了半天没能爬起来,她几乎是匍匐前进,她望着刑部尚书道,“帮,帮我,我想着最后……。”
“最后再见瑜儿一面。”
只这一句,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以为她可以撑到王爷回京的。
她太高估了自己。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她真的怕了,悔了。
刑部尚书脸寒如霜,“这不是我分内的事。”
“你还是镇北王府的姑爷,”南漳郡主气若游丝。
害老夫人的不是她。
对刑部尚书夫人,南漳郡主一向不管不问,没有多少情分,也没有仇恨。
到底认识了这么久,她临死前就这么一个小愿望了。
见不到女儿,她死不瞑目。
刑部尚书转身离开。
从刑部大牢出去,阳光照耀在身上,驱赶了大牢里的寒气。
“去镇北王府告诉王妈妈一声,就说南漳郡主活不过明天了,”刑部尚书道。
至于其他的,他刑部尚书管不着。
刑部侍郎派人去镇北王府传话。
如今镇北王府主子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不用在乎的。
王妈妈管着王府内院,外院有拿不定的主意也找她。
好在大家都知道王府主子不在,就剩下一堆下人,迎来送往的事通通都免了。
正看账册呢,外面丫鬟进来道,“王妈妈,刑部派人来传话,说是南漳郡主病重活不过明天了。”
王妈妈脸上没多少表情。
如今她代王妃管着王府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妈妈把账册合上,起身出了门。
她去了刑部大牢,如今南漳郡主病重,她希望南漳郡主临死前能说几句真心话。
当年大少爷中毒到底是意外还是她算计的。
虽然这个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王妈妈站在大牢前,看着南漳郡主那比乞丐还不如的样子,半晌没问出声来。
南漳郡主看着她,声音沙哑带着戾气道,“瑜儿呢,我的瑜儿呢?!”
王妈妈看着她,道,“当年,大少爷中毒是不是你所为?”
南漳郡主惨笑一声。
她所有的回答都在笑声里了。
她不后悔算计谢景宸,导致下毒。
她后悔的是她明明有很多机会要他的命,却一再的畏手畏脚,错失良机,还给他找了一个土匪续命。
但凡少顾忌王爷一点,就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她对王爷爱之入骨,可王爷对她弃如敝履!
南漳郡主恨意交加,消瘦的脸庞更显得面目狰狞。
王妈妈见她死到临头都还不知悔改,有些不想说的话,也忍不住了,“你该恨的是太后,而不是王爷。”
南漳郡主猛然抬头看向王妈妈。
王妈妈眸光平静道,“太后若真的疼你,就不会明知道王爷不爱你,还把你硬塞给王爷。”
“太后嫉妒老夫人有老王爷的爱,她自己爱而不得,才把这夙愿强加在你身上。”
“你只是太后的一颗旗子。”
“太后对你的纵容疼爱,终不过是想从你的身上看到当年如果她没有选择先皇,而是执意嫁给老王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年,王妈妈也觉得太后对南漳郡主疼爱过了份。
为了把她嫁给王爷,不惜一切代价。
老夫人嗤之以鼻,“不过是一颗可怜而不自知的棋子罢了。”
当年,王妈妈没有领悟。
如今,她全明白了。
王妈妈言尽于此,转身离开。
几步之后,王妈妈吩咐小厮道,“接大姑娘回来吧。”
可惜——
等谢锦瑜赶到刑部大牢,南漳郡主已经没气了。
有些事,南漳郡主早察觉到一点苗头了,只是她不愿意深想,害怕去想,她怕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如今被王妈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太后不仅疼她,也疼皇后。
可为了齐王,为了帝位,太后让皇后保了几个月的死胎……
太后对皇后能这样,那她呢?
想到这些年她为了得到王爷的爱做的努力——
南漳郡主没能等到女儿,带着对太后的恨咽气了。
欢喜记事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计划(七)
谢锦瑜赶到刑部大牢,看到南漳郡主清瘦见骨到让她有几分陌生的脸。
她跪在地上痛哭哀泣。
她在慈云庵被人看着,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去。
从小到大,她被南漳郡主护的太好,根本没有吃多少苦头。
一帆风顺的成长让她缺少了该有的历练。
拘在慈云庵,她逃不掉,拿性命相胁也没人理会她。
她只能等。
等人去救她。
她不知道还会有谁能救她。
兄长被杀。
娘入狱了自身难保。
父亲在战场没有回来,就算回来,只怕也不会想到她。
日日以泪洗面。
今儿在屋子里撕经书,师太开门说她可以走了。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娘病逝的消息。
她几乎是被抬着进的马车。
从今往后,再没有人疼她爱她了。
王妈妈派人接谢锦瑜回来,是让她给南漳郡主收尸的。
王妈妈一向心软。
就算南漳郡主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但她对谢锦瑜的疼爱丝毫不掺假,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被太后利用了快二十年,还以为太后处处为她着想。
全她最后见女儿一面,也算积了福报了。
只是没想到南漳郡主竟这般福薄,或许是赶不及去找太后质问吧。
毕竟太后若不这么疼爱她,她这辈子或许能善终。
只是谢锦瑜承受不了丧母之痛,晕倒在了刑部大牢里。
小厮不仅要抬走南漳郡主的尸体,还要抬她。
南漳郡主的丧事安排在小院内,就是当日办谢景川丧事的地方。
心狠手辣,谋害世子爷在前,毒害小郡主在后,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葬入镇北王府祖坟。
她会和那些没名没份的妾室葬在一块。
谢锦瑜醒来闹了一通,就算她娘做错了,那也是被逼的,她娘为父王开枝散叶,对镇北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闹归闹,只是没人搭理她。
就南漳郡主做的那些事,养的好儿子,差点没把镇北王府祖宗基业都给断送,还功劳?
没直接一张草席裹了扔乱葬岗,已经是镇北王府厚道了!
南漳郡主的丧事,王妈妈甚至都没在小院露脸。
南漳郡主安葬后,就把谢锦瑜又送回了慈云庵。
如今镇北王府王妈妈管事,她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谢锦瑜折腾,还是送回慈云庵省心。
只是谢锦瑜哪肯就范,被扔进屋子里,师太直接把门锁了。
其实师太也不肯把谢锦瑜留在慈云庵,实在是镇北王府给的香油钱丰厚。
看在香油钱的份上,忍不了也多了几分忍耐。
谢锦瑜又踹又砸,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师太也早习惯了。
喜欢砸就砸吧。
左右砸坏的东西镇北王府会赔的。
谢锦瑜跪在地上哭,丫鬟也跟着哭,“姑娘,你别挣扎了……。”
二姑娘挣扎没好下场。
三姑娘没挣扎,反倒过的好一些。
大姑娘好歹也是王爷的亲生女儿,王爷再狠心也不会亏待了她。
现在王爷人不在京都,她这么折腾,谁会怜惜她?
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提到谢锦欢,谢锦瑜恍惚了一瞬。
是啊。
不摆脱镇北王府,她这辈子都会被人拿捏在手里,谈什么报仇雪恨?
她嫁不了大富大贵权势之家,可至少嫁了人,她还有嫁妆。
手里没钱,有谁会听她使唤?
谢锦瑜擦掉眼泪,道,“之前是我太蠢,以后不会了。”
丫鬟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
大姑娘总算是想开了。
……
深秋了。
树叶凋零。
农忙后的田野,光秃秃的。
一山坳处,南安郡王和苏崇他们骑马而立。
风掀起他们的衣袂,和远山仿佛融成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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