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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嬴
沈钧山能怎么办,表妹不让打人,他只能算了。
抱着颜宁,纵身一跃上去了。
一上去,就看到让他嘴角狂抽气不打一处来的一幕。
颜宁的丫鬟春儿趴在地上,紧紧的抱着云初的脚,不让她走。
云初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丫鬟。
二少爷让她拦下云初,春儿可不敢放人走,就是死,她也得把人拦下来。
沈钧山跳下救人时,云初转身就跑,春儿扑过去抱住云初的腰。
云初把她的手掰开要跑。
春儿追的太急,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云初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就被丫鬟抱住了脚不让走了。
这丫鬟是来真格的,除非杀了她,否则没法让她松手。
到了地面,沈钧山把表妹放开,朝云初走过去。
他眸底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可算是逮到人了。
云初心虚的厉害,根本不敢看沈钧山的眼睛。
见沈钧山过来,春儿才敢松手,爬起来,跑到自家姑娘跟前哭鼻子,“姑娘,你刚刚吓死我了。”
颜宁朝她摇头,“我没事。”
她对云初更感兴趣。
看到云初,她就想到舅舅画的“未来二嫂”的画像,可不正是眼前之人吗?
就是她偷了二表哥的锦袍,还有舅舅的马,导致二表哥打劫了崇国公府二少爷的表弟周大少爷。
这般大胆的姑娘,颜宁早就想结识了。
春儿松开手,云初拔腿就跑,只是在沈钧山跟前,她能跑得掉才怪了。
沈钧山身子一闪,直接把云初的去路给挡了。
云初跑的太快,直接撞了上去。
脑门和沈钧山的下巴撞上了,疼的她是眼泪直飚。
沈钧山觉得下巴快要被撞碎了,他揉着下巴道,“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云初疼红了眼。
见云初哭了,沈钧山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没有和姑娘相处的经验,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啊。
他望向颜宁。
颜宁一脸“表哥,你吓哭了人家姑娘,你自己哄”的神情。
不是她帮不了,而是不能帮。
大表哥过不多久就要成亲了,三表哥也定亲了,只有二表哥,亲事困难。
舅舅和舅母为了他的终身大事都愁白了几根头发。
舅舅挺喜欢这位坑了表哥的姑娘,她不能破坏表哥和人家姑娘相处的机会。
沈钧山脑壳涨疼,哪有这么喜欢哭的姑娘,好像他欺负人了似的,偷钱偷马的可是她。
莫非是在装柔弱?
“别以为你哭,我就心软不追究了,”沈钧山冷了脸道。
云初哭的更凶了。
父亲亡故,母亲入狱,这么多天,云初都是靠着坚强意志扛过来的。
她已经濒临崩溃了,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
刚刚撞疼,确实疼出了眼泪,但更多的还是心里委屈。
压抑的眼泪一旦开了闸,就收不住了。
越哭越凶。
沈钧山一个头两个大。
表妹摆明了不肯帮忙,丫鬟春儿帮不了,四下又没别人……
想到别人,沈钧山眉心皱紧了。
他们都上来半天了,三皇子怎么还没上来,不至于挨了他两拳头,不走平坦道路从荆棘丛走吧?
沈钧山想起三皇子,颜宁也想起来了,春儿小声问道,“二少爷是把那登徒子打死了吗?”
颜宁摇头。
怕出了什么事,颜宁望着沈钧山道,“他没上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沈钧山拧眉,“他轻薄你,你还关心他的死活?”
颜宁脸红跺脚道,“什么轻薄?!”
“他没有轻薄我!”
沈钧山看向春儿。
春儿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姑娘。
她亲眼看见的啊。
虽然表妹和丫鬟说的不一样,但沈钧山还是选择相信自家表妹。
他瞥向云初道,“站在这里别动。”
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见他跳下去,云初赶紧擦掉眼泪,一溜烟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春儿要去追,被颜宁拦下,“不用追了。”
“可二少爷让她别走,”春儿道。
颜宁失笑。
真是个傻丫鬟。
二表哥说那话,不是真让她别动,而是故意放她走。
二表哥不会哄人,放她走,她自然就不哭了。
只要她人在京都,二表哥能抓他一回,自然就能抓两回。
比起哄人,明显抓人更容易。
她现在更担心那男子,他受伤在前,被她垫背在后,又挨了表哥两拳头,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正担心呢,就见沈钧山把三皇子带了上来。
三皇子晕倒了。
在沈钧山带颜宁上来之后,三皇子也要上来,只是一口气提上来,牵的胳膊和眼角都在疼。
两眼一黑,就倒地不起了。
要不是沈钧山想起他来,只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把人救上来后,见云初不见了,沈钧山松了口气。
他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人,居然怕姑娘哭,这毛病得治。
沈钧山经常和人打架,随身带着金疮药,把三皇子放下后,就帮他包扎伤口。
颜宁看着三皇子的伤,想起刺客,连忙道,“表哥,咱们还是带上他快点离开这里吧,我怕刺客会回来找他。”
沈钧山还想把人包扎好就不管了。
他并不知道表妹匡了刺客一把。
那这地方确实不能久留了。
嗯。
他们前脚走,后脚刺客没追到人折返回来。
在菩提树下发现了几滴血,眸底寒芒闪烁。
沈钧山没有直接带三皇子下山。
他虽然性子纨绔了些,却也知道近来朝廷有多动荡。
太子久病不愈,流言暗起,都说储君之位要空出来了。
皇子们都在极力的拉拢朝臣,以增加夺嫡的希望。
三皇子在这时候遇刺,和储君之争脱不了干系。
救三皇子是功劳一件,可如此一来,也把要除掉三皇子的人给得罪了。
救他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沈钧山不想因此把冀北侯府卷进争斗中去。
再者,把三皇子送回宫,他一双青黑的眼睛比刺伤更惹眼。
即便再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沈钧山也知道揍了三皇子的罪名有多严重。
不过他不怕就是了。
堂堂皇子被打了,三皇子丢不起这个人。
把人送到大佛寺交给住持,沈钧山就没管了。
颜宁裙裳上沾了血,换了身裙裳,冀北侯夫人觉察了,道,“怎么换衣裳了?”
颜宁红了脸道,“刚刚在集市被人撞了下,裙摆脏了。”
冀北侯夫人没有怀疑,她道,“今儿是十五,来进香的人多,集市肯定比以往拥挤,你要想逛街,待会儿下山多带几个丫鬟小厮上街。”
颜宁受了惊,哪有心思逛街啊。
她摇了摇头,扶着冀北侯夫人往前走。
这会儿差不多该用斋饭了,只是这回的斋饭没能吃成。
三皇子在大佛寺遇刺受伤,大佛寺怕承担不起这责任,直接把这事闹大了。
今儿来大佛寺上香的人多,更来了不少贵夫人。
连三皇子都受伤了,足以说明大佛寺不安全啊。
香客纷纷下山。
冀北侯夫人也不敢久留,没用斋饭就回府了。
沈钧山知道云初在慈云庵歇脚,把三皇子交给大佛寺后,就去慈云庵守株待兔了。
只是等到天黑,也没把人等到。
沈钧山眉头拧紧。
那女人有这么聪明,猜到他已经知道她在慈云庵落脚,所以不回来了?
山上蚊子多,沈钧山都不知道在慈云庵这等清净之地大开了多少杀戒了。
再不下山,该要宵禁了。
沈钧山骑马离开。
他不知道冀北侯府的小厮找了他一下午。
而他要找的云初身陷牢狱了。
云初为了结识镇国公府大姑娘来的大佛寺,结果结识不成,反而踩了镇国公府二姑娘的脚。
她一再赔礼,谢二姑娘都不肯消气。
云初又发现了沈钧山,转身就跑了。
此举无疑是在谢二姑娘气头上浇了一盆烈油,要不是谢大姑娘拦着,谢二姑娘就让小厮抓她了。
谢二姑娘气呼呼的去给镇国公夫人告状,谢大姑娘还挨了几句训斥。
云初从菩提树处离开后,正巧被谢二姑娘的丫鬟看见了。
丫鬟让小厮跟上,给云初一点教训。
云初警觉强,小厮非但没能从她手里讨到便宜,还挨了云初一闷棍。
小厮怕回去挨训,正巧看到大理寺衙差路过,计上心来。
大理寺卿是镇国公提拔上来的,是镇国公府的常客,大理寺的衙差都知道。
小厮说云初拿棍子打他,云初说小厮跟踪她在前。
大理寺的衙差便道,“大路人人走,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同路,而是跟踪你?”
这明显的偏袒之词,气的云初冒烟。
衙差手一摆,“抓起来!”
云初转身就跑,但是没能从衙差手底下逃走,被下了狱。
待在大理寺牢房中,云初抱着膝盖,强忍着没哭。
早知道会入狱,她还不如和娘、兄长他们在一起。
她还想找人救娘,如今她自己都要被人救了。
被抓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谁给抓了。
是夜。
繁星璀璨。
沈钧山翻身回府,打算洗洗睡了,明天一早再救人。
结果一进府,暗卫就闪身出来道,“二少爷,你可算是回府了,侯爷找你。”
“找我?”沈钧山扭眉。
“父亲找我做什么?”
暗卫看向书房方向,“侯爷还没睡。”
沈钧山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今天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硬着头皮,沈钧山去了书房。
一进门,就挨了自家亲爹好几记瞪眼,沈钧山笑道,“父亲大晚上的不睡,不是在等我吧?”
“你也知道大晚上了?”冀北侯气道。
“……。”
一句话没说好,直接撞枪口上了。
沈钧山干脆不说话了,免得多说多错。
他说话,冀北侯生气。
他不说话,冀北侯更生气。
沈钧山一脸惆怅,“父亲,我又哪里做的不对了?”
“你救了三皇子?”冀北侯道。
沈钧山望着冀北侯,眉头拧成麻花。
父亲怎么知道这事的?
表妹一向嘴严,她还叮嘱他今儿的事不让父亲知道,不大可能会主动告诉父亲才对。
“是谁告诉父亲的?”沈钧山问道。
“皇上!”
沈钧山,“……???”
冀北侯不是生沈钧山救了三皇子的气,而是皇上宣他进宫,冀北侯府找不到人。
整整一个下午,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沈钧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谁能想到他跑去慈云庵蹲守偷马贼了?
皇上传召,有谁让皇上等了一个下午等不到人的?
让皇上久等——
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尤其这还算不上是件好事。
沈钧山抬手拍脑门,他只想到瞒着救三皇子的事,却没想到三皇子自己会把这事捅出去。
不是三皇子告诉皇上的,皇上不可能会知道。
能被忌惮的派刺客追杀,可见三皇子也不是个笨的。
他不直接送他回宫领赏,而是把人交给大佛寺,明摆着是不想卷进储君之争去。
结果他倒好,借着替他请功,生拉硬拽的把他拖了进去。
算计他,胆子够肥。
沈钧山望着冀北侯,“父亲要骂就骂吧。”
冀北侯瞪他道,“回去给我早点睡,明日一早随我一起进宫。”
沈钧山看着他,“我那么早进宫做什么?”
“我又不用上朝。”
“我是让你去御书房前等皇上下朝!”冀北侯嗓音飚高。





欢喜记事 第十一章 杀心
冀北侯气啊。
他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和小儿子都能心平气和的闲话家常。
唯独二儿子,说正事都聊不到两句就血气翻涌。
至于闲话家常——
他的闲话家常就是训儿子,罚儿子。
小厮在书房外听着侯爷怒吼声,嘴角是抽了又抽。
侯爷脾气很好,对谁都和气,唯独对二少爷,那脾气是上无止境。
不过二少爷也是欠骂,平常在街头称霸,一找一个准。
不想找他也能碰上,结果皇上传召,侯府一半的小厮去找他了,愣是找不到他人影儿。
冀北侯极力的压抑怒气,“你下午去哪儿了?”
沈钧山眼角一抽。
他要说自己去慈云庵等女贼了,以至于没能进宫面圣,让皇上久等,他爹能活活气晕过去。
他一向实诚,能不撒谎都不撒谎,哪怕让人胡乱猜都行。
可现在,情况逼他撒谎啊。
“找了个阴凉地方,睡了一下午,”沈钧山一脸严肃道。
要不是明儿一早要进宫,冀北侯真的要罚儿子去跪佛堂了。
一家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却在呼呼大睡?!
感觉到自家爹火气越来越大了,沈钧山赶紧道,“爹,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冀北侯答应,沈钧山转身就跑了。
冀北侯气的脑壳疼。
沈钧山泡了个澡,就躺床上了。
很想睡觉,但睡不着啊。
那女贼无处可去,不得不住在慈云庵。
白日里被他找到又逃了。
她不回慈云庵,她能去哪儿?
算了。
还是想想女孩子哭要怎么哄吧。
他不担心找不到人,只要她人在京都,她就插翅难逃。
他怕的是找到人了,三句话没说就哭,哭的他心慌。
天气闷热,屋子里没有冰盆。
不是冀北侯府用不起冰盆,而是冀北侯不许人给他们三兄弟准备。
男人怎么能那么娇气?
行军打仗,边关更热,别说冰盆了,有时候连想痛快的喝口水都办不到。
在家养成娇气习惯,到了边关吃的苦头更多。
当然了,也不是一定不能用冰盆了,只要成家立业,就可以蹭媳妇的光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沈钧山又想喝酒,拿了一壶酒,直接上了屋顶。
繁星满天,还有徐徐清风。
这天气在屋顶喝酒,不要太惬意。
唯一缺憾的就是少了个伴。
不过很快就有伴了,沈大少爷在书房读书,有些乏了,准备睡下。
从书房出来,就听小厮禀告沈钧山在屋顶喝酒。
沈大少爷就上了屋顶。
沈钧山把酒递给他。
沈大少爷喝了几口,道,“痛快。”
沈大少爷把酒坛放下道,“又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了?”
作为兄长,沈大少爷还是很了解自己弟弟的。
闯祸的本事大,心也大。
捅破天了,也能倒床就睡。
他上屋顶必定是心里有事,而且肯定不是让皇上等了一下午这件事。
沈大少爷还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比让皇上等更大了。
只是弟弟未必会和他说。
正这样想了,就见沈钧山望着他,道,“大哥,女孩子哭了要怎么哄?”
沈大少爷,“……。”
“就这事?”他嗓音仿佛从远山飘来。
“不然呢?”沈钧山反问道。
“……。”
沈大少爷扶额。
这个难题把沈钧山难住了,也把他这个沈大少爷给问懵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
他连女孩子都没惹生气过,更别提惹哭了。
只是看着自家弟弟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大少爷第一次有了做兄长的感觉。
兜不住,也得把这个问题兜住了啊。
沈大少爷皱紧眉头道,“不是大哥说你,人家女孩子多娇气,你怎么能把人惹哭?”
沈钧山,“……。”
心好累。
以为他想惹哭吗?
什么都没做呢,就哭的肝肠寸断了。
明明被偷钱被坑惨的是他,却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只要一想到人家哭惨的模样,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跪一天的祠堂都没这么难受。
见兄长说了一句就停了,沈钧山望着沈大少爷道,“大哥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哄吧?”
沈大少爷道,“不要激将我,我哄你大嫂经验足着呢。”
“今儿天色不早了,明儿你还要跟父亲一起进宫,早点睡。”
“等你从宫里回来,大哥再教你。”
说完,沈大少爷纵身一跃就下了屋顶,根本不给沈钧山追问的机会。
他得早点睡,明天去找念娘请教。
只有女儿家才知道女儿家要怎么哄。
问清楚了,将来念娘进门,他把人惹哭了也好知道怎么哄。
沈钧山将一坛酒喝光,方才回屋。
翌日,天麻麻亮,沈钧山就被叫醒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将来的他,慵懒闲散,睡觉睡到自然醒,哪有到点就醒的自律?
小厮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叫醒的。
从酣睡中醒来,沈钧山那火气大的,要不是小厮说进宫的事,沈钧山已经把这事忘了个彻底了。
说到这事,沈钧山意见就很大呢。
救了三皇子,还得一大清早就进宫去御书房前等皇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睛都困的睁不开,再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酒气未消。
冀北侯闻着酒气,揍儿子的心都有了。
进宫面圣还敢喝酒?!
沈钧山一脸无辜,“我又没喝醉。”
“你还敢喝醉?!”冀北侯气道。
“你想去皇上跟前发酒疯不成?!”
“……。”
沈钧山没敢接话。
虽然他没喝醉过,更没发过酒疯。
冀北侯夫人瞪了沈钧山一眼道,“好了,一大清早就这么火气大,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冀北侯整理好官服,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钧山跟在身后打哈欠。
进了宫,父子俩就分道扬镳了。
冀北侯去议政殿上早朝,沈钧山去御书房等皇上下朝。
走之前,冀北侯道,“近来朝中没什么大事,皇上下朝很快,你给我老实等着。”
“我知道,”沈钧山无奈道。
嗯。
沈钧山老实的在御书房外等着。
只是一等再等,迟迟不见皇上下朝。
这真是太考验人耐心了,尤其是对一个缺乏耐心的人来说。
实在等不下去了,沈钧山找了个公公问,“皇上在哪儿?”
小公公叹息一声,“皇上在东宫。”
沈钧山要去东宫找皇上,被小公公拦下。
“沈二少爷还是别去东宫了,太子吐血了,皇上心头正烦着呢,”小公公道。
小公公说完就退下了。
沈钧山就为难了,太子是储君,他吐血,皇上必定忧心,还不知道在东宫待多久,他肯定不能去东宫啊。
可现在回府,他爹那一关不好过。
走不能走,留又没耐心留,沈钧山想到了坑他的三皇子。
让小公公带路,沈钧山去找三皇子了。
三皇子没想到沈钧山来找他,“沈二少爷怎么来了?”
“托三皇子的洪福,让皇上等了我一下午,我一大清早就进宫等皇上下朝了,到这会儿都还没见到皇上的人,”沈钧山道。
“……。”
扑面而来的怒气,三皇子呛着了,连咳了好几声。
三皇子两眼还有些青,不过比昨儿好多了。
沈钧山把救命之恩让给大佛寺,三皇子知道,他是故意告诉皇上是沈钧山救了他的。
冀北侯在朝中势力不弱,他希望能得到冀北侯府相助。
是谁要他的命,他心里有数。
而沈钧山是个不把崇国公府放在眼里的人。
这一点,三皇子很欣赏。
三皇子摸着眼角道,“沈二少爷和颜姑娘的救命之恩,本皇子不能不报。”
沈钧山眉头一挑,“那我还真好奇三皇子打算怎么报答我?”
三皇子,“……。”
不按常理接话,直接把三皇子接懵了。
不该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吗?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三皇子登时知道沈钧山不是那么好惹的,把他卷进储位之争来,他没那么好说话。
“沈二少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三皇子道。
沈钧山坐下来,把怀里的画像掏出来。
“这女贼偷了我锦袍和一万两银票,昨天为了救三皇子,让她给跑了。”
“我的要求不高,三皇子只要把她给我抓到就成了,要活的。”
三皇子看着画像上的男子,嘴角抽了又抽。
这是女贼?
确定不是在耍他?
三皇子琢磨了下,这话重点可能不是找人,而是在那一万两上。
他让小福公公取了一万两来。
沈钧山还真收了。
把银票揣怀里,沈钧山告退道,“那三皇子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你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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