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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琴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几蒲团

    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年纪大,疏光也就过过嘴瘾,见那小丫头气得说不出话,不由得是抱着肚子笑了半晌,他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单纯的小丫头,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之前如此调笑她,是赶忙御风跃起,捏诀将那缚着轻砚脚踝的绳索斩断,将之抱了下来。

    “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算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疏光抱着轻砚缓缓落地,低头看着她,心中是默默惊叹这小丫头太过瘦小,不觉是心底乍然涌起淡淡怜惜之意,倒是对于自己之前对之的惯性调笑感觉到更加不好意思。

    但是即便如此,说出来的话也依旧是不带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轻砚本是打算在自己身上之前那束缚着自身修为的封印被那疏光去除之后,就教训教训这个之前出声呛她的可恶男子,却不曾想到这男子竟是如此狡诈,在切断那绑着她脚踝的绳索之际,就是立即抱住她,转而将她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过来的修为再次封住,显然是怕她会在恢复修为之后就动手。

    “你这人瞧着人模人样,倒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不曾想倒是这般阴险狡诈之人。”

    这就是“诅咒”至尊轻砚对于疏光的第一印象,阴险狡诈,疏光在跟故绪和竹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眉宇之间多是无奈,但是却洋溢着满满的柔情与思念。

    如果不是疏光如今讲出来,他们也决计不会想到如今被世人传得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的近神至尊“诅咒”,本身会是如此单纯的一个小丫头。

    竹词无奈摇摇头:“果真不能信这谣言,虽说按着前辈的意思,该是因为当年的众位近神至尊刻意为之而使留下来的传言变成如此模样,但这谣言与当年的事实未免是相差过于大了。”

    故绪点点头,轻声道:“总是觉得传言许多都与事实不符,过于虚假,却也不曾会想到竟然会相差如此之大。”

    疏光瞧着两个人,低声笑了笑,转而是开始继续叙述当年与“诅咒”至尊轻砚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当年在战后的战场上巧合相遇,轻砚自觉打不过也说不过这只油嘴滑舌的臭狐狸,就是在脱离他怀抱之后立即逃离,不过即便是如此,疏光也是感应到了轻砚体内所流淌着的那种独属魔族的气息,并且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回到仙界就是开始四处打探这小丫头的身世如何,身份如何,而轻砚本身在魔界就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知道的人很多。

    疏光不知道轻砚,完全是因为自己恰巧在那段时间里闭关,错过了当初魔界诞生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小辈这样一个重大的消息,而后来这轻砚被魔族藏起来,外人再无法得知消息,也就慢慢淡去了风潮,而好巧不巧,这疏光还就恰好在这个时候出关。

    他出关后,得到的消息就是魔界出了一个天资不错的小辈,尤为得到魔界各魔尊以及魔主的重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于连那小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没想到他却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与之相见。

    之后的故事呢其实没有多复杂,更加不如后世传言之中的那些曲折凄惨,疏光这个人很直接,感兴趣就开始四处找人了解信息,在了解完信息觉得自己更加感兴趣的时候,就是直接将之付诸行动,但是无奈自己给轻砚的第一印象实在是不好,倒是在一开始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轻砚那时候是真的单纯,给疏光稍微使了几次苦肉计,就是放软了心思,还很让人无奈得次次中招,以至于后来疏光过于轻易将这么个小丫拐回家后,还足足调教了很久,如此单纯的小丫头可不多见了,还是魔族极为看重的人。

    自己倒是不在意轻砚的身份如何,但旁人也就不一定了,疏光只是用苦肉计将这小丫头暂时绑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使之真正爱上自己,如果还有其他人认识到这位魔族极为看重的小天才其实原来是如此心思单纯好骗之辈,那还不是趁着他不在就给骗走了

    疏光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当初跟轻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毕竟很多事情还是很私人的,但是却也说了不少当初自己在追求轻砚还有在追到手之后对之多加教育免得让她再被人拐走的法子,隐隐有着是要给故绪上课的意思,竹词听了片刻,也自然是听出了疏光话里的意思,是无奈道:“阿绪很好,他不用追我了,我也不是太傻,不会被人拐走。”

    因为那疏光几乎说一句就看看她跟故绪,竹词见到那个眼神和神情,心底就有些颇不是滋味,知道这前辈是为他们好,但竹词不觉是想到了当年初次下山的自己,那可不是傻乎乎的见人就被骗,还很轻易就被严卿打包带走,晕乎乎的见到了故绪,如果不是见到了故绪,恐怕自己还要吃不少的亏。

    疏光讲述的轻砚,在竹词听来,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不由得心里颇是不好意思,自然不愿意再听,而故绪见竹词如此,心下也是明白,也没有多说,倒是不觉轻声笑了笑。

    疏光见此,笑道:“你这小丫头,我这是教你日后怎么防着别人的,故绪这小子比我好一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是也比我差一点,就是太老实,不如我精明,但是也好歹有一点跟我很是相似,那就是啊,一旦第一个人付出感情,那便是极为认真,决计是不愿意自己的心上人出了事。”

    故绪倒是没有想到疏光会如此直白把这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被戳中了心事,倒是让故绪也是颇为不自在起来,他的确是不愿意竹词受到伤害,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她,却从不曾将之说出来,一直都默默藏在心底,如今被疏光这般直白说出来,是极为不好意思。

    而竹词则是抬眼看了故绪一眼,笑了笑,转而看着疏光道:“前辈就莫要再调笑我们两个人了,继续谈自己的事要紧。”

    疏光颇是有些埋怨得瞪了竹词一眼,道:“我这不是多少年没跟人说过话闷得慌,你们两个寻到此地我心里欢喜得很,给你们讲故事,还传授我的人生经验,你们这俩小辈怎的还不耐烦不愿意听了。”

    听得此话,竹词跟故绪对视一眼,不由得是无奈笑了笑,不再出言阻止疏光。

    如此心态,他们的确理解,只不过是无法感同身受,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但即便是只听着疏光如此讲述,都很是感觉到淡淡悲伤。

    世上最难过的事情恐怕并不是死亡,而是身边的人或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黯淡,甚至是消散,有时候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隔得远了,而且时间久了些,就会觉得生疏,却又无法挽回,只得是眼睁睁看着渐行渐远,最终变为陌生人。

    而对于他们这种寿命悠久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因为总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同一批人,总有人接近靠进来,也总有人在不断远行离去,花开花落,新人旧人,总是要不断交替变化的,而对于疏光来说,这种寂寞与孤独,他大概是已然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

    因为他的世界里,没有新人的到来,只有当初在定格的那一个刹那,旧人的不断离去,他的世界于那时候停顿,只余下疏光一人,独自存活在这样一个孤独却又庞大的空间,留给他的只有无尽虚空,狂风乱沙,还有存在脑海中,同样被定格,但是却变为永恒的记忆。

    对于竹词跟故绪的到来,恐怕疏光不仅仅是觉得解脱,有种使命达成的感觉,身上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憋了多年终于可以得到尽情的释放,他心中有无穷尽的话想要跟自己的这个后辈,还有那个后辈身边跟轻砚很是相像的小丫头说,但是显然故绪他们并不可能在此地长存,迟早要离开。

    而且故绪跟竹词,在故绪接受完天狐传承之后,还要离开这片荒芜之地,去面对外界对他们来说更为棘手的事情,甚至于是说疏光可以见得这两个人在未来所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麻烦事,因为存在多年,这世间的法则,疏光已然是清楚不少,而且也是得以窥探天道之规则。

    但是如此就与那世间的一异兽相似,即白泽,而白泽原本住在昆仑,后来因为自己徒弟的事情,与昆仑山是彻底闹掰,于是后来就有些行踪不定,也没人知道这白泽师徒究竟是去了哪里,不过白泽可以预算天机,窥测往昔事以及未来的事情,却从不会将那些事情轻易透露出去。

    因为天机始终是天机,决计是无法因为白泽本身的能力所定而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

    同理,即便是疏光隐约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却也是无法将之透露给故绪跟竹词二人。

    他眸中那抹荒凉以及浓浓哀思只是涌现片刻,随即便是被自己强行给隐去,即便是度过了千万年之久,疏光一直在以一个人存在,亲人,友人,爱人都早已离自己而去,这该是一种多么彻底得荒凉与绝望

    竹词跟故绪无法得知,或者说,是现在的他们还无法得知得事情。

    其实如果当年九位近神至尊之中,不发生那些事情,或许他们九个人之间的战争就不会爆发,而且那时候原本已然很是稳定的六界也不会突然分崩离析,本是神界突然消失踪迹,使得其他五界修为有成之人无法通过飞升的渠道抵达神位。

    却是又因为九个近神至尊之间突然爆发的战争,而使得当初已然是有些崩坏异象,但是还算得上是稳定的世界,彻底崩毁,后来也是因为那九位近神至尊,在最后的时刻发现自己酿成的大错,而悔不当初,最终使用自己全身的灵力与修为,甚至于是自身血脉和筋骨,将那些世间断裂得东西全部弥补起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再访独孤府(上)
    疏光似乎不再愿意给故绪跟竹词讲述更多的关于他当年跟轻砚之间的事情,还有当年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而是将话题完全转移到了有关于一开始就曾说过的那一个天狐传承之上。

    故绪心知大概是这疏光心中记起当年那些事情,虽然并不会觉得竹词之前那样的话还有些冒昧,但是应该仍旧是无法做出苟同,毕竟是这样的事情,他跟竹词年纪尚小,即便是有着自己的见解,却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疏光的确是比之那些在情爱之上与爱人所被迫分开,或者说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分隔两地,甚至于是跟他们一样是阴阳两隔,疏光要比那些人幸福得多,因为从始至终,他与轻砚一直都是相爱着,两人之间的情感也是一直都没有过变动。

    后来因为那九位近神至尊之间所引发的战争,轻砚临时做出决定,将疏光以这样的方式所保留下来,而自己却是与那其他七位近神至尊一起,在战争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之后,以自己的身躯化为世间的万物,将当初差点儿崩毁得六道给稳固住。

    其实也可以说疏光挺无辜的,但是当年之事的确是无法避免,但是唯一让他无可奈何得大概就是当初的轻砚极为任性得把自己留给后世的形象,硬生生扭转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类似于是怨妇一样的人,完全是与自己本来的形象搭不上边。

    不够这或许也是轻砚的一种私心,毕竟当年战事起得太过突兀无法阻止,也本是无法预料得事情,而身为“诅咒”的轻砚,在战后与其他几人一起献祭自身,她的肋骨化为这座墓地将疏光的神魂和骸骨好好保存着,而其他的一切全部都是化作了雪神域。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是轻砚当年的献祭造成了雪神域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出现。

    雪神域不在五界之中,据说是当年神界尚存之时,遗留在这世上得地方,本该是属于神界,只不过是当神界突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消失在六界之中,当然具体点说也不会是消失在六界的眼中了,因为神界这样一个庞大的位面,并且是完全比之其他五界都是要强大很多的位面,决计不会可能是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莫名消失。

    倘若那是真的,那么如今的六界之中,应该是隐藏着一种多么可怕的势力和力量。

    雪神域之中有许许多多奇怪珍惜得药物灵宝,都是世间难寻之物,且大多有奇阵异兽看护,这个地方常年积雪,到处白茫茫一片,不过也有热闹的时候,那就是一种当今世上的人也堪不透得兽群暴动,世人称之为兽潮,时间不规则,那些兽群会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

    都是一些不具备理智得凶兽,且数量之多,怕是一位真神都无法在其中轻松存活,若是谁去雪神域侥幸在众多机关险地之中存活下来,最好期盼自己不要遇见兽潮,因为其他得险情起码还能逃脱,这兽潮,只要你陷进去,绝无生还可能。

    据说当年仙界上一代仙君惊宵,就是在雪神域中陨落,传言说是遇到了兽潮,不过这猜测也挺对,毕竟惊宵当时得实力乃是世上少有高手,却也死在雪神域,最大可能就是遇到了兽潮。

    这兽潮疏光他们所处的那个年代,已然是存在于雪神域之中了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兽潮,几百年可能都没有办法发生一次,只是后来六道发生崩坏,世上的许多地方和许多事物都变得跟以前很是不一样,甚至于是变得更为可怕而不再平和,就比如雪神域。

    雪神域神秘,也危险,但是正因为如此,无法掩饰在雪神域之中掩藏着许多足以使得这六界都为之疯狂的宝物与秘法,甚至于是天地灵宝,或者说是神器。

    远古强者的墓穴现世,或者说是某些远古遗迹被人发现,都必将是一次六界之间的互相厮杀与算计,因为远古时期的那些东西,可以留存至今,必然都是天生灵物,或者说是神兵利器,只要得到其一,必然是会受益终生,甚至于整个家族都有可能因此而崛起。

    至于雪神域,就像是一个大型的远古遗迹,或者说是强者的墓穴,拥有着不尽得宝藏与灵宝,而且不会像是当初那些强者的遗迹或者说是远古遗迹一样,即便是再具有危险,也会被人扫荡一空,雪神域的危险性,就限制了可以进入者的修为。

    而可以进入雪神域的,无一不是当世强者,而那些强者在雪神域之中寻到那些灵宝,出来之后必然是如虎添翼,更何况是得到了“诅咒”所留下来的纸符和灵宝灵器,亦或是秘籍。

    那些秘籍灵宝被许多人代代相传,甚至于后来被其他的人杀人夺宝,代代易主,本就是沾染着邪气得东西,但是却所有人都对之有着无法割舍得贪婪之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那九位近神之尊之间蓦然爆发的一场内战,主要的场地,就是在这雪神域之中,当初的雪神域,虽然也是名声极大且在雪神域之中有着许多的天灵地宝,但是却远不如现在这般让人闻之胆寒。

    因为那九位近神至尊在这里打了一架,所以原本就珍宝遍藏的雪神域之中,又多出了许多的宝物和珍贵物品,以及各种秘籍灵宝,也是因得如此,后世得许多当时强者,都喜欢在打架的时候来雪神域,只是在后来兽潮的触发不受控制之后,死在雪神域的人太多,来的人才渐渐变少。

    不过当初在那九个人打架的时候,本也是打着不想伤及无辜的想法,才来到雪神域,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平日里名不见经传且看起来就很辽阔基本上除了一些天灵地宝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的地方,居然会因为他们在此地大肆作战而触动了六道的平衡。

    疏光道:“我会将我保存了这么多年的那份本该属于九尾天狐血脉传承的那份力量转移到你的身上,但是你切记在与之融合之后,不可以操之过急,当即凝练将之化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

    “九尾天狐这个血脉没有那份独特的血脉传承,而一直传承了很久直到现在,不管是血脉,还是骸骨,甚至于是神魂,都远不如当初的强悍,无法一下子接受如此强大的力量,即便这是你本身就该拥有的东西。”

    故绪点点头:“晚辈晓得。”

    贪多而嚼不烂,须得稳扎稳打才能砥砺前行,这一点是故绪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一个道理,而且早就在很多年前,于浮雪山上承受那由竹词处转移过来的雷劫之时,就已然是将之贯彻到极处了。

    疏光是笑了笑,看着故绪轻声道:“我自然是晓得,你这孩子懂得贪多必失,水到渠成的道理,当初那一场意外的雷劫,我已然是很满意你了,不然你以为你们会如此轻易找到这个地方”

    其实疏光原本也是打算继续考验故绪跟竹词一番的,因为起码心中带有一些的犹豫和慎重,毕竟是自己保存了多年的东西,而且经过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般可以很轻易就再次凝练出来,他早已没了实体,这样的一份传承之力,给了故绪,就再也不存在,而且后世也只能通过故绪来进行传承。

    毕竟也算得上是九尾天狐一族一个新的蜕变和开端,万事开头难,而只要是度过了这个开端,一切就都会变得很简单,只不过是现在还正好卡在这个开端这里,而且能不能让这个开端完好进行,还不是很清楚。

    他转而看向竹词,瞧得后者不觉是微微皱起眉头,显然还在在意之前疏光故意试探她这事儿,疏光是轻声道:“原本你应该是跟千万年前所存在的这只九尾天狐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当年你的父母其实误打误撞,在将你一生生机完全冻结之时,把你放在雪神域,而那个地方,之前还正好放过其他的人。”

    竹词听的这话,也忘了在意之前的事,不觉睁大眼睛看着疏光,疑惑道:“是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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