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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琴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几蒲团

    除了前两次,这一次来自于体内的那股意念压制似乎已经是变轻了许多,虽然仍旧是在最后掌控了他的神识,却给了故绪足够的反应时间,虽然狐骨笛被他丢弃,故绪自己的意识却没有被完全按压下去。

    在对阵凶兽的时候,心底有一股声音不断在回响。

    毁了玄碧琴。

    毁了玄碧琴。

    ......

    玄碧琴是天地灵物,是千万年前的灵器,想要毁去如何简单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将军府之变(上)
    在听到之前狐言离去之前留下的话,沈祀跟洛青禾是对于那月森之中的镜月湖极为感兴趣,这样说其实也不是很对,实际上应该是对那镜月湖之中,月中仙月霖霖曾留下的那一块璧玉很感兴趣。

    不说这玉璧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效用,但仅仅是仙人所遗留在人世间的东西,单单只有这么一个称谓,其实就足以使得这尘世中人所垂涎羡慕,就更别说这既然是仙人留下来之物,又独自在这种仙气浓郁的地方被灵力滋润多时,能有延年益寿,甚至是令人长生之效。

    两人后来仔细想了想,都是不约而同打算来到这林中闯一闯,毕竟那璧月曾经与这沈府结下仇怨,却也没有忍心下手真正伤到一个人,在月森周围布下寒冰瘴气,怕是也只是不想让人们靠近。

    简而言之,就算他们进去,还能真的伤了他们不成

    沈祀其实要的,只是那块璧玉,能够吸引他的,就是那块神秘璧玉的珍贵性,如若是得到这璧玉,献到四方城中去,指不定能得到四方城中皇帝的赏识,直接封官加爵,远比在这边要好得多。

    他心中所想,远比洛青禾所想要深沉的多,至于在他心底一直深深隐瞒着的那个秘密,如若是那狐言不说璧月本体乃是一块灵物,怕是沈祀还依旧记着当初那个约定,不论洛青禾怎么闹,都会护着她。

    但狐言的那句话,算是把他心中的最后一丝良知给完全磨灭而去,对于一个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间之人的空头约定,还有锦衣玉食,完全自由富裕,不需要再打打杀杀生命得不到保障的生活,在沈祀心中,显然是后者重要。

    至于洛青禾,她本只是对于璧月心中有着浓浓憎恨之意,多年累积,愈发浓烈,后来她发现璧月归来总会偷偷藏在府中,还要靠吸食人的血液来生存,就晓得这必然该是个妖怪而非寻常人家的女孩。

    但是打一开始,也或许是因为即使心中憎恨璧月,但相处那般久,洛青禾的心中就一直晓得这个女子不敢杀人,胆子太小,但她既然出手伤人吸血,那么她不如就在这火上添碗油,总归是个妖怪,妖怪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特别细致的证据。

    仅仅是需要一个看似恐怖,而且面目全非的尸体罢了。

    当初造出那些璧月曾杀人的假象,乃是为了让璧月本是杀人妖魔的事情成为人尽皆知的事情,之前在璧月刚刚被沈祀带到这里来的时候,虽然不曾常出门闲逛也不爱与人交谈,但是却给这条街道上的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那个时候基本所有人都觉得璧月跟沈祀乃是天生一对,而她洛青禾就是趁虚而入,破坏人感情的存在,当年在王室趁机将她嫁到沈府之后,不管是沈府中人也好,还是沈府周遭的人也罢,碍于她本是洛州王室公主,也不敢过于颅骨谈论,但却仍旧在暗地里闲聊之中对于她甚是看不起。

    如果说洛青禾心中没有恨那是假的,但她自小被人教得无法自由表述心中的念头,当初其实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跟她好好聊一聊,说不定她就不会那般死钻牛角尖,一个人的心理越来越阴暗,而在终于等到沈祀归来后,却发现盼望了许久的人,实际上早已不如当年所倾心那人那般。

    这才是使得洛青禾性情大变的最主要原因,虽然前边也有绝大多数的缘由使之心中阴沉郁结,但压死骆驼得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在征战之中,于战场之上重伤,而归来后却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的沈祀。

    沈祀归来后就跟璧月完全划清楚了界线,是不愿意再与她有甚么瓜葛,在旁人瞧来是摸不着头脑觉得沈祀莫名其妙,又觉得他甚是无情,但在洛青禾看来,却是沈祀自觉自身变化甚多,已然再配之不上璧月。

    他自觉配不上璧月,要跟她划清界限,却能忍耐那样一个自己,跟她洛青禾生活下去,他究竟把她洛青禾看成了什么

    所以有时候说起来,女子的嫉妒心真的非常可怕,尤其是对于洛青禾这种,自小被各种规矩束缚,永远无法尊凭自己的心愿做事,就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生来就要被父亲母亲作为拉拢人稳固王位和安定的筹码。

    只是当初嫁给沈祀,她还挺开心的,洛青禾早就听闻这沈祀是将郎之才,是个年轻有为,十分了不起的人,所以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从王宫之中坐着软轿一路被抬到沈府门口的途中,洛青禾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未来,是该有如何美好,却从未想过会变成如今这么一副模样。

    洛青禾跟沈祀一同前往月森,目的与沈祀不同,她只是为了亲眼看着璧月死去,看着为了得到那块美玉的沈祀,亲手将曾经最爱的女子杀死,并取出心脏,这种事情想一想就会觉得开心死了,尤其是自己还能得到她的内丹,来是自己保持青春永驻。

    如今想想,虽然自己无法得到当初所期盼和期待的那个男子的爱护和关怀,但是如今的洛青禾,她是开心的。

    两个人一路摸索到月森外围,却不知道为何在感受到那围绕在月森之中的寒冰瘴气之际,却并未觉得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那道长狐言离去之前,曾在他们二人手上空画了两道符文,许是那符文起了作用。

    “想来是道长自己因为宗门训导,无法自行出手,虽然是表面应答下来,却仍需要我们二人自行去解决,是以给我们留下这两道道符,使我们可以毫无损伤度过这片寒冷瘴气。”

    沈祀在仔细思索片刻后,才是想起当初狐言在离去之前,曾又折回来,给他们二人一人手上画了一道符文,不由得是低低惊呼道。

    说罢他又是皱起眉头:“只是让我们如此轻易进来,是否太过轻率”

    洛青禾是一怔,随即也是想起当初那事,不过她想了想,转而又看向沈祀,笑了笑:“我说这一路上,你一直在担忧如何度过这道瘴气屏障,如今毫无阻碍得通过,你却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倒是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居然也喜欢上她了”

    沈祀猛然低头看向洛青禾,眼中的凌厉之色令得洛青禾不觉是一怔,随即竟是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敢说话,而沈祀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多说,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沉默片刻后才沉声道:“我愿意接纳你,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我愿意接纳你,不然你以为在那个时候......”

    他的声音停顿片刻,洛青禾心中猛然“咯噔”一声,却也不敢说话,只听得沈祀冰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那个时候,就算我真的把你再送回去,甚至于是直接给杀了一了百了,随便编个理由,你父母敢对我如何”

    的确,当初的沈祀虽然重伤而归,但是军功卓著,所有人都说他在这样的一战之中能够活着取得胜利,简直是奇迹一般的事情,那时候跟着沈祀一同出征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死在战场上,回来的不过十分之一之数,只不过饶是如此,沈府仍旧不缺兵力就是。

    那个时候若是沈祀发现洛青禾被偷偷送进来,如何对她,怕是那洛州王室都不敢如何对他,怕是还要贴心得给沈祀再编个完美点的理由。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洛青禾虽然被他的话吓到,却也依然从他的口气之中读出其他的意味,面色一沉,是冰冷问道。

    沈祀却再没说话。

    只不过两个人朝前走了片刻,沈祀的脚步却是蓦然顿住,洛青禾被他之前的口气吓到,此时也不敢再多言其他,而沈祀虽然不是如当初的......但是对于某些事物的感知能力实际上仍旧是不弱,毕竟也是从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

    可以说是对于杀气或者说是未知危机的感知,是十分精准。

    “竟是察觉了吗”

    前边不远处,竟是想起一淡淡女子的声音,这个声音略微有些许熟悉,洛青禾心细,一下子就是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不觉面上是泛起一丝惊诧之色。

    沈祀就有洛青禾那般记忆力了,他微微眯眼,看着前边那一片寒冰瘴气,越朝月森深处行走,这寒冰瘴气就越来越浓郁,甚至于抵达了阻挡视线的效用,之前那个女子的声音正是从那些浓厚的寒冰瘴气之后传来。

    想来是人也藏匿在瘴气之中,不知为何没有现身罢了。

    他眯着眼冰冷说道:“与她同在这林中,还能够在寒冰瘴气之中来回穿梭自由,以至隐匿身形,想必阁下也是如那水妖璧月一般的妖怪了罢”

    那人并未很快回答他,似乎是沉默片刻,后而竟是低低笑了几声,沈祀没有说话,也自然不知道那女子在笑什么。

    “你说我是妖沈将军,沈夫人,前不久我们才刚刚见过,不想沈将军的记忆力竟是还不如自家的夫人好,虽没有见到人的模样,但沈夫人可是已然辩出我的声音了呢。”

    那女子轻笑片刻,随即是低低说道,沈祀微微惊诧,扭头看向洛青禾,却见她面色有些许苍白:“这个声音......是前不久随着狐言道长一同来府中做客的那个女孩儿......”

    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一道黑影逐渐从那片浓雾之中缓缓靠了过来,慢慢靠近,后而逐渐显现出原本的模样,此人着一袭绯红色的衣衫,乌黑长发披在身后,只是梳了两缕在右侧编了两条小辫子,以红绸缠绕,面容瞧起来甚是稚嫩。

    的确是之前那狐言带来府中的女子,似乎是名唤竹词,该是仙门中人,只是沈祀和洛青禾如今见到这竹词,总觉得这个小姑娘与之前所见的那个小姑娘在某些地方不一样了,但如果要他们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来无恙,沈将军,沈夫人。”

    竹词笑着靠近,看着沈祀和洛青禾微微一笑。

    她跟故绪已经离开那地心世界多时,在刚刚回到那萤火之地时,两人都着实是虚弱了好一阵,自行调理一番正准备去镜月湖寻找那水妖璧月,却不曾想在半道瞧见两个熟人。

    之前竹词对于这个沈祀就没有多少好感,如今见他们两人来到此处,所为得,必然就是那水妖璧月身上的宝物,还有那些藏匿在镜月湖之中的宝物了,不然她还想不出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两个什么能力都没有凡人来闯这冰寒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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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将军府之变(中)
    “师父,我想先回家去看一看。”

    而天涯看着竹词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竹词可以看得清楚此时天涯面上的神色极为隐忍苍白,他之前说过天渝曾把自己的记忆留给了他,而且当初天渝临死之际,也曾说过,自己会让天涯知道一切,不甘愿自己就此死去。

    且天涯自己在前头也说过哥哥天渝所留给他的那份回忆,似乎也已经逐渐步入了末端。

    “他手上是真真切切沾了血液,你知道要是想要用邪术师的法子来接触诅咒,岂会那般容易,必须要他们两个兄弟都犯下滔天罪孽,积攒怨气,最终将自己的性命了解,解除了那诅咒,但是天渝他把他弟弟得那一份也一起做了。”

    “原本是没有办法的,但是赵祎当初误打误撞,正好让他具备了那样的能力,也让他得到了去探索搜寻那些东西和秘辛的理由,所以天渝最后知道了那些事情,还得到了当初柳笛留下来的一本邪术书,上边正好就是记载了该如何解除这种诅咒。”

    玖灵之前所说过的话不由得是再次响起在自己的脑海里,竹词面色微怔,有些慌张得道:“刚刚我跟她之间的话你究竟是听去了多少”

    天渝这个人说隐忍也是真不甘白白付出,说冲动他却也足足瞒了所有人近十年,年仅十四岁的孩子,最终面对死亡时,才终于表现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会有淡淡害怕,和邀功之心,但是他手上沾了太多血和罪孽,所以结局残酷且惨淡。

    “他的神魂不会泯灭,而是会被抓到十八层地狱之中,每日每夜,没有停歇得经受严刑折磨,直到他身上的罪孽被消磨光的一天。”

    “神魂是不会死的,如果不是那种刻意发出足以毁灭神魂得力量,那么神魂就不会消散,但是却知道疼痛,而且在地狱之中,有的是折磨神魂的法子。”

    但是这些对于天涯来说,他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或者说是在修炼邪术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这却绝对不是天渝愿意让天涯知道的事情,刚刚玖灵似乎是因为天渝跟天涯之间的事情,而联想到了很多让她觉得难过或者说是害怕的事情,为了安慰玖灵,竹词并未想到屋里还有一个天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而且这小子说要回东州天家去,想必是还有着自己本想做的事情,而且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听到之前自己跟玖灵的对话了,并且现在还有些情绪激动。

    天涯看着竹词,如今也才是表现出一个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会有的激动和难过,见到如此,竹词也不知道该为他开心,还是担心。

    “我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似乎哥哥当初在记忆中没有讲到的地方,全部都被补齐了。”

    他看着竹词,眼眶有些泛红:“师父,你可以吸收那枚奇怪却极为强大的印记,所以你应该很强,师父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是真的吗”

    天涯似乎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他朝前走了几步,看着竹词,声音不受控制得大了许多,眼眶通红,且说话声音都开始不住发抖。

    “我的哥哥天渝,真得会身处地狱,受尽折磨他不应该……不应该如此……”

    尽管看着这样的天涯竹词很是心疼,但是对于他的话,竹词无法再次做出欺骗,尤其还是在这小子已经完全听过她跟玖灵的对话之后了。

    竹词缓缓朝天涯走过去,这小孩不过十四岁的年纪,都已经差不多有自己高了,当然竹词本身也并没有很高,只能说是不算矮,竹词站在天涯身前,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小孩儿轻声哭泣,心就是不住揪痛,说是徒弟,但是竹词还尚且无法理解徒弟是怎样的存在,而她自己也还没有成功适应作为一个师父,又该是如何的释义。

    而犹豫片刻,竹词抬起双臂轻轻抱了抱天涯,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尽管你会更加难过,但是师父不想再瞒着你,尽管天渝帮了很多人,他很伟大,但是当初死在他手上的人也的的确确是死在他手上,他真的沾染了许多罪孽,把天家当年的怨,全部引聚到了自己的身上。”

    竹词叹了口气。

    “从始至终他把你保护的很好,天渝是个好哥哥,但是他不是个好人,对于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来说,他们可从来没有犯过任何错,却全部死于非命啊,他们需要一个交代,而你的哥哥天渝,他需要做出补偿和弥补。”

    竹词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能让天涯觉得心中好受一些,或者是让他想通点。此时此刻能做到的唯有一个拥抱和她所能想到的安慰的话,其实本来是想摸摸头证明一下自己如今已经是个长辈了,怎奈何自己个子不够高并不能够以正常姿势轻松摸到天涯的脑袋,只能拥抱。

    天渝当初做下决定,就会在同时有所觉悟,他一开始就知道最后自己的结局,而且他的确需要一次赎罪,生者身上的痛苦,可以让天涯和天家来竭力偿还,但是已死之人的痛苦与不平,甚至于是怨恨,只能让天渝来了解,得到惩罚,做出弥补。

    但是显然这样对于天涯和天家人来说,又是无法接受的惨痛事情了。

    尤其是对于对天渝这个哥哥由最初的爱转变为恨意,还是尤为深切的那种恨意,而后又是转化为爱与愧疚,他无法接受这样即便是用寥寥几字表达出来却是让人感觉到之后极为震撼的感觉转变,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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