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琴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几蒲团
林湖曾一度以为这个人只是她当初心中极度无助和憎恶,而衍生在心中的一中自我安慰,而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且在后来,她是逐渐开始接受昆玥,并且也发现了当年自己家中的祸事并不是昆玥之过,而是另有其人。
狐言看着昆玥,嘴角笑意是浓了些:“就比如,当年尊者的师尊,是如何过世,想必尊者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感兴趣得很吧”
听此言,不论是林湖还是昆玥,面色皆是大变,林湖是乍然间想到当年那事,猛然看向狐言,她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竟是狐言,竟然是狐言,当年那个人是狐言,他一直在监视自己,甚至于当初就干涉了自己许多事情,怪不得他会对于自己当年在昆仑山中发生的那些事情那般清楚。
原来他……
林湖看着狐言的目光蓦然间变得十分惧怕,直到现在,她才深刻感受到这个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而昆玥,则是满面的不可置信,师父当年的死因,他一直不清楚,后来也不止一次问过江调,但是江调也说自己不太清楚那事,再后来因为秦丘的态度,还有种种迹象,让他以为当年的事情其实是秦丘所为,他为了昆仑山掌门之位,害死了师父,所以不论昆玥后来如何了解秦丘是个怎样的人,都始终无法放下心中对他的仇恨和意见。
直到今日,他才听到这样的话,师父当年死去是另有缘由,而且……竟是跟林湖有关……
“我......你......师......”
就在狐言出现之前其实林湖就自主跟昆玥断了师徒情分,而且昆玥也是说出了师徒之间已然是“恩断义绝”这样的话,按理来说,林湖不应该再唤昆玥“师父”了的。
但是毕竟多年师徒的情分,在林湖情绪激动之际唤出“师父”后,昆玥并未立时纠正,但直到刚刚狐言说出跟当年昆玥师父死去之事有关的时候,昆玥已经无法再保持着如之前的那股平静。
而林湖看着昆玥,心底已是彻底冰凉,因为这件事情,根本无从解释。
昆玥看了林湖一眼,并未再继续看她,而是抬眼看向那狐言的方向:“你说。”
如今昆玥的面色是冰寒得可怕,林湖是从未见过昆玥如此模样,但深知这一切都是狐言的计谋,可正因为是计谋,她无可奈何,却也是因为当年她还是真的做过那些事情,是根本无从辩解,而且如今不管她再说什么,昆玥也必然是都不会再相信了。
能够当上掌门的人,从头到尾,必然不可能是完全健康得存在,因为一个修仙大宗派,根本不可能永远平稳,总会经历许多波澜,而昆仑宗这修仙第一大宗派的名声在外,无论如何是都不可能永久处于平稳安定。
师父当年离去之前,是因为身上的多出伤患,还有因为伤患并发,护体仙印暂时无法起到护体的作用,那么人的身体就会跟普通人一样,会受寒受热,会生病,那时候的师父就像是个寻常的迟暮老人,本就是奄奄一息。
昆玥本该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誓要陪着师父一同度过这一难关,但是后来他是为了什么离开了好像是林湖说有人来找他,说是可以救治师父的病症......
而后昆玥回来,师父就已经是仙逝了。
可是当初为什么昆玥没有想起来这事儿会跟林湖有关那时候是林湖莫名其妙出现告诉他说有人来寻他,还特地强调说是可以救治师父的伤,这才使得昆玥急急忙忙跑出去,但是出去后却是不见人影,后来林湖解释道说的确是见到这么一个人,但是脾气极为古怪。
大抵是因为后来在竹词出事的时候哦,送来深海灵砂的神秘人脾气也是极为古怪得存在罢,而更多的还是因为在那个时候的昆玥,压根就不会怀疑林湖。
但是昆玥也从来都不知道当年在遇到林湖之前,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而在听着狐言一点一点讲述,把林湖当年还是狐妖时候的事情,以及后来那道士粗心将流火火种丢失,洒落在那片山林中,惹得整片山林顷刻间被流火笼罩,化为荒山。
她当初是因此而家破,人也险些亡去。
如此,昆玥蓦然间想到当年自己是为何会去那个地方,是因为师父曾外出许久,是因为听说了某个地方出现了流火,流火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而且极难收服,师父当年也是准备颇多,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得到一种流火,算得上是一种夙愿。
但是后来似乎是因为收复流火而消耗了太多精力,本来赶回昆仑就已然是十分艰难之事,后来还被当年一个仇人追上,匆忙之际,竟是没有发觉自己竟是把火种给丢失,还引出那般祸事。
后来回山后,师父发现火种不见,就是赶紧让昆玥离山去寻,昆玥也是路过那片荒山见到山中景象奇怪,才会发现火种竟是被遗落在这种地方,而他当初也是在那个地方,发现年纪尚小的林湖。
原来如此......
昆玥满面愕然,却是慢慢将当初脑海之中对于林湖的疑惑和怀疑,全部都串联起来。
因为当年师父的不小心,将流火火种遗落在那片山林中,是害了满山生灵,包括林湖一家,怕是当初那满山只剩下这林湖一人,后来她亲眼看着自己收服流火,是把自己误认为是纵火之人,所以当初她会那么抗拒在昆仑中的生活和昆仑山中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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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忆当年,唯断念(中)
对于幽州,竹词有着太多的回忆,当年在这里,她被严卿打晕带走(......)这个事情暂且先不提,后来在再度回到幽州的时候,在这里结识了慕殷跟独孤恪,还有桓佑跟清叶姑娘。
对于慕殷还有清叶姑娘的事情,当年其实算是一个好结局,而提起这两个人,竹词就会想起那个采薇楼,这个采薇楼,其实应当算是个青楼才是,当年的事情,也全都是在那采薇楼前的一起婚事引起。
采薇楼是这幽州城中最大的酒楼,整个酒楼足足有七层之高,而层数越高,住宿的费用就越高,而传言说这最高层啊,本没有几间房,但极尽奢华,据说是给王室之人居住的,费用自然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承受之多。
不过虽然这明面是这么说的,但后来在这采薇楼的主人交替许多代之后,早已经不再是当初单纯的酒楼了,如今在这幽州城里,人人谈到采薇楼,那就是酒池肉林,纸醉金迷,能够进去的,都是一些官宦人家。
而且近些时候这采薇楼的老板收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去,虽然说得好听是要陪酒,但实际上内里还是与青楼一般的模式,但这采薇楼百年基业不是说说而已,即使如此,它的地位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除了有幽州王室的护持,还有其他的一些江湖势力,在暗暗插手管理,采薇楼早已不是当初单纯的大酒楼,也不再是寻常人家可以偶尔去一次的清雅之地。
清叶姑娘在这种浑浊的环境中,能够依旧保持本心,维护自己心中的清雅纯洁,实属难能可贵,只是还有些人不清楚,这清叶姑娘的容貌其实不算是出尘到极处,采薇楼里的姑娘比她好看得多了去,就是弹得一手好琵琶,为何那老鸨居然能抵得住多少客人的万金之邀,仍旧让她保留着当初的清白。
说实在的,这些事情也就一些有心人能摸索出来,但多数怕事不敢多闲言,而慕殷自见到那清叶第一眼,就深深被之吸引,后来就时常夜中爬上采薇楼三层去看望那清叶姑娘,两人几次交谈,甚为合得来。
哪知道后来竟被老鸨发现了其中不对劲,暗中防备,最终发现慕殷,慕殷本想就此赎出清叶姑娘,不知为何那老鸨是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说来也奇怪,清叶原本还试图给慕殷出主意,后来却是再也不见他,慕殷不懂为何,但仍旧在做努力。
清叶姑娘乃是为城中一豪客所娶,那豪客名唤独孤恪。
十二州域传闻中有几大神秘榜单,其一就是公子榜,榜上有名者,无一不是相貌俊美,才情出众,或武艺卓众,或富家公子,或江湖新秀,或民间闲人,而这独孤恪,正好是在公子榜榜上有名,位列第十五位。
据说原本在前十,后来不知为何掉到十五。
独孤恪这个人,其实要追根究底得去问一问,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这个独孤府原本的家主独孤明患了怪病暴毙,原本独孤府本该是陷入慌乱之中,但独孤恪却在此时突然出现。
而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在独孤府见到过独孤恪这个人,难免有人在怀疑这独孤恪是否并非是独孤府的人,但独孤府里却丝毫没有传出异动,几日后就是传出家主之位已被传给独孤恪的消息。
既然人家自己府里的人都不介意,旁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这独孤恪出现之前,独孤府本是一个官宦家族,与江湖半点关系不沾,而在独孤恪出现之后,这独孤府是逐渐开始转移面向江湖武林。
不过独孤恪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模样,一直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大多数原本担心独孤家会对其造成威胁的家族,见到独孤恪如此模样,加之这个蠢货居然想要把高居官位的独孤家转变为武林世家,倘若那独孤明还活着,怕是也要生生气死。
他花费了多久的时间才是独孤府攀爬到的地位,竟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尽数毁了去。
不过这独孤恪居然到最后还真弄出了些名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管理家族中多事务,居然还真把独孤府搞成一个像样的武林世家,且生意做的特别好,甚至隐隐超越王室,有时候王室遇到重要的事情,还需要跟独孤府借钱。
有人说这个独孤恪不简单,他那种见到美人就找不到东南西北,爱美人如命一般的外表,乃是装出来的,这个人性子实际上沉稳内敛,且控制情绪的能力尤为可怕。
一些人信了这个说法,对于这个独孤恪是敬而远之,能不去招惹就尽量不去招惹,还有些人在听到这种说法之后,对于独孤恪这个人多了一些关注,然而在多次见他上街瞅着人家美女就走不动道非要把人家娶回家的模样,生生把那种念头给撵出脑袋。
这明明就是个花花公子,仗着独孤明生前创下的业绩和家业,行着蠢笨的纨绔之举,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
这么多都是当年的那些旧事了,如今的幽州城,估计传闻早已变化,竹词跟故绪在那桓佑的门口敲了很久,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开门,片刻后,有人在身后提醒道不要继续敲了,此处无人。
竹词转身,却见一农者装扮的女子,背上背着一个箩筐,正瞧着她们二人,面色有些好奇,见此,竹词连忙道:“我记得这里是住着一个医者,名唤桓佑,不知道姐姐可知道他如今去哪了”
那女子道:“你说他啊,他早就不在这里住着了,当年跟他一起开医馆得那小子住进了独孤府,后来这小子独自住了些许日子,就是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竟是如此,此言一出,竹词跟故绪面色都是微微一变,随即竹词是低低道:“那些时候,城中可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那女子皱起眉头,显然是嫌麻烦,不肯再说,只是推脱要走。
故绪见此,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锭,递给那女子,笑道:“我们当年承蒙这位医者之恩,才侥幸从那荒林的饿狼口中活下,如今想回来看看恩人,还望告知。”
那女子见到这银锭,眼睛都直了,显然是从未见过这般多的银子,是当即接过,捏了捏,转而看着两人道:“那时候城中发生了些大事,但是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独孤府出了事情,而且似乎是死了人,这医者惹了事,就跑了。”
听到死了人,竹词的面色立时大变,而故绪皱皱眉头,低低道:“可知那死人得名字”
女子摇了摇头:“不晓得,不过你们可以去那采月楼找那里的老板问一问,他当年对这些事情应当是清楚一些。”
说罢她便是抱着那银锭子离去,转身后面上一直挂着笑,身都不肯转生怕这俩人反悔。
竹词皱起眉头:“采月楼......”
故绪道:“听起来名字与采薇楼有些相似,不如去那边瞧一瞧,且采薇楼所处地带繁华,想必那采月楼应当也是一个大酒楼,应该不难找。”
竹词点点头:“只得如此了。”
说罢,她转身看了看那门,却在此时才看到那门上有着不少灰尘,角落还有蛛网,显然是久无人居,也很久没有人打理,看来桓佑真的是离开很久了。
但是当年桓佑与慕殷的交情极好,如若不是慕殷出了事情,桓佑不会如此大的反应,但是如今就是怕慕殷或者是桓佑出了事,而且是那女子也曾说独孤府出了事,是死了人,那么如今应当是守卫森严,更难进入了。
本若是有着桓佑与慕殷推荐,他们应当是能够进去的,但如今却是有些棘手,不过这倒不是竹词跟故绪特别关注的事情,因为毕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隐蔽身形御风进去。
仙人就是好一些,可以飞来飞去,刻意点就不会被凡人所发现。
只是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重,没想到在刚刚到幽州的时候,就是听到如此沉重的消息,不觉是走起来的步伐快了不少,慕殷,桓佑,还有独孤恪,这三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要出事啊。
竹词一路走,一路心中默默念叨。
而之前为他们指路那女子走出没多远,刚刚拐弯,就是后劲一痛,随即便是失去了知觉,在那女子倒下之后,才显出她身后站着的那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身形削瘦,个子有点小,浑身都捂得严严实实得,瞧起来身形倒像是个女子,她露在面罩之外的那双眼睛很是漂亮,睫毛很长,眼眸之中是星光无限,但是却包容着淡淡清冷之色。
她低头看了那女子片刻,冷哼一声,转而是看到匆匆走过的故绪与竹词二人,面色微微一变,便是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独孤恪一直都是一个多情的人,但并非是处处留情,只不过与他关系暧昧的女子有很多,双方却一直在保持着清醒之态,从未有半点逾越,不过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以为独孤恪是个四处留情,夺人芳心却撇下不顾的花花公子。
当年去翼岭,本是因为家中变故,他想要远离开来,懒得去加入那些族内纷争,他本是江湖人,自然对于那些家族琐事无甚闲心。
哪知去了这一趟翼岭,本是游山玩水,却成为独孤恪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一段回忆。
翼岭之中罕有人迹,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且功效怪异的花草树木,也时不时会有一些长相怪异的野兽从岭中奔出,在周围的村庄里骚扰,不过并不会过分,大家也没有太过在意。
这是一处极险却又极为有趣的地方,一些喜欢探险的人会寻遍天底下各种具有险趣的地方,这翼岭自然也在其中,而且还位列前三。
独孤恪和慕羽,皆是怀着如此心态前去,而慕羽身边带了个年仅七八岁大的慕殷,实在是因为这小不点在他出门时悄咪咪跟了上来,等到他发现,已经离家老远,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他。
两人去那翼岭之时,时逢不巧,不知道翼岭之中发生了什么,原本那些跑出来嬉闹的野兽,性子变得异常暴躁,几次伤人,被人们联合起来打了回去,这一打起来,就有死伤,而有了死伤,就有了仇怨。
住在那里的人都劝二人不要在那个时候进去,但身为喜欢探险的江湖人,无论是独孤恪还是慕羽,都不会因此而惧怕,反倒是愈
第二百八十四章 忆当年,唯断念(下)
而此时的妖界,也很热闹,原因无他,是因为这妖界今日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急匆匆赶到妖界,就是要见那妖皇宫蔷,还有琴色,守着大殿的侍卫见此人行色匆匆,不像是个好人,就不敢随意放行,而那贵客见此,竟是要直接闯进去,那几个侍卫不是他对手,但是却也不敢放行,这人一动手,是更加惹人怀疑,不觉是喊了其他的妖尊来。
正好是那时候四妖尊之一的书枳曾路过,见到这贵客,是面色大变,喊退了之前集合起来想要阻拦那人的侍卫,却也半句话没有说,只是拉着那人往妖皇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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