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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琴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几蒲团

    这件事情不提起,昆玥基本都想不起来了,而当年即使心中如此猜测,他也没有多为难重羽,也未曾将这些告诉给旁人,是因得他本身心态好些,没那般迂腐,所以后来在雪神域,捡到竹词

    昆玥瞪大眼睛:“如此说来,我初见词儿的时候,在她身上所感受到的气息,与那故绪很是有几分相似啊。”

    江调低低道:“他们二人都是在刚刚出世之时,就被以强大灵力所封住,停止了生长,之时不知道各自以那种奇特状态渡过了多长的时间。”

    说了几句,他顿了顿,转而又道:“此时多说无益,你可知道花以是否已经开始去寻找竹词赵祎在外,秦丘在昆仑助他,须得等到赵祎归来,才能动手从他身上寻找解药。”

    昆玥点头:“我已经告诉过他,只是不知道词儿他们,究竟在此时,会去哪里,云州必然不可能,幽州不可多待师兄说故绪和词儿在一起,那重羽可曾晓得,当年那事,重羽一直无法走出来,他在打玄碧琴的主意,打了很多年,却一直因为碧海无法动手,如今”

    他面色极是复杂,显然对于重羽的心态是极为了解,只不过他更在意竹词的安危。

    江调沉默片刻,未曾说话,二人身周却猛然间响起一平淡语调。

    “命途相悖一说,从何而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金瞳白发(上)
    沈家本是洛州的一个大家族,跟王室关系紧密,而且沈家多出兵将之才,沈府原本在洛州的声望极为强盛,甚至隐隐有要盖过洛州王室的风头。

    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即使沈家跟洛州王室有些关系,不管多么紧密,都无法掩盖他们的声望即将超越王室的事实,而换成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下属出现,所以自一年前起,沈家的一些人都是被派出去征战,甚至是许多必输的战场。

    沈府家主沈周在六十大寿之际,接收到命令,捏着一把老骨头出征疆域,疆域和十二州域的恩怨,算是个世代恩怨,不过在几百年前是被四方城的苏城苏将军给镇压,后来不过是几十年,疆域又开始打十二州域的主意。

    而这个时候却是洛州的沈家,给出了雷霆一击,沈周巧用兵法计谋,足足让疆域中人吃了四个败仗,且是彻彻底底的败仗,疆域元气大伤,战乱就此暂歇,沈周和他身旁的几个尚还年轻的儿子,因这一大战役而闻名十二州域。

    甚至得到四方城皇室的嘉奖,也因此,才传出沈家声望极盛,功高盖主的消息。

    身为兵家,最为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一家人一生一世忠心耿耿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城池,却最终因为一次出色的战役而惹得自己本该效忠之人的猜忌。

    当年的苏将军和他麾下的云破军,声名远远超出如今的沈府,因为他是四方城出来的人,当时的苏城,乃是这十二州域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最终得结局

    传言道,苏城出征疆域,却和自己的妻子双双死在那里,却传出苏家叛变的消息,苏城的妾室拿出休书带着自己一双儿女脱离苏家,唯独剩下一个独女苏璃,惨入大牢,后来趁夜逃出,却最终不过一个跳江自尽的下场。

    后来才证实,这苏家之时,就是那时候的皇帝,还有另外一新起的兵家所精巧设计,而缘由,也不过就是一个声望极盛,功高盖主。

    沈府的老爷子沈周,或许在大寿之际拿到兵书,一把老骨头带着自己尚在修养的军队出征,却最终尽数惨死在疆域界内,当年他令得疆域大军颜面尽失,给人家逮了机会,哪里会让他活着回来

    自此之后,沈府不论是兵力,还是权利,都生生比之前矮了一截。

    后来倒是又出了一位兵将之才,名沈祀,是沈周最小的一个儿子,自幼未曾得到机会跟着父亲上战场,在父亲死后,兄弟伤残志丧,他一人挑起沈家大梁,撑起了这个家。

    疆域大军在身周死后士气大盛,乘胜追击,反令得十二州域元气大伤,洛州王室负了不小的责任,后来沈家出了个沈祀,是巴不得好好培养,这沈祀后来也的确不负众望,在与疆域的大战之中,表现出色,虽不及父亲沈周连破四军的骁勇,却也刹了疆域大军好哒的锐气。

    疆域军虽亲手杀了沈周和沈家的几大兵将,却也清楚这是洛州王室的昏晕无能,才使得他们捡了便宜,对于沈这个字,还有印着这个字的旗子,那时忌惮非常,尤其是出了沈祀这么一个丝毫不逊色于沈周的人。

    他们何尝愿意给沈祀成长的机会

    不过多次险难,最惊险的一次,就是一年之前的那一次和疆域的大战了,那一战后双方都折损不少,双双休战停和,而沈祀在那一战结束后,不是骑着马风光归来,而是被抬回来的。

    自此之后沈祀就极少露面。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沈家开始接连不断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一开始还只是轻微的吓唬,或者说下人神志不清,半夜在沈府门口做一些奇怪举止,后来白天也从沈府跑出来到处吓人,惹得人心惶惶。



第一百二十三章 金瞳白发(下)
    先前的路人见两人似是遇到故人,又看到底下人流似是稀疏了不少,是赶紧溜走。

    而那站在几人身旁的那白发男子笑眯眯得道:“之前巧合下,在山脚遇到沈家的人,你知道,师父的规矩,是不接这类活的,只是看沈家满门忠烈沦落至此,我心有不忍,才收了他们的请帖来此。”

    故绪挑眉:“原来师父当年生气,是因为此事,师父的脾性师兄不是不晓得,何必”

    竹词站在一旁瞧着那白发金瞳之人,心中所想,全是几年前在昆仑山后山中,瞧见的那个小男孩,时间隔得太久,而且后来大病一场,本也就记不清楚那个男孩的模样,只是记得一个显著的特征。

    黑衣,白发,金瞳。

    她只知道这个,竹词下意识朝故绪那边瞧了瞧,却见故绪紧紧盯着那白发男子,心中不觉疑惑之意更甚,难道是她感觉错了故绪并不是当年所见的那个人这面前的白发男子,才是她几年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白发男子笑笑:“师父自一开始就对我有些偏见,你自小见惯了的,又不是不晓得。”

    他倒是笑得风轻云淡。

    故绪似是有几分犹豫:“其实师父当年,只是碍于面子,并非真的执意要逐你出师门,只是师兄你一言不发反倒是离去,师父也拉不下面子。”

    浮雪山掌门重羽只有一个小弟子,那就是故绪,在此之前是从没有传出过有其他弟子的消息的,这面前的白发男子,难不成竟是重羽的弟子,听得故绪对他的称谓,他入门要比故绪还早,但似乎是当年惹怒了重羽,被逐出师门。

    重羽不肯承认这个徒弟,自然外界也不会知道他还有过这么一个弟子了。

    是啊,竹词记得当初她偷偷跑去大殿,看那个小男孩,她记得那个男孩当时坐的位置是离大殿门口很近得位置,所以她可以看到他,那个位置其实算是门内位置不重要的弟子坐的位置,所以当时竹词断定这个人在浮雪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这个白发男子

    那白发男子突然看向竹词,视线略微一顿,转而笑道:“这个小姑娘”

    故绪接口道:“是昆仑掌门昆玥尊者座下得小弟子。”

    竹词此时才猛然醒悟,下意识朝故绪那边靠了靠,低下头,又没忍住抬眼瞟了那白发男子一眼,却见他眯着一双桃花眼朝着她笑:“原来如此,我记得你的名字应该是竹词青竹的竹,诗词的词,是个很美的名字。”

    先前因为一直在回忆,没有仔细看,此时瞧起来,这人面容似乎与故绪有许多相似之处,难怪之前会误认为故绪是她年幼时遇见的那个人。

    那白发男子微微俯首,低声道:“我名狐言,白狐的狐,言语的言。”他抬眼瞧了故绪一眼,笑道:“姑且算是小绪的兄长罢。”

    竹词却一下子乱了手脚,不知道该唤这狐言一句什么,张了张嘴,却局促得很,一旁的故绪见此,眉头微皱,还是开口道:“他是我师兄,阿词,你也可以换声狐师兄。”

    狐言看了一眼故绪,笑眯眯道:“倒也可以,不过这个师兄有所不妥,她既不是我们浮雪弟子,我也不是昆仑弟子,一声师兄,实在是我占了便宜,阿词姑娘不如唤我一声大哥就好。”

    竹词连忙道:“狐言大哥。”

    “师兄不如说说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在此地待得时间久,想必了解更为深入。”

    故绪见得竹词的面色,心底不由自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妖璧月(上)
    “这个人好像跟之前那几个人死法有些不一样”

    “原先的几个人,似乎都只是拿刀杀死,后又吊在门口,而这次这个他身上的血好像都被吸干了”

    “对,我见过,我见过以前被妖怪吸干血液的人的尸体,跟这个一模一样!你们看他得手腕!那里破了一条缝,那里的肉是泛白的!”

    沈府门口围了一大堆人,这些人大多是本地的原住民,虽然早先被这沈府里边神志不清的下人给多次惊吓,但好歹也是习惯了不少,不像是那些从别处赶来的人逃命一般往外走,他们反倒是凑在这沈府的门口凑热闹。

    故绪竹词还有狐言三人站在沈府附近的一座房屋的屋顶上,低头看着下边的情形,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得看到那具尸身的模样和状况。

    “前几具尸体,其实都是死于刀伤,或者准确来说,是被利刃所伤,最终血流尽而亡,不过这一具身体似乎有些不同,连普通人都可以显而易见看出,这是被人吸干了血液。”

    狐言低头瞧了瞧那尸身,转而看着故绪低低说道。

    故绪随他的视线一同看去:“师兄的意思是”

    “啊,并非是普通人所为,绝对是妖物在作祟,当年来此,探查过之后,就想到是妖物在捣鬼,只是”

    狐言摇头笑笑:“但是身为沈府主人的沈祀大人,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呢。”

    他的话音将落,那沈府原本紧闭的大门猛然间打开,从里边走出一大堆人,为首的是一个着黑衫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多岁,不过脸上有个刀疤,使得原本俊秀的脸,带上了几分肃杀。

    而那黑衣男子身旁的女子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那男子的胳膊,眉头紧皱,是不太敢看那个被放在沈府门前的尸身。

    “这大概就是沈府的主人沈祀,还有他的妻子了吧。”

    狐言笑笑道:“不错,正是他们恩”

    话未说完,狐言的声音一顿,他低头看向那站在门前得人,嘴角的笑意似是扩大了些:“看来这个似是愈加严重的死法,终于让这个沈府的主人,心慌了呀。”

    他的目光所及,正好是那个站在沈府门口的沈祀,而后者,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看向了站在一旁屋顶的狐言三人。

    随着沈祀几人一同出来的家卫,将围观的那些人纷纷驱散,后而将停放在沈府门口的那具尸身用布裹着,抬进了沈府。

    而故绪和竹词,也是随着狐言从房顶跳下来,跟着一起走进沈府之中。

    此时此刻在离沈府有些距离的路上,缓缓行来一紫衣男子,此人相貌俊美,黑发拿紫玉精心雕琢的发饰束起,手里似是提着一根细长烟斗,此时拿在手中不停旋转。

    花以自接到昆玥的消息,就立刻动身,刚刚从昆玥那边传来消息说竹词在洛州,是立刻御风赶来,不过刚刚那波人流,可是当真让花以费了些功夫绕路而行。

    不过刚刚穿过那片树林得时候,似是感觉到有什么极盛的灵力在波动,不过离他的位置很远,而且心系竹词,也就懒得去看。

    却不想在即将踏入这镇子的时候,身旁刮过一阵微风,花以身形微颤,是站定,随手将手中的细长烟斗朝空中扔去,原本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却在空中卷出一阵灰色气流来。

    “哦竟是妖怪,我还说这般可以在白日出现的鬼修为过高,不该如此放肆才对。”

    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水妖璧月(中)
    按照沈祀的讲述,五年之前,也就是他的名声刚刚在洛州散布开来,洛州王室对之加以庇护和训练,那个时候的沈祀还意气风发,不过当时的他也还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的死去和伤残,全是拜洛州王室所赐。

    沈祀自幼性子野,对于一切用兵之道或者说是兵法武术,拥有绝对的天赋,加之善于运用,他年纪虽轻,但实际上也比那些年纪较她大许多的人强多了。

    虽然沈家那个时候已经不再具备什么威胁力,但沈祀得出现,还有洛州王室的态度,确实是影响到了一些家族的利益,所以对于这个尚且年轻的沈祀,有许多人都抱有不同的心思,最恶毒不过是要他的命,让这失去沈周得沈家,彻底没落。

    而沈祀为了锻炼自己的体能和能力,经常独自一个人去临近洛州的一片密林之中,美其名曰是要锻炼自己,不许沈家的任何人跟着去。

    虽然这个法子的确是有些效用,但是却也特别容易被一些人所利用,要不怎么说他太过年轻,见过的东西太少,随随便便就着了人家的道。

    在一次去那密林的修行之中,沈祀遭到一群黑衣人的截杀,无法离开那密林,还要应对无数人的攻击,无奈之下只得朝密林深处逃去,但那些黑衣人数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或许是终于逮到沈祀独自一个人。

    这样好的机会自然不会被放弃,那些来截杀他的人,也被沈祀杀了不少,但那些人的数量却在变得原来越多,再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感觉。

    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群人手中之时,沈祀心中还是一片茫然,他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受谁的命令而来截杀他的,或者说自己究竟和谁的关系不好。

    只是慌乱之中逃到那密林最深处,沈祀回想之时说,那可能就是那一片月森的最中心地带,早就听闻月森最中心地带是一片镜月湖,湖边生长着各种珍稀草药,更甚者还能见到一些灵兽异兽。

    “月森”

    竹词好奇问道。

    沈祀看了她一眼,轻声解释道:“这片丛林原本没有名字,但据说当年仙界大难,仙庭之中一些仙人来到凡界躲避灾难,那月中仙就是停歇在那镜月湖边,那湖水和周遭的生灵受到月中仙的恩泽,才染上了灵气,因此那片湖泊被命名为镜月湖,而容纳这镜月湖的森林,则被称为月森。”

    仙界大难

    听到这个词语,竹词颇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史册之上,她还从未看到过有关仙界遭劫难得记载,而仙界众人来到人界躲避灾难这样大的事情,不应该不被记载进史册中啊

    “大概是当年仙魔之战,虽是声势浩大说是两界之争,实际上却是仙君和魔主二人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是后来一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插手,才将此事闹得更大了些,演变为仙魔之战。”

    故绪小声在竹词耳边说道。

    “那一次战争要是说的话,的确应该是没有被记载进入史册之中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师父说,当年似乎是因为仙君和魔主二人,在争抢一个女子,所以相对来说,有点像是丑闻,所以并不会被记载下来,不过这样的一些事情,却不会因此被抹去,只能说是尚存在一些人的回忆中罢了。”

    “这样的吗”

    竹词小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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