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赘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风识我
苏妤也觉得彭疯子不对劲,若是以往,彭疯子恐怕在看到苏莠的那一瞬间就扑了上去,可是刚才对方看苏莠的神情分明就跟看到了陌生人一样,连句招呼都没打。
苏莠看多了狗血电视剧,当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摔到了脑袋,所以现在不疯了!”
苏妤回想着彭疯子接过衣服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疯子,倒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清醒了,一定会看出我不是之前的那个苏莠的,怎么办,他不会去衙门告密把”苏莠着急的揪着苏妤的衣服说。
苏妤掰开苏莠的手掌,“你放心吧,既然刚才他对你没有任何的反应,说明要么就是他不记得你了,要么就是没看出来你有问题,总之你别再杞人忧天了,不会出事的。”
苏莠低头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听苏妤说那个彭疯子以前可是非常依赖苏莠的,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想到这儿,苏莠又莫名生出一股不服气来,明明当时还要舍身救她来着,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两人说着话,就见范辑明和彭静缘一前一后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彭静缘拍了拍衣摆上的木屑,朝着苏妤和苏莠抱拳行礼,“今日多谢两位相助,来日定当报答。”
苏莠瞧着他正儿八经的样子忍不住怪笑说,“怎么,才多久没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彭静缘有些疑惑的询问范辑明,“这位姑娘是”
范辑明对上苏妤和苏莠同样疑惑的目光,掩口轻咳一声,解释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苏莠。”
彭静缘闻言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看向苏莠,只见眼前的女孩子虽然身形消瘦,衣着朴素,但是她肤白如脂,双眸灵动,模样端的是娇俏可爱,鲜活灵动。看来自己即便是痴了傻了,这看美人的眼光却没有落下啊。彭静缘自我讥讽的笑了笑,对上苏莠歉意说,“抱歉,我之前跌下山坡摔到了脑子,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苏莠闻言立刻提高了警觉,眯着眼睛试探说,“你是不记得彭疯子以前的事情了,还是不记得你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彭静缘不解问,“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苏莠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苏妤打断了,苏妤斜了她一眼,淡淡说,“他们折腾一宿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苏莠泄气的瘪了瘪嘴,还是有些忌惮苏妤,没敢再说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苏莠继续牵着老马,眼睛就跟做贼一样时不时瞅一眼走在前面的彭静缘,在对方察觉之前又飞快收了回去,她以为对方一无所知,却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彭静缘眼里。
苏妤撞了一下范辑明,佯装生气的问,“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
范辑明的手掌轻轻擦过衣角,身上的伤口涂了药膏,冰凉凉的,他情绪复杂的看着苏妤说,“你出来爹娘知道吗”
苏妤神色一僵,没好气的瞪着他说,“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
范辑明无奈,只好把昨天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却故意没有细说回到范家之后的情况。
苏妤听得眉头紧皱,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范辑明微愣,干笑说,“没有,我好歹也是她生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范家人了,他们不敢欺负我。”
苏妤咬唇,嘴上虽然没有再追问了,但实际上心里却亮的跟明镜一样,如果真的如范辑明所说的那样,他怎么会和彭疯子这么早就离开了范家,又怎么会至今还穿着那身潮乎乎的湿衣服范家人什么德行她处了两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范辑明不肯说,既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是为了维护范家,不管他嘴上说着怎么厌恶范家,那里住的却终归是他的家人,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我和苏莠是背着爹娘偷跑出来的,回家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管
爹娘怎么骂,怎么罚都不许记恨,知道吗”苏妤回头认真的看着范辑明说。
苏妤这几天也想了不少事情,她觉得如果范辑明已经怀疑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很可能会因为上一世的恩怨而迁怒她的爹娘。苏妤上一辈子最亏欠的除了范辑明就是苏家二老,她觉得她之所以重生回来,就是为了赎罪,就是为了给自己给范辑明给苏家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范辑明做出危害苏家的事情来。
范辑明被苏妤认真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别过头说,“就算要怪罪也是怪罪你,跟我没关系。“
“哦”苏妤拉长
第255章 是宅斗文?
面对盛怒之下的苏家二老,苏妤用自己二十几年的经验告诉范辑明,想要息事宁人,唯有坚持一个真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范辑明洗了个澡,又在芸婆的唠叨下喝了一碗姜茶,一个时辰之后,他衣冠楚楚的站在了大厅门口,神情严峻。他把苏妤叮嘱的话在脑海中绕了一圈,又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正一人承受着“敌人”炮火的苏妤瞥见范辑明进来,顿时好似春风拂面,所有的郁色一扫而空,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当然,苏妤之所以会露出这个表情,并不是因为见到范辑明而欣喜,而是因为终于又有人替自己分摊一部分“炮火”了。
苏三夫人本来就因为之前范辑明不肯跟苏妤同房的事情而生气,如今又闹这么一出,更是越发看不惯他,一见范辑明就黑了脸。
苏三老爷哪能不知道苏三夫人的心思,佯装咳嗽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人都到了,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苏三老爷目光一转,落在范辑明的身上,语意不言而喻。
范辑明见苏妤和苏莠都跪在地上,当然不敢独自站着了,他掀开长袍,和苏妤跪在一起。
“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爹娘如果要怪责的话,就怪我吧。”范辑明一脸坦荡的说道,也不知这话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苏妤稀罕的看向对方,她倒要看看对方能说出什么花来。
苏三老爷却乐见其成,对于女婿维护自己宝贝女儿的行为十分赞赏,“这话说的倒像个男人!行,那你说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倘若真心维护妤儿的话,又怎么会成亲这么久都不愿意和妤儿同房,他分明是口不对心,阴奉阳违罢了。
范辑明将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都跟大家陈述了一遍,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范家人伤透了心,范辑明此刻哪怕是面对着苏三夫人的黑脸以及苏三老爷的逼问也丝毫没觉得难堪,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心安。
听范辑明说彭疯子已经不疯了,甚至记起了自己的名字,除了苏妤和苏莠,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彭静缘他说他叫彭静缘”苏莠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的问。
苏三夫人不满的呵斥道,“谁让你说话了,没规矩!”
苏莠吐了吐舌头,赶忙低眉顺眼的不说话。
“让你跪着,你居然还敢偷懒,芸婆!”苏三夫人瞥见苏莠跪坐的小心机,立刻喊芸婆。
苏莠吓得瞬间就跪端正了,举手告饶,“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立刻跪好,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那人呢你不是说彭疯,不是,彭静缘和你一起回来了吗,那怎么没看到人啊”苏三老爷插了一句,成功把苏三夫人的注意力从苏莠身上转到彭静缘身上去了。
方才大家一进门就被那些亲戚们围住了,苏妤和范辑明满心想着的也是怎么跟苏家二老交代,倒是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大家身后的彭静缘。
“我、我知道。”苏莠弱弱的举起手掌,见苏三夫人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说,“他说他有点事,过会儿再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苏莠这边刚把彭静缘的行踪说出来,人家就大咧咧的进了苏家院子。
苏莠心里嘀咕,要不是苏家那两只小狗被那个叫明香的女人给毒死了,这会儿他早就被咬了,看他还怎么嘚瑟。
“在下彭静缘,见过苏老爷,苏夫人。”彭静缘彬彬有礼的抱拳说道。虽然依旧胡子拉渣,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但是他往客厅里一站,就这么一行礼,整个人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倒有点翩翩公子哥的味道。
苏莠轻嗤一声,转过头不想再看,可心里却鬼使神差堵得难受。
苏家二老互相瞧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这已经死了大半个月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就算了,性情还大变,不仅不疯癫了,反而变得谦恭有礼,俨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想到“换了一个人”,苏家二老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苏莠,两人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霎时间脸色苍白。
苏妤见二老神情不对,以为他们是没休息好,想到二老跟着自己折腾一宿,苏妤亦是于心不忍,“爹,娘,要不你们先回屋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些再说”
“没、没事!”苏三老爷扶着额头,慌忙回答说。
苏三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苏莠,想要说什么又
使劲憋了回去,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让看着的人都替她着急。
突然成为了关注点,这让苏莠受宠若惊,她看看苏三老爷,又看看苏三夫人,最后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苏妤,二人眼神交汇。
苏莠,“这是几个意思”
苏妤,“......我也不知道。”
苏莠,“......”
“咳咳咳,那个、那个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苏三老爷勉强打破了僵局,迫使自己的目光从苏莠身上挪开,他看向彭静缘说,“那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彭静缘恭谦的说,“回伯父,我打算先去一趟镇子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家人的
第256章 特别的客人
苏妤得意一扬眉,松开范辑明,“这才像话嘛。”
苏莠和彭静缘从后面走过来,见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彭静缘秉着非礼勿视的教养别过了视线。苏莠却大咧咧的上前喊道,“小姐,姑爷,既然现在都没事了,我能回去补个觉吗”
不等苏妤开口,就听后面传来苏三夫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有脸睡觉,没上没下的东西,芸婆,把人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苏莠:“......不要啊!”
...
经过一夜的暴雨,今年旱灾所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冲刷的越来越淡了,泾河的河水不知不觉恢复到了以前的水位,丹平湖游玩的船舫络绎不绝,莺歌燕舞再次将这个繁荣的镇子渲染的歌舞升平,一片喜乐。
悦耳的丝竹之声远远的从画舫中飘出,清幽的香味好似能勾人魂魄,将四周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哀怨忧愁的歌声从画舫中飘出,那带着微微轻啜的歌声仿佛每唱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不觉跟着蒙上了一层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歌声而感到共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从画舫中传了出来。
“臭娘们儿,你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抽个空陪苏兄出来喝杯花酒,你他娘的却给老子唱这种要死不死的曲子!一个下贱的妓女也配谈情情爱爱,别臭不要脸了!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欠抽是不是”粗犷暴躁的声音紧跟着从画舫中传出,带着男人的愤怒好像随时都会把船舫掀翻一样。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八卦也是人的本性。
仅凭男人的这一通叫骂,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出画舫中正在发生的情况了。
“啧啧,粗人就是粗人,只听到这词中的哀怨忧愁,却不识得这唱曲人的音色婉转,真是可惜了那小美人啊。”一群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c船头摇头唏嘘。
“曲好,词更好,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词应该是柳三变的吧”另一个书生也跟着点评起来。
“柳三变啊,我听闻他去年的科举又没考中,如今恐怕是放弃了,否则也不会传出他专于听歌买笑的事情了。”
“我看倒未必......”
一时间众人纷纷讨论起了这位传说中的大词人柳三变,却无人再想起那可怜的妓子了。
与此同时,画舫之中。
“周公子究竟什么意思打了人不算,还想要讹钱不成”胡言深色冷凝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讥讽问道。
胡言口中周公子乃是镇上周记镖行的二少爷,这位二少爷在冶溪镇也算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只是这名号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因为他的名号是源于他有个断袖的毛病。
按理说大家都知道周二公子是个喜男不喜女的,就算要请他喝花酒也该是去南风馆,而不是来拾花馆的画舫里。可偏偏今日请客的这人是个“暴发户”,刚得到一大笔家产还没来得及挥霍就遇上了旱灾,吓得一直在家里没敢出来,如今好不容易世道太平了,他就跟入春的蛇一样欢天喜地的冒出头来。他学着那些纨绔子弟到处呼朋唤友,吃喝嫖赌,却连自己的狐朋狗友性取向什么都不清楚。
“什么意思老子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我苏兄弟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你们楼里找了这个贱、人过来陪酒,她全程苦着一张脸不说,唱的是些什么鬼玩意儿,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叫你们主事出来,我跟你这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好说的!”男人十分不配合的嚷道,脸上满是戾气。
“胡言姐,我......”那妓子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也溢满了泪水。
胡言是个护短的,让人把那妓子带走之后,她冷笑说,“看来周公子是不知道我们拾花馆的规矩吧,也是,毕竟您好的可不是我们这一口。”
“你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他娘的有本事再说一遍!”周公子暴跳如雷,瞪着牛眼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终于,一旁所谓的“苏兄弟”坐不住了,他赶忙上前拉住周公子,慌忙劝说,“冷静!冷静一点啊周兄,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船上,不要跟这些女人计较。”
胡言不屑的扫了眼苏念成,她认识这个人,听闻当初苏小姐之所受伤就是被他们一家给害的,想到这儿,胡言更加厌恶这群人。转身丝毫不惧的继续说,“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是十里挑一的美人,虽然悠儿只是外馆的姑娘,但那也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培养起来的,尤其是那张脸,不知道保养起来费了多少银子,如今却被周公子你打成那个样子,你让她以后还怎么接客”
胡言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人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换,但是动手伤人这就是你周公子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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