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白月笙低笑一声,微微倾身,靠近蓝漓耳边,“别怕,一切有我。”
蓝漓的耳垂不争气的红了,明明两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
白月笙也不理会周围那些人,有模有样的扶着蓝漓端着弓,一边解释,“射御书数都是男子在青天书院的课程,家轩是青天书院的学生,自然要学习这一项,而且他这一项在书院的成绩也是极好的,你是家轩的母妃,就当是了解一下儿子在书院的课程就是,放松。”
蓝漓僵声嗯了一下。
“你看这柄弓,可觉得有何不同”白月笙问。
蓝漓怔了一下,这才将视线落到了手中大弓之上,“铁弓”一旁倾身立着的战狂低声道:“这弓原乃是前朝镇殿大将军韩离所配,威力无比,弓身为乌金玄铁打造,重一百三十斤,弓弦则传说是一条黑蛟龙的龙筋……”
蓝漓挑眉:“龙筋”真的有龙!
“是。”战狂继续道:“传说韩离英雄盖世,力大无穷,十八岁时家乡附近的闵江之中有黑蛟龙作祟,危害百姓,韩离听说之后单枪匹马前去闽江,找到黑龙搏斗了三天三夜方将黑龙斩杀,取得龙筋作为弓弦,因为黑蛟龙是至寒之物,所以龙筋坚韧异常,不畏冰火,不畏刀枪,后来前朝覆灭,此弓辗转落入太祖之手,但因弓身太重,无人拉的动,一直存放与凌霄阁内。”
“那……”蓝漓看了身后白月笙一眼。
战狂慢慢道:“主子及冠那年,随先帝秋猎,先帝因意外被一只黑熊追击,主子徒手杀熊,救驾有功,先帝便将此弓作为赏赐,给了主子。”
蓝漓想着原来一把弓居然也有这么一段故事,此时思忖方才众人看这弓时莫测的视线,霎时便明白了。
一百三十斤。
蓝漓曾握了一下,绝对相信战狂所言不虚,而白月笙……虽然英伟,但并非力量型男人,拿起这把弓却如寻常弓箭一样,面不改色,看似轻松异常。
蓝漓就有些诧异了,看来她对白月笙的了解还远远太少。
英国公又说了几句关于白月笙当年徒手杀熊时候的壮举,身边的士兵们也露出震惊赞叹的神色来。
蒋凌风愕了一下,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着实是意外的很。
至于一旁的叶赫王,若非场面如此,脸上只怕早就端不住了,而场内骑着马慢慢绕场跑的哈苏,到底不如叶赫王沉稳,心绪烦躁,怒火上涌,一直克制极好的躁动满脸满眼都是。
白月笙慢慢道:“好了,熟悉过了,我教你用。”他将箭搭上弓弦,细细讲解,真的就像是在教蓝漓如何射箭一样,每个步骤和注意的动作要领都讲解的十分细致清楚,终于,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的视线中,第一只箭飞了出去。
蓝漓并未怎么使力,但箭飞的极快,哈苏心绪不稳,一时不察,箭尖扫过他腰侧衣衫,在衣衫上留下一道划痕。
白月笙微微一笑,“孺子可教,再来。”战狂恭敬的送上弓箭,拉弓。
第二箭,蓝漓照旧并未怎么用力,箭已飞出,这次的速度比第一箭要快,哈苏坐在马上,连忙躲闪,却还是被箭划开了护腕。白月笙并不停歇,又发第三箭,这一箭,直接在哈苏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众人惊的鸦雀无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了任何惊险的细节。
叶赫王浑身僵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还是将华阳王小看了,至于英国公,这些事本也与他无关,则捋着胡子看热闹。
哈苏面色惊变,方才嘲讽一分不剩,眸中全部成了震惊,在白月笙和蓝漓合手第四箭射来的时候,震惊也变成了恐惧,他几乎要使出浑身力气,却也无法躲闪,被箭划伤了大腿。
然,此时恐惧已经晚了。
一篓箭是十只,如今才发四只,且白月笙并无停手的迹象,战狂递箭,白月笙一箭三发,以三道诡异的方向朝哈苏聚拢,这三箭之后,哈苏脖,胸,上臂,都挂了彩。
白月笙又搭三箭,哈苏满脸惊恐,却不想白月笙忽然停下了。
一旁,叶赫王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蓝漓此时算是明白了白月笙的用意,他们势必是要压哈苏和北狄人一头的,而且那一箭之仇绝不会轻易抹掉,会用最直接犀利且让他们没有任何拒绝可能的报了。
“怎么了”蓝漓轻声一问,关键时刻刹车,这可不是白月笙的作风啊。
白月笙低笑一声,“见你手有些累,休息一下。”
于是,叶赫王的那口气还没松彻底,就见白月笙再次搭上三支箭,慢慢将弓拉满。
“华阳王——”叶赫王神色微变。
白月笙回眸瞧了他一眼,笑容客气而恭敬,“怎么”
叶赫王呼吸一滞,“没……”他知道,求情也没用了。
白月笙唇角微微勾着,是一抹冷笑的弧度,深沉不见底的眼眸之中,也划过一抹杀意,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伤害蓝漓,任何人都不行,方才的七箭只是前菜,这最后三箭,才是正餐。
蓝漓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冷意,但奇异的,护住自己的披风之下却十分的暖和。
三支箭飞了出去,速度凌冽无比,与方才那七只完全不同,原本就被前面七支箭搞得筋疲力尽的哈苏早已无力防备胯下马儿也感受到了骑士的恐惧,反应不如一开始灵敏。
三支箭飞速而去,分别射向哈苏的腰,手腕,肩膀,哈苏勉强躲过了腰侧的箭,手腕和肩膀却无法幸免,两只箭都是穿身而过,钉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哈苏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手腕和胳膊上全是血迹。
蓝漓是医者,只需看过一眼就知道,那哈苏显然是被断了腕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拉弓射箭了。
最直接最厉害的报仇,不是要了他的命,而是毁掉他最引以为傲的,且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
白月笙拿好了弓箭,握住蓝漓的手摩挲了一下,检查她有没有因为重弓的缘故被伤到,见皮肤白皙如故,一切完好,就是拉过弓的位置有些红痕,才作罢。
他淡淡看向一旁脸色黑青的叶赫王,笑道:“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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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军需
一年多了岂不是在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短弓
蓝漓低头瞧了那弓一眼,唇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笑容。
晚些时候,白月笙处理完要紧的事情回到水阁,正见蓝漓拿着短弓在把玩。
“怎么样顺手吗”
蓝漓抬眸:“不太会用。”她毕竟是弱女子,除了打穴功夫并不会别的,冷兵器也是第一次接触。
“无妨,考虑到你不会用的缘故,所以这把短弓设计的十分简单,但功能极好,退可攻近可守,你看。”白月笙接过短弓,给蓝漓进行简单的演示,动作不快也不慢,足够让蓝漓看的很清楚。
“你试试。”
“好。”蓝漓点头,接过短弓,按照白月笙的演示把短箭装在了弓弩之上,白月笙指着院子里的石凳,“射那个位置。”
蓝漓再点头,将弓弩搭在手臂上,瞄准,按下机关扣,短箭无声飞出,只听噌的一下,直接穿透了石凳,扎在了石凳后面的石桌腿上。
蓝漓微惊:“威力这么大”
白月笙点头:“弓弩的弦有三个档位可以调节,每一个档位的射程和速度都不一样,但全靠机关扣控制,使用的人全不费力,你方才用的是最低的档位。”
“原来是这样……”蓝漓瞧着那弓,眉轻轻蹙了蹙,“如果换成木箭的话,威力会不会打折扣”
“自然。”
蓝漓想了想,“一柄做十支木箭吧。”
“为何”
蓝漓道:“铁箭威力惊人固然好,但一出手必定取人性命,不到生死关头我不会用,如果是木箭的话,偶尔教训一些看不顺眼的,也用的更安心一些。”毕竟,谁愿意动辄手染血腥
“好……”白月笙温温的笑了:“心儿到底是心儿,我这就吩咐长青舍的军器所为你打造。”
“多谢。”
外面,一个仆人疾步而来,对彩云耳语两句,彩云点点头入内,道:“王爷,小姐,陆大人来了。”
白月笙神色平静,“请他进来吧。”
蓝漓微微一怔,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短弓的弓柄,“都这个时辰了,陆泛舟怎么会来”她的视线慢慢落到回来还未及收拾的锦盒上,只怕这红玉珊瑚不是这么好得的。
少顷,陆泛舟到了水阁。
他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色便服,长发半束,只用一只木质的簪子固定,手中握着常用的玉骨折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爽,气质潇洒,和穿着暗蓝色官服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他客气的拱手行礼,然后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蓝漓手中短弓。
蓝漓转身将弓放好,下人也上了茶。
白月笙淡淡开口:“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本王这里来”
“怎么,无视就不能过来了么”陆泛舟也是容色清淡,说话的时候唇线微微缓和,看起来亲切了不少,他表情有些受伤,“你这话让我有些伤心啊……”
蓝漓有些失笑,将短弓装好,递给彩云收了起来,就听陆泛舟道:“听说今日下午西郊军营演了出好戏,可惜下官走的早,竟然没看到,实在是遗憾。”
白月笙声音很冷,“说人话。”
蓝漓笑意更浓,看向陆泛舟,“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是为什么,直说吧。”
陆泛舟挑眉,“你又知道我真的有事,难道我就不能是来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的吗”
一道看似漫不经心却冰冷的眸光扫来,陆泛舟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再与蓝漓闲扯,视线转移,落到外面的兰花上,然后默默道:“哎……好人难为啊……”
想他陆泛舟,不过就是顺手帮了蓝漓几次忙,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月笙总是对他很有些……一言难尽的敌意,他陆泛舟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吗搞得他现在不得不很用力的和蓝漓划清界限,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蓝漓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陈年老醋,只觉得陆泛舟这人果真是能屈能伸,看的久了,这张脸就和前生的那张脸有了些偏差,风是习惯掌控全局的人,不会轻易妥协让步,无论任何时候,就跟……
手腕一紧,蓝漓回过神来,看到白月笙拉着她,脸色有些不好。
陆泛舟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来错时候了你一个王妃闲着没事盯着我看什么
“怎么了”蓝漓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想起下午那张一百三十斤的弓来,就算是白月笙天赋异禀,举着那把弓环着她射箭,怕也是不舒服的吧说着摸索上白月笙的胳膊,想帮他检查舒缓肌肉。
白月笙脸色稍缓,看向陆泛舟的神色很是不郁,“行了,赶紧说,你今日是干什么来的!”
陆泛舟叹了口气,“我的确是遇到点棘手的事情。”
蓝漓想翻白眼,就知道那东西不是白拿的。
白月笙一眼扫过,给了他一个有屁快放的表情。
陆泛舟道:“军中的军需出了些问题。”
白月笙微怔,“什么军需”军需等物资素来都是陆泛舟亲自负责的,陆泛舟任户部侍郎这么久以来,从未出过问题。
“快过冬了。”陆泛舟淡淡开口。
蓝漓很快明白,“是……士兵过冬的衣服吗”
陆泛舟点头,“不错。”
“出了什么问题”白月笙眉微微皱起,“西郊的军营之中新兵五千,老兵一万,所需的冬衣不是早就已经定做了吗”
陆泛舟道:“是,军营的冬衣一般是两年一发,但是西郊的军营只负责京城的防卫和皇家别院的安危,不行军打仗,损耗也少一些,所以是三年一更换,今年恰逢第三年,春天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准备了,前段时间准备完成之后,正要上交兵部验收就发放到士兵手上去,我却意外发现,冬衣的质量有问题。”陆泛舟顿了顿,又道:“因为不小心在一包冬衣上面撒上了水,所以我命人将衣服拿出去晾晒,发现衣服根本不是往年该有的样子,棉絮黑烂,只是外面的布料看着崭新罢了,衣服我带了过来,你们瞧瞧——”
陆泛舟话音落,一个随从上前,打开布包放在三人面前,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蓝漓上前扫了一眼,接过彩云递过来的剪子,将衣服剪开,露出里面黑烂不堪的棉絮来。
白月笙脸色微沉。
“王妃是做布庄生意的,想来应该也知道冬衣的用材,上流贵族用的都是天罗丝绵,柔软暖和没有异味,且不会出现过敏和出绵的症状,寻常人家则用卞南贡棉,质地稍微比天罗丝绵要硬一些,但保暖性也极好,至于贫民人家则是用一些黑绵,其实就是卞南贡棉的劣质品和残渣压起来的绵……”陆泛舟拿起一团黑色的棉絮,“朝中国库虽不说多充盈,但本朝尚武,对兵部的供给从来没有克扣过,都是用卞南贡棉为军中士兵填充冬衣,这明显是黑绵,我发现之后,暗中查探了所有的冬衣,竟发现只有最上面的一层衣服是用贡棉填充,下面的一大部分都是黑绵。”
蓝漓放下剪子,问道:“户部的事情不是都是你管着吗冬衣也是你负责的”
陆泛舟叹息一声,“启禀王妃,陆某只是个三品的户部侍郎啊,户部的主管官员可是户部尚书大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批冬衣是户部尚书负责的”
陆泛舟不语,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白月笙慢慢开口:“户部的所有事情,都要户部尚书的审批公文,并且加盖官印私印,逐层负责,环环相扣,一个人是不可能偷天换日的,除非户部尚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
蓝漓不由点头,“那么说来,此事是户部尚书大人默许的这个户部尚书在户部不是很没有存在感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一旦发现,以皇上的性子,这位尚书大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月笙淡淡道:“银子。”
蓝漓暗忖为了银子也不能不要命吧。
陆泛舟却更深的叹息了一声,“历年来户部大事都过陆某的手,这冬衣的事情,原也是陆某负责,只是因为瘟疫的事情,陆某分身乏术,才交了出去,没想到就出了这种纰漏,到时候事情一旦败露,皇上震怒,首当其冲的还是陆某,至于尚书大人,王妃有所不知,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呐,可是有背景的,这点事情,还不足以让皇上动他,倒是倒霉的除了陆某,也不过是其余参与的底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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