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绉浮觞
南宫瑶笑了。
珍珠打了个响指,夸道:“聪明,不枉费我有好吃的都第一个喊你。”
子意笑道:“那我下午要吃蛋糕。”
珍珠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行,想吃多少块都行。正好,我让工匠砌了一个新炉子,试试火力,现在回去给你做。再做些桂花糕给夫人尝尝。”
珍珠回公主府做点心。
揉好了面团,忽的想到她是不是也要问问魏子规想吃什么点心,否则她特意给夫人做点心,特意给子意做点心,唯独漏了他,他又要黑脸给她看。
珍珠擦了手,走到院子原是要踩梯子翻墙,结果就听到——
魏子规的声音:“崔姑娘。”
崔银镜道:“我原是要去魏夫人那的,可是跟着府里的小厮跟丢了,无意间就来了这,魏公子能给我带路么。”
珍珠爬上了梯子,偷偷瞄,精神洁癖治好了?
魏子规是个有分寸的,自觉保持了距离,男女大防做得滴水不漏,一点空子也不让钻:“我让人领崔姑娘去吧。”
魏子规要喊人,崔银镜一急,当着她丫鬟的面,竟也舍下往日的高傲矜持,拉住了魏子规的袖子。
虽说魏子规也很快把袖子抽回来了,但依然看得珍珠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还讽刺她说勾引人不知羞。所以崔银镜现在是精神洁癖治好了,却多了抢人东西的兴趣爱好了。
珍珠回头,对她房里服侍的小丫鬟嘀咕了几句。
丫鬟点头,去端了一盆洗米水来。
丫鬟把铜盆递给她。珍珠笑,还没体验过泼水节吧,她就让崔银镜体验体验,珍珠把水泼了过去,哗啦啦,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听到隔壁的惨叫声后,珍珠忍着笑扔了盆,爬上梯子,欣赏崔银镜那落汤鸡模样。
珍珠装模作样,歉然道:“哎呀,这不是崔姑娘么。实在对不住。我院里的丫鬟懒,就是不肯多走几步,就爱往隔壁泼我的洗脚水,都说过多少回了,泼到魏公子怎么办,她总跟我强词夺理说这时辰静苔院没人。”
崔银镜的丫鬟赶紧拿手帕给主子擦脸:“分明是故意的。”
珍珠眯眼,架子端了出来:“你这什么意思,污蔑一国公主么。”
今时不同往日,崔银镜的丫鬟不敢再吭声了。她当初骂过珍珠,若是珍珠要回头报复,兴郡王府未必愿意为了一个丫鬟去得罪高珍珠。
珍珠道:“我立马让人拿件干净的衣裳去给崔姑娘你换上,着凉了就不好了。不过还是去赋棠居换吧,毕竟是魏公子的院落,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的。要是让那些捕风捉影的人传出些难听话,有损兴郡王府家教森严这个名声。”
崔银镜心里再不痛快,也得忍着:“公主说得是,魏公子,还请让人带路吧。”
魏子规喊了人来领崔银镜去。
他看了珍珠一眼,殃及池鱼,他衣服也被溅到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珍珠爬到墙上跳下,魏子规把她接住,放她下来后回房更衣。
珍珠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屋,把门关上。她道:“我不会道歉的,我有这个责任与义务,帮你免除方圆百里除我之外的一切异性的骚扰和调戏。”
魏子规把外衣脱了,珍珠去衣柜拿了干净衣服来,他伸手,珍珠伺候他把衣服换上。这是她当初当丫鬟当出的条件反射。
珍珠心里怒自己不争,她帮魏子规把扣子扣上:“少爷,你可要坚定你的意志,不要被那只白骨精吃了,你的冰清玉洁可不能被别人玷污了。”
魏子规轻笑,往时是她笑话他喜欢拈酸吃醋,她背后还给他安了花名,叫他醋王,以为他不知么:“怎么有股酸味,你是不是醋溜土豆丝吃多了。”
这是她取笑过他的话,现在他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珍珠帮他正衣冠,阴森森的说起了恐怖故事:“少爷,你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么,我就听过一个故事,有个女的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心上人的心,她的心灵日益扭曲,最终选择了最偏激的做法,蹲守在人家府外。”
魏子规卷着袖子,漫不经心的接道:“写大字么。”
珍珠翻白眼,他以为她现在是和他说相声么,“不是。”
她做握刀、出刀的动作:“只等她的心上人出现,她拿着匕首冲了出去,一直捅一直捅足足捅了男的二十多刀,把他扎成了马蜂窝。当场不治身亡。”
魏子规低头看她,说得倒是绘声绘色,因太过投入她脸都变得狰狞:“我看你的脸比较扭曲,你还是别对着我说话了,我怕晚上做噩梦。”
珍珠道:“那是为了让你提高警惕。难保崔银镜不会因爱成恨,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我得到。”
她撅着嘴,委屈巴巴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崔银镜当初是怎么和她的丫鬟联手欺负我的,你是亲眼所见。骂得多难听,心理承受能力稍稍弱些的,就要去投井了。”
珍珠扯过他的袖子抹眼角:“人家多可怜啊,可怜啊,可怜。”
魏子规心想她现在连假哭都开始敷衍了事了,之前还会意思意思滴两滴眼泪,现在眼泪都没了,就只是干嚎。
魏子规道:“她是要在太后寿宴上抚琴的,你这般戏弄她,她要借此生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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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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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拍拍他的胸膛,让他放心:“我可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比道行,她差远了。女人用的无非就那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再翻也翻不出花样。这三招有谁比我使得更好么。”
魏子规道:“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吧。”
珍珠勒紧他的腰带,叮嘱道:“反正你要记得只能让我一个人调戏,洁身自好才是好男儿。”
……
第二日,就被魏子规说中,崔银镜玩起花样了,遣了丫鬟来,说昨日受了凉,病了,来不了练琴。
贾春沁跟珍珠有过节,就等着事情闹大,她道:“崔姑娘都来不了了,少了一个人还练什么,我也不跳了。”
秦媛柔弱的道:“那怎么行。”
贾春沁抱着手道:“怎么不行,又不是我们故意不练的。现在出了岔子,太后追究起原因,归根究底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怪罪不到我们头上。”
南宫瑶不在,子意正不知所措,看到魏子规和珍珠来了,放下琵琶跑了过去:“哥哥,珍珠。”
珍珠笑道:“我和你哥哥特意来看你练习的,我还带了点心来给你们打气,太后寿宴表演可不能有一丝马虎,子意你没偷懒吧。”
子意道:“崔姑娘没来。”
“没来?”珍珠伸出兰花指点了点人数,“哟,还真少一个人。”
秦媛道:“崔姑娘病了。”
珍珠啧啧道:“身体太娇弱了,所以我就说嘛应该普及体育课程,强身健体。健康是一切的本钱,没了健康,什么事都做不成。”
上次在樊府闹出了事,贾春沁被贾鸣狠狠教训了一顿。
说是她再闹,就把她送回乡下。贾春沁面对珍珠不如之前嚣张了,只是嘀咕道:“崔姑娘为什么生病,公主心里没有数么。”
珍珠道:“她昨日是淋了点水,可是这种天时,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受凉吧。我和贾三小姐在牢里住了几日,那恶劣环境,闷热潮湿,还有老鼠和蟑螂到处爬,也没见我们两生病啊。”
贾春沁知珍珠定是故意提起,那污秽肮脏的环境她再不想想起:“你……”
贾春沁想发脾气,可看到魏子规,又想到了贾鸣的警告,便把火气又压下了。
珍珠道:“还是崔姑娘身体太差呀,不过没关系,像这种重要场合,本来就应该预备甲乙丙丁等后补人员,以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崔姑娘来不了,我先顶上。”
珍珠一副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姿态,坐到原本属于崔银镜的位置上。
贾春沁是直肠子,面上藏不住心事,其实崔银镜今日要装病不来的事她是知情的:“太后是指明了让崔姑娘弹琴,公主顶上不合适吧。”
珍珠道:“太后寿宴何等重要,到时要是出了差池,那是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的。崔姑娘自己身子不争气,这时我顶上,解了燃眉之急,就算临时换人,太后不会怪罪。”
珍珠对魏子规道:“魏公子,你也先别走,听我们演奏完。一切当以顺利演出为重中之重,要是贾姑娘也出了什么情况,那她的位置就我顶上,崔姑娘的位置换你坐。我的舞跳得也是很不错的。”
魏子规轻笑。
贾春沁气道:“公主是在咒我么。”
珍珠道:“贾姑娘不要多心了,意外的事很难说,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她问子意,“练到哪了?我看看曲谱。”
子意给她指了出来。
练了半时辰,贾春沁嚷着累要休息,大伙便停下休息了。
珍珠对子意道:“今日院里景致正好,我和你哥哥去赏一会儿花。你们休息够了,就让宝竹去喊我们。”
子意忙着吃珍珠带来的点心,嘴里塞得满满,只是点头。
魏子规和珍珠往花园走。
秦媛放下了手中的玉箫,追上他们:“公主。”
珍珠笑道:“秦姑娘,有什么事么?”
秦媛低头,脸红彤彤的,她性子较内向,不懂如何开口。
珍珠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那日你向楚天河表白的事。”
魏子规想着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媛自小读的是正儿八经的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女子训诫书籍,想起那日大胆的行径,还被人撞破了,一时又羞又臊,急得哭了。
珍珠道:“你别哭啊,别人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你的。不就是表白么,多大的事,红拂女看上了李靖还直接跟他私奔了,流传后世,人人也只当一段佳话。”
魏子规皱眉,她自己离经叛道便罢了,现在还把私奔二字说得跟上街买青菜萝卜似的云淡风轻、稀松平常。
秦媛怔住,只觉得珍珠说话很是大胆,“红拂女是什么人?”
珍珠想起这里可没为爱奋不顾身的红拂女,也没为爱一往直前的卓文君,她道:“一位勇于争取爱情的奇女子。你放心,魏公子、楚公子都提醒过我,我必会守口如瓶。”
秦媛欠了欠身,道:“多谢二位。”
珍珠从包里摸出帕子,给秦媛擦了眼泪,道:“不用谢。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美人落泪怪叫人心疼的。”
珍珠发现魏子规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她挤眉弄眼,让他学着点,看看她是怎么哄姑娘的,以后学以致用,在她伤心落泪时用她身上。
秦媛道:“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告诉公主。”
珍珠问:“什么?”
秦媛道:“樊府的击鞠会那日,我也在。”一是为了见楚公子,二是想找机会请珍珠为她隐瞒当日在寺庙里的事,所以,“楚公子受伤,我偷偷去看了他。折回去时正巧看到公主和贾姑娘起争执。那时击鞠赛应该已经结束,我看到了大燕的使臣,是他用石子打中了公主的腿,公主就落水了。”
珍珠惊讶道:“什么!”难怪她就说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还反复想着是不是错觉,她撩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样子,“这个该死的家伙。”
她可不觉得害羞的秦媛能面不改色的说谎,不会是那日她指桑骂槐的说了他们高燕人几句,他就这样报复吧。
魏子规问秦媛:“这件事秦姑娘还对谁提起过?”
秦媛摇头:“没有了。”
魏子规道:“那便不要再对任何人提,以免惹祸上身。”
秦媛点头。
魏子规听到草丛那传来微弱细小的脚步声,是练武之人,不过功夫不到家。他扯了一下珍珠的袖子,珍珠便立马会意,肯定是贾春沁来偷听了。
珍珠大声道:“秦姑娘放心,太后寿宴当晚,只要有我在,我们的演奏必然是一场完美的视听盛宴。我怎么说也是魏夫人的关门弟子,琴艺不比崔姑娘的差。”
秦媛道:“公主的琴音绕梁三日。”
珍珠叹气:“你不知道我和崔姑娘同是赵先生门下的女弟子,外边的人总把我们两相提并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想找机会证明我的学问才艺皆在她之上,现在机会来了呀。”
魏子规轻笑,为何都无人发现她演得十分夸张。
他配合道:“你是说太后寿宴。”
珍珠道:“是呀,太后寿宴,文武百官各国使臣都在,何等场面。演出成功那肯定是大出风头,到时人人谈起我高珍珠,无人再提崔银镜。只是演出名单没我,我正可惜呢。现在好了,既然崔姑娘身体不好,那就退位让贤吧。”
秦媛忧虑道:“可是太后指名了要崔姑娘抚琴。”
珍珠摆摆手:“不用担心,原先就是太后点名了,我这个孙女不好说些什么。可只要明日崔银镜还是不来,我就能以她身体不好,缺乏练习,跟你们的配合没有默契等正当理由顶替了她。”
秦媛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珍珠感慨道:“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时的疏忽,唾手可得的成名机会就会生生被人抢走。最后默默的看着别人接受鲜花和掌声,自己躲在角落里发干发霉发臭。”
珍珠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动。
秦媛瞠目,是被珍珠过于丰富的面部表情吓到的:“圈子是?”
珍珠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抢了机会的人就此顺风顺水,名利双收。她成了所有人的梦中情人,那些想一睹她芳容的高的矮的,有钱的英俊的小鲜肉堵在了她家门口。那些送她的金的银的,珍珠做的翡翠制的礼物堆满了她家的院落。”
秦媛有些听不太懂,何为小鲜肉,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只能呐呐道:“听着似乎损失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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