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绉浮觞
魏子规尴尬道:“你说话之前就不能先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珍珠道:“本来就是你害的,我又没说错。”
除非他现在说不用她去了,不然她就把账算他身上。
临走,珍珠把要带的东西又检查一边,以后一周六日她得以书童的身份陪着魏子规去张府,没油水的苦差。珍珠从包包里掏出零食吃,马车一路的晃,魏子规居然也看的下书,她还真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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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来者不拒
珍珠盯着院里的竹子发呆。直到那位赵老先生进来。
妈呀,这还真是当日在假山那追她和子意的老头,不过那日他应该没有看清她和子意的脸,加上现在她是男子打扮,不用担心。
赵先生开始传道受业解惑,让仆人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本书。
这位赵先生的第一课讲的是礼。
这课堂情况跟珍珠想象的差不多,夫子在台上讲,学生在台下听。念的都是晦涩的古文,要不是她在山上九年也算是读过不少书自觉肚里有些笔墨,那些古文进了耳会自动转换成她能听懂的白话文,这苍老低沉而雄厚有力的声音可就成了催眠利器了。
要知道她站的位置能晒到暖和的太阳,清风拂面极为舒服。
珍珠趁着那赵老先生讲课讲得忘我,偷偷摸了零食放嘴里提提神。
来张府进修的这几位少爷千金不同珍珠想的那种纨绔子弟只懂吃喝玩乐的形象,文学修养功底都是挺扎实的,赵先生讲课倒也不全然是照本宣科死记硬背,也会点点名让他们发表发表意见调动一下课堂氛围。
但凡赵先生点名的,倒也是能对答如流。
这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她真是羡慕阿九,可以在马车里等。
珍珠把漆盒放上马车,于渐白的书童跑了过来,他是代于家的大公子来问魏子规腰间挂的环形玉佩是哪里买的,魏子规说了一间铺子的名字,书童道谢跑回去回复了。
珍珠道:“于公子喜欢这种饰物”
阿九笑道:“你不知,公子穿戴过的衣饰,很快都会引得晋城中的富家子弟效仿。”
珍珠目不转睛的看着魏子规嫩得似豆腐的脸蛋,还有他那衣架子般的身段,美貌和气质真是挡都挡不住,还是那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就是名人效应么。
马车从甜水巷过金狮巷再穿春熙大街回府。
魏子规时不时的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珍珠问:“怎么了”
魏子规道:“楚天河的马车在跟着我们。”
珍珠不太在意,这权贵的府邸都挨得近:“或许他也是走这条路回府吧。”
魏子规问:“他是捕快却抛下职务,你不觉得奇怪么。”
“不奇怪啊。”
或许想提升学历提高竞争力吧,楚天河的爹不是皇上发小么,那么牛的背景,当儿子的也不会真的一直只当个小小捕快吧。
从低层干起就说来好听的,为了避嫌,还不是逮着机会就提拔家属亲眷,官场也就那套。
拜入这赵先生门下,走科举仕途,也是一条捷径,有捷径干嘛不走。
珍珠撩起帘子发现到金狮巷了,她让阿九停车,然后对魏子规道:“少爷,我去吃碗豆腐花,逛一逛再回去。”
魏子规拉住她,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这跟茶馆不一样,大街上人多,不好动手,陌生人给的东西我不吃,人少的巷子我不去应该没事。”她也是有安全意识的。
魏子规想起好像每回和她出来,她都嚷着来金狮巷吃豆腐花:“这的豆腐花有那么好吃么,值得你冒着危险去。”
珍珠道:“摆摊的王婆帮过我忙,所以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去光顾她的生意。”珍珠看了看他的手,“要不,少爷你要是不赶着回去,跟我一块去”
魏子规不语。
 
第三十章 卖香水
魏子规把她袖子放下。
珍珠笑道:“其实要知道谁送的,不难。我去那些待出售的大宅大院看一看,然后守着屋主,说不定那人就自动现身了。”
魏子规质疑她的动机:“是啊,说不定你还会多几张地契,你是想守株待兔还是想不劳而获。”
珍珠严肃道:“瞧少爷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
珍珠端着刚出炉的佛手酥进了书房,魏子规正在复习今日赵先生教过的学问,珍珠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少爷,读了这么久的书你也累了,先用些点心吧。我知道少爷不喜太甜,就少放了糖,尝尝。”
魏子规早摸清楚她只有有求于他时,少爷那声称呼尾音是上扬的,无事求他且对他不满时,语气便似老者下坡一路的沉,势利得很:“放着吧,我还不……”
“冷了就不好吃了。”珍珠抓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魏子规被迫咬了一口,想骂她没规矩,可细腻而甜度适中的豆沙将他的话堵住了,可恨的将他的喜好拿捏得分毫不差,珍珠笑问:“好吃么”
魏子规不回应。
他那变态的个性,通常不回就说明很合他胃口,珍珠笑道:“少爷,你知道么,今日正好是我来静苔院服侍你满三十七日,多有纪念价值的日子。”
魏子规翻了一页书:“纪念什么,纪念我还没被你气死么。”
珍珠笑道:“少爷你真是太幽默了。”她使劲的夸道,“少爷真是我见过最最勤奋的人了,比别人努力还要比别人刻苦。最难得是身上没有官宦子弟的娇纵之气,吃得了苦。这样一直低着头看书,容易得颈椎病的,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等魏子规开口,她就跑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起肩膀。
魏子规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劳你这样服侍,我这个黑心肠的少爷实在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她的自觉和贴心都是有代价的,用她曾经说过的一个奇怪的词,叫有偿服务。
珍珠道:“所以我就说,少爷聪明绝顶。”等的就是他这句,珍珠从衣兜里拿出一瓶子,拔了塞,在他鼻前晃了晃:“闻闻,香吧。这是前一段时间我用院里还开着的梅花制的香水,只要在衣服上撒上几滴,香味持久,沁人心脾。我想在少爷的衣服上滴上几滴,若有人问起少爷衣上的香味哪里来的,少爷只管让他们找我就行了。”
魏子规一语道破她的目的:“你是要利用我做生意。”难怪他见她在捣鼓东西,“不行。你今日收了那么多礼还不知足。”
珍珠道:“少爷莫不是还在为白日你让我给你做点心我拒绝的事生气我那是和你开玩笑的,您想吃什么和我说,我都给您做。”
为了赚银子,她真是不择手段:“我又不是姑娘,身上撒这种有香味的水像什么话。”
珍珠道:“怎么不像话了,平日少爷不也点过檀香么,檀香梅香,不都是香么。檀香用得,梅香为什么不行。”
魏子规道:“金子和银子听着也差不多,你怎么不把银子当金子使。”
珍珠心想她也想把银子当金子使,可是货币供求关系不受她所控,市场决定的。她现在求不来市场,可是能求他。
她开始卖力的吹捧:“少爷,你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这梅花凌寒盛开,不畏风霜。这不正是君子高尚的品格么,最是衬你的气质了,你可以先试试嘛,用过真不喜欢后面不用就是了。”
魏子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屈能伸的人了,哪怕是吵过架哪怕是翻了脸,只要有利可图立马能低声下气。真是做商人
第三十一章 我亲戚来了
崔银镜道:“这张环佩是我花千金购得,是要赠给赵先生的。若不是她走路不小心一头撞来,琴怎么会摔了,影响了音色,自然要她负责。”
于渐白道:“弦又没断,如何影响音色了,你就是要找替罪羊,一张琴罢了,还能比人贵重么。”
珍珠抓了一把瓜子,仓鼠似的嗑了起来,这肚里有墨水的和市井里的白丁吵起架来差不多,就语句稍微文雅些,没吐脏字。
崔银镜拨了一下弦:“这琴本就是比人贵重,琴值千金,这丫鬟卖断了终身,也不知有没有八十两,你当这是人人都买得起,都弹得了的。”
于渐白恼了,她还真拿活人和死物比:“在场的谁买不起,谁不会弹了。这琴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贵重还不好说,谁晓得你会不会不识货,寻到个破东西当宝贝。”
崔银镜也恼了,这是说她没眼光:“人人都会弹”她扫了一眼,指着珍珠,带了几分赌气成分道:“那你让他弹试试,若会,今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珍珠惊得瓜子壳都吞下肚了,她看了看魏子规。
魏子规只是笑了笑,没有其他表示了。
珍珠心想弹琴很容易,问题是要弹得好,还是弹得差。弹好了那是打兴郡王府的脸,得罪这位崔郡主,以后这位郡主要是记住她的长相隔三差五找茬怎么办还是装不会弹,免得引火烧身。珍珠想摇头,只是看到张府被欺负的那个小丫鬟……
不是人人都有她这般的运气,能遇上南宫瑶的。事情到了张夫人那,不是丢了饭碗就是挨罚。
谁让她们只是丫鬟呢,崔银镜有句话说得对,丫鬟不值钱,卖断终身都未必有八十两。她不是在贬低劳动者,只是现在这个环境就是这样。
崔银镜的侍女捧着琴走过来,一脸轻蔑的递给珍珠。珍珠接过琴,盘腿坐下,琴置于腿上,弹了首长相思。
珍珠不敢自夸她的琴技已到达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的境界,但南宫瑶是名师,她自认不至于会给师父丢人就是了。
一曲终了,众人还回不过神来。
直到珍珠把琴还给崔银镜的侍女,于渐白得意道:“这魏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听闻崔小姐曾想和魏夫人学琴,只是魏夫人没收你。怕你的琴艺还不如这个小书童。”
崔银镜面色已跟墨汁差不多黑了。
珍珠想翻白眼,这姓于的大嘴巴,这是在给她招麻烦。
魏子规道:“我这书童不过是班门弄斧,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她的琴艺怎么能和崔小姐比。皇后曾夸崔小姐金声玉韵,蕙心兰质。想来她也不是真的要和这小丫鬟为难,方才就当一场嬉戏,散了吧。”
魏子规三言两语就缓和了气氛,崔银镜道:“还是魏公子知礼仪。”
众人散去,珍珠拿了魏子规手里的漆盒,跟在他后面。她憋着一肚子火,出了张府,见无人便再忍不住:“明明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你却让他们把我推出去当靶子,最后才开口。少爷,就算我们两有矛盾,我好歹也是魏府出来的,大敌当前也该一致对外吧。”
魏子规平静的道:“帮了你还要被你嫌出手太晚,你不弹不就逃过去了么。谁让你自己强出头的。”
珍珠在他背后挤眉弄眼的模仿着他的神情,谁让你自己强出头的。当然,她没发出声音。她要是不出头,他肯定又说她给魏府丢脸,什么都是他说,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真是看到他拽成二五八万的背影恨不得踢他一脚。
珍珠这么想着,还真是一脚抽射,只是没球给她入门,鞋子却飞出去了。
魏子规伸手一抓,就跟后脑勺长了眼一样,一抓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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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月布
她还真是胆大包天,魏子规道:“你还在府里做生意,你是把魏府也当市集了么。”
珍珠有气无力的道:“你先帮了我再问得么,江湖救急。”
魏子规去打开角落的箱子,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条条布条,布条里填充了东西,他不知用途,按她说的取了两条布条。
出了门,见是府里负责洗衣的丫鬟,那丫鬟见了魏子规先是吃惊然后是不好意思,脸颊通红,快快的拿走他手里的布条塞了十分钱给他,羞涩的跑了。
魏子规回房,把十文钱给了珍珠:“那东西是做什么的”
珍珠把钱塞到枕头下:“就是搭救和我一样每月都要经历一次劫难的姑娘们的。先在魏府小规模试用和售卖,反响还不错,我决定推广了。至于使用方法,少爷,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听。”她在布里塞的草木灰,吸附力还行,就是不够轻便。
魏子规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丫鬟见到他会是那种反应了,他声音低了几调:“你居然让我去拿那种东西。”
珍珠道:“什么叫那种东西,我给它取了个名,叫月布。这是便利千千万万女性一项伟大的发明,可惜没法量产。你刚才可是解救了一位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是做了好事。”
魏子规道:“你别告诉我你找铺子是卖这个。”
珍珠笑,还挺聪明的嘛:“不论什么时候女子的消费力都比男子高,这布料用一般的就行,草木灰也容易找,成品成本低,要是上市肯定一本万利。少爷,真的不考虑投资么一本万利。”
魏子规赏了她招牌式白眼,她不仅擅长赚银子,而且擅长把他气得伤肝伤肺。
珍珠忽的问:“少爷,你对崔姑娘有那个意思么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种意思。”
魏子规以为她是八卦的瘾又犯了:“关你什么事。”
珍珠道:“怎么不关了,事关我将来呢。”
魏子规闻言,竟毫不含蓄的露出二月拂面春风般和煦的笑脸来。
珍珠心想一个男人却笑出了万物复苏花枝乱颤的气息,妖孽啊,很是容易叫人心驰荡漾诱人犯罪,还好她定力足,心下微微荡了两层涟漪就收回了。
魏子规道:“我对她无意。”
珍珠庆幸道:“那就好,我今日算是得罪她了,少爷若是喜欢她,说不准她日后就是魏府半个主子,我还得想办法去拍她马屁。”
魏子规黑了脸:“你问我是否对她有意就是因为这个”
珍珠道:“对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得想得长远些。”
魏子规瞪她,是恶狠狠的瞪。
珍珠嘀咕道:“情绪波动比我还大,你亲戚也来了吧。”
魏子规要走,再待下去他会被她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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