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老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双刀彩虹
殷勤见武传芳发愣,又问一遍,能否容他进宅一观武传芳还没缓过神儿来,更是忘了自己皇叔的身份,匆忙收起披风,又胡乱
第667章 文武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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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未曾见过金斑斓,怎能看出真假”殷勤呵呵笑道,“我之所以下此判断不过是从情理推之。”
“愿闻其详。”武传芳越发看不透眼前这小蛮子。闵一行被花狸峰老祖杀得自爆金丹,连带着殷勤的名号也是传遍西荒。武传芳对花狸老祖这位真传弟子,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在他以为,一个偏僻地方的小蛮子,能有多少见识阅历多半是仗着模样俊俏,心思灵巧讨得花云裳的欢心。
殷勤以丑脸示人,武传芳却不认为这是他的真面目,又听殷勤说起花狸峰所酿造的九阳珍精,想要卖出堪比月华凝晶的天价,就越发觉得他是个嘴上没毛,做事不劳的家伙。
另一方面,殷勤不但窥破他金斑斓的秘密,甚至连他府院中最为隐秘的穴眼所在也一语道破,武传芳又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绝非坊间传闻那般是个只知逢迎拍马的草包。
殷勤对于武传芳态度的转变恍然未觉,一边兴致颇高地四下溜达,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世间之事,无论大小繁细,若能认真推敲,总能窥出其背后的几分真相。我断前辈的金斑斓之伪,无非是从常理推之。前辈既然因为一个“赌”字,失了这件家传至宝,说句不好听,这辈子怕是也难赎回来了。”
武传芳冷哼一声,脸色变得难看。
殷勤却自顾自道:“世间最容易让人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祸患,无非是两样,一是赌,二是色。对于修士来说,只要筑基成功,修得不漏之身,色字便不算大患。唯有这个赌字,无论凡修,只要沾染上了,便是入了泥潭,再想回头已是千难万难。”
“我虽失了金斑斓,未见得不能变卖家财将其赎回来。”武传芳嘴硬地指着前面一片宅院道,“你可知单这片宅院就能值得一架天级飞舟”
“前辈家中怕是只剩下这片宅院了吧”殷勤瞟了一眼武传芳道,叹了口气,“自打刚才在门前叨扰,就只见前辈一人在门里门外出出进进,身边未见半个仆役杂役的影子。前辈莫要用‘好清静’三字来搪塞我。”
武传芳一时语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生羞臊,他家中虽然不至于一个仆役都无,却也是被他裁去大半,而且留下来的大都是工钱不高的粗使仆役,实在难挑出能与他配合演戏的。他虽强撑着架子不倒,却没想到人家早从他的独角戏中窥出了好大的破绽来!
殷勤忽然扭过头,盯着武传芳的眼睛,诚恳地道:“说句不好听的,前辈虽然好赌,却不知赌中真决,可惜了诺大的家财,怕是全让人家诓骗了去。”
“胡说!”武传芳被殷勤生生揭开了伤疤,脸色大变,厉声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老夫沉浸赌道近百年,无论牌、骰、坦、宝哪样不是得心应手”
殷勤被他大声呵斥,却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前辈只懂这四样”
武传芳被他气笑了:“你这是要考较我么赌坊之中各种赌局共是一十八种,却大多是从这四样中演化而来。”
“都说诸般赌技之中,骰子最为第一。”殷勤咂咂嘴,又问:“前辈自诩精于赌术,想必能够控制骰子,想打几点便打几点了”
“那是自然。”武传芳稍微缓过劲儿来,哼了一声道,“老夫只用普通骰子,也是想打几点便能打出几点”
“前辈同时能控制几颗骰子
第668章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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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屋中,也没有什么条案宝阁之类的摆设家具,屋子正中,只有一张与赌坊一般大小的石桌,上面铺了厚厚一层毡布。武传芳掀起毡布的一角,神秘兮兮地唤殷勤过来查看。
殷勤走过去细瞧,只见毡布四角都绣有符文阵法,知道此物是个法器,不由好奇道:“前辈太认真了,家中习练赌术的桌案,竟也配备感应护持的阵法!难不成您在家中也开赌局不成”
武传芳摇头道:“这间屋子,乃是我研习赌术所专用,不瞒殷道友,除了我,便是亲娘老子也不能进来。道友可是百年来,头一个进此屋中的外人。至于这毡毯的奥妙,待我演示与你看。”
不知不觉间,武传芳已经不再以前辈自居,以道友称呼殷勤。只见他掐了个手决,在毡布上一抹,瞬时上面便多了几个方格,里面写了大、小、单、双,以及红、黑之类的字眼,分明是个押红黑宝的赌台。武传芳掐指再抹,毡毯上的规制又变成了掷骰子的台面。随着他指诀的变化,毡毯上的条格规制,竟能幻化出一十八种样式,全部涵盖赌坊里的一十八种赌局。
殷勤啧啧称奇,等武传芳演示完毕,便问他想看哪种赌法的文武路子
此刻毡毯上的局面是个四方形,四个方位上分别写了庄、出、天、末的字样,正好是个骨牌的局面,武传芳便往桌上一指道:“请道友演示一把骨牌的文武路子如何”
所谓骨牌,就是凡人俗称的牌九,不但玩法极多,规矩也不尽相同。比如,若是亲朋好友在家中攥个散局消遣,一般都是输家摇骰子,赢家坐庄,人数可以是四人也可以是八人。
到了赌坊,规矩则大不相同,将其人数限制固定为四人,说白了便是三个闲家与庄家对赌,其余赌客则可以在庄闲四门上面,随意押钱,赌个输赢。按照方位来说,庄家右手为出门,左手为末门,庄家的对面为天门。
骨牌或者牌九的玩法,又有大小两种。大牌九就是三十六张牌,庄闲各抓四张,随意组合两两成对。三门闲家,皆以自家的两幅牌与庄家的两幅牌比较大小。闲家两副牌,全都大过庄家为赢,全都小过庄家为输,一小一大则为平局。
大牌九的变数多,一般亲朋好友之间攒的散局,皆是耍大牌九。
而包括临渊在内的大小赌坊之中,耍的却是小牌九。
小牌九一共二十四张牌,码好牌之后,由每局的输家,先掷骰子指定从何处起牌。之后,大家开始下注,买定离手之后,由上局的赢家当庄再掷骰子,决定由哪家先摸牌。每家摸两张牌,正好是一副,还是与庄家比大小,定输赢。
按照小牌九的规矩,大家不需算计牌面,也没有平局之说,属于一翻两瞪眼的痛快玩法,若是赶上手气背的,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也不算少数。
在各大城池中的正经赌坊之中,牌九桌上,除了加装有感应灵力波动的护持阵法,并且投掷骰子也交由尚且不懂事的小童来办,为的便是杜绝一切作弊的可能性。
武传芳选定了牌九的桌面,又从乾坤戒里摸出二十四张骨牌,洗乱之后,码放在桌面上,对殷勤做了个请的手势。
殷勤也不推辞,走到桌边,先挽起袖子,对武传芳道:“所谓武路子,大半的手法全在袍袖里面,藏牌换牌全从这袖口进出。”
武传芳点点头道:“有人还在袖子里藏有暗阁,竹筒,能够以机簧之力,在瞬间换牌。”
殷勤将袖口挽到胳膊肘上,露出两条光洁的“玉臂”道:“凡是走袖口的武路子,全属不入流的玩法,武路子玩的高明的,即便挽起双袖,一样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牌换牌,这叫做掌中乾坤的功夫。”
武传芳的目光落在殷勤的手臂上,眼神有点发直,只觉得这人手臂比那些女修仙子还要嫩滑白皙,这人顶着一张丑脸,果然是用了易容之术。
殷勤的换肤术施展了半日,也懒得再度加持,脸上的肤色虽然没变,身上却已经渐渐恢复了玉润之肤,他倒不介意这个,从桌上捻起一张牌,便用了慢动作,在武传芳眼前展示,如何仅凭一双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玩手彩。
武传芳收拾起心神,仔细观察殷勤的动作,与他所知相差不远,除了一两种未曾见过的手法,绝大多数都不新鲜。问题是,这些手法,在下面野场子里也许能用,进到赌坊之中,一摸不到骰子,二摸不到牌,又如何施展。
殷勤用慢动作演练一遍,便放下牌,笑呵呵对武传芳道:“我耍的这些小把戏,前辈想必全都见过,不瞒您说,我也只是能放慢了动作来,真让我到赌桌上施展,肯定是要露底掉牌的。”
武传芳嘿嘿笑道:“老夫挽起袖子,一只手也能耍这些。”
殷勤点点头,挥手将牌打散道:“蛮荒赌术,全在一双手上下功夫。可是,哪怕您只用一根手指头玩出彩儿来,进到赌坊之中,人家根本不许您碰牌,也还是没有用处啊。”
武传芳见他说到正题,忙提起精神道:“所以,你所提到的文路子,是不需碰牌碰骰子的了”
“真正高明的赌术,其实不在手上。”殷勤放下袍袖,将双手收拢于袖中,呵呵笑道,“所谓文路子,不用双手,却是靠眼力与心法口诀来取人钱财的。”
“如何取”武传芳心脏怦怦跳起来,神色有些激动道。
殷勤从牌桌上捻起一张牌,翻过来看,是张十点儿,也叫梅花,殷勤将牌递给武传芳道:“赌技高明者,首先要有好眼力,我只问前辈一句,我若将这张十点儿,扣着混入这堆牌里,您还能找得见它么”
武传芳凝视掌中骨牌,半晌才摇摇头道:“怕是难,若是寻常用的那种竹牌或许好办一些,毕竟每张牌的纹路皆不相同。赌坊之中的骨牌,与我掌中这张一般,皆用翠玉打磨,通体圆润,不见纹路啊。”
殷勤露出赞赏之意道:“前辈能想到竹牌纹路,足见您曾经在这方面动过念头,可惜未能深入。其实辨别一张骨牌,未必仅从纹路下手。要知道,天下间绝对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样物件,只要观察仔细,便能分辨出来其中极其细微的差距。比如骨牌全
第669章 真正赚钱的玩意
武传芳呆立于赌台案边,脸上神情变换,胸中掀起波涛万丈,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一时觉得殷勤所说并非什么深不可测的道法,可叹自己沉溺赌术百余年,几乎散尽家财,竟未能得其门而入!一时又觉得,只需将剩下二十三副牌局一一推衍,仅凭骨牌一门赌技,便可纵横赌坊,将失去的家产重新挣回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就这般一时悔恨,一时欢喜,武传芳心情跌宕,竟然久久无法平静。
殷勤负手而立,静默无语,忽听武传芳忽然长啸一声,手掌落处,一张诺大的青石台案竟被他拍成齑粉。
殷勤见机得早,先一步飘然出屋来至院中,武传芳却站在原地,任由满屋扬起的尘土将其裹入其中。
好半晌,屋里面方才传来三声朗笑,武传芳大步出屋,顾不得惮去身上的浮土,便朝殷勤深鞠一躬道:“老哥哥痴长许多年岁,却于赌道一窍不通,今日总算得老弟指点迷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心境豁然开朗之际,以至忘形如斯,倒让殷勤老弟见笑了!”
殷勤抢先一步,扶住武传芳,连声道:“老哥哥,莫要折煞了我!殷勤刚刚所说,不过雕虫小技,怎敢当老哥哥如此大礼”
武传芳微微一挣,只觉殷勤双臂似有万斤神力,以他筑基中期的实力竟然不能将身子沉下分毫。他的家业虽败,身为武氏族人,道法传承却还是天下正统,其眼力自是相当高明。
若说之前被殷勤抢去披风,是因为未加防备被其偷袭,此刻气力相较,武传芳不得不承认这小蛮子能得花狸老祖的青睐,并非侥幸。在武传芳看来,殷勤无论是灵根还是血脉,等级都不高,但对上他这筑基中期的修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更让武传芳侧目的,还是殷勤的心机,他实在想不透,一个出身微末的偏远蛮奴,怎会生出一幅八面玲珑的心肝来武传芳还没狂到认为,殷勤仅仅是因为他那不靠谱的“皇叔”名头,才会对他卖力巴结。可如果殷勤仅仅为了省些租住所用的灵石,又实在没有道理下这么大的本儿,将骨牌生死门的诀窍,透露给他
武传芳的目光与殷勤漆黑的眸子对视一阵,只觉得其眼中满是真诚之意,看不出半点虚伪狡诈。半晌,武传芳终于自失一笑道:“殷勤老弟胸中丘壑,老哥哥却是看不透啊。”
“老哥有话尽管直说。”殷勤哈哈一笑:“我都说了,只是与您一见投缘,才将生死门的消息透露出来,左右又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法,只当与老哥讲个乐子而已。”
“乐子”武传芳长叹一声,“哪怕早两年听到这个乐子,那件金斑斓也不会抵与益成号了。”
“老哥难道抵了死当”殷勤随口道,“若不是死当,只要当期未到,赎回来就是。老哥若是灵石一时不凑手,只需您一句话,我便帮你张罗去,多的没有,一两枚高级灵石总能凑得出来。”
武传芳心中嘀咕,摸不清殷勤如此热心,会不会在打他府院的主意
殷勤却似乎没有留
第670章 彩凤厅
问题是,即便花狸峰建造了如此大的赌坊,又去哪里寻几千赌客来武传芳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殷勤怕是少年得志,骄狂之下犯了好大喜功的毛病。
临渊虽远,武传芳对于花狸峰的一行园却也有所耳闻,在临渊众多修士眼中,花狸峰砸下海量的灵石,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荒原上,生生造起一座专供人享乐游玩的“一行园”来,实在是个太过疯狂的举动。
要知道一行园距离最近的大型城池——仓山郡城也有千余里远的路程,莫说寻常的凡人,便是开脉的修士,又有几个会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跑到荒原深处玩耍一行园里的花样再多,还能超过屹立几千年的仓山郡城去
甚至有人早早便下了断言,花狸峰建设一行园之举,不是疯狂,而是愚蠢。
武传芳正嘀咕着,殷勤指诀一点,空中的幻境也随之变化,敢情这货并非只建了一座超大型的厅堂,映入武传芳眼帘的豁然又是一座规模相仿的大厅。
“刚刚那间,是凡修皆可入场的台案区称为麒麟厅,这一间却主要是用来接待凡人的,叫做彩凤厅。”殷勤兴致颇高,指着这座厅堂里摆放的密密麻麻的千余个“柜子”道,“这些都是花狸峰专为凡人设计的法器,耍起来很是有趣呢。老哥现在看到只是个效果演示,实际上彩凤厅里还空了大半,莫看这些法器虽然简单,量却实在太大。咱们一行园里炼器的工程量本就不少,实在顾不过来,眼下也就做出百余件而已。我这次来临渊,也是想看看能否将找些靠谱的炼器作坊,将这部分法器的炼制外包出去。老哥若是有可靠的关系,不妨介绍与我”
“你竟然专为凡人准备了座大厅”武传芳心头大奇,要知道临渊内城的两大赌坊,莫说凡人就连激活了血脉的蛮人也要有相熟的人族修士引见,才准进入的。更何况,听殷勤的口气,他竟然专门为凡人炼制了赌钱用的法器
武传芳仔细观瞧,只见每个法器“柜子”的前头并排摆了两个高凳,他实在搞不懂用这东西耍钱是怎么有趣儿法。
“这叫角子机,最少只需一角铜便可投注。”殷勤的话让武传芳惊得下巴差点砸在地上,他扭脸儿盯着殷勤,心道:这小蛮子到底是精明还是傻子一角子便可下一注的玩意,竟然要炼成法器在修士眼中,未开脉的凡人根本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凡人想赌钱弄几块石头玩玩踢蛋儿,砸宝之类的粗浅把戏,过过瘾得了。
武传芳心中不屑,却不好浇殷勤的冷水,他犹豫片刻,换个角度委婉道:“一角子便当一注的话,这、这也太低了些吧老弟打造法器可都是以灵石计的,以角子投注的话,纯靠抽头的话,怕、怕是不好回本吧”
要知道打造炼制一件法器,哪怕是柄耕地用的锄头,也值一枚低阶灵石。而殷勤口中的角子,却是比铜板还不值钱的铜角子,基本上一枚铜板可换十个铜角子,这东西虽然也算武朝官方认可的币种,但几乎只在凡人之间流通。按照武朝的官价,一枚低阶灵石折合成铜板的话,就是一万铜板,换作角子的话,可就是十万角子!武传芳实在想不明白,殷勤在彩凤厅里砸下几千枚低阶灵石,全靠凡人一枚枚铜角下注的话,赌坊从中抽头的话,别说赚钱,就连成本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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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新玩意儿
这小蛮子好大的口气,张嘴便是新鲜的赌法!武传芳暗自嘀咕,脸上却满是嘉许之意,挑起大指赞道:“老弟大才,却不知老弟所创的新玩法,是属于四法中的哪一种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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