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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灵顽不灵

    李历继续说:“将军不要这么说,你是有功之人,出的力在诸位当中是最大的。若是羞愧,那些缩在后头的诸侯才是最应该羞愧的。”

    他把手从潘凤的肩膀上拿下,摊出手做了请的动作。“将军请进,这一次接风洗尘,除却州牧以外,将军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大家盼着将军都望眼欲穿了。”

    李历走在潘凤之前,在回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潘俨。潘俨的体态比起潘凤来偏瘦,脸上稍许黝黑却很干净,这大概是因为没有胡苒的缘故,不过两人是父子关系还是依稀瞧得出。

    “这位想必就是令郎吧。”李历停下脚步。

    潘凤点头,指着潘俨毫不吝啬地说道:“正是我不成器的儿子。”

    潘凤介绍完,潘俨礼貌地朝李历点点头。李历同样朝他报之微笑,在看他的时候,李历下意识能够感觉到潘俨与潘凤的不同,由里而外的不同,应当是性子使然。

    不过就在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李历没和潘俨说一句话,继续与潘凤边说边笑地交谈,李历夸奖的话连续不断地说出来,潘凤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收敛的时候。

    潘俨沉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听到李历说的那些露骨的肉麻话,叫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州牧的治中有必要如此巴结自己父亲吗这点功劳算起来也没有那么夸张。何况潘凤的身份不是什么四世三公,仅仅是毫无背景的寒门武夫而已。

    进入了州牧府,前方的宴厅大堂当中传来了一阵丝竹琴弦之声,旋律欢快,弹奏的应当不是什么高雅之作,又看到了挽着发髻的小婢在廊道里来来往往,同时也有与潘凤李历一同的进入的文臣武将。

    专门用来吃饭的宴厅占地颇大,约有一二亩地,这时候是分餐制,每人一个桌案,大家跪坐在案前用餐,一场宴席下来常常要换好几边身子,才不至于双腿麻痹血流不畅。因而潘俨觉得这不是在享受美食,这是在受罪。

    这一次比起在酸枣的时候,他们的位置朝前挪动了十余个座次,紧紧挨着韩馥的主位,坐在右侧第一排的位置。

    潘凤毕竟事先安顿了士兵,去了军营一趟,所以在潘凤来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潘俨与父亲共用一席,在他们对面隔着两丈的距离,坐着的是別驾闵纯。而他们左手边紧挨着的是位文士,在下午城门处迎接队伍里见过他,具体名字潘俨并不知晓。

    至于更远坐着的其他人,潘俨就更是茫然不知。或许他听过当中许多人的名字,但要对应每个人的面孔,却很难。

    两列桌案的中央,有七八名面容姣好的舞女光着脚,在冰冷地面翩翩起舞,地面上还有几名艺师为舞蹈合曲,方才所听见的丝竹琴弦之声,便是从这儿传出。

    一曲弹罢,趁这空当,女婢从门外鱼贯而入,端来了美食佳肴、酒水糕汤,让饥肠辘辘的众




第五十三章 沮授
    喝了一些酒后,潘凤的情绪更加不好控制,这时候他双手使劲按着案面,双眼瞪得老大,身子就如一头抛爪的猛虎。潘凤的脸庞、脖子看起来红彤彤一片,不知道是因为怒气上涌还是因为酒劲。

    亏得另一边有潘俨在努力拉住他,不然的话潘凤恐怕早已经拍案而起,对着麴义破口大骂。

    这样一幕或许是李历愿意看到的,但绝非潘俨愿意见到。以潘家目前家底薄,根底浅的特点,只能够与人为善,不能与别人交恶。

    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潘俨始终觉得没有必要意气之争,他轻声在父亲耳边说道:“阿父你所做的事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与麴义争这一口气太不值得,州牧大人正坐在高处,我看咱们还是忍一忍。”

    潘凤试图挣脱开抓他的手臂,听到潘俨这么说,看了眼韩馥,长长吐口气,又坐了回去。

    不过,韩馥并未关注他。而是捏着杯子抿酒慢饮,眼神望向头顶,对方才的事置若罔闻。

    潘俨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我听说春秋之时楚国有一琢玉能手名叫卞和,在荆山里得到一块玉璞,抱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厉王认为这是一块石头,以欺君之罪下令砍断了他的左脚。楚武王即位,又去见武王,武王认为这璞玉还是石头,便砍了卞和的右脚。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文王因而感动,命人剖开璞玉,果然是一块稀世宝玉,并以工匠的名字命名为和氏璧,如今皇帝使用的传国玉玺便是用这块宝玉制成。”

    对于麴义的本事,潘俨还是知晓的,界桥一战八百勇士击退公孙瓒白马义从,让他一战成名。步兵对骑兵本就艰难,更何况以少击多,麴义此人必然有所长处。所以潘俨这番话倒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一堆废话做什么,我又听不懂。”

    麴义如此说着,语气却已经弱了下来,他没读多少书,但是潘俨话中道理他还是能够听懂。

    “麴义将军时运不济,没有遇到展示自己的机会,又何必要因目前状况大发雷霆,等遇到适当的时机,必然能够一鸣惊人。”

    麴义不再说什么,冷哼一声,端起酒喝了一口。

    潘俨的话让很多人为之惊讶,眼看双方就要大打出手,潘俨却能够站出来阻止。李历收起了脸上早就僵硬的笑容,情绪复杂地看了潘俨一眼,心中着实一片遗憾。

    欢歌笑语停止了,言辞激烈的吵架声也停息了,整片宴会大厅顿时一片寂静,陷入较为尴尬的局面。

    这时候坐在潘俨身旁的文士,微微笑着,出言打破了僵局道:“潘小郎君说的对,麴义将军您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怎么称不上河北名将呢潘凤将军武艺非凡,陷阵杀敌,勇冠三军,亦是名将。二位皆是我冀州的英豪,是州牧的左膀右臂,理当精诚合作,不可伤了和气。”

    “是啊,麴将军、潘将军,今日是接风洗尘宴,不要为此伤了雅兴。”

    “没错没错,咱们共同干一杯。”

    席上的人开始为此圆场,麴义潘凤都闭上嘴不说任何话,宴会又起,恢复到一开始歌舞升平的气氛当中。

    潘俨终于松口气,喝了口酒压压惊,随后就听到了身旁的文士在轻轻叫着自己,“小郎君,你姓甚名谁”

    文士主动找自己说话,潘俨心知这或许是哪个今后著名人物,不敢有任何不敬,马上放下酒杯朝文士作揖行礼,恭恭敬敬说道:“我名潘俨,不知先生尊姓”

    文士浅尝辄止喝了口酒,神态丝毫看不出醉意,他慢吞吞道:“沮授。”

    听到这个名字,潘俨肃然起敬,大名鼎鼎啊。

     



第五十四章 昏睡麴义
    沮授让自己前去府尹寻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潘俨想一想,难道沮先生是要自己拜他为师这样的大好事拜师他绝对愿意,这个时代读书习武都有出息,然而只有读书掌握一门学问,才能真正被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接纳。

    不过沮授的这种可能性并不太大,并非身份问题,而是因为沮授已经出仕多年,管理偌大一州的军务,平日里事务繁忙,根本不会有空腾出手来教习自己。

    与沮授说话的时候,韩馥已经借口更衣先行离去,做主的已经离开,酒席也差不多该散了。

    临到末尾,潘俨这才感觉到此行不虚,能与沮授攀谈上几句话,他心情由阴转晴。

    父亲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已经趴在桌上,有些神志不清。潘俨告诉他该回去了,潘凤才摇摇晃晃从案上爬起来,他已经走不动路,潘俨连忙用手架住父亲的肩膀。父亲整个身子靠过来,他差点承受不住,双腿几乎软倒在地。

    咬着牙拖着潘凤向前,抬起头一看,忽然看见了李历也要起身,两人眼神一撞。

    李历居然还能微笑着朝潘俨点点头,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刻意已经被自己看出来。潘俨心里骂了他几句,不多理会,这样用心歹毒的人,潘俨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艰难地走出了州牧府邸,离开了烤着炭火温暖如春的室内,寒夜里冷风呼呼吹拂过来,吹在他发烫充血的脸上,让潘俨顿时清醒许多。

    然而,父亲依旧是老样子。

    眼看已经不能够骑马,只好委屈父亲,把他倒伏放在了马背上,为了不使他掉下,潘俨牵着马缓缓而行。

    潘凤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半梦半醉间抱住了马的脖子,找到了一处舒服的地方,潘凤很快打起了呼噜。

    看着父亲很是不雅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威风堂堂的将军,潘俨遂才明白为何其余人均要坐马车来,是为了不让自己七荤八素的模样被人看到。

    走出了主干道,来到了狭窄的小路,在这儿刚刚行走没几步,潘俨似乎踢到了某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仔细一瞧是个已经睡着的人。活生生的人倒在黑灯瞎火的路上,着实把潘俨吓了一跳。

    闻一闻,他身上满身的酒气,平民百姓哪能有机会喝掉这么多酒,看来这就是刚刚宴席的宾客。潘俨蹲下来,瞪大眼睛,发现这睡在路边的人就是刚刚大放厥词的麴义。

    天气寒冷,穿得又少,等到酒劲过去,指不定要冻死在此处,即便不死,也会有不小的毛病。

    虽然麴义刚刚出言不逊,然而一码归一码,麴义与他们潘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必要为了几句话就怀恨在心。潘俨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所以他在稍微犹豫了会儿,将他从地上扛起来。

    “滚开,我要睡觉,谁敢来扰我。”麴义毫无意识地嘟囔几句。

    潘俨不管他嘴里的话,只是把扔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呵呵呵,韩馥啊韩馥,你真是有眼无珠……”

    “……当年老子在凉州杀了多少羌人……”

    “……其实你怕我……厌恶我……”

    麴义打了个饱嗝,不再继续说话,潘俨松口气,所谓酒后吐真言,他说的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啊。好在是被他这个穿越者听到,要是被闵纯、耿武听到,情况就没这么简单。

    仅从麴义含含糊糊吐露的话当中,潘俨就明白了韩馥与麴义之间有很深的间隙,由此一切都想通了,潘俨忍不住暗骂无耻。

    原来,李历根本就不是与麴义有仇,而是为了韩馥才如此做,离间麴义潘凤两人,为的就是让麴义变成潘凤的仇人。位于上位的韩馥,绝不愿意见到手底下的



第五十五章 坦露心声
    麴义闻言,内心情绪更是复杂,昨日他自己所说的一连串激烈言辞,尽管能全部推诿到酒醉之上,但未尝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原本是西凉人,因为躲避战乱来到了冀州,举家都在冀州扎根,投奔冀州州牧韩馥也是无奈之举,除此之外,他还能找到谁呢。麴义自问武略不俗,不过韩馥却并不待见他。

    麴义所擅长的乃是骑兵,韩馥仅仅给他三千步兵。也许冀州缺马,配不齐他所需的骑兵,这个理由充分。如此倒也罢了。

    但自打他任讨虏校尉以来,除了几年前黄巾作乱的时候他领过兵,其余时间韩馥仿佛把他忘记一般,从没对他有过任用。

    他想做马上将军,倒头来却是个把守军营的,麴义三番两次朝韩馥表态,然而韩馥次次敷衍。次数多了,麴义也就心灰意冷。

    一个将军只能闷头在军营练兵,即便练得再好,谁能知晓。昨天晚上见到潘凤凯旋而归,意气风发,他不由想到自己处境,心生嫉妒,便借着酒劲将苦闷发泄。

    他没想到的是潘俨不仅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反倒毫不计较以德报怨,将他带回家中。

    这是一番好意,然而他们之间隔阂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弭。麴义心高气傲,不愿意低下头。他觉得一旦他领了情,那就是示弱。麴义从不示弱。

    “哈哈,在路边睡一晚就能冻死我你也太小看我麴义了。”麴义大笑,装作一副毫不感激的样子。

    听了这话,潘凤扭着头不满意道:“俨儿,你也看到了,你费了力气将他带回来又是何苦呢你好心好意,他当成驴肝肺。”

    潘凤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踱来踱去。

    “既然这样,麴义将军,请吧。”潘俨将麴义送出门。

    临别的时候,潘俨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提醒麴义:“麴义将军,日后还是少喝点酒,免得祸从口出。”

    麴义已经半只脚踏出了门槛,听到这话之后连忙收了回来,站住道:“小子是何意思”

    无缘无故忽然冒出这句话,让麴义心中打鼓,莫非自己昨天喝醉之后说了不该说的

    潘俨微笑起来,低声说道:“将军看起来对州牧有很大不满。”

    麴义挑着眉狞笑了一声:“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千万莫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当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这个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潘俨不在意他的威胁,继续说道:“将军不用否认,话都已经出口,昨日的话只有我一人听到而已,我绝不会外传。

    我只是好心提醒将军一句,若是这话被别人听去,别人就不会有我这样好心。”

    麴义半眯双眼,讶异地乜视潘俨,不置可否道:“你为何不说”

    “只因为我理解将军你的心情,昨日我听出了将军心头的苦闷,换作任何人被如此对待,情绪反常也是情有可原。我父亲并不想与任何人结怨,韩馥赏识父亲,那是父亲本事如此,应得的。韩馥不肯重用将军,那是韩馥有眼无珠没有福分。将军不要自怨自艾,牵连别人。”

    麴义更是震惊。潘俨直呼韩馥的大名,又说韩馥有眼无珠,无尽地贬低韩馥,这是潘俨该说的话吗潘俨的话明摆着是向着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不怕……”

    “我怕,但是我知道将军绝不会这么做。”

     



第五十六章 赠书之情
    原来是这种事,耿武不提的话,潘俨已经将此忘记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沮授从门口走出来,看到了潘俨耿武二人,不由愣了愣。

    “耿长史,久等了。”沮授还是昨日那身衣服,今日是休沐,倒不用为了工作的事劳碌,因而起来得有些晚。他颇有风度地朝耿武行了一礼,却很好奇耿武此次所来的目的。

    “大早晨叨扰参军实在过意不去,然而今日我有不得不说的大事要知会参军。”耿武连连抱歉,继续说道:“兰台与东观的书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沮授很仔细地聆听耿武的话,耿武是长史,相当于州牧的秘书,地位重要,他所说的事一定事关全州存亡。然而听到后一句,沮授没有反应过来,微微蹙眉是没有听懂的意思。

    “文威,你在说什么那些书卷难道不应该在洛……你是说……”说了一半,沮授才想到洛阳已经被董卓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转念一想,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抓住耿武的双手,“快带我去看看。”

    不怪沮授这样的表现,只因为在他心中这些典籍的地位太过重要。就好比后世睡虎地发掘的那些秦国竹简,仅仅一点就足以让整个考古界震动。

    耿武没有说话,转头就快步朝自己府邸走去。他们两人走得很快,犹如一阵风似的,后面的潘俨几乎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将典籍全数交给耿武之后,潘俨便没有再关注,因为他知道耿武一定能将它们料理好。看着两人十分积极的样子,潘俨也很是喜悦。这才是文明得以延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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