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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婉兮心下愉悦,难得地垂首扑哧儿一笑,“莫非陈姐姐以为是我那可是陈姐姐自谦去了。”

    婉嫔也是意外,眼睛便是一亮,“……你的意思是,难道是咱们莲生”

    婉兮含笑点头,“我猜也是那孩子呢。”

    婉兮原本也是担心皇上屡屡为了拉旺而公开在谕旨里申饬阿思哈去,虽说这是皇上对女婿的爱护;可是……这却也可能给那孩子树敌啊。

    终究拉旺还年轻,而那阿思哈则多年为封疆大吏,与这样一个人结下芥蒂去,其实当真不如能帮衬着就帮衬一回去。

    婉兮也有心设法将这话传给拉旺去。只是她是内廷主位,总归不方便与山东剿匪前线通信。

    如今皇上下了这么道谕旨,既然不是婉兮自己的主意,那便唯有是小七借着给拉旺写家书的机会,悄然提点拉旺去了……

    怕是拉旺必定在舒赫德,乃至给皇上写折子替阿思哈求情、美言过了。

    能叫婉兮高兴的,不止是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也更有皇上的顺水推舟——皇上是天子,自是一言九鼎,之前在谕旨里一遍一遍申饬那阿思哈去,若皇上只在乎自己的颜面,便必定不管拉旺怎么求情,都还是坚持己见的。

    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皇上也尽数转了态度,竟下旨将阿思哈与拉旺和舒赫德一并议叙了。

    这又何尝不是说,皇上也早就明白女儿的这一份儿心啊。

    有这样的夫君,这样的女儿,这样的佳婿,婉兮只觉心都被幸福涨满了去。

    .

    终于按下了这一头的悬心,亲眼见女婿拉旺建功,女儿和女婿小两口也尽释了心结去,婉兮好好儿地松了一口气。

    十月十九日,八阿哥永璇的次女种痘。

    婉兮虽说身子尚有些虚弱,却也坚持要尽尽后宫之主的责任,亲赴永璇的所儿里,与庆藻一起给痘神娘娘上香。

    翠鬟在七月十四刚给永璇添了第三女,此时刚三个月,婉兮也嘱咐她别忘了顾着自己的身子。

    翠鬟却红了眼圈儿,一个劲儿摇头,已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翠鬟的模样,婉兮如何能不想起自己来呢在孩子有事的时候儿,当娘的都恨不得自己以身相替,哪儿还能顾得上自己啊。

    况且这痘症一事,仿佛当真是与永璇的孩子们有些“孽缘”去。

    去年正月里,就是永璇的长子绵志、长女大格格,两人前后脚一起出的痘——可这还不是种痘,绵志和大格格的年岁都早种完痘了,分明是种痘失败,竟然是再度出痘的。

    不过所幸两个孩子都好了,没耽误了绵志阿哥四月里正式进上书房上学去。

    可是终究痘症是大清皇室子孙们最恐惧的病症,这会子翠鬟心有余悸,自是情理之中。

    婉兮握着庆藻和翠鬟的手劝慰,“……相信,必定一切顺遂的。”

    孩子们种痘,大人们自都是最为悬心,可是谁都不敢说破,只都挑祝愿的吉祥话儿来说。

    孰料不过七天,亦即十月二十六日,永璇的二格格竟然没能




第2646章 九卷84 恨不能掏心掏肺
    婉兮陪着皇太后看戏,只觉嗓子眼儿发甜,一阵一阵儿的总想咳。

    幸好此时冬日,手边虽是都有热的茶、凉的果子伺候着,她想咳的时候就赶紧压一口,倒也都能暂且缓解了去。

    还有一样儿能叫婉兮顾不上自己咳嗽的缘故,是小七。

    小七本就自小就有咳疾,如今到了干冷的十一月底,咳疾便更难克制。便是在寿宁宫陪着皇太后看戏,还是忍不住垂首用帕子堵了嘴去——婉兮知道,女儿在咳。

    婉兮急忙吩咐玉蝉,将自己桌上的一盘芦柑给小七送过去。

    芦柑可理气健胃、燥湿化痰、下气止喘、散结止痛;这时节给小七吃,对她身子会好。

    皇帝虽说在一楼与宗室王公们坐在一处,并未与一众女眷同在楼上。可是时而上楼来给皇太后进吃食,便也还是看见了小七拼力忍着咳嗽的模样。

    皇帝面上虽然看似没有顾上,可是十一月二十八日,皇帝便派宫殿监大总管王成,亲自去七公主府,给七公主送去:温逵奶饼一银盘(计五十个),广橙一银盘(计十五个),福贝干一银盘(计二斤)。

    其中的温逵奶饼性质温和,适合在冬日里适用,能温补脾胃;这奶饼婉兮当年也常亲手做,是小七小时候在冬日里十分喜欢吃的;

    至于广橙、福贝就都是清热化痰、理气止咳的良品了。

    原本十一月二十五日是皇太后的圣寿,那么这连续数日内,宫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皇太后的;可是皇帝却还是给了七公主赏赐下这些贴心的吃食来。

    且这赏赐是单独的,并非因皇太后圣寿,或者年例给的集体恩赏。

    拉旺进宫来替七公主谢恩,婉兮得知之后,自也是一百个高兴、一百个放下心来了。

    问过拉旺,拉旺也说小七精神头儿尚好,只是怕还是因为寒冬的缘故,门窗不开、屋子里又有炭火气,这才依旧有些咳嗽罢了。

    拉旺还红着脸道,“阿娘放心,儿子与小七的心结已然尽释。等过了冬,天气暖和了,儿子会向皇上请旨,叫母亲指给儿子的那两个人,从漠北进京来给小七请安。叫她们再亲自与小七说说,这些年我可曾理会过她们……小七自然就会大好了。”

    连婉兮都笑,“傻孩子,当真不必了。那两位格格终究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心意,便是你不喜欢,却也别委屈了;交待给你兄长们,既在漠北代你执掌扎萨克,那便只管用你旗里的收入,好好儿奉养着就是了。”

    “她们本不必来京在小七面前执妾室之礼,这是对她们的尊重,更是对你母亲的尊重……小七之前是不知内情,才冷不丁心下给堵着了;此时既然你们将话都给说开了,便不必再为难那两位格格了。”

    能被拉旺的母亲选中,在大清固伦公主之下当妾室的,本身也都是身份高贵的蒙古格格。拉旺是成吉思汗嫡系后裔的博尔济吉特氏,蒙古各部的台吉们也多是出自成吉思汗后裔各支系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有例外,还有各部首领不称台吉(太子),而称塔布囊的,这些便不是出自博尔济吉特氏,而是出自成吉思汗的驸马们的家族。

    故此能与拉旺通婚的、身份同样高贵的蒙古格格,首选的便是出自塔布囊家族。

    例如绵锦的额驸丹巴多尔济,祖上便是塔布囊。拉旺这两个妾室里,便有一个是跟丹巴多尔济沾亲的。

    这样的塔布囊家族,同样关系到朝廷与蒙古的关系,故此当真没有必要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移情而伤了和气去。

    有婉兮这样的开解,拉旺却也还是坚持,“阿娘的心意,儿子都明白。可是儿子已经修书给旗里了,儿子不在意别的,儿子心中最重的永远都是小七。”

    婉兮欣慰点头,“好,那便由得你们小两口儿吧。你们都长大了,更是从小就情意两心知,那你们两个自己的私事,阿娘我也不管了,都放给你们自己去吧。”

    .

    忙完了皇太后的圣寿,便是十二月了。

    宫里开始预备过年,各处陆续张灯结彩起来,将这北地京师的冬,装点得五彩斑斓,仿佛倒将寒意击退了去。

    啾啾的大格格已是到了学走冰、抽冰尜儿的时候儿。

    十二月初二,皇上御瀛台,婉兮便也带着孩子们赴西苑玩儿冰雪。

    啾啾和札兰带着那孩子上了冰去,大格格今儿穿一件儿大红的斗篷,远远看上去,像是雪里一朵小梅花儿似的。

    婉兮身子弱,今年有些不敢上冰去,便在亭子里拥着手炉和脚炉坐着,隔窗远远看着外孙女儿在冰上脚步蹒跚。

    可真招人稀罕,像个小扳不倒儿似的,无论俯仰,都那么娇憨可爱。

    婉兮有些恍惚,指着窗外对婉嫔和容妃说,“你们瞧瞧,我这一恍惚啊,仿佛看见的是莲生和啾啾……竟都忘了,这中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去;莲生和啾啾啊,也都是嫁为人妻去了。”

    婉嫔含笑道,“有时候想想,我也想忘了着中间的十多年去呢。那咱们就依旧还是当年的年纪,皇贵妃你呀刚刚三十岁呢。”

    容妃也问,“如果能重来,皇贵妃会不会想要回到当年的青春好年华去”

    婉兮抬眸,没有迟疑便笑着摇头,“女人谁不爱青春好年华呢可是如果重来一次的代价,是将孩子们都抹去了;那我情愿不换。”

    “有了孩子们,就算不得不让青春远去,可是孩子们带来的欢喜,又哪里是年华能取代得了的青春虽好,可若没有孩子们,那这些岁月啊,却也是空洞的。”

    婉嫔和容妃也是相视一笑。

    何尝不是呢如果没有小七和啾啾这两个孩子,她们两人在这后宫里的年月啊,就都是苍白到几乎毫无意义的。

    “对了,皇贵妃娘娘,大格格的名儿还没定呢,您既这会子看着她欢喜,何不先帮她取个小名儿去”容妃见此时婉兮兴致颇高,这便凑趣儿。

    总归宫里的规矩是,一般来说为了孩子“好养活”,能平安种痘去,都在种痘之后才定名儿。大格格还没种痘呢,故此无论是

    皇上,还是婉兮自己,都没忙着这个。

    况且今年永璇的三个女儿都出了痘,次女还死在种痘之事上,就更叫人觉着心下不安,故此就更暂时不取名——没有名字的小孩儿,痘疹娘娘便是要带走,也没办法点名儿不是就是阎罗王,也没法往那生死簿上记不是

    故此婉兮含笑点头,“倒不急。札兰念书多,我忖着札兰心下怕是会有更好的主意。”

    容妃却也笑,“札兰是念书多,可是轮到自己女儿取名的事儿上,竟是窘了,翻过了多少书,拎出来多少个好字儿,却凑在一起都没满意。”

    容妃轻轻垂下头来,“皇贵妃娘娘,您就为大格格先取一个吧。反正暂且不是学名,也不是品级名号,只是一个咱们在家里关起门来方便叫的小名儿就好。”

    婉嫔轻轻转头,无声看一眼容妃。

    容妃垂下眼帘,从袖口里轻轻与婉嫔手指一握。两人心下皆有明了,只是都不说出来罢了。

     



第2647章 九卷85 有惊无险
    皇帝与婉兮两人的心思都放在小七身上,却没想到十二月初十这一日刚给小七恩赏下广橙和枣糕去,没想到那边厢小十七又出了事。

    ——小十七出痘了!

    小十七自是早就种过痘了,这次出痘便是与八阿哥永璇的长子绵志阿哥、长女大格格去年出痘的情形是一样的,乃是种痘之后再出痘。

    这便等于是宣告,从前种痘的法子来避痘,是失败了。

    这样完全失去了屏障的出痘法儿,最是来势汹汹,叫人不敢预测病情去。

    颖妃也吓得乱了分寸,派人来回婉兮。婉兮一听,便晕了过去……

    从去年到今年,她本就悬心着永璇的几个孩子相继出痘的事儿,却何曾想,这事竟又出在了小十七身上。

    .

    皇帝闻讯之时,正在养心殿处理政事。原本此时一班御前太监没有敢去打扰的,否则便是有罪。

    可是当送来的是这个信儿,门上的小太监们便有些迟疑,不敢往里传。总管魏珠在月台上远远瞧见门上似乎有动静,便上前来问。

    这一问,魏珠的汗都下来了,手指头点着那几个小太监的脑门子,“你们呐,你们!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这消息还能摁着不报那你们才真是要掉了脑袋去!”

    魏珠亲自一溜儿小跑,奔进养心殿,在“勤政亲贤”门槛外头跪倒,“老奴斗胆回皇上,储秀宫……有事。”

    皇帝一震,放下朱笔。

    他此时正在批阅的是阿桂来自金川的奏折,上奏进攻甲尔纳之事。因甲尔纳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乃是通向得式梯、噶尔丹寺两处的咽喉要道,“贼匪自必悉力拒守,攻之颇为不易”,故此皇帝要亲自给阿桂运筹帷幄。

    战事紧急,这批复要八百里加急送到四川去。军机处等着,那驿路传递的兵役也已整装待发,只等皇上朱批成就。

    可是皇帝哪里还顾得上,已是掀袍而起,一个箭步越出门槛,就向储秀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魏珠惊了,在后头冒死大喊,“皇上!皇上您还没穿大衣裳,至少也得戴上暖帽啊……”

    皇上就这么穿着单薄的袍子,光着脑袋跑进腊月的冷风里。就更别说什么辇轿了,压根儿就全都顾不上了。

    魏珠一边在后头撒腿跟着跑,一边抬手召唤銮仪卫,预备暖轿,在后头跟上去。

    可是等銮仪卫预备好,皇帝已然从养心殿直接跑到储秀宫去了。

    虽说养心殿距离储秀宫算不得远,可是六十多岁的天子,这般在宫墙夹道里、顶着腊月的寒风奔跑,也是太难为了去。

    待得皇帝披了一身的寒气奔进储秀宫时,婉兮已然醒了。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再虚弱地晕倒,她只是躺在炕上,满脸满身的疲惫。

    那疲惫,就像是枝头上的秋叶,拼尽了全力瑟瑟坚持,叫人心疼。

    “你别担心,没事的。”

    在储秀宫门外,归云舢早守在值房里等着皇帝。皇帝进门之前,已是得知了小十七出痘的消息。

    皇帝此时心下也是心急如焚,可是此时他却不能在婉兮面前显露出来。

    “虽说小十七也出痘了,不过你想想绵志,想想永璇的大格格,他们两个不也都是有惊无险地兜过来了小十七是他们的叔叔,又是从小用人参补出来的娃娃,身子的根基又哪里是那两个孩子能比的”

    “那两个孩子都能稳稳当当过来,小十七必定也会平安无事。”

    婉兮轻轻点头,“爷说得对,我啊也是就卡在他本是人参补出来的孩子这儿,总觉着他身子骨儿该比谁都好,结果怎么反倒还又出痘了呢”

    “傻丫头”皇帝坐过来,将婉兮揽在肩上,“只能说从去年到今年,是痘症的大爆发之时……这痘症啊,跟所有的疫症一样,总有年景的不同:有些年严重些,有些年就平稳些。”

    “总归这些归乎季节、气候,天意乃至地气,咱们难以准确预测,却也总归还来得及补救。”皇帝轻抚婉兮眉头,帮她舒展开郁结,“你且放心吧,爷已经吩咐了太医院,将去年伺候过绵志和永璇大格格,有过成功调理再度出痘经验的太医,都叫去伺候小十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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