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侧侍君宠

    “年轻怎么了！人家王舍予生孩子，一下子就生了两个。”

    “可不是，就算人家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请大夫，生的那两个孩子却一个赶一个好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照，这么想那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也不简单！”

    “别…可别这么说，那亲生母亲要是不简单，怎么可能在这穷乡僻壤里呆着，孩子上学都没个指望，以后更别说去朝廷里当官考学了。”

    “就是…就是，要我说那亲生母亲不简单，也肯定只是皮囊好看，要不然他一个男子怎么可能拖着怀孕的身子住在这山上，还让一个跟两个孩子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照顾着他。”

    “你们说，耳卷跟两个孩子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又这么尽职尽责的照顾着王舍予，到底是对王舍予有点什么想法还是因为孩子的亲生母亲安排耳卷过来照顾王舍予和两个孩子的”

    “哎呦！不会是哪个当官的，在外面养的外室吧！”

    “怎么可能，要是都当官了，给家里添一个夫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何必养在外面呢生的这两个孩子这么可爱。”

    “这你就不懂了吧，朝廷中做官，结的都是利益姻亲，那姻缘可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可不是，朝廷当中的事儿，哪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明白的。”

    “人家动动脑子随便一个想法，说不定咱们这些老百姓都要遭殃。”

    “所以啊，当官的才不能随心所欲的往自己的府宅里纳夫侍，这养在外面，等以后权利再大一点，再把大人跟孩子接回去就是了。”

    “那孩子还肯认吗”

    “这有什么肯认不肯认的，那做官的有权有势，别看这两个孩子现在单纯可爱，等长大以后谁不是趋利避害。”

    “万一，只是孩子的母亲死了呢”

    坐在一旁认真做针线活，一直没有开口，听他们聊天的一位男子小声的说道。

    “啧！啧！啧！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就是就是这么长时间，只看着耳卷照顾王舍予和两个孩子，那么辛辛苦苦的在码头上卸货赚钱，从来没有见过她们家过好日子。”

    “可不是，要真的是哪个大官养的外室，应该不止会派人照顾吧，就算不送金银珠宝，也应该让他吃穿不愁吧。”

    “还有，还有，养的外室让耳卷一个女人来照顾，就不怕他们两个发生点什么”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儿道理。”

    “哎，可怜了王舍予和那两个孩子。”

    “有什么可怜的，人各有命。”

    “那你们说，耳卷要不是受人所托，她那么照顾王舍予和两个孩子，她图什么呀”

    “还能图什么一个女人都这么照顾男子了，还那么照顾那个男子生的孩子，不是真的喜欢王舍予，就是……”

    “就是什么啊！”

    “就是不能让男子生育呗！”

    “……”

    说王舍予不能让男子生育的话，从其中一个男子的口中说了出来，做针线活的几个男子同时沉默，然后又同一时间发出哈哈大笑。

    站在不远处的冷眼看着那一群做针线活聊天的男子。

    “阿姐，我们不过去玩了吗”

    刚才那些做针线活的阿叔们聊天好，像有提到阿爹和耳卷阿姨，但是他有些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去了，该回家吃饭了。”

    兆雪听懂那些人说的话，但是有些地方他还是不太明白。

    “是吗”

    兆木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但阿姐已经说要回家吃饭，那就回家吃饭吧。

    “心上人还在心上，可你怎么确定他心上还有你”

    王舍予说完这句话，站定了脚步。

    “……”

    ——可你怎么确定他心上还有你

    是啊，就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确定你心上还有没有我。

    我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又张大胆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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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落叶不归根
    答案被揭开，伤疤被捅破。

    “阿爹。”

    兆雪也看到刚才木兆师傅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马的缰绳，然后干脆利落的扬长而去。

    那一瞬间，兆雪感觉心里有些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明天，在启智班还能看到木兆师傅吗

    她往阿爹身边凑了凑。

    “兆雪。”

    王舍予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身旁的兆雪。

    明明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面对面的好好聊一聊，他们都有四年没有见面了。

    四年……

    兆木和兆雪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四年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四年了，她的身边来来往往，出现了多少新人，又留下了几个

    有没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的长相相似，脾气相像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长得相似，脾气相像那又如何，都不是他，终归是她找的新人，终归是她耐不住寂-寞。

    她都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是愧疚吗四年来，她有心存愧疚吗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他而辗转反侧过有没有想起它就全部都是心痛，甚至都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她为什么要来！

    全当自己死了不好吗

    四年的时间，不应该都让两个人完全冷静下来了吗谁都不该再闯入谁的生活，谁都不该来打破彼此的平静。

    现在，王舍予脑袋已经完全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兆雪任王舍予抱着，她想要伸出自己的胳膊去拍一拍阿爹的后背，可是她太小了，胳膊太短，根本没有办法放在阿爹的后背上，伸出胳膊只能在阿爹的身子侧面轻轻拍了拍。

    王舍予原本只是在脑海中胡思乱想，鼻头发酸，但眼睛里没有流出眼泪。兆雪的这轻轻一拍，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小木屋，夏令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一整天，他只画了一幅画，就是摘柿子的时候，画的那一副。

    兆木和耳卷还待在院门口，原本兆木是被耳卷抱在怀里的，后来兆木伸着小手，要坐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

    耳卷觉得凉，不让他坐。只允许他站在上面。

    “阿爹和阿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兆木在大石头上面蹦蹦跳跳的，原本他个子矮，看到的东西跟大人们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现在站在大石头上面整个眼界都开阔多了。

    他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等个子长得高高的，跟阿爹和阿姨她们看到的东西就一样了。

    不，他的个子说不定还会超过阿爹和阿姨，哈哈哈。

    “快了，等一下就回来了。”

    耳卷摸了摸兆木的脑袋，是在安慰兆木，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只是带兆雪过去感谢一下木兆师傅的话，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了，可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原本以为他们走过去直接在原地感谢一下木兆师傅，没想到会陪着木兆师傅往启智班的方向走去。

    王舍予拉着兆雪，站在木兆师傅的身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一直在她们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自己的怀里还抱着兆木，耳卷真的要以为王舍予会就这么离开自己。

    “刚刚耳卷阿姨说等一下阿爹和阿姐就回来了，现在都已经等了好几下了，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跟着木兆师傅吃好吃的去了吧！”

    兆木惦记的其实是厨房里那一包好吃的，他吃完饭之后都已经休息好久了，可以吃那一包好吃的呢，阿姐快点回来，要不然他们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到了睡觉时间，阿爹就不让吃那好吃的了。

    另一边，王舍予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他换了名字，在异国他乡，耳卷又弄的纵央国的身份证明。方桃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纵央国国的徐苓山上呆了这么久的时间，或者应该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大海中活了下来吧。

    在大海谋生的方桃，更清楚大海的危险和神秘。

    “阿爹，我想吃果园的橙子，可是今天阿木和夏令阿叔没有摘橙子，阿爹明天可不可以和我准备橙子吃啊！”

    兆雪用稚嫩的声音告诉王舍予她想吃橙子，而话里话外全部都是安慰他的意思。

    王舍予轻轻拍了拍兆雪的后背，回答了一声:“好”。

    “明天你和兆木从启智班回来，就能吃饭橙子了。”

    王舍予的眼泪全部都粘在了兆雪的衣衫上面。

    “还有橙子饭。”

    兆雪对王舍予笑了笑，可她那带着笑容的脸庞分明跟方桃如出一辙。

    “好，想吃什么东西，还得全部都做给你吃。”

    ——“想吃葱蛋面。”

    ——“好，想吃什么都做给你吃。”

    ——“想吃你。”

    ——“…也给你吃。”

    记忆中的方桃，比刚刚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的木兆师傅还要鲜活。

    还爱她吗

    如果不爱了，为什么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他全部都还记得而且想起来的时候，心情不自禁的砰砰砰。

    可如果还爱她，四年前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被人绑了手脚，吊在船头，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失望透顶落海的时候……还有，他在大海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生兆木和兆雪差点丧命的时候……

    方桃，我不是不爱你，可又不是爱你。方桃，我不恨你，可我怨你。当初你我之间发生的故事，有小心翼翼，有肆意妄为，有心花怒放，也有黯然伤神，有高-潮-迭-起，也有独守空房……好的坏的，他已经照单全收。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四年都没有任何交集了。

    她不该出现的，只活在他的回忆里，就足够了。

    王舍予带着兆雪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兆木已经在耳卷的怀里睡着了。

    “回来了。”

    耳卷平平淡淡的开口，完全看不出刚才王舍予和兆木没有回来之前心急火燎的模样。

    兆木在石头上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伸手让耳卷抱他，耳卷把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他在耳卷怀里就睡着了，脑袋歪在耳卷的脖子里，还流了口水。

    而且想把他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让他睡着。

    结果抱着兆木刚刚一进院子，都还没有进小厅，兆木就在他怀里醒来，哭着闹着要在门口等阿爹和阿姐回来。

    耳卷只好抱着他又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他又在耳卷怀里睡着了，耳卷又想抱着他往屋子里送，结果还没进屋子，兆木又醒来了，这次哭着闹着是真的流眼泪了，耳卷只好抱着他在院子门口等着。

    兆木再在耳卷怀里睡着的时候，耳卷也不敢再抱着他回屋子里了，只好背风站着，不让怀里睡着的兆木吹到凉风。

    “他闹脾气了”

    王舍予从耳卷的怀里接过兆木，三岁多的兆木比起小时候，沉多了。

    要是再长大，他就该抱不动了。

    “嗯，哭了一会，就睡着了。”

    耳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兆木在她怀里睡着以后，有了之前两次的哭闹，她也不敢再乱动，就那么抱着他，手有些麻了。

    “回屋吧。”

    耳卷低头看了兆雪，她其实是想要问兆雪，刚才她跟阿爹过去，跟木兆师傅说了什么话。

    “回来了！”

    厨房里听见动静的夏令，走出院子。

    “饿了”

    看夏令没有待在屋子里画画，有些惊讶。看他从厨房里出来，还以为他饿了，去厨房里找吃的。

    “不饿，我烧了热水，你们洗漱用。”

    “好。”

    “谢谢夏令阿叔。”

    “不客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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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被偷看的木板
    在后面，望舒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等天气冷一些，再陪你喝吧。

    王舍予没有拒绝。

    耳卷端着手中的茶杯，轻轻笑了笑。在那个果园的果树下埋着的果酒，并不辛辣，不会很暖身子。不然，她也不会让王舍予喝，烈酒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