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我还听说,朝中有人担忧中部校尉,西部校尉,东部校尉的权力太大,准备将三校尉合并成一个将军部。
有资格担任这个将军部的将军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三两人,我以为以卫青的可能性最大。
谢长川摇头道:不可能,应该是另有大员来北地,卫青是陛下掌中的一柄绝世利器,这样的利刃陛下只会放在手边,不会让他远离。
孟度无奈的打个哈哈道:两位大帅,既然诏我们回京的诏书马上就要到来,我们是不是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大功一件?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不论是谁来接替我们,我们就好好的完成交接就好。
后面的事情,交给后来的大帅就是了。
我们现在率先做了什么,未必会讨新来的大帅的欢心,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谢长川烦躁的推开了手头的绢帛地图,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双手伏在桌案上低声道:就这样吧!
如果放在以前,孟度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权力,现在,连他都开始反对主帅的想法了,这个会也就没必要继续开了,再继续下去,大军分裂的灾祸就在眼前。
月色下,谢长川孤独的泡着脚,膝盖上依旧包着狗皮膏药,即便身上披着裘衣,他也没有了昔日泡脚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一脚踹翻了给他捏脚的亲兵,赤着脚在地上来回走动。
裴炎从外面走进来,瞅着地上的水渍,以及委屈的在抽泣的小亲兵,裴炎笑道:怎么,还想在白登山待几年?
谢长川遗憾的指指外边的白登山道:这里也应该建城的,我们虽然已经用长城将白登山与我大汉的坚城防御连为一体,白登山突前反而成了最薄弱的一环。
我们与匈奴打了一辈子的仗,虽说这几年匈奴连吃败仗,可是,真的让匈奴伤筋动骨了么?
陛下太急躁了太急躁了,我们还应该再等等,再等等,等我大汉彻底有了胜算,再行雷霆一击。
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话虽然是一句屁话,可是,打仗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还不如不打。
子长,你我相识三十二载,你来说说,我谢长川真的是一个贪功揽权之辈么?
第五十九章云琅是枭雄?
第五十九章云琅是枭雄?
你就是一个老卒!
没战死沙场,是你此生最大的遗憾!
谢长川呆滞了一刹那,很快就点点头道:没死啊,终究还是白登山的一个老卒!
裴炎笑道:该歇歇了,此次回去之后,我就闭门不出,平日里含饴弄孙你觉得如何?
谢长川苦笑道:终究是不甘心啊。
裴炎笑道: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当初从咸阳桥上离开长安的时候,老母抱着我嚎哭,说不指望我给她送葬了,只求我不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我家老母已经八十有六,耳不聋眼不花,每顿饭无肉不欢,用拐杖殴打我老婆依旧孔武有力。
你说说,她老人家支撑到现在容易么?
谢长川皱眉道:怎么还打?
裴炎笑道:我尽力了,她还是没有给我母亲生一个孙子,我有什么办法?
我听云琅说过,生儿生女在男不在女!
裴炎怒道:我长枪怒马的怎么就不成了?对了,这话你跟我说说就是了,别为了讨好我老母就乱说,你要是说了,我老母为了维护我的名声,会杀了细君的。
谢长川看着裴炎笑了起来,拍拍裴炎的手道:放心吧,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就不要把老母搬出来了。
我尽力了,我们为大汉戌守了三十二年的边关,这片土地交到我们手里的时候这么多,现在还是这么多,三十二年来寸土未失。
以后就看别人的了,我们该歇歇了。
裴炎笑道:阿宁能跟霍去病,云琅他们结成好友,是他这些年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谢长川笑道:他多给我生几个孙子才是最张脸的事情。
你真的没有看穿云琅的把戏?
看穿了怎样,看不穿又怎样?这小王八蛋用阿宁做人质来威胁我,我还能怎么办?
裴炎大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云琅啊!
谢长川瞅着头顶上的大月亮道:他是我见过最有枭雄潜质的小子
裴炎吸口气道:是啊,机智百出,还满肚子的学问,最让我胆寒的是,他竟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
谢长川叹口气道:无情无义未必真丈夫,有情有义的豪杰才能让人为之赴汤蹈火而九死不悔!。
裴炎笑道:回到长安我们不仅仅可以含饴弄孙,虽然我弄得可能是外孙,一样有热闹场面看。
有霍去病,云琅这样的人,长安不会让我们感到寂寞的
云琅坐在游春马的背上,用羡赞的目光瞅着霍去病从太阳里走出来。
虽然只是夕阳,可是,一匹黑马从夕阳落下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即便是看惯了后世走秀的云琅,也不得不赞叹这家伙确实会选择出现的方式。
他相信霍去病绝对不是故意的,可就是这种不经意的模样,才让人从心底里相信,这就是英雄的出场方式。
把口水擦擦,多看看我,我比去病好看!云琅不满的用肩膀顶一下苏稚。
苏稚自然不会上当,她从来就没有流口水的习惯。
应该找个好画师把这一幕画下来,呀呀呀,曹襄你出来干什么?还歪着脖子,难看死了。
霍去病给了苏稚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就用大拇指指指背后的河曲城对云琅道:看看,我们的地盘!
云琅笑道:不错的地方,会成为纨绔们的大本营!
我脖子歪了!曹襄流着口水对云琅道。
我来治,我来治,你让我先看看骨头的模样!
曹襄见苏稚从马车里拖出一副用铜丝连接在一起的骸骨,要放在他身上比划,连忙躲在云琅的背后道:还是你来,我信不过她。
却不防苏稚来到他背后,双手扳着曹襄的脑袋就要拗,云琅连忙抓住苏稚的手道:别胡来,颈骨是要害,一个不小心会出人命的,你用针灸,不要随便乱来。
曹襄痛的连连点头,苏稚见云琅非常的的认真,这才放过曹襄,不满的道:还以为他在撒娇。
霍去病叹息一声,对云琅道:阿襄为了找我们,把自己打昏了四次,才找到河曲城。
云琅看看曹襄的歪脖子笑道:这是成长的代价。
两人牵着马,沿着大河漫步,高大的河曲城就矗立在河边,仅仅看河边的青石台阶,以及巨大的条石码头,就知道羌人对这座城池曾经投注了多么大的心血。
严冬到来的时候,大河会结冰,而河曲城面对大河这一边却没有城墙,敌人能从结冰的河面上轻易攻击城池,是一个很大的漏洞,我已经让人修改了。
霍去病接手河曲城之后才发现了这个弊端。
云琅瞄了一眼大河,指着河水道:你信函中提到的那个匠师怎么说?
霍去病皱眉道:刘本说,这是羌人执意要求的,他也弄不明白,问过其余的羌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族长,另外一个是族长的儿子,羌族的武士首领,可是啊,这两个人都被我们给杀了。
云琅冷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春夏秋三季,大河河水滔滔,牧人又不擅长舟船,这座城池自然是稳固的,到了冬日,大河结冰,那些羌人会从河面上取冰砌造一道冰墙,或者直接用木范装水,冰冻成冰,补足这个漏洞。
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也是麻痹我们的法子,一旦我们认为这座城池不足为虑,远道来攻,还以为有空子可以钻,谁知道,当我们来到城边,才知道漏洞已经被他们补上了,要知道以木范结冰,这样的城墙一夜就能矗立在我们的面前。
会让我们进退两难,说不定会吃大亏。
霍去病笑了一声,拍拍云琅的肩膀道:我就知道羌人的秘密对你来说从来就不是秘密。
云琅肯定的点点头道:这种程度的秘密,对我来说就是玩笑。
霍去病大笑道:有你在真的很安心!
云琅正色道:我存在的目的就是守护好你们的后背。
霍去病满意的点点头:有你们,我此生无憾!
云琅不以为然的指着河曲城道:那就让我先参观一下让你发狂的破城!
破城?只要将城墙加高到三丈,这里就是大汉的一座堡垒,还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从来就没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城池,城池存在的目的就是被用来攻破的。
也是,不论是邯郸,还是咸阳,函谷关,全都陷落过,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坚不可摧的城池么?
如果由我来建造,你来防守,那么,它就会是坚不可摧的存在。
如果不是我来防守呢?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守城。
那他就是一座城而已。
云琅还以为自己对霍去病又足够的信心,哪里想到霍去病对他的信心似乎更足。
指着近在咫尺的城墙道:我出击,你来守!
那就不要跑的太远。
我不论跑的多远,都能在疲惫之前跑回城里!霍去病傲然道。
怎么?这次出击有所得?
霍去病微微一笑,拍着乌骓马的脖子道:是骏马就该奔驰,是骑兵就该隳突东西,城池对骑兵来说,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马厩。
云琅嘿然一笑,走进了城门,他觉得霍去病似乎还是有些着急了。
全大汉的人似乎都有着急的毛病,他们恨不得一夜间就把匈奴杀光,恨不得一夜过后,大汉就变得国泰民安!
第六十章国事?说到底都是家事
第六十章国事?说到底都是家事
刘彻在长门宫处理完毕了重达六百斤的奏折之后,确认自己的统治在这时刻依旧坚如磐石之后,就来到了长门宫的大平台上吹风。
阿娇躺在软榻上,肚皮上盖着一条毛毯,眼波似水的瞅着走进来的皇帝,用猫发春一般的语调道:阿彘
刘彻瞅了阿娇一眼皱眉道:又怎么了?
阿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就不能好好的对待人家么?这还给你怀着孩子呢。
刘彻露出笑脸,来到阿娇的身边,俯身将耳朵贴在阿娇的肚皮上听了片刻道:嗯,很安稳!应该是个女儿。
阿娇舒坦的呻吟一声道:无所谓男女,只要我能生,就能抽所有人的嘴巴!
刘彻无声的笑了一下,并不回答,因为,这大嘴巴第一个要抽的就是他。
毕竟,当初废后的文书上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无子!
怎么,没有留你母亲在这里过夜?
刘彻开始批阅奏章之前,馆陶来了,现在批阅完毕奏章,没看见馆陶。
阿娇叹口气道:不论我生男生女,都不希望这孩子跟我母亲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她就不是一个会管教孩子的女人。
我为此吃了多少苦我知道,一条混账路,我走了一遍难道还不够么?
刘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水捧在手里瞅着对面的骊山道:你那时候真的很美!
阿娇又叹了口气道:其实还可以更美的。
刘彻笑着喝了口茶水道:自从你有了身孕之后,变化很大,真正有了母仪天下的风范。
阿娇大笑一声道:别折腾你那个可怜的皇后了,自从我有了身孕,她已经寝食难安,听说她们母子抱头痛哭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多。
刘彻皱眉道:我母亲在听说粟姬的儿子成了太子之后也经常抱着我哭。
阿娇坐起身搂着刘彻宽阔的肩膀温言道:如果换成我以前的性子,卫子夫早死了,刘据想要平安的长大,也有很高的难度。
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对于皇后这个位置我没兴趣,我现在即便不是皇后,谁敢不用君臣之礼来对待我?
刘据是你的亲生骨肉,我要是伤了他,最难过的却是你,我现在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弄得所有人都不安逸,这才是最大的愚蠢。
阿彘,好好地教导你的儿子刘据吧,如果我生的是儿子,他如果没有我儿子出色,他就没机会继承天下了。
你法眼无差,孰优孰劣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不会去害人,甚至不会专门去对付谁,阿娇的儿子要的东西需要他自己去争取,靠父亲,母亲算不得好汉!
刘彻斜着眼睛瞅着阿娇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娇笑道:我儿子很忙,还有他母亲手里的一大摊子的事情需要继承。
刘彻大笑道:大不敬啊!
阿娇左右看看,不见有宦官宫娥,就把刘彻搂的更紧一些,与他并排坐在软榻上低声道:在这里多说说夫妻话,有什么大不敬的。
刘彻也来了兴致,低声道:既然是夫妻私房话,那就说说,你到底有多少东西留给你儿子?
阿娇嘿嘿笑道:你将来要给我儿子封王是不是?
刘彻点头道:这是自然!
那就是了,我儿子不要齐鲁鱼盐之地,也不要吴越鱼米之乡,更不会要燕赵咽喉之地。
刘彻紧锁眉头道:关中,巴蜀不封王!
我知道,我儿子甚至不会要大汉目前的任何一块土地!我希望你能给他一支军队,他能打下一县之地,他的封地就是一个县,他能打下一郡之地,他的封地就是一个郡,他如果能打到天边,从大汉边地到天边都将是他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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