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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陪着吃饭的云琅连忙道:让您见笑了。

    何愁有指指桌子上的饭食道:老夫初来军中,受一顿款待乃是常理,老夫生受了。

    只是,如此靡费,不可长久,自明日起,你们就当老夫是一个老卒,不可优待。

    霍去病点头答应,然后拱手道:老祖宗不远千里而来,必定有重要的公务,什么样的公务下官不敢问,如果老祖宗需要人手,自霍去病以下,皆俯首听用。

    何愁有大笑着摩挲一下光头道:陛下只要老夫看好几个猴崽子,至于别的,陛下没有提及,自然不关老夫的事情!

    说完话,见霍去病,云琅两人的脸上有苦涩之意,就随意的摆摆手道: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就当老夫不存在,在皇宫中被关了四十几年,老夫是来散心的,至于你们几只猴崽子,想必也不会让老夫为难!

    去吧,干自己的事情,老夫千里跋涉,有些疲惫了,需要静养几日。

    被何愁有撵出来了,云琅,霍去病对视一眼,就来到了霍去病居住的地方。

    霍去病取下头盔放在架子上,跨坐在凳子上对云琅道:中规中矩吧!

    云琅点点头道:来的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规矩!估计陛下对我们轻易动用绣衣使者文牒非常的不满,又对我们私自离开白登山也很不高兴。

    就派来了规矩,让我们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路,不准我们行差踏错。

    城里的有些事情要是照搬大汉的规矩,会混乱的。

    这个不愁,大汉的律法制定的其实有很多疏漏,有些字可以做多重解释,而我大汉朝廷又没有给出一个字意表。

    如此一来,在螺狮壳里做道场的本事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第六十八章变态与温柔
    第六十八章变态与温柔

    何愁有在房间里大睡了三天,起来之后又饱餐了一顿,就漫无目的的在受降城闲逛。

    自从他来到河曲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河曲城改成了受降城。

    宦官逛边地的土窑子有些奇怪,不过呢,何愁有倒是半点都不在乎,从里面出来的光脑袋上甚至有口媒印子。

    一大把铜钱丢出去之后,他就引来了那些妇人们的围攻,只要看看那个老贼笑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乐在其中。

    苏稚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以前总是挽成发髻的头发被她放下来了,就那么柔柔的披着,只是发梢位置总是掘强的微微上翘,女子的衣衫也上身了,走起路来袅娜多姿。

    不再穿麻衣,也不再手插胸前口袋的苏稚,怎么看都是一个俏丽的美人儿。

    云琅停下手里的笔,笑眯眯的看着苏稚从窗前飘过,一柱香的时间,苏稚已经从云琅窗口经过三次了。

    喊她,却不进来,只是嫣然一笑,就再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等一会再出来

    苏稚从窗前经过,自然是一道百看不厌的美景,当一颗蛋头出现在窗户前面,就让人非常的不愉快。

    你的姬妾?

    云琅连忙摇头道:军医!

    为什么是妇人?

    老祖宗,您行行好吧,有一个山门中人肯进军营给将士们疗伤,哪怕是妖怪我也要啊。

    就因为有她的存在,我骑都尉受伤的四百三十八个伤兵,就死了十六个。

    哦,哦,哦很有道理啊,她的山门何处?

    璇玑城!

    嗯?名家之后啊,怪不得老夫在白登山就发现你骑都尉的战损不合常理,原来是这个缘故。

    这么说,这个丫头是你用死尸换来的?我听说还有活人!

    说说,我对你跟丫头两个敢把活人生吞活剥的手段非常的好奇。

    云琅的两只手摇的跟风车一般,连忙解释道:是在研究医理,我们西北理工有一个名言叫做揣摩千遍,不如上手一次。

    大汉的医者对伤病的确定一般都是通过揣测来达到目的的。

    您也知道,一旦猜错,伤患就会一命呜呼,据我所知,大汉九成以上的医者给病人治病的时候都是靠猜的。

    您说说,这样能治好病人么?

    何愁有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道:此言在理,此言在理,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说自己用的是死人呢,其实用活人来实验岂不是更好?

    你看啊,如果你把有病的匈奴人用刀子拉开这样多好,以后用活人,老夫给你打下手!

    云琅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连连摇头道:这不行,这不行,死尸可以随意解剖,因为尸体里没了生命,就是一块肉而已

    活人不同,哪怕他是我们的敌人也不成。

    医者的双手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云琅很想说,解剖活人是一桩泯灭人性的事情,想到何愁有切割的就是活人,生生的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

    哼,儒家子弟就是这般假正经!

    天生万物就是给人来享用的,你看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你强势的时候如果尽量的攫取,等你失势的时候人家可不会跟你客气。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用活人,你不知道,有好几次老夫明明已经把人切开了,他的心居然还会咕咚咕咚的跳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心都被摘下来了,还能活?

    云琅苦笑道:万万不可,解剖活人乃是师门大忌,一旦被人知晓,死无葬身之地。

    你西北理工还有人?何愁有看着云琅问道。

    我很希望还有

    为何将你西北理工并入儒家?以你之才,重新振兴门楣也不算是难事。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你以为儒家已经获得了天命?

    儒家现在鼓吹的学说对陛下太有利了,也就是说,儒家的那一套学说,对所有的帝王都非常的有利。

    因此,即便是陛下不采纳,也会有别的皇帝采纳,终究会被某一位某一代的帝王将之发扬光大。

    何愁有笑着点点头道:很合乎规矩啊!

    云琅奇怪的道:先生应该也是出自山门,只是您的说法与众不同,从您重法度,守规矩的行为来看,您应该是法家门徒,从您自审其身,又能尊崇野性这一点来看,您又像是黄老之术的诚信者。

    偏偏不论是法家,还是黄老之术,都没有您恣意汪洋的想法,不拘泥于一家,这是让小子没有想到的。

    何愁有吸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莫要追究老夫的来历,倒是那个璇玑城的小丫头如非处子之身,你将难逃法网。

    既然那个丫头是军医,那就好好的当军医,不能被你拿来暖被窝,这也是规矩!

    她是我妻子的师妹!

    你可算了吧,老夫见过把妻子娘家姐妹全部一扫而空的人,也见过连丈母娘都不放过的混账,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云琅瞅瞅何愁有那双干净的手苦笑道:莫非都进了蚕室?

    何愁有大笑道:聪明人的心思多,心思多了呢,就会胡思乱想,最后总会触犯一些国法。

    这样的人呢?你杀掉他吧太可惜,你要是不杀他吧,他又会跳腾个不停。

    两难之下只有折中,去势之后就像那些野狼一般边的乖巧,不但能拉车,吃的还少,更不会见了母狼就凑过去嗅屁股。

    云琅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子家里人丁单薄,自然会自爱,不会没事就去撩拨军医。

    何愁有点点头,然后又道:关于受降城里发生的很多事情,老夫都是闻所未闻。

    《禁奴令就非常的不妥,不过呢,看在你们是在慌乱中制定的安民之策,加上效果不错,老夫就捏着鼻子认了。

    把那个《禁奴令三个字去了吧,你们还没有资格给百姓下这个令,那个令的。

    开春之后会有文官前来,该怎么治理地方是他们的事情,你们不得插手!

    云琅呆呆的看着何愁有离开,有些不甘心的捶了一下桌子,治理地方最可怕的就是政策不连贯,随时随地的重打旗鼓另开张,是最愚蠢的行为。

    蛋头又从窗户外面探进来了。

    怎么?很不高兴?你可以试着弄死老夫,反正这里冰天雪地的,周遭都是你的人手,可以干的神不知鬼不觉。

    云琅起身深深一礼道:多谢先生提醒,小子绝对不会胡思乱想。

    何愁有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孩子,别人从老夫的话里面只能听出威胁之意,唯有你能听出老夫话里话外的是为你们好,难得啊哈哈哈。

    一夜北风吹,寒冷刺骨。

    昨日还没有完全结冰的大河,在北风的吹拂下,河岸两侧的寒冰终于在河心接拢。

    西北的冬日里,除过纺羊毛线之外,就干不成别的活计,如今,全城的羌人都在纺羊毛线。

    弄出来的羊毛线,云琅全部收购,一座城的人都干同样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惊人的,加上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羊毛,几天功夫,羊毛线就堆满了仓库。

    曹襄不知道云琅要这么些羊毛线做什么,提醒云琅好几次了,云琅依旧要求全城的羌人继续纺线。

    羊毛线又粗又硬,即便是用碱水泡过之后,一样不算软,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制作衣衫,云琅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呢,反正有何愁有这个秃头在,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就没错。

    趁着难得的空闲时光,云琅找了四根细细的竹签子,开始编织毛衣。

    开始的时候很生疏,编制了一会,他就已经找到了手感,速度也快了起来。

    织着,织着,云琅的鼻子就酸涩的厉害,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少年跟一个老婆婆对坐在昏暗的点灯下,熟练地编织着毛衣,花花绿绿的线在她们的手中逐渐有了衣衫的雏形在她们的身边,是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第六十九章淫猥的疯子
    第六十九章淫猥的疯子

    云琅织毛衣的手段很高明,或许是年轻人的审美观不同,同样是织出来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毛衣要比云婆婆织的受欢迎。

    尤其是复杂的麻花辫子花色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能卖到两百块,云婆婆织的只能卖八十。

    好毛线织成的毛衣,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是没有资格穿的,婆婆把云琅织的毛衣卖掉之后,才有钱给弟弟妹妹们买十块钱一件的毛衣。

    没有发财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云琅最大的遗憾

    苏稚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云琅面前已经很久了,她发现云琅沉浸在编织的快感中不可自拔。

    她非常的奇怪,仅仅用四根小棍,那些毛线就会变成一片整齐的料子,虽然很疏松,看看厚度就知道应该很保暖。

    毛线在手底下变成了料子,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云琅的下巴上却挂着眼泪。

    这让苏稚非常的心疼。

    这个聪慧的男子应该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流泪,流露出来的表情让人心酸。

    所有关于贫穷的记忆,是云琅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生怕自己忘掉,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晒晒。

    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心有生命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这个过程中,仇人的面孔逐渐淡去,包括那个要强拆孤儿院的家伙,也忘记了自己想要阻止强拆,冲上去跟那个人撕打,然后身上被踩上无数只脚的感觉。

    如果在那个世界有现在的能力,云琅并不介意将他碎尸万段,哪怕用来做**解剖他也能下去手。

    世上最可恶的就是喜欢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的家伙,他们喜欢在这些绝对的弱者身上寻找高高在上的感觉,从而满足自己近乎于变态的荣耀心。

    云琅喜欢让长虹贯日的聂政,喜欢让苍鹰扑击在宫殿上要离,也喜欢让彗星袭月的专诸。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成了云琅的偶像,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年幼体弱,无法胜任任务的要求,他一定会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

    激烈,激烈,尽量想的激烈一些,只有激烈的事情才能永远存在脑海中,这是一种不错的保存记忆的方式。

    我们可能记不住自己拯救过的人,却一定会记得自己特意伤害过的人,这是一个真理。

    云琅一气不停地编织了两个时辰的毛衣,苏稚就蹲在他前面看了足足两个时辰。

    什么时候来的?云琅摩挲着食指外侧发红的皮肤问苏稚。

    苏稚愣了一下,想从地上起来双腿酸麻,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扑到云琅怀里去了。

    小丫头在这两年中发育的很好,温香软玉抱满怀,不等云琅心中起旖念,一颗蛋头就再一次出现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云琅心中一惊,连忙把苏稚推开,原本面孔红红的苏稚被云琅推开后,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她没有站稳云琅讪讪的向蛋头解释。

    没事,老夫知道,丫头蹲的时间太长,双腿酸软是应有之事

    苏稚愤怒的转过头,瞅着蛋头怒道:你就不能不看吗?

    蛋头寡廉鲜耻的道:老夫在皇宫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不要让宫里的妃子双腿酸软,然后随意的倒进某一个男子的怀里。

    没有蛋头那么无耻的苏稚只好匆匆的跑了。

    蛋头的手在窗户上轻轻按一下,就窜进了屋子,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道:是老夫弄错了,是那个丫头想要睡你,不是你想要睡那个丫头。

    云琅叹口气道:您还是说我想要睡丫头比较好,这样,被别人听到了,不损丫头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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