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对啊,上林苑点兵,你杀了公孙进,陛下囚禁你于土山,你被一个侏儒羞辱的凄惨,陛下才没有进一步的惩罚你。
说来奇怪啊,那个侏儒连捷被你的战马踩踏的很惨,一路上对你诅咒不绝,偏偏在去年的时候借着骨头断了的机会,要求出宫。
他这样的人出了宫,无依无靠的如何会有活路,老夫就多问了一句。
看他言辞闪烁,就动用了一些手段,才知道他离开皇宫竟然要去投靠你家,这是什么道理呢?
还有啊,一个废职的绣衣使者,你要来做什么?还通过你的姘妇家臣达到目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琅敲着脑门道:还不是为了始皇陵,我家里必须有各种各样的人才,如此才能建立起一个严密的防御体系。
对了,你不问我还要问你呢,那个高世青原本也是我看好的人,你把他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人我以后还能不能用?
何愁有轻笑道:相见不如不见,人家现在好歹也是一方侯爷,你准备用什么身份要求他帮你?
一个盗墓贼
就是这个盗墓贼让主父偃彻底没了活路,多余的话你别问,知道了皇家密辛多了,下场就只有走我的老路。
反正啊,那个高世青,就是一个喜欢搞事情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以后见到他,都要躲远!
云琅见何愁有有了送客的意思,就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现在还有谁在查探我?会不会已经结束了?
何愁有古怪的看着云琅笑道:从未停止过,何来结束一词?
我以后还怎么去始皇陵啊
忘了始皇陵,忘记他,永远的忘记!
何愁有阴测测的道。
第一三二章 羽林孤儿
第一三二章羽林孤儿
云琅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看着何愁有道:侏儒连捷是一个可怜人,他就想过一种没人殴打他的日子。
当初在土山的时候,他羞辱我,其实是为了帮我,我也答应他,给他一片平静的地方,好好地把剩下的岁月过完。
如果他没有别的事情,不妨就放了他,让他去云氏过几年人过的日子。
何愁有嘿嘿笑道:你心性狡诈,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偏似乎对残疾之人多有宽容,不论是侏儒连捷,还是高世青,都另眼相看。
这又是一条线索,老夫准备从这一点继续挖掘下去
不知为何,老夫总觉得你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挖掘
小子,有你存在于世,让老夫这快死之人居然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太难得了。
云琅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记得把侏儒连捷送到我家,我怕他在半路上就被人给劫财害命了。
连捷可以,高世青不成,任何盗墓贼胆敢踏进上林苑一步就是死!
去病要统领一千骑兵出城,你去不去?云琅充满希望的问道。
何愁有摇头道:不去,在军中,老夫怎么死的都没人能弄明白!
云琅遗憾的摇摇头,就去了霍去病的屋子。
这段时间以来,霍去病总是显得极为暴躁,不过呢,这家伙是一个极其会控制情绪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暴躁的如同一头狮子,实际上,这家伙却显得比任何人都冷静。
这是变态狂才有的状态!
这是极其不正常的。
贾柳子通过烧烤活人来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霍去病却不是这样的。
他不屑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弱者身上,并且以极其高贵的情操控制自己不对平民有太多暴虐的想法。
这样的病治疗起来很简单,只要让霍去病跟匈奴人战斗一下就会好,如果能让他一直跟匈奴人战斗,他将是世界上心态最好的人之一。
这是你老婆的信,你好歹看一眼,给人家回一封信啊,丢给曹襄算怎么回事呢?
身在战场,不以家事为念,不以儿女情长为念,这是一个将军必须有的操守。
胡说八道啊,你以为你是铁板一块啊?你儿子的名字都没定呢。
霍去病皱皱眉毛道:霍一,霍二,霍三!
天老爷啊,老二是闺女!
谁规定闺女就不能叫霍二了?难道这个名字比如花,如月,来的难听?
如花就算了,如月还是不错的,就这名字吧,至于你的儿子就叫霍一,霍三,听起来朗朗上口,好记!
那就这样吧,你是他们的亚父,将来还是他们的师傅,你觉得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样子我要帮你养儿子,闺女了是吧?
霍家人天资聪颖,你得英才而育之,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去病三言两语就杀死了谈话。
云琅偷偷瞄了一眼张氏写给霍去病的信,觉得白瞎了张氏的一手好字,以及满肚子的好学问。
四天后,我就要出征,在这之前做好军卒的挑选事宜,那些老兵就不要带了,他们如今懈怠的厉害,给他们一段时间调养,这次全军只要新来的羽林卫,我要在战场检验一下他们的战力。
霍去病板起将军脸之后,云琅只好拱手领命,并且需要快速的去办理好这件事。
挑选军卒这种事情,一般只有将军跟军司马可以染指,云琅不敢推脱给别人,哪怕是李敢,赵破奴都不成。
召集齐备了羽林军之后,看着两千虎贲在自己面前列阵,即便是很讨厌战场的云琅,这一刻也觉得血脉贲张。
有战事了!云琅懒懒的道。
咚!末将候命!
羽林军齐刷刷的敲击胸甲,士气高昂!
云琅笑道:不错,不错,每战争先果然不负我羽林之名!
哈哈哈,按照惯例,我必须告诉你们,此战兵凶战危,要从匈奴人手里夺回被抢走的大汉边民,只有最有胆量的猛士才堪胜任。
现在想要参战的猛士,可以向前一步走!
云琅说完就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羽林军,尽量让自己看到更多的人脸。
咚!
身披甲胄的军卒再一次齐齐的向前跨出一步!这是全军移动,并没有那一个人停在后面。
这就是云琅喜欢大汉正规军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到边寨就是来作战捞取功劳的,尤其是现在寸功未立,如何能不焦急。
云琅也向前两步,瞅着队列最前面的校尉曲长王木头道:士气可用,现在本将命你,自两千将士中挑选出一千虎贲,五日后随将军出战!
王木头大笑着理理头盔上的红色羽毛拱手道:末将从军十四载,终于可以上阵杀敌了!
云琅摇头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将军在意的是胜利,而本司马在意的是那个归字。
挑选做好准备的将士,还没有做好出战准备的将士,就不要强行挑选了,他们还需要磨练。
王木头俯首抱拳道:羽林军上下已经做好了准备,末将枕戈待旦这么些年,无时不刻不在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准备!
云琅点点头,指指在场的所有将士道:一千名,不可多一人,不可少一人。
挑选完毕之后,就报备名单上来,打制身份牌子,上了战场,即便无法带回战死同袍的尸体,也一定要把身份牌带回来,本官会以身份牌来记录生死名册。
云琅说完,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王木头如何挑选人手。
王木头是曲长,麾下自然会有六个屯将,事实上这一次随同曹襄来受降城的大军中,军官是严重不足的。
好在骑都尉的军卒早就死伤过半了,军中将官不缺,缺的是真正的好兵。
羽林军与一般的军队不同,他们的父辈大多是战死的军卒,因此又有羽林孤儿之说。
朝廷为了补偿那些战死的将士,特意从他们的遗孤中挑选一个最强壮的参军,羽林孤儿一进入军中,就拿着父祖辈应该拿的钱粮,这些钱粮可以继续弥补家用,而他们,从小就要接受军事训练,因此,羽林孤儿要比一般的军伍强悍几分。
军中哭泣历来是大忌,因此,云琅看到是个抹眼泪的年轻军卒就笑着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看的很清楚,这几个军卒的年岁恐怕将将只有十五岁,其中两个恐怕连十五岁都没有。
云琅自己就是从羽林军中出来的,如何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王木头不许这些少年军参战,损伤了他们的自尊。
少年军见军司马向他们招收,迅速擦干眼泪,继续昂首挺胸的来到云琅面前。
云琅挨个用拳头捶打一下这些少年的胸甲笑眯眯的道:受降城一战,本官的亲兵损失殆尽,正想从军中挑选猛士充任亲卫,就你们几个了。
守在一边担心军司马责罚这些少年人的王木头闻言大喜,见这些少年军似乎并不是很满意,抬腿一脚踹在年纪最大的一个少年军的屁股上喝骂道:贼囚攮的,军司马这是在抬举你们呢,居然没个下数,还不快快参拜军将!
挨了踢,这群少年军连忙拜倒下去,拜见自己的亲军将!
云琅将这些亲兵一一的搀扶起来,要他们站在背后,然后继续看王木头挑选战兵。
一千军卒很快就被熟门熟路的王木头以及一干屯将给挑选好了,没有挑选上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云琅抬手笑道:出战有出战的好处,守城有守城的好处,咱们受降城啊,最不缺的就是战斗与军功。
开春的时候,就在这座城池之下,堪称尸横遍野,我不怕你们向往战场,只怕你们将来会害怕上战场!
第一三三章人间最好是少年
第一三三章人间最好是少年
远远地听着霍去病整军的声音,十二个少年军满是羡慕之色,只有云琅暗暗叹了一口气。
当初跟随他们一起去白登山的一千四百军卒,其中一千人属于羽林孤儿。
如今安在的不超过五百人
其中一辈子都不能再参加战斗的羽林郎就超过一百四十一人
战斗的最勇猛,最一往无前的战士,往往陨落的也是最快的。
毕竟,以匈奴人的武器,只有进行最贴身的战斗才能对那些身着甲胄的羽林郎造成致命的伤害。
耳听得万胜之声不绝于耳,云琅低声吟唱道: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个少年偏着脑袋瞅着云琅道:我们不怕死!
云琅瞅瞅那个少年叹息一声道:你还没到怕死的年纪。
你说那些回到长安的老兵么?他们总说我们来战场就是来送死的
云琅抓抓脑门又道:老兵们说的对也不对,如果少年人都怕死,这个国家基本上是没救的。
我们可以战死,却一定要战死的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为什么战死,如此,才不会像那些老兵一样慢慢的活成乌龟,只求长寿不求快意。
少年人口无遮拦,另外一个少年直接问道:将军,你上过战场吗?
云琅笑道:上过,就在这里,大晚上的驾着战车离开城池去接应偷袭匈奴王营地的将军他们。
少年军惊喜的道:就是在这一战中阵斩了浑邪王是吗?
云琅笑道:没错,你们也有机会阵斩浑邪王的。
可是,浑邪王已经被将军杀了啊!
匈奴杀不完啊,杀了老的浑邪王,马上就会有新的浑邪王。
啊?是这样的?不过没关系,不管有多少浑邪王,我们都会把他杀的干干净净,全部拿去换成军功!
回到房间的云琅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忽然发现跟这一批羽林军比起来,他好像跟何愁有是一个等级,全身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苏稚在百忙之中似乎想起来她还有一个爱人,抱着书本匆匆的站在窗前瞅了云琅一眼,还把云琅的手抓着在她胸前按一按,然后又走了。
一秒钟的亲密接触能有什么用?
这点时间甚至都不够激发欲念!
难道说我真的老了?
云琅暗自嘀咕一声就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有人在窗前低声的吟诵云琅刚刚抄的诗歌。
很快窗户就被从外面拽开了,曹襄啧啧赞叹道:好诗啊,好诗!只是去病想当骠骑大将军可能难点。
你从哪听来的?
你的小亲兵们正声嘶力竭的在后营吟唱呢,你听不到吗?
云琅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点点头道:游戏之作,游戏之作!
曹襄趴在窗户上道:没恭维你,这真的是一首好诗,最喜欢最后的那句纵死犹闻侠骨香!
你怎么想到的?
云琅指指脑袋道:这里面装满了学问,伤感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溢出来一点,且无法控制!
曹襄撇撇嘴道:你不说大话会死,你这首诗写的太好了,何愁有刚才来了兴致,专门用你这首诗写了梅花篆字,邀请我们去品评一下,司马迁已经去了。
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说是想喝酒,找不到伙伴,就找好找我们几个陪他,天啊,真的好想弄死这个蛋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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