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不是因为写书累的,孑与2没有那么矫情,写书对我来说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
好了,兄弟们,危机过去了,我们继续。)
彭琪贪婪的看着对面请楼上款款扭动腰肢的歌姬,不断地大声呼唤,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
张安世用袖子遮着脸,他觉得今天邀请彭琪过来的喝酒,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彭琪尽兴了,笑吟吟的坐回座位,张安世才叹息一声道:“要是喜欢,就过去啊。”
彭琪撇撇嘴吧道:“师傅偏心,当年为了教导你,给了你一箱子黄金任由你挥霍。
等到我们出来的时候,问师傅要这样的福利,师傅除过说了一个‘滚’字之外,再无其他。
我哪里有钱去青楼”
张安世皱眉道:“你可是五百石的官员,又坐在狱监这个肥缺上,怎么连上青楼的钱都没有呢”
张安世的一句话就让彭琪变得暴怒起来,一把揪住张安世的脖领子低声吼叫道:“廷尉监牢就是人间地狱,耶耶的心软,这个月仅仅给犯人看病,就花掉了我大半的俸禄。
剩下的勉强够吃饭,哪有余钱。”
张安世解开彭琪的拳头,微笑着道:“你在替官府出钱,活该你没钱啊。
你就不能上报赵禹,王温舒,让他们替你出这笔钱”
彭琪无精打采的坐回位置,无力地挥挥手道:“他们说我在行妇人之仁,不给报。”
张安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丢给彭琪道:“归你了。”
彭琪打开钱袋,把里面的钱统统倒出来,瞅着散落在桌子上的十几枚云钱,以及七八个小小的银块,再次愤怒的瞅着张安世不说话。
张安世叹口气从怀里摸出几枚金瓜子放在桌子上道:“全给你了。”
彭琪这才满意的将桌面上的钱统统扫进钱袋,然后就站起身就要离去。
张安世怒道:“坐下,对面的歌姬跑不了。”
彭琪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先说好,想让我徇私没有可能,至少现在不能,我刚刚树立了我铁面判官的形象,不能轻易毁掉。”
“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先斩后奏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陛下对你已经极为不满,只是看在师傅的份上,让你得逞一回,以后,还是按规矩来,不能肆意妄为。”
“梁凯说的吧
那家伙以前就是一个老学究模样,现在进了秘书监,就更加的让人看不起了,一点少年人的血性都没有。”
说完话又想跑。
张安世一把拉住彭琪道:“你听进去了没有”
彭琪笑道:“我要是活成梁凯那副德行,不如死了算了,耶耶要的是快意人生。”
张安世担忧的道:“也就是说你打算一直这么干下去是吧”
彭琪笑道:“那是自然,开弓哪有回头箭!”
“扯淡,开工怎么就没有回头箭只要去掉一半的尾羽毛,射出去的箭就能绕一个大弧回到原地。”
“你才扯淡呢,要达到那个目的,需要多么精确地设计,多么苛刻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少抓我的语病。
我自幼就喜欢法家学问,我喜欢通过本身来当一架天平,还时间人一个公道。
如果一开始就畏缩不前,还谈什么以后。”
“梁凯说陛下非常愤怒!”
“会杀我吗”
“应该不会!”
“只要不杀,就不算大事,总有一天陛下会觉得我做的全是对大汉有益的事情。”
“你的日子会过的很苦。”
“不是有你们呢吗我没钱了,记得多送一些来,我喜欢住在青楼!”
不等张安世再嘱咐几句,他已经下了楼,不一会,张安世就发现彭琪已经出现在对面的青楼上,被一群歌姬簇拥着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地方。
张安世恨恨的将手上的酒杯砸在桌子上,他觉得很是烦恼,云氏就从来不出让人省心的家伙,一个都没有!
跟这些混蛋比起来,张安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乖宝宝。
张安世回到自己在富贵城的官邸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仆人们都很安静,即便是从云氏带过来的两个管事,也很有规矩的垂着手站在二道门上迎接官人回家。
“儿殷来了”
“来了,还拉着全家仆役开了会,警告了您买来的两个胡姬,派她们两个去清理茅厕了。”
一个管事笑呵呵的回答。
张安世轻咳一声道:“以后不用那两个胡姬照顾茶水间了!”
管事笑道:“清理茅厕这种活计历来是异族奴隶干的事情,即便是夫人想要惩罚胡姬,小的也不能让她们去干这种腌臜事情。”
张安世朝管事挑挑大拇指就大笑着去了后宅,一边走一边喊道:“小殷,小殷,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呀”
儿殷的丫鬟从屋子里探出头冲着张安世甜甜的笑道:“大女在耳房!”
张安世闻听丫鬟这样说,血脉顿时贲张,他家的耳房就是专门洗澡的地方。
一想到儿殷那具白皙的身体,张安世毫不犹豫的就一头冲进了耳房。
刚才,彭琪去了青楼,他其实也很想去的,就目前而言,大汉国的青楼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儿,尤其是富贵城的青楼,每一个去过的男人从那里回来之后
第一三二章倒霉的人是王温舒
第一三二章倒霉的人是王温舒
王温舒拜见赵禹,没有见到人。
赵禹的仆人说主人昨日就去了终南山访贤去了。
王温舒恭敬地朝赵禹的家门施礼,一连拜了三次,最后一次从袖子里扯出半截白色的绢布,挂在赵禹家的大门上对仆人道:“请禀报主人翁,王温舒不会再来了。”
仆人的神色不变,依旧谦逊而且礼貌,对王温舒怪异的行为没有意见,含笑答应。
王温舒坐上马车回到了宅邸,在书房沉吟良久之后,便命人唤来了妻子。
王温舒在家中威权甚重,即便是妻子见他也战战兢兢。
“我得罪了阿娇贵人,不日将有奇祸降临,你要早做准备!”
妻子梁氏连连点头。
“我少年时便手持铁锤,专门在夜间捶杀路人,而后埋尸敛财,人人都知晓我罪恶滔天,却苦无证据,这才给了我从一介恶人成长为朝廷重臣的机会。
我以为此生就这样了,没想道还是要走张汤的老路。
对于死我是不怕的,只是没能煊赫一时,这实在是让我感到难过。
我死之后,你们就隐姓埋名去下邳城居住,我在那里给你们购置了一些产业,将来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也能安然的活下去。“
唯唯诺诺的梁氏听丈夫这样说,忍不住抬起头,陪着笑脸道:“为何不回阳陵邑居住呢,夫君在那里购置了更多的产业啊。”
王温舒嘿嘿笑道:“我不出名的时候,在阳陵邑用铁锤捶杀路人为生,难免会有仇家。
我出名之后又在中尉府为陛下鹰犬十余年,经我之手处死的人就不下八百,所以,我死之后,你们连一柱香的功夫都活不到,如此,你还要选阳陵邑吗”
梁氏骇然……
丈夫在位的时候,她在阳陵邑也算不得什么良善人家,她一样清楚地知道,如果丈夫死了,她们母子也就没有了活路。
“您的姬妾……”
梁氏大着胆子多问了一句。
“阳陵邑的产业给她们……我王温舒让人恐惧了这么些年,总要给人家留下一些可以泄愤的东西。
而且,那些姬妾大多是我从犯官手中接收过来的,她们表面逢迎我,心底里恐怕恨不得亲手杀死我。”
梁氏颤抖着身子继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王温舒看看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喝了一口茶水,抽抽鼻子道:“半个时辰之后,渭水上有一艘挂着蓝色旗子的货船会停在我家后宅门口,他们只在岸边停留一柱香的时间。
如果一柱香的时间内,你们没有上船,那就回阳陵邑去吧。”
梁氏听完王温舒的话,片刻都没有犹豫,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多看王温舒一眼。
王温舒并没有什么悲凉的感觉,喝了一壶茶水之后,就觉得口中寡淡的厉害,唤来仆役,给他准备了一桌酒席,一个人坐在窗前自斟自饮,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他以为皇帝不会杀陈爽!
他以为自己只要表现出极度想要杀死陈爽的态度就成了。
没想到,皇帝下令杀了陈爽,他王温舒是监斩官!
当刽子手的砍刀落在陈爽脖子上的时候,王温舒很有同感,当陈爽的人头掉在地上的时候,王温舒觉得自己也跟着死掉了。
以前的时候,王温舒认为,只要自己抱紧皇帝的大腿,打着为皇帝办事的旗号不论做多少恶事,这世上就不可能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现在不一样了,在大汉国,还有一位的光芒即将与皇帝齐明。
在皇帝处理掉权臣,处理掉藩王,处理掉匈奴,处理掉所有外敌之后,就在他以为天下独尊的时候。长门宫却横空出世了。
皇帝霸烈如天上的骄阳,阿娇就温柔地如同天上的明月。
不管太阳如何霸道,总有落山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天下就笼罩在月亮的光芒之下。
刘彻此时才发现,这座江山,以及所有的荣光,他都必须与阿娇共享。
阿娇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并非是阿娇自己争取来的,刘彻思考了良久之后,他发现,每当自己的威势上涨一分,阿娇的权势也就会自动增长一分。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独占大权的时候,就会觉得阿娇变得更加重要了。
臣子们不敢对他说的话,敢跟阿娇说,臣子们不敢对他提的意见,敢跟阿娇提……
最终,是自己威逼着自己的臣子,将阿娇推举到可以跟他平等对话的地步。
就在他以为董仲舒等臣子已经放弃了限制皇权的可笑想法,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刘彻发现大汉已经离不开阿娇了。
没人喜欢一个独断专行,肆
第一三三章长门宫奏对
第一三三章长门宫奏对
因果关系是佛家重要的理论基础,所有佛家的法门都是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的。
在刘彻时期,佛门的因果关系还没有大行于世,却不代表这种看法就不存在。
在这个时期,对因果的准确描述就是——天将降大祸于斯人,必先厚其福而报之!
这句话是老子说的,后世人也是因为这句话从而引申出道家的因果律,有了这句话之后,而后便有——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等等理论。
总体上,是一段劝告人得意的时候莫要猖狂,失意的时候莫要绝望的话。
云琅是不会在意的。
他做事从来都是先考虑好退路之后才进行的,如果没有退路,他宁愿不做。
作为当事人的王温舒,这一刻应该非常的难过,阿娇不仅仅要王温舒的命,还要毁掉他平生积攒的功业。
准备从**上,乃至精神上将这个人完全铲除。
就这一点来看,阿娇做事情的时候比刘彻还要狠毒。
长门宫一系供应了大汉国三成的国用,这仅仅是明面上的,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长门宫到底为大汉国倾注了多少心血以及财力,就连丞相赵周都不甚清楚。
他只知道,在皇帝需要钱的时候,长门宫从未让皇帝失望过,就因为有长门宫支持,皇帝才能在这个最需要人心安稳的时候,对全天下农人减免了一半赋税。
在长门宫的帮助下,皇帝才能一面对勋贵们举起屠刀,一面又对百姓春风化雨。
阿娇那里总有用不完的金钱,总有取之不竭的物资……
当然,如果将阿娇换成一个男人,以刘彻的性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掉阿娇这种人的存在。
如今的阿娇已经逐渐露出自己的獠牙了,云琅刚刚回到长安,大长秋就过来迎接,目的就是要云琅直接去长门宫。
她已经不愿意再做任何遮掩了。
苏稚,红袖,云音自然是先一步回了云氏,云琅自己安步当车施施然的走进了长门宫。
刚刚进入大殿,云琅脸上就露出笑容,如他预料的一样,刘彻就在长门宫!
“臣凉州牧云琅拜见陛下!”
云琅向前走出两步之后,就恭恭敬敬的向皇帝行了叩拜大礼!
这是没法子的,封疆大吏进京,这一道礼仪免不掉,否则无以说明他的恭顺,臣服之意。
刘彻也坐的端端正正,抬抬手道:“爱卿平身,来人,看座!”
隋越取来了一个软垫子放在云琅身前,云琅安坐之后就再次拱手道:“陛下圣体安康”
刘彻点点头,隋越在一边大声道:“圣躬安!”
刘彻也看着云琅道:“爱卿牧守荒僻之地,辛苦了。”
云琅连忙起身施礼道:“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刘彻松了一口气,用手拍着桌子道:“你在凉州干的不错,能在短时间里让一个荒僻之地勃发生机,这是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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